士几句,就借故离开了。
安然被严寒扶回了床上,“安冉你先休息,我去问朱医生。”
严寒出去了,护士重新弄了点滴讲了几句话也走出了房间,里面又安静到只有点滴的声音,刚才的算什么,安然举起了左手试着拍打了自己脸庞,重重地一下,脸上隐隐浮现了五指的印记,安然突然歇斯里底般地哭了出来,总感觉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梦境,现在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她发疯地想念凌毅风,安然拔掉了手上的点滴的针头,一股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可她完全忽略了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安然只得扶着墙壁慢慢前进,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到了转角,短短的路程已然让安然气喘吁吁,消耗了大半的力气。
“安冉,你要去哪里?”严寒刚刚走出朱医生的办公室就看到安然站在墙边喘着大气。
“严寒,我要出去,你就让我出去吧!”安然恳求严寒,脸上却写满了不确定。
“那也要等你身子养好了,才可以啊!”严寒扶住了快要站不稳的安然,“快跟我回去吧!”
安然无奈,虽然泪眼蒙蒙地望着严寒,但是自己却没有丝毫办法,也许严寒说得才是对的,把身子养好,才能回去寻找,被严寒扶着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整个人失魂般地站定,“安冉,怎么了?”严寒问。
安然沿着声音的源头转身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等候区现在正在播放的新闻:“著名凌氏企业的继承人凌毅风和洪氏千金洪雪莉近日一同前往美国,恰巧印证了各种外界的猜测,两家大企业的联合可以拭目以待,这对于S市未来的发展来说也是极其有利的。”安然自动忽略了接下来主持人的絮絮叨叨,只是呆呆地望着电视里的画面,凌毅风和洪雪莉在登机之前被记者发现,虽然画面比较动荡,但安然还是认出了里面那个英俊的身影,还有他极力维护身边的洪雪莉以免收到记者的乱拍,傻瓜,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好心得让人误会呢?
“安冉,安冉,你没事吧!”严寒已经喊了好一会儿了,“你认识电视里的人吗?”
良久,安然才决绝的转身,“不认识。”只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情不自禁地滑落眼角。
之后的好几天,严寒再也没看到安然笑过,每天总是心事重重,一提到孩子的事情,安然总会主动避开话题,“严寒今天的菜很好吃啊!”“我听说樱花谢了。”“严寒,隔壁王阿姨说医院下面有片四叶草的地,我们有空去采吧!”
就在今天,严寒同样帮安然送来便当,“严寒,谢谢你了,其实你我素昧平生,不没必要这么费心照顾我,我的事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严寒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背对着安然好几秒,才笑着转过身,“我把你当做朋友都不可以吗?”
“可是我们。”严寒已经打断了安然接下来想说的话。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一直穿着跟大冬天一样,像个神经病。”严寒说,安然却倔强地摇了摇头,“其实,我全身的体温只有零度,自己的感觉是还好,可对别人来说可是很冷的。”严寒说着脱掉了一直穿着的厚外套以及手上的手套,走近了安然的床边。
果然一阵寒意袭来,安然吃惊地望着眼前的严寒,年轻帅气的面容,性格和善,关键是有一颗温暖的心,而此刻却像个冰人一样站在自己面前,安然下意识伸出了右手握住严寒的右手,就像接触到了寒冷的冰块,冷冷的。
丝丝寒意透过手心传递到了身上,但安然没有马上松开,“严寒,你真的好严寒。”安然竟然露出了这几天第一个笑容,发自内心。
“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变成这样了,所以我宁可让别人认为我是神经病,也不想影响别人。所以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朋友。”严寒说着有点梗塞,“我自作聪明了吧,以为可以交到你这个朋友,看来我还是不能奢求。”
安然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严重了,连忙用另一只手拉住了严寒的一角,“对不起,严寒,是我太自私了。”只是安然不知道,严寒之所以认为安然特别是因为她是第一个说严寒是个好暖和的人,那天严寒把安然从失去意识的安然从水里救了出来,意识不明的安然一个劲地发抖,努力往严寒的怀里钻,还哆嗦地说了好暖两个字。
“严寒。”安然抬头眼神透彻,“我想要留住这个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他好好的。”安然异常冷静地说。
严寒松开了被安然紧紧拽住的手,又将大衣重新穿上,“安冉,朱医生也说只要你好好调养就不用打掉孩子了。为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好好照顾自己,我相信你会是个好妈妈的。”严寒笑着为安然加油打气。
经过了这次的谈话,安然也更了解了严寒,但是因为这些天的住院以及医药费全是严寒支付的,这多少让安然有点过意不起,所以也在积极养好身子,也可以尽快把欠下的钱还清。但是严寒却丝毫不为意,每天来医院的次数也明显多了起来。都让好多人误会严寒就是孩子的父亲,安然总是不好意思,开始还在极力辩解,但到后来也看开了,反正这些人这次讲清了下次还是会再问,他们根本不会上心,只是为无聊的生活寻找一个话题而已。
有天严寒有事没能过陪安然一起锻炼,安然就一个人在医院下面的花园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累了就坐到了树下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对不起,小姐,能帮我捡一下地上的球吗?”安然的休息被突然打断,睁开眼就看到地上有个小小的羽毛球。
安然俯身捡起羽毛球,只见前面有人坐在轮椅上,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安然,不对,是看着安然手中的羽毛球。
“小姐,你把羽毛球给我好了,谢谢你了。”那人笑着等待着安然的回复。
安然却蹙眉思考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是你,你是那个给我做身份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90
90、第九十章 捷达的礼物 。。。
第九十章捷达的礼物
安然拿着羽毛球走了过去,本来还想问对方为何会在医院,但看到轮椅的时候也大抵都明白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你干嘛这么好奇,再说安冉也不是你的真名吧!”
安然一惊,“没想到你记忆不错嘛!还记得我的名字。”手中还在摆弄着羽毛球。
“捷达哥哥!羽毛球呢?”身后有几个小孩跑了过来,安然笑着看了坐在轮椅上的人,“原来你叫捷达。我早就该想到的。”
结果安然跟着那群小孩子去了附近的羽毛球场,孩子们热情高涨,虽然身患疾病,但是追求快乐并不会因此而消停,相反地更加享受这种难得的自由。安然也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愉快了,转头看着身边的捷达正热情高涨得为双方加油打气。
安然轻轻地说:“你好像在这里人气很高啊!”
没想到捷达竟然听到了,“那当然,如果你在这里待得足够久。”
只是捷达的回答让安然却答不上话,只好尴尬地笑笑,转过头继续看了会儿比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我说,我的身份证又没有了,你能不能…。。”但是在对上捷达的眼神时,安然发现又讲不下去了,“算了,还是看比赛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不能麻烦生病的人吧!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两人也没在讲话,护士跑了过来,“好了,好了,孩子们,休息时间到了,快回去休息吧!捷达你也是,跟我回去。”
“啊呀,老鹰来了。”捷达俏皮地跟护士眨了眨眼,虽然得到的是白眼。孩子们很不情愿地散了场,捷达也被护士推着轮椅往院部的方向前进,“等等我。”安然喊了一声。
跟着捷达和护士一起上了电梯,他们在五楼就出了电梯,电梯门刚要关上的时候安然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连忙按电梯的开门键,电梯门又再度打开,安然大踏步跑了出去,“捷达。”喊了一声就偶然看到了楼层醒目的标语,安然心底沉了一下,走廊前面捷达在和护士说:“今天能不能不要做化疗啊!”
“不行。”护士坚决地说。
“做了也没用,只会痛得半死。”捷达强烈抱怨。
“不许这么说。”
两人的对话还在有一句每一句的继续,安然却退回了电梯里,眼泪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原以为捷达只是脚上受了伤,没想到,老天真的很残忍。结果这天后来的时间,安然的心情都没有恢复过来,就连严寒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你怎么了?谁拿了你的东西吗?”严寒问。
安然无奈白了一眼严寒,“严寒,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快了吧!”
安然知道问严寒也是白搭,还不如直接问朱医生,顾自拿过严寒手中的汤匙,“让我看看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晚上安然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未能入睡,干脆直接把被子掀开了一大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房间是普通的双人的病房,但是旁边的床位从一开始就没人入住,现在整个房间安静地只剩下安然的呼吸声,从门外偶尔传来护士之间的谈话,也变得格外清晰。
安然起身走到了窗口,偌大的落地窗映出了大半个都市,外面灯火闪烁,路上依旧车水马龙,就连夜空中的星星也毫不逊色地拼命闪耀着,如此唯美的夜色在现在的安然看来多了一丝悲伤的色彩。
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安然的脚步已经迈进了电梯,瞪着电梯的数字五,“叮叮”已经到了五楼。值班的护士看到安然的突然出现,惊讶地问:“现在不是探病的时间,你明天再来吧!”
“对不起,我不会打扰他的,只是在外面看看,真的,请相信我。”安然恳求着。
护士最受不了别人的恳求,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病人,“好吧,就五分钟。”
安然再三谢过好心的值班护士,按照她的指引走到了捷达的病房门口,说好只在门口看会儿,透过门上细小的透明玻璃,里面的窗帘正大打开着,透过窗外的明亮安然可以看到床上躺着的虚弱的背影。
捷达躺在床上缩成了一团,全身痛得眼泪直流,身体也根本动弹不得,虽说已经习惯子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最后往往是痛得晕了过去,今天仿佛痛得格外厉害,捷达把枕头咬在嘴里,慢慢地痛,慢慢地哭。
安然在门口站着,已经泣不成声了,“小姐,时间差不多了。”值班的护士走了过来,小声地提醒安然。
安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最后看了眼房间里虚弱的背影,跟在了护士的身后,“捷达他的状况很严重吗?”
护士没直接回答,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叹气,“捷达是个可怜的孩子。”
安然虽然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但还是听出了护士的意思,只是感到了一阵心寒,最后飘飘然地回到了房间。安然直接搬了一把椅子到窗前,抱着腿整个人缩在椅子里,呆呆地望着窗外扑闪扑闪的彩色灯光,直到实在坚持不住,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安然竟然还保持着昨天的姿势,整个人的筋骨自然免不了酸痛,就连脑袋也有点转不过来。安然一脸无辜地看着赶来的严寒,弱弱地说:“严寒,今天就休息吧!”
严寒看着面前身体僵硬的安然,嘴角有点抽搐,“你昨晚干嘛去了?到底要如何才能达到你这种境界。”
“好了,好了,朱医生已经讲过我了,你就不要在说了嘛!”安然不知道此刻脸上的表情真的很糟糕,还好严寒也没有深究。后来朱医生又过来一趟,告诉安然只要把僵硬的身子调好,就可以出院了。
安然今天真的没再去复健室,而是和严寒一起去了楼下的羽毛球场,看一群小孩在愉快打球,安然好几次也想上场都被严寒拉下,“你还是站在边上安静地看。”倒是严寒自己跑了上去和孩子们打了起来。安然一边热情为大家加油,但心中一直有事,终于还是开口问了站在身边的小男孩,“小新,你知道今天捷达哥哥为什么没来吗?”
叫作小新的男孩抬起头看着安然,“今天去过了,护士姐姐没同意,说捷达哥哥需要休息。”脸上明显很失望。
安然心已不在球场,一直转头回望住院的楼层,就连严寒下场走到她身边都没有注意,“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哦!”安然回神了过来,“你,被淘汰了吗?”
严寒气着弹了弹安然的额头,“你看,心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你清楚自己站着地方是球场吗?”安然摸着被弹得有点生疼的额头,才回头注意看球场,小孩子们早已被护士唤到了一边,准备回房间了。
小新和其他几个孩子还拼命和安然严寒挥手道别,“叔叔阿姨再见。”
安然本想挥手告别的右手选在半空,被一句阿姨叫得表情有点怪,“我有那么老吗?”严寒笑着拍了拍安然的肩膀,“阿姨,我们也要回去了。”
“死严寒。”安然气着追了上去,但严寒显然更快一步,“你给我站住,你叫谁阿姨呢?”
“阿姨,小心你的肚子呀!”严寒在追逐中无心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然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抬起右手摸了摸依然平坦的肚子,自言自语,“没有爸爸,我能照顾好你吗?”
严寒站在了十米开外的地方,对上安然的眼神灿烂一笑,对着她握起了加油的拳头,口中像是说着加油,虽然庸俗,但安然却莫名被逗笑了,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安然终于要出院了。严寒说可以暂时住在他安排的地方,安然坚持表示要交房租才肯同意住下,严寒无奈点了点头。临走前,安然去了捷达所在的楼层,想去和捷达告别,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再说这次错过的话下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来过一次,安然也熟路,直接就走到了捷达的病房门口,敲了敲没人应答,透过门上的玻璃也没望见人影,估计做检查去了吧。安然干脆直接推门进去里面等,刚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