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令辉这么一喝,梁钰彤的哭声才小下去。伸手捂着嘴巴哽咽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把拉着正在猛吃猛喝的宏宏,趔趔趄趄地上楼去了。
餐厅里又恢复了安静,是一种异常的寂静。所有人脸色都不好看,晓曼的脸色在这样的大环境里倒不显兀了。
“我最烦这样吵闹不休的,真是个搅家星!”冷令辉做出这样的结论之语,之后就再也不说话了。
听到冷令辉这样说,冷煜国和乔顾珍夫妇两人对望一眼,都明白,冷令辉也赞同休掉梁钰彤了。
*
一个人在躺在床上玩魔方,据说这东西锻炼眼手的谐调还可以增加智商,孕妇玩这个还能生个聪明的小宝宝,不过晓曼玩这东西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冷彬还没有回来。
中午她真的很生气,不过气过之后,再想想,世间哪对夫妻没有闹矛盾的时候吵架的时候呢?就连爸爸在世的时候,他那样宽容慈祥的人也经常跟妈妈吵架的。
关键是,要解决争议就需要两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沟通,而不是比赛谁的嗓门更大。
十点一刻的时候,冷彬回来了。俊脸依然阴沉着,手里拿着两张文件,快步走过来放到晓曼身边的床头柜上,又一声不吭地去了浴室。
这个家伙一旦跟她闹情绪就喜欢用冷暴力,从来都不会换个花样。
晓曼放下魔方,闷闷地拿起那两页文件,仔细一瞧,原来是段逸枫的申请报告已经批了,被减刑五年。当然,这只是复印件。
一时间心里百味俱杂,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妥协,可明显的,他的妥协心不甘情不愿,而且还带着怨恼。
将文件丢回原处,她继续玩魔方。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冷彬穿着睡袍从浴室里走出来。晓曼偷偷睨他一眼,他却完全没有看她,而是走到吧台处拎着瓶香槟酒,拿了只意大义水晶酒樽,走到落地窗前的工艺藤桌椅前坐下,看样子打算自饮自斟。
两人一直沉默以对,他对夜独酌,她对他发呆。男子清冷的气质在酒液的浇灌下好像多了种浅淡的忧郁,英挺颀长的身躯半倚在藤椅里,慵懒而随意。
他心里不好受,既不过来跟她理论,也不摔摔打打,就只一个人对着窗子玩凄凉,弄得她都看得有些不忍心。
僵持的时间不是很久,晓曼再次丢下魔方,走过去,从他的身后伸出玉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对于女子的示好,他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激动,仍然闷闷地喝着酒。
“彬,别喝了!”晓曼拿走了他手上的酒杯,转到他的面前,坐进他的怀里。双手亲昵地勾着他的脖子,嘟起小嘴巴:“你又冷落我!”
冷彬没有回应她,狭长的眼眸冰寒依旧甚至还多了抹讥诮:“看到他减刑五年,你就开心地过来施美人计?至于吗?”
“……”僵了僵身子,这个男人有时候很小气的,而且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她不跟他计较好了!
“怎么不跟我吵了?”他沉着俊脸问道。
“大人不计小人过,我才不跟你一个打翻醋缸的男人计较什么,小气吧啦!”晓曼俏皮地对他吐了吐粉舌。
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可是觑见她俏皮可爱的小模样,竟然就这么化成了一片虚无。他扭别过头,表明他的气还没有消。
“好了吧!别这么小气嘛!我都对你说过无数遍,我对他真的真的没有什么感情了,只是不愿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失了风度!我的冷美男是世间最最完美的男子,好鞋不踩他这摊臭狗屎,别脏了鞋子嘛!”晓曼亲昵地吻吻他的俊颜。
冷美男?冷彬眼角抽搐,睨她一眼,见她清眸含笑地凝望着他,毫不掩她对他的痴迷和眷恋。薄唇勾起一丝迷人的浅弧,似有若无。
不过晓曼看到了,她连忙扑上来吻他唇边的那抹笑痕,用玉指刮他挺直的鼻梁,笑道:“你笑了!不生气了!”
既使想佯装生气,现在也装不出来了。温香软玉抱满怀,怀里的佳人又如此的娇憨明艳,妩媚可爱,他怎么还能继续板着脸孔?伸出长臂搂住她,捏捏她秀美的下巴,冷声警告道:“以后不许再提有关他的任何事情!”
“遵命,我的夫君大人!”晓曼想吻他的唇,想吻他唇边的“人造酒窝”还想吻他的鼻子吻他细长的眼睛,吻他纤密的睫毛……被他搂在怀里够不着,她就挣开他的怀抱,攀住他结实的矫躯,抱着他亲吻了个够。
冷彬哪里禁得起她这般挑逗,小腹有股火苗直窜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先是回应她的吻,再将她抱起来。原本打算去床上做的,不过这个小东西竟然用牙齿咬开了他的睡袍扣子,还啃噬他。实在忍不住,便决定将她就地正法。
将她抵在透明的落地玻璃上,晓曼吓了一跳,赶紧抗议:“不行,外面会看光光的!”
拿起灯具遥控器灭了室内所有的灯光,再加窗玻璃都是防窥的,外面应该什么都看不到。
三两下就剥光了她,健硕的男性躯体牢牢抵住她,力道十足。
“嗯!”一声闷哼,她有些承受不了,攥起粉拳在他的肩膀上擂了两记,却无异于给他按摩挠痒。“轻点,孩子……”
提起孩子,他的动作才慢慢变得温柔,冷寒的凤目也渐渐回温。“小东西,知道你是谁的老婆?”
“傻了?你连我是谁的老婆都不知道还抱着我做这种事情?”晓曼用玉指划上他的俊颜,羞他。
“敢耍我!”他俯首吮吸她的红樱,逗得她咯咯直笑,弓起身子,却不知这样更适合供他索取。
满屋灰暗,一室春光,动人的吟哦和迷醉的喘息一直持续着,分明就是幸福的味道。
到达快乐顶峰的时刻,晓曼满足的想哭。她心里想,以后再也不跟他吵架了。冷美男除了醋劲大一点儿,其他并没有什么缺点。也许,这跟他缺少亲情的滋润,缺乏安全感有关系吧!
以后她一定会好好地疼他,爱他,不再让他生气难过受委屈。
一直这样想着,却忘了,中午是谁让她委屈地直掉眼泪。
*
段逸枫从无菌室转到高级特别护理病房的时候,梁峻涛来看他了。
把已经盖章批复的申请报告丢给他,瞪他一眼,骂道:“你他妈的对自己怎么这么狠?万一这条腿废了瘸了,你就算能早放出去五年,落下一辈子的残疾,有什么意思?”
段逸枫根本没把他的斥骂放在心上,看到减刑报告已经批复,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梁峻涛抬头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真想给他一拳,不过看他刚从无菌室里转出来,就算了。“州龙让我告诉你,你让他查得事情已经差不多有眉目了!”
段逸枫果然抬起眼,俊面冷沉地问道:“是谁设计的这个圈套?”他以他的姓氏发誓,等他知道是谁设计了他跟晓曼,出狱后他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邵杰的老婆——乔子爱!她跟你的前未婚妻方若蕊联手设了这个局,你呢只是她们对付何晓曼的一只大鱼饵!”梁峻涛慢津津地说着,见段逸枫俊脸变色,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你的前未婚妻方若蕊已经入狱了,以故意伤害罪被判了十年,比你还惨!”
“乔子爱呢?”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这个名字,墨瞳都变得血红。
“不知道!邵家也在寻找她,都快一年了,据说她还怀着邵杰的孩子,就这么躲了无影无踪……噢,对了!去年夏天她还闹出一场裸照风波,估计是无脸见人,找地方躲着背风头去了!”
“这两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害晓曼?”段逸枫又惊又怒,他想不到设计这个局的人居然也有方若蕊,那个柔柔弱弱好像随时都会晕倒的女子,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蛇蝎心肠。
“嫉妒呗,这点你还不明白?”梁峻涛耸耸肩,道:“乔子爱是冷彬的前女友,方若蕊是你的前未婚妻,她们被抛弃了就把怨气都发泄到何晓曼的身上。”
“该死!”段逸枫攥起铁拳狠狠地砸在旁边的柜子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我决饶不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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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你现在身陷囹圄连自由都没有,还发什么狠?”梁峻涛白他一眼,没忍心告诉他,何晓曼对他是如何的无情,连提到他的名字都直皱眉头。。请记住本站。。他倒好,还一门心思古道热肠地想替那个无情的女人出头报仇。
“等我出去,一定会替晓曼报仇!方若蕊……已经坐牢了,暂时记下这笔帐,等她出狱我再跟她清算!至于乔子爱……”他黑眸中的狠戾证明此时心里的打算绝不仁慈。
“那是以后的事情,等你出狱再说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得告诉你!”梁峻涛考虑了一下,对他说:“刚得到的内幕可靠消息,你在监狱里的一举一动都要由狱警每天汇报上去,由监狱长再向上面汇报,最后的终极点就是冷彬。简而言之一句话,你被冷彬监视了!”
段逸枫冷笑不语,冷彬现在对他像防贼一般,他心里很清楚。
“这倒没什么,毕竟他老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防着你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问题是……”说到这里梁峻涛压低嗓音,语气有些凝重地说:“他对你的监视并非从何晓曼出事后才开始的,而是从你入狱的那天起,有关你在狱中的动态报告就没断过往上报。你不觉得奇怪,你被保释出狱三个月,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会不知道?”
眼皮猛地一跳,段逸枫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千百种疑问涌上心头,纠结成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应该知道你被保释出狱,那段时间为什么反而撤了何晓曼身边的保镖?这是一个疑点!另外,有关你被批复申请保释的报告,借助的是付家的关系网,可是其中有一位局长,他曾是冷老爷子的部下,是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当然同时也跟付家的关系不错。但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不会自作主张,肯定要请示冷彬的意思。如果冷彬不点头,估计他也没有胆量敢私自签字!”梁峻涛慢慢分析道。
“你什么意思?”段逸枫黑眸燃起一团火焰,那是愤怒的火焰。“难道……是冷彬设下了这个陷阱?他竟然害晓曼……”
“你先别急!”梁峻涛瞪他一眼,训道:“能不能沉住气!”
“……”
“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任何的真凭实据,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就是冷彬不可能对上次的事情一无所知!这个人心机太深,没人能摸得透他的心思!我说这些是让你心中有数,别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卖主是谁!”梁峻涛摇摇头,这个战友性格方面倒是跟何晓曼很般配,俩人差不多的智商。
沉默良久,段逸枫越想越心惊,他不敢想象,假如冷彬早就知道两个女人打算保释出他来做伤害晓曼的诱饵,为什么不出手阻止?当他被保释出狱,冷彬为何听之任之,甚至还撤掉了晓曼身边的保镖?这不符合冷彬谨慎的作风!反常的行为预示着什么?结果呼之欲出!
“太狠了!”段逸枫轻轻摇头,黑眸中浮起讥诮的笑意,喃喃自语:“晓曼,你可知道你选择的丈夫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等你知道真相,你是不是还能继续跟他相守下去?”
*
晓曼下班后直接回家,刚踏进厅内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哭闹叫喊声。摇摇头,她知道梁钰彤又开始闹了。
冷智宸已经正式向妻子提出协议离婚的要求,梁钰彤死活不肯答应。而冷家是名门世家,如果走法律程序难免闹得沸沸扬扬,在京城里引起轩然大波,尤其对冷智宸的仕途很不利,劝说梁钰彤协议离婚成了当务之急。
可惜,无论他怎么哄劝,梁钰彤是王八吞称铊铁了心,死活不肯答应,还扬言她生是冷家的人死是冷家的鬼,除非他杀了她,否则她有一口气也不会离开冷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晓曼永远都无法相信,高傲如梁钰彤竟然会施出世人最不齿的赖功,她赖在冷家了,要命一条要皮一张,要杀要剐随便,她死活不肯离开。
当然,冷家是世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可能施行家庭暴力打骂她,但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看。梁钰彤在全家人都赞成冷智宸跟她离婚的情况下,依然住在这里。
有时候,晓曼都替她感到悲哀不值,面对一个早就变了心的男人,为何还要死抓着不放?为爱吗?冷智宸已丧失了性能力,一个女人会为了一个不算男人的男人如此疯狂?为自尊?可她这种行为就已经表明她放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
一个赖在婆家不肯走的弃妇远远比一个被真正完全抛弃的弃妇更可悲也更可怜!
“钰彤,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冷令辉气得浑身直哆嗦,因为梁钰彤就跪在他脚下紧抱着他的腿不停哭叫。
“我不要离婚,我不要离开这个家!爷爷,你不能这样对我!当初怎么说的?我不嫌弃智宸没有能力,你们也默许我生下宏宏!现在他找到亲生儿子了,就想将我们娘俩扫地出门吗?这对我太不公平了!呜呜……结婚这些年,我跟他做着有名无实的夫妻,哪怕独守空房也认了!我只要一个名份而已,现在他想把我赶出去腾出地方迎娶别的女人进门,太过份了!他的良心都喂狗了!你们呢?你们一家人的良心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头为我说一句公道话?难道我在你们冷家这些年就没有一点好?你们就这样墙倒众人推,迫不及待地要将我赶出去,让那个女人进门,就因为她替你们冷家生了孩子……”梁钰彤一边哭一边数落,好像含了天大的冤屈般,哭声可谓响亮,幸好冷家宅大院深,如果搁寻常百姓家早引来左右邻居围观。
饶是如此,一些佣人探头探脑地窥视,外面的保镖也聚在一起悄声议论。
“智宸,我身体不好受不了吵闹,现在想上楼休息,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不要再惹我心烦!”冷令辉不好踢开孙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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