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是谁抢走了你深爱的男人,是谁把你害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女子掀起红唇,笑得有些诡异。
方若蕊狠狠地捶着自己的额头,失控地嘶喊道:“那又怎么样?我就高兴变成现在的样子,你管得着吗?”
“任性的蠢女人,你以为这样作践自己会有人心疼你吗?”女子从容不迫地走近,美眸睥睨着她,像看着一堆恶心的垃圾,可是这堆垃圾现在却对她有很大的用处,所以她不惜忍着恶心靠近她。屈尊纡贵地慢慢蹲下来,她仔细打量着方若蕊刚刚被凌辱过的身体,嗅着那些体液的腥味,这一切都令人作呕。可是她却十分反常地兴奋,极有兴味地打量着她,红唇轻启,说:“男人对你失去兴趣,这真是件令人痛苦的糟糕事情。不过,如果你只知道痛苦,不知道怎么去扭转乾坤,你就会彻底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若蕊发现这个女人有点阴恻恻地,下意识地看了看她的影子,应该不是午夜幽魂,可是她却感觉有股阴寒之气向她逼来,好像这个女人是个索命的冤鬼。
“你的男人变心了,假如你真心爱他就再给他一个机会!至于手段嘛,相信你也挺会玩的!就像以前,你只是有轻度的心律不齐,却佯装心脏有毛病,令他对你着急心疼,这手段就玩得挺不错嘛!”女子咧开红唇,笑容阴森。
“……”方若蕊惊诧地望着她,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她心脏并没有太大的毛病,为了博取段逸枫的同情,她常常装病,因为买通了常去医院的医生,这把戏至今也没穿帮。
“你演戏的本领比你爸爸强多了,青胜于蓝嘛!”女子赞扬了她一句,脸色一敛,悄声嘱咐道:“再去找到他,演一出最拿手的,看看他有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虽然摸不透这个女人的目的,不过看她自信的样子,方若蕊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演什么样的戏才能令他回心转意?”
“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女子俯近她,咯咯笑着提醒道:“当然是孩子了!假如你怀上他的孩子,他会不动心吗?”
方若蕊眼睛一亮,瞬间又暗下来,沮丧地说:“最近他都没有再碰我!”顿了顿,忍不住咬牙骂道:“都是何晓曼那个小妖精,把他迷得失魂落魄,他都对我没有了兴趣!”
“他最后一次碰你是什么时候?”女子美眸一闪,问道。
“大约……有一个月了吧!”自从她流产后,段逸枫就很少碰她,一个月前,段逸枫喝多了,居然把她当成何晓曼,叫着何晓曼的名字跟她做(蟹)爱。她当时气得要命,可为了能跟他肌肤相亲,只好装傻。
“这不就对了嘛!男人对这方面并不在意,他们通常记不清跟你亲热的具体时间,你就说你怀上了,看他怎么办!”女子帮她支招。
“可我……没有怀上,时间久了还不是一样穿帮!”方若蕊懊恼地瞪她一眼。
“怎么会怀不上?今晚那么多男人跟你做,难道还怀不上?就算怀不上,你可以继续找其他的男人,直到怀上了再去找他!”女子美眸又流露出鄙夷之色,好像在讥笑方若蕊的智商。
方若蕊茅塞顿开,其实她对这些招数也很在行,不过因为被段逸枫宠溺惯了,突然遭到无情的抛弃,短时间内有些承受不住便崩溃了。
虽然知道眼前女子说得很对,不过,她素来心高气傲,此时的狼狈凄惨全部落在这个美丽高贵的女人眼里,而且还被无情地奚落,心理便十分不平衡。她睨了这个居高临下的女人一眼,弯起红唇,讥嘲道:“你的经验看起来比我足啊!看样子应该经常被男人抛弃吧!”
那女子美眸闪过怒色,不过很快就压下了,弹弹指甲,倨傲地抬高下巴,冷哼:“那又怎么样?再怎么说,我现在依然高贵如王后,你却低贱如妓(蟹)女!这就是聪明女人跟愚蠢女人的区别!”
这句话惹怒了方若蕊,她伸出尖利的指甲狠狠抓向这个高贵美丽的女人。
女子机敏地闪身躲开,优雅地站起身,叹口气说:“疯女人,力气还是留着去对付你的男人吧!”
方若蕊捂着自己的脸,任由高耸的胸口在昏暗的灯光下一起一伏,此时的她的确很像廉价的妓(蟹)女。
“唉,男人的心肠都很硬!别看他对你好的时候温柔似水,可等他转身爱上别的女人,就算你跪在他的脚下泪流成河,他也不会感动半分!”女子戴着硕大钻戒的纤纤玉手探向她的小绅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支票,丢到方若蕊的身上,用鄙夷的口吻说:“这是一千万,拿去好好打扮下自己,再低贱的女人有了钱也可以装X的!装好了,再试着去勾引他一次!”
“哈哈,”方若蕊抓起这张支票,抬起脸,透过眼前凌乱的头发望着这个肆无忌惮羞辱她的张狂女人,大笑着连连点头道:“再贱的女人有了钱也可以装X!这话说得没错,你就装X装得很成功!”
“哼!”女子没有计较她的出言不逊,只是冷声嘱咐道:“别说些没用的话,要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尽快怀上再去找他!”说完,她啐了一口唾沫,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方若蕊喊住她,问道:“假如连怀上孩子都无法令他回心转意,怎么办?”
女子回过头,眼神疹人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露齿一笑,在昏暗的灯光下,竟然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连孩子都无法令他回心转意,这个男人也不必再留了!他喜欢哪个女人,你就索性成全他吧!不过,”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轻轻吐出后面的话,“一定要成全他们做一对阴间的鸳鸯,省得在这个世上碍你的眼!”
*
出了金碧辉煌,燕妮便搭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回头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他并没有追出来。
裴天楚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正好在那样的场合相遇,他又正好暂时没有固定的床伴,又正好看到她依然孤身一人……
摇摇头,心口是无边的悲凉。燕妮闭起眼睛,任由泪水溢出眼眶。晓曼,你说你离开段逸枫之后更加幸福快乐,那是因为你遇到了冷彬!这世间并不是每个失恋的女子都像你一样的幸运!
不知过了多久,燕妮感觉出不对的时候,出租车便停下来。她赶紧打量,发现车子竟然停在偏僻的郊区公路上。
糟了,遇上打劫的!燕妮实在想不到出租车司机竟然也打劫,大该是看她从金碧辉煌那样高档的会所走出来,以为她很有钱。心里害怕极了,就颤声说:“我、我是个穷记者,根本没有钱的!司机大哥……杀人是要偿命的,求你放了我吧!”
最近采访过几起半夜杀人劫财案,她想不到自己竟然也变成了受害人。死亡的威胁逼迫着她,令她毛骨悚然。假如明天早晨,她被弃尸于郊区公路边,不知道那个男人看到后会不会难过流泪……
也许他会难过一小会儿吧!不过肯定不会流泪,因为他身边的女人太多,很快就会把她这个叫燕妮的女孩忘到九宵云外。
“我不要你的命!”司机嗓音低沉嘶哑,却让燕妮听起来似曾相识。“只要你乖乖听话,保你毫发无损!”
“你到底要干什么?”燕妮更慌了,既然不是要她的命,她又没有钱,这个男人是不是想——劫色!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男子下了车,走到后排车厢,拉开车门,手里竟然拎着一捆绳子。
“不要!”借着路边昏暗的路灯光,燕妮终于认出了眼前男子是谁,难怪她听他的嗓音有点儿熟悉。看着男子高大健硕的矫躯逼近,她不禁失声喊道:“怎么是你?”
*
金碧辉煌结束了晚宴,冷彬和晓曼一起回到家里。
实在太累了,到家后,连路遥给准备的宵夜都没胃口吃,一头栽倒在卧室的大床上,动也不动。
冷彬去浴室里放好了洗澡水,出来准备抱她进去洗澡。
“才不要呢!”晓曼连忙推他,笑着说:“我不跟你一起洗,你先洗吧!”
跟他一起洗鸳鸯浴,除了她在浴缸里睡着的时候,每次都会被他吃干抹净。今晚她太累了,不想泡澡,只想简单地冲洗一下就睡觉。
见她执意不肯去泡澡,冷彬也不勉强,只好无奈地捏捏她的小鼻子,宠溺地说:“小东西,等我,不许睡!”
晓曼点点头,笑道:“你快去吧!”
冷彬去了浴室,晓曼才起身去了另外一间浴室,打开花洒,冲起淋浴。
简单地冲洗干净,她裹着浴巾走回到卧室,冷彬还没有出来。她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想打发下时间,免得睡着。
拿杂志的时候,动作过猛,不小心将冷彬随手丢在藤几上的钱夹弄掉了。
她蹲下身捡起来,无意间发现,钱夹里的照片竟然换了。
照片上还是那片紫色的草田,不过以前那个稚气十足的小女孩换成了青春洋溢的大女孩,唯一没变的是她灿烂纯真的笑脸。
是她让工人抓拍的那张照片,在她被方翰毅绑架,生死一线时,就想他会不会看到这张照片?会不会把它珍藏一辈子?
逃离危险后,她几乎将这张照片给遗忘了,没想到冷彬将它洗了出来,还放进了他的钱夹里,他做这些事情根本没有要让她知道的意思。
他把她的照片放在他的钱夹纯粹是为了自己欣赏,看样子根本不想让她知道!
晓曼撅了撅小嘴巴,不过很快又笑起来。这个腹黑的冷美男,还有多少她并不了解的方方面面?
对他的一切都好奇起来,晓曼忍不住将他的钱夹翻了个底朝天。除了这张照片,里面还有九岁时照的那张,其它就是些钞票和杂物了。
“老婆,在检查老公有没有出轨的证据?”熟悉的好听嗓音温润地响起,冷不防倒把晓曼吓了一跳。
“咳!”偶尔做贼却被失主抓了个正着,晓曼有些讪讪地,拎着他的钱包递到他手里,无辜地说:“我帮你检查下……看看零钱够不够用。”
这个借口实在够蹩脚的,冷美男居然信了,好像知道她的窘迫,也没有再多问。
张开健臂将她搂进怀里,埋首在她的秀发间,深深吸了几口,柔魅地赞道:“你好香!”
晓曼会意地一笑,伸臂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将她抱上那张大床,两人一齐倒上去。
“你不让我睡觉,有什么事情想对我说吗?”晓曼问道。
“有。”男子邪邪勾唇,修长的指轻轻一动,她身上的浴巾便被解落,颀长的矫躯覆盖上她,两具身体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什么事?”晓曼迷离地搂着他,俏脸浮起红晕。无论她多少累,好像他都能灵巧地激起她的兴致。也许,冷美男本身就是极好的催(蟹)情药,他的诱惑,她永远无法抵抗。
“跟你做(蟹)爱啊!这算不算重要的事?”男子吐字如魅,同时进到她的身体里。
“……”这个家伙!晓曼发现自己上当一百次也不会长记性的。
男子的粗喘和女子的低吟交织在一起,满室春光。
他总能很恰到好处地撩拨起她的情绪,在她迷乱的时候,变换姿式跟她欢爱。
晓曼并不反感他的花样,只是……有时候难免联想到一些令人不快的事情。有一次,她差点就忍不住问他,他以前跟乔子爱同居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激情四溢。
可是,她终归还是开不了口。每当她提及乔子爱,冷彬都会有些不高兴,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愿再提。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她不应再紧盯着不放。现在的冷彬既将成为她的丈夫,她要信任他!
在**上,晓曼是被动的,任由冷彬引领她。每次**都很完美,因为冷彬从不只顾自己享受,他更关心她的感受,几乎每次都能跟她一起到达极致。
一声低低的长啸,室内终于恢复了安静。晓曼靠在男子布满汗渍的胸膛上,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
晓曼的睡眠状况一直很好,再加上工作忙碌,一般她睡着后都会一觉到天亮。
今晚,应酬到那么晚回来,又跟冷彬如此激烈的欢爱,按理说她半夜里绝不会醒的。
可是,她在做了个奇怪的梦之后,却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暗沉,夜色深浓,她拉开男子搭在她腰间的大手,瞥了眼墙上悬挂的进口夜光石英钟,发现已是凌晨二点多了。
刚刚做的梦还无比清晰,此时想来不禁感到有些诡异荒唐。
她梦见跟段逸枫在华西苑里玩捉迷藏,她让男子藏起来,她找他。男子说,他藏起来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她不依,就任性地跺脚,他终于依了她。
开始寻找他,找遍了华西苑的每个角落,她果然找不到他。正在灰心的时候,转身却看到他就在她的身后。
“你去哪儿了?”晓曼不高兴地问道。
“我走开一会儿,这么快就想我?”男子呵呵轻笑着拥她入怀。
这样清雅绝伦的幽香好熟悉,晓曼有些奇怪,就将男子的脸扳到自己的眼前,却发现怀里抱的人是冷彬。她惊讶地问道:“怎么是你?段逸枫呢?”
冷彬指了指她的背后,提醒她:“他在你后面!”
猛地睁开眼睛,她就这样从梦境里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没有开灯,在漆黑的暗夜里倚靠着柔软的床背抱膝坐了一会儿。室内温馨如故,男子低低地酣声响在枕边,令她躁乱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她怎么会突然做这样奇怪的梦呢?为什么突然梦到段逸枫?在梦中,她好像很渴望找到他,发现他不见了,那份焦灼感竟然是那样的真实。
拍拍额头,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哪根弦搭错了。方翰毅已经被判了无期徒刑,下一个应该轮到段逸枫了吧!也许,跟段逸枫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潜意识里她不忍他去坐牢?
什么时候,她变成东郭先生了,居然同情起一只狼?
正在胡思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