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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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番外 作者:阿笙(连城二星vip手打完结)-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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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重新调出了一艘来用。
  宁浅浅精神不济,不明白蔺沈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要出海。
  明澳岛周围没有岛群,地势独立,所以离陆地城镇颇远。而这次蔺沈的目的地就是海边的城镇。
  行程大概有二个小时,临海的城镇遥遥在望。在码头泊船,周围停靠着许多渔船或运货运客的轮船,偶尔还能看到几片竹筏。蔺沈将快艇交到一个小青年手里,看那小青年恭敬的模样,估计也是为他做事的人。他低声吩咐了几句,就携同宁浅浅离开了码头。
  所谓靠海吃海,这里的集市人口密集,十分热闹。卖得几乎都是海鲜类的产品。路边的商贩十分热情,吆喝着嗓子招揽着路边的顾客。整个集市弥漫着一股浓腥味儿,宁浅浅歇力忍着这股味儿,但还是想作呕。
  蔺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香包,松果甘冽香味儿瞬间削减了那股腥味,顿时不那么难受了。她把香包抵在鼻间,避着来往的行人,穿越了大半条街来到一个市场。这个市场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显得有些破旧,那几面临街道的土墙上隐约还能看见刷的类似‘**万岁’的字样。每条柱子上都写或贴着租赁或其它奇奇怪怪的小广告,一层盖着一层。地面经年失修,变得坑坑洼洼,积了不少污水,招来苍蝇乱飞,显得十分脏乱。
  市场中分两边,一边是卖干货,一边卖生鲜。一个一个摊位比踵挨着摆成一排,中间留下一条并不宽敞的过道。
  蔺沈牵着她往里面走,手攥得有些紧,“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宁浅浅惊讶的望着他,不由自主将抵在鼻间的香包放下攥在手里,“这里,是你的家乡?”
  “不算。”蔺沈神色淡淡,并未多作解释,似乎并不想多谈。
  宁浅浅由他牵着,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宁浅浅顿感五陈味杂,心里充塞着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这时不远近大声斥骂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挨近角落的摊位一个壮汉随手拿着捞鱼的网杆往一个瘦弱的男孩身上招呼。嘴口骂骂咧咧,大致内容是说男孩偷了他的海参贱卖之类的,如果男孩不把钱交出来就要打死他。
  那个男孩痛得如小兽一般低呜,竭力躲避着一下更重一下的挥打,哽咽着否认。可是那中年男人压根听不进去,下手越发的狠,就连隔邻摊位的摊主也附和着帮腔:“外来仔都是贼,不好好教训下次偷得可不是海参喽。”
  蔺沈攥得她有些发痛,唇抿成一条直线。宁浅浅忽然有些了悟,难道蔺沈小时候也受过这样的污蔑虐待?
  宁浅浅反握紧他的手,来到摊主前:“老板,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那中年男人剜了她一眼:“我教训自己的雇佣,关你屁事?不买东西就给老子滚远点,婊子养的!”
  宁浅浅瞠目结舌气得发抖。她自小生活在大都市,虽然遇到的人并非全是良善之辈,但最起码的礼貌与修养还是有的。她这还是头一回被人骂如此不堪入目的话,自然又羞又恼,小脸都涨红了,却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蔺沈面沉如水,冰冷的杀意从骨子里透出来。他往前了一步,宁浅浅忙拽紧他,她并不是惹事。
  蔺沈皱眉看她,“你确定?”
  宁浅浅点头。钱是这世上解决问题最有力的武器,最后她将那孩子赎了回去。并非是她善良,而是她仿佛在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当年蔺沈的影子,让她骤然心软。她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去深究内心的想法。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蔺沈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虽然极力掩饰,但仍能从他眼底看到愉悦。
  那个孩子有十三岁,但看起来不过九岁的模样。面黄肌瘦,一双黑幽幽的眼睛像麋鹿一般惊惶失措。他穿着单薄的灰色单衣,上面还沾着一团团不甚明显的血渍。
  这个孩子怕是被虐待久了,性格变得胆恸而内向,她哄了半天才让他放松下来,这才得知他的名字:阿斗。九岁被卖到这个地方。
  扶不起的阿斗。
  这个名字寓意着一个自出生就不被祝福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父母亲手生生的折了这孩子的尊严?这等同于诅咒。她心里不免对他多了几分疼惜与怜悯。
  

上卷  第46章 明澳岛,黑暗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这个城镇因为偏远政府管辖不力,导致征用童工的现象十分严重。这里有一个地下黑市,有专门的童工征用所,价格十分实惠。所以有许多做小生意的店家都会到那里挑几个童工打下手。如果遇到好的雇主还能勉强饱腹能有个憩身之所,反之就会受到如同阿斗一样的待遇。
  那些童工多半是人贩子从全国各地运过来的,大到十几岁,小到二三岁。大点的孩子,起先会被关起大仓库,挨饿、失去光明,待他们无力抗争时就被关押到在黑房子里面洗脑,最后才蒙住眼睛站成一排让雇主挑,银讫两戳,从此是生是死由雇主决定。
  而年幼的孩子则会找人圈养,有的被截去双肢被到处流放乞讨;有的则用盅或其它东西抑止骨骼生长,练所谓的缩骨功,苦练各种各样超级人体极限的动作,在街上表演。……
  这个世界有多光鲜就有多黑暗。所谓有光就有影,就像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样。只是有的人幸运,生活在和平的那一面。
  而她曾一度以为的天之骄子蔺沈,自小就被这黑暗浸染,在打骂凌虐、衣不蔽体食不裹腹中度过了他的童年。
  后来蔺沈将阿斗托付给照看快艇那个小青年照顾。阿斗哭得很利害,抱着宁浅浅的腿呜咽着哀求他们不可丢下他。宁浅浅心酸难当,也陪着哭作一团。
  蔺沈将阿斗带到一边说了会话,回来后阿斗就抽泣着要她答应以后过来看他。她不知道蔺沈用什么方法让他妥协,但还是跟他拉了勾。
  其实一个承诺的重量或轻或重,宁浅浅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兑现,但有时,有些谎言的存在是必要的。
  将阿斗安置好,蔺沈继续带着她穿街走巷,最后在一处低矮门户前停下。那幢房子很残破,前面有一条臭水沟,里面时不时浮出一两尾死鱼烂虾。屋子周围扎了篱笆,种了二片地的青菜与佐料。那被雨水浸得快要腐烂的木门前半蹲着一个年过半旬的老人家。他正收拾着晒干的虾仁,用簸箕过滤虾仁里面的沙子。
  蔺沈手伸进篱笆里面拨开插销,缓步走了进去。宁浅浅暗自猜测那老人家的身份,可看着蔺沈的脸色又不像拜访忘年交的模样。
  “蔡叔。”
  蔺沈淡淡的一声唤,那蔡叔手中簸箕一抖,虾仁散了一地。他缓缓回过头来,看到蔺沈时混浊瞳孔一阵紧缩,吓得手脚打颤。
  “蔺……蔺先生……”
  蔺沈仿佛没到他的惊怕,淡漠的说:“蔡叔,那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蔡叔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面皮松驰但从他下垂的法令纹中依旧可以看出年青时的他并不是一个和善的人。此时他看到蔺沈就像看到鬼,无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蔺沈的亏心事。
  他哆嗦着嘴唇,“蔺……蔺先生,当年都是我的错,但我也因此付出了代价,就请你高抬贵手放我这老家伙一马吧……”
  蔺沈嘴角微微弯起,显然是怒极了:“那时你怎么没想过今时今日?当年你有想过放我一马吗?”
  “我……我也没办法……”
  蔺沈明显不想与他讨论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逼近了一步:“不要逼我动手,把东西交出来!”
  蔡叔双膝一跪,捣首就拜:“求你,蔺先生,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它了,求你不要……”
  蔺沈寒意更甚:“它几时变成你的了?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了。”
  蔡叔只觉额间一凉,锃亮枪管已抵在他额心。对于枪,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恐惧。
  或许是看到了蔺沈眼中的杀气与坚绝,蔡叔在怀里搜了半天,摸出一个陈旧的红布团。蔺沈一把夺去,层层剥开后只见里面包着的是一枚祖母绿的扳指与一枚古朴精巧的女式婚戒。蔺沈看了一眼,收进口袋,然后迅速收枪。蔡叔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我不会杀你,因为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
  蔡叔脸色陡白,当年他馈赠给他的话如今报应在他身上。当年他就应该想到,他并非池中之物,当时他就应该斩草除根,也不会有经后的隐患。
  一切始于欲念,毁于欲念。
  

上卷  第47章 明澳岛,杀伐1
  他忽然将目光转到旁边那女孩子身上,定定看了一会,忽然癫狂大笑起来,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真不亏是宁家的孩子,长得一个更赛一个的好看。蔺沈,到底是谁更可怜?我们都是一样的,是最卑贱低下的可怜虫!它已经渗入你的骨髓附在你的灵魂上,即使用最昂贵的衣物也无法掩盖那层肮脏,你配不起……”蔺沈一脚踹中他的腹部,面目微微扭曲:“你给我闭嘴!”
  蔡叔捂着腹撑起身子,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宁浅浅:“宁家小姑娘,你现在肯定很想知道为什么知道你是宁家人?一肚子疑惑对不对?那我告诉我,因为我是——”嘭!蔡叔的声音嘎然而止,只见他眉心破了个洞,冒出汩汩的血,瞪着眼倒在地上。
  宁浅浅捉紧胸口的衣服,喘气不顺,然后抵住胃部呕吐不止。蔺沈从后面揽着她,单手掌蒙住她的眼睛,身体绷得极紧,僵如雕像。
  宁浅浅用力推开他,反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哆嗦着唇冰冷的控诉:“你这个杀人犯郐子手!你杀人灭口,你不是人!”
  蔺沈定定的看了她许久,忽然笑了,“你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可你还不是照样和我这个郐子手杀人犯上床?高贵住在象牙塔里的公主宁浅浅,可最后还不是让我这恶心的烂泥给沾污了?已经回不去了宁浅浅,你已经脏了。”
  钝痛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怨毒刻薄的话将她生生凌迟。她步履微晃的站着,转身就走。心里在流血,眼睛却是干的。
  蔺沈扣紧她的手腕,瞳孔紧缩:“你要去哪里?”
  宁浅浅冷漠的对上他的眼睛:“你是我的主人,你应该更清楚我要去哪里。”
  蔺沈闭眼,须臾睁开,已恢复冷静,“我们不要为了一个相干的人争吵,这样对你并没有好处。”
  宁浅浅绽放出一个莫名的笑容:“不相干的人?可这不相干的人似乎知道很多,多得让你不惜杀他灭口。”
  “宁浅浅!”他的情绪已处在失控边缘。
  “好,我不吵不闹,我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回到明澳她已经精疲力竭。回程途中两个小时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宁浅浅泡了澡什么都没吃回房睡觉,蔺沈在阳台抽了半宿的烟。半夜他才睡下,无比自然的将她捞进怀里,重重叹了口气。
  他知道她在装睡,只是没揭穿,然后淡声说:“蔡叔就是当年把我买给黑商贩的人。他拿走了我父亲母亲唯一留给我的遗物,就是那对戒指。”他并不是一个善于解释的人,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我只是向他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宁浅浅忽然转身与他面对面,“可东西已经到手了,你为什么还要杀他?”
  蔺沈低叹了一声,将她搂紧了些,“他不该激怒我。”
  宁浅浅撇过头不理他,但她岂会不知道他的性子?外表看似冷清但疯狂起来却比狼还要可怕。
  他开始如蝶翼般的吻她,循循善诱,在她身上播种火苗。
  “母亲说,那是对婚戒。”
  可惜她沉溺在情…欲之中,没有听到他几近低喃的私语。
  蔺沈似乎逞心要累瘫她,目的虽然达到了,但却依旧未能逐除她内心的阴影。
  宁浅浅在恶梦里挣扎。她梦见蔡叔狞笑的扑向她,振振有辞的念着:“你们这对杀人凶手,还我命来……”她无路可退,他越逼越近,脑门上的血滴在她皮肤上,真实的炙热感让她想尖叫。忽然蔡叔原本狰狞的表情一变,怜悯可悲的看着她:“我知道很多秘密,你想不想知道——”如白天一般,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尤如恶魔撒旦的蔺沈用枪打爆了他的头,脑桨溅了她一脸,然后蔡叔软绵绵浓腥的身体朝她压来……
  她惊坐起来,身上汗涔涔的,一丝风漏进来,她冷得打了一个哆嗦。肺部好像被什么东西掐住,她需要用力吸喘氧气才能供应上来。
  身侧的男人睡相并不轻松,眉头像是永远抚不平似的微皱,他下意识的探向身边却扑了空,陡然睁开眼。看到她后神色不似之前那么紧绷,但眉头却蹙得极紧:“怎么了?”
  

上卷  第48章 明澳岛,杀伐2
  宁浅浅不可自抑的僵了僵,联想到白天那一幕与刚才的梦境,心底止不住的发寒。
  不可否认,他让她害怕。
  蔺沈的目光如针灸一般针穿透她的皮肤,让她无所遁形。她扯了被子侧身躺下,刻意与他拉开距离。虽然闭着眼,但她仍能感觉到蔺沈如火灼一般的目光。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边的床榻才微微下陷。
  两人背对而眠,中间隔了一横臂远。屋外潮汐潮落,屋里却寂静的可怕。
  宁浅浅拥着被子望着瓦数很低的瓷灯,洁白薄透的底,上面烫上一层贴花,弱弱的微光从细孔里透出来。她突然想起了孔明灯。
  小时候,每到正月十五爷爷都会领着全家人在花园里放孔明孔。不论是裱纸还是编织都是爷爷亲手做的。爷爷有一手漂亮的草书,做完之后会在孔明灯上一一列出全家人的名字,点了灯,把它放飞夜空。它就像一只萤火虫儿,承载着美好的使命,飞得很高很远,直到消失在浩瀚的夜空中。那时爷爷会摸着她和林嘉南的头,喟叹的说:“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能陪你们放几年。”
  以前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沉重与难以释怀,等她明白的时候,爷爷却再也不会开口说话了。
  转瞬又想到被灭口的蔡叔。他为什么知道她是宁家人?他到底想告诉她什么?蔺沈为何那么紧张要杀他灭口?蔺沈到底在害怕什么?
  但不管怎么样,蔡叔肯定知道了些关于宁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蔺沈不想让她知道的。
  被这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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