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协议;这伙人不能在明面上活动,不能明刀明枪地上船破坏交易;也不能阻止文尼被劫;只能暗中提供帮助;比如在安东尼被绑架时去寻找,也许还给他们提供武器和录像。这伙人来头不小;比范成业还大牌;幸好这伙人是他们这边的。
这次她缄口不言也许真是为了保护他的性命,像冯昊飞才刚知道个迷面就死得这么迅速,证明知道越多死得越快。这个老千婆到底都惹上了什么人呐!这么多厉害关系她能不能平衡?万一处理不当央及池鱼,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贺一寒开始担心起她来。
见他脸色有些许改变,她趁势捏着他的衣角摇了摇,放低了姿态像个小女生似的撒娇道:“你大老爷们有大量,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爷我秒秒几十亿上下,谁有那美国时间整天气你,别老给自己脸上贴金,离我远点儿!”
“那可说好了,不许反悔。”她笑着反而更靠近了。
他埋头吃饭,边口齿不清地嗯嗯了两句,他气的早就不是这件事了,虽然五年前的事让他介怀,但现在还不是跟她疏离的时候。
“对了,下周就过年了,你怎么过?”
“回家!”
“你说过年上家里拜访长辈带些什么礼物好?我没这方面经验,你教教我。”她兴奋地拉着他的手臂。
贺一寒第一反应是她该不会想死皮赖脸地跟他回家见父母吧,太厚脸皮了,他家连杨小柔都没去过还。
贝嘉自顾自说道:“送水果好像太普通了,送衣服又不知道人喜欢什么样的,人家对我这么好,没理由马虎了事呀……”
“等等!”他听出不对劲,放下碗筷瞅着她。“谁对你怎么好?你上谁家去?”
“钱小江家呀!”她直接说。
“你去他家过年?为什么?”听语气已经见过家长了都?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不知道?
“他邀请我去的呗,我答应他了。”她欢喜地说。
“你怎么能答应他呢!你这是去‘见家长’知不知道?”他冲口而出。
她无辜说:“早见过了呀,钱伯母对我像亲女儿一样好。”
贺一寒心中的郁闷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几乎冲破理智的堤。这女人傻的呀?有没点常识?她该不会看不出钱小江对她有意思,人家连家长都出动了,一击即中她需要家庭温暖这个弱点。钱小江啊钱小江,看不出他老老实实的,手脚竟然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跟钱小江和他家人这么熟?”
“呃……”
虽然习惯了她的隐瞒,但这回贺一寒莫名其妙发火,嫌弃地撇过脸去。“跟你相处就是费劲。”
贝嘉拉着他,像哄小孩似地哄道:“那什么我不是急性阑尾炎嘛,小江人好把送我到医院手术还照顾了我一个星期,他妈妈还天天煮饭送来给我吃,怕我闷陪我聊天……”
贺一寒越听脸色越冷,到最后几乎降到了零下,阴沉得吓人。
“你……干嘛?”吓得她不敢说了,难道刚才的谎话哪里露出了破绽让他怀疑了,赶紧自个儿把衣服角拉起来把腰推出去,好险伤口的位置正好在阑尾附近,“不信你看,有疤痕呢!我一拆线马上赶回来了。”
他眼角朝下瞄了瞄,她右侧盆骨上方果然有一天粉红色的细细长长的手术疤痕,像是刚拆线的。这下他更生气了,吼起来,“你搞什么!阑尾炎不跟我说?”
“我……”她顿时语结。
“还叫钱小江去照顾你,你想干什么?”
她连忙解释,“不是,主要是你这么忙,我哪好意思劳烦你……”
“废话!”她怎么能当他是路人!他没好气,“我说过你可以找我的吧?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你当我话是耳边风?”
她纠着眉,委屈说道:“我……”
“找谁不好找什么钱小江,还串通起来骗我说什么急性肠胃炎!还有你,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听过没有!”他不满地发着牢骚。
她连连喊冤,“我没吃他呀。”
“那什么!”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她愣了愣。
过年哪也不准去!”他点燃香烟,别过脸抽着。
她惊呼,“为什么呀?大过年的你们家人团聚,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多傻啊!”
“我这么大个人不是笃在这儿的嘛,不用煮饭啊。”他不耐烦地喊回去。
“你……你不是回家吗?”她傻了,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他丢下话,“没买着火车票。”
“你不都飞机来回吗?”她抓了抓脑袋。
“没票!”
她睁大眼,“飞机也没票?”
他拍一把桌子,“说了没票就没票,你想着我走了好去见钱小江家长是不是?”
她连连摇手,“我的意思只是……咱们春运可真是一票难求不是?”
“大爷我对年夜饭要求很高,你好好做,做不好我翻桌子告诉你。”他给了个白眼。
“我的手艺你还不放心啊,领导大人。”她想起什么又说:“咦?那杨小柔呢?”
提起杨小柔他就来火,这女人为了事业连自个儿男人都不要了,气得他当时翻脸,今年别想他去北京找她。“她值班。”
贝嘉暗喜忍俊不禁,别过脸贼笑,看来自己真是压对宝了,贺一寒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情义的。回过脸时她一副小三挺身而出的伪正义表情,义愤填膺地说道:“大过年的她太不应该了。你别生气,有我舍命陪君子,你不会寂寞的。”
贺一寒斜眼瞄着她,越来越觉得自己中了她的欲擒故纵计。阑尾炎?真的阑尾炎?
她见气氛不对,眼珠子一转走了,“我洗澡去,你先吃着,完了我来洗碗。”
“这么烫怎么吃啊!”
贝嘉背着他笑,刚起锅的时候他就扒了两大碗,现在才来说烫,自己不知道吹凉啊。
☆、第47章 美女与古董
逢年过年贺一寒需要做些人情工作;作息有些日夜颠倒,如果不是约了人中午在公司附近吃饭,今天他基本不会到公司;否则也不会看见贝嘉和钱小江在“打情骂俏”。
“小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鸡蛋花?”贝嘉背对着贺一寒,不知道他来了。
钱小江害羞地说:“上次见你看杂志里的鸡蛋花看了好久;所以就留意到了。”
贝嘉大为感动,“你可真细心;今天我特地给你做了爱心营养午餐。”
钱小江从位置上蹦起来吃惊得结结巴巴;“你特地给我做的?爱心……”
“你试试看啊。”她还亲自双手递上筷子。
钱小江二话不说马上打开盖子;黑椒牛柳,橙汁鸡肉卷;连素菜都是多种蔬菜的混合;都是需要花很多心思和时间才能做出来的超高难度美味菜肴,而且排列整齐,颜色五彩缤纷,看了直让人流口水。重点是这可是他的梦中情人亲手为他做的,他接过筷子吃起来,眼泪差点没掉进碗里。
“对胃口吗?”
钱小江塞得满嘴,口齿不清地说道:“对……太对了!没想到你人不但漂亮又本事,还做得一手好菜,太难得了。”
“你喜欢就好。”贝嘉似乎有些羞涩,“只要有空我都给你做。”
钱小江心里一声振雷响,“嘉嘉,你是不是对我……”
贺一寒冰冷的声音凭空响起,“钱小江,吃这么多不撑死你!”
转身就见贺一寒高大的身影带着隐隐的怒气,杀人般地走过来,钱小江一大口食物塞在嘴里,这声吼差点没把他给咽着。
贝嘉转过身这才发现他,“贺总,您这会儿不是在家里休息吗?”
贺一寒瞪着她,心想是啊,在家休息中午就吃钱小江剩下的!
见钱小江咽得难受,贝嘉赶紧给他递水又给他拍背。“你没事吧?慢点吃啊。”
贺一寒冷眼瞅着钱小江憋得发红发涨的脸,该他咽着!人家可是王艾莉,他老板的老板,他受得起吗?能不咽着吗!
“贝嘉!你进来。”
她快步跟贺一寒进了办公室,“什么事?”
贺一寒也没啥事要跟她说,憋了半天才说:“后天就是年三十儿,年夜饭你想好菜单了没?”
“没呢。”
他牛眼睛一瞪。
她语结,“那……你点菜,我去买。”
他更语结,火道:“我点菜?我还不如上餐馆点了呢!”
贝嘉笑着双手搭着他的肩膀捏了捏,哄道:“别这样嘛,我其实想给你个惊喜才不说的,我保证今年的年夜饭一定是你见过最好的。”
贺一寒这才满意。
她顺口问道:“一会儿是不是约了哪位达官贵人吃饭?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儿去应酬?你知道我酒量还不错的,能帮你挡两杯。”
他眼神闪了闪,“男人去的地方不需要你。”
她会意地笑了笑,“大中午的叫小姐不太好吧?”
知道她是开玩笑,他好笑,“神经病!”
相约的地点在公司附近的一间清幽的茶馆,贺一寒跨步进去,摆设都是些古式的青花瓷碗、瓶、壶,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对古董一窍不通,没在大厅多待。
前方仪态万千地走来一位长得相当漂亮的白衣女人,微笑着很有礼貌地将他领进了包间。
范成业正弯着腰,一手扶着鼻梁上的眼镜,一手执放大镜,眯着他的小眼睛仔细地鉴赏着一个白里透蓝的窄口宽肚瓷瓶,他听到声音直起腰来,笑道:“大侄子,你来了。”
谁是他大侄子!贺一寒很不喜欢他这个称呼,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给你介绍一下。”范成业指着刚才那位美女说道:“这位是我的小姨子白雁秋,茶馆的老板。雁秋,这位就是咱们DG金融集团的龙头老大贺一寒,他可本事,你可得好好招待她。”
“贺总,早听说您的威名了,今日一见真是我无上的荣幸。”白雁秋礼貌性地伸出手。
“白老板客气了。”贺一寒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长发盘起,皮肤白皙,瓜子小脸桃花大眼波光粼粼,柳眉弯弯,樱桃小嘴粉粉嫩嫩,玲珑的身体站得笔直,双腿并拢双手轻握于身前,她很养眼。范成业老夫少妻,有个这么年轻的小姨子不奇怪,只是贺一寒仍然怀疑她的真正身份和范成业把这样个女人介绍给他的目的。
“雁秋亲手泡的金骏眉味道非常纯正,大侄子,你以后可得多来照顾照顾这儿的生意啊,有折扣是不是?”范成业斜眼看着自己小姨子。
贺一寒貌似不正经地笑说:“白老板这么漂亮,没折扣也得常来啊!”
白雁秋羞涩地微微露齿一笑,“姐夫,贺总不但人长得帅还这么会哄人,我看啊贺总肯定艳福不浅。”
范成业暗中观察贺一寒的神色,发现他似乎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总是皮笑肉不笑,说的也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于是他适时地让白雁秋退场,“说了这半天口都干了,你去准备金骏眉,我跟我大侄子谈点事儿。”
白雁秋听话地出去了。
“有位年轻貌美的老婆,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姨子,范叔,你才是艳福不浅啊。”
对不恋美色的人,范成业立马换方法,他老油条似地挥了挥手,“我老了,像大侄子你这样的男人血气方刚左拥右抱,身边多几个女人哪算什么,反而是这件东西……”
他小心拿起刚才瞅着看的白瓷壶,放在玻璃窗透射进来的阳光下左瞅右看,双眼大放光彩,兴奋地解说:“大侄子你看这成色,白里透蓝,蓝中带白犹如清彻湛蓝的湖水,在阳光下还会青中泛黄,恰似雨后青天,云开雾散始见金色阳光挥洒大地,壶壁薄如纸,轻敲声如磬,这可是宋代汝窑出来的精品天青釉。你知不知道汝窑瓷器在宋代时就已经相当稀有,流传至今真品不多,你看到的这个壶就是其中一件,价值连城,非凡尘世俗之物可比。”
比起这壶,贺一寒更注意范成业的表情,没想到他对古董这么感兴趣,说得是口沫横飞,神采奕奕,脸色竟还有些红润了。“范叔,不是我故意坏了你的兴致,我真不懂这个。”
范成业抬起眼语出惊人道:“不懂不要紧,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就好了,这壶我送你。”
这老头到底想干什么?贺一寒马上警惕起来,眼睛瞅着壶,“有啥事咱不如直说。”
范成业深味深长地笑了两声,放好瓷壶说道:“大侄子沾过洋墨水,说话办事跟外面那些大老粗就是不一样。其实我也是个直肠子的人,心里有话也老憋不住,所以老吃亏,你可别跟我似的,尤其对身边的一些人你真得特别留个心眼。”
“此话怎讲?”
范成业靠近了问:“我先问一句,我知道你的助手跟你是以前的老同学,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其他关系?”
☆、第48章 策反
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老板和助理的关系啊,以前同学的时候也没两句话,除了知道她跟我同校;她打哪来的我都不知道。范叔;我可从不吃窝边草。”
范成业沉重地摇了摇头,“那你可真得多加留心啊。”
“留心什么?”他装傻。
“根据我的调查她跟你在菲律宾谈生意期间曾经单独活动;昊飞被捕前一整晚他们都待在酒店,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他若无其事地回应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我们闲着没事去酒吧坐坐;她打扮得特别艳丽;后来我说要走,她还不肯;我不知道他们那天晚上上酒店了还!”
范成业似乎仍然怀疑他们的关系;盯着他的脸好半天想瞅出些什么端倪,许是没什么发现才又继续说:“事实很明显,她有意接近昊飞肯定有其他什么目的。”
贺一寒故意嘲笑道:“嗨!这种事儿能有什么目的啊,钓金龟找点好处呗。”
“大侄子哟,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要钓金龟,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怎么不找你?不是我恭维你,你绝对比昊飞更有资本吸引女人。”范成业探近了继续说:“我查过了,当时的保镖都说昊飞打那晚上以后就变得很行径怪异,好像见了鬼似的,一早起来喊打喊杀。你不觉得事情很奇怪?如果她只是钓金龟,会把昊飞弄成这样吗?我看她一定别有用心,她很有可能就是杀害昊飞的真正凶手。”
虽然这件事贺一寒也认定是贝嘉干的,但他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