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倒是很同情她。”我叹息着摇了摇头,“别人都是铁石心肠,温情细雨浇灌多了好歹也会掉点铁锈,可林森不一样,他那心简直就是不锈钢的。只怕她会撞得头破血流。”
青青被我的比喻给逗乐了:“你可真损!”
我白她一眼,继续说下去:“何况这次也算是次考验。我倒想看看,如果除了我以外的女人也用死缠烂打的方式去追求他,他会不会动摇?”
这段日子以来,我很认真地思考了很多问题。我那原本单细胞为主的大脑,超负荷运行了这么久,总算是想透了很多事情,也理出了一些头绪。我不得不承认,一开始我那么不要脸地往他身上倒贴,真的是太掉价了。他吃定了我爱他,落不了跑,也就没有太上心在意。而现在,我希望让他明白,在这段感情里我和他两个人是对等的,他如果需要我的爱,就必须付出他的爱。
青青定定地望着我,若有所思。她认真地说道:“木木,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怎么能不成熟起来?能够纵容我的天真幼稚的人,都不在了。我只能让自己,像个真正的大人一样,认真面对生活。”
话音落地,我和青青同时沉默了下来,气氛再次变得沉重凝滞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打破了我们各自的沉思。
“是你的吧。”我指指不远处餐桌上不断震动的手机,对青青说道。
她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已经舒展开的眉头也再次紧皱起来。她任由手机响着,却没有接,目光黏着在屏幕上一动不动。
就在我以为她准备等铃声自动停止的时候,她忽然接起了电话,声音极为冷淡地开口道:“你找我还有什么事,我只给你一分钟时间说。”
“好,我下来。不过话我说在前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以后别再来恶心我,成吗?”挂了电话她默不作声地往门口走去。
看到她拿起手机时的表情,我就已经猜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谁。虽然她刚刚那么坚决地表了态,我还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我知道我不该多事,但在她即将走出门的刹那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青青,答应我,不要赌气。”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回头对着我淡淡一笑:“相信我,我能够处理好这件事,不会让自己以后有半点后悔的余地。”
我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心里逐渐涌起一股无法抹灭的怅然。一个人发了会儿呆后,我从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地拨了出去。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被人飞快地接了起来,那个清越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怎么了?”
我想了一下,还是原原本本地将这两天的事情告诉了他。在我诉说的整个过程中,林森始终默默地听着,偶尔“嗯”一声以示他有在听。
说完以后我的心头有一点空,想到青青问的那句“你不担心吗”,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他:“林森,你实话告诉我,你心里也有过那种冲动吗?很想要找个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什么的,会有这样的念头吗?”
电话那头有一瞬的沉默,然后他冷哼了一声:“你觉得有没有?”
劳资又不是装在你脑细胞里的监视器,怎么知道有没有!知道我还问你吗!不过我还是尽量用平稳的口气说:“我觉得应该有吧!虽然你一直冷若冰霜好像不近女色的样子,但终究是个男人嘛,总会有下半身不听大脑指挥的时候吧?”
说完后,我自我感觉分析得相当透彻正确,于是得意洋洋地追问道:“我说得没错吧?”
“呵……你就是这么想的?”他冷笑,“也对,毕竟你曾经经历过的男人都是那种货色。”
“喂!好好说话,请不要转到人身攻击上好不好!”我怒了。
“哦?我难道说得不对吗?难道当初不是因为初恋男友劈腿劈成了蜈蚣,你才跟他决然分手的吗?你……”
等等,等等,怎么话题的方向越来越不对了?战火怎么烧到我自己身上来了?不是在说他会不会肉体出轨的问题吗?我赶紧打断他:“停!这不是今天话题的重点好吗?你还没告诉我,你会不会耐不住欲望而去找别的女人?”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第一,女人对我来说,是一种容易引起过去糟糕回忆的触发器,同时又是一种不可理喻非常麻烦的生物,所以我的生活中有你这样一个隐形炸弹就够了,我一点也不想再惹上别的;第二,我确实也有欲望,但我将它控制得很好,只要我脑子没坏,还不至于失控。”
他说得如此坚定,但我还是有点半信半疑。而对于他的“第一”点中对我的二次人身攻击,我果断采取了反击:“你也有欲望?我怎么没发觉。也对,我之前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你看上去就像个性冷淡嘛~”
电话那头一阵长长的静默……
我心里的幸灾乐祸随着时间流逝一点一点地变成了忐忑不安。他的沉默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让我整个人越来越紧张。
呜呜呜,为什么会这样……
终于,他再次开腔了:“哦?看来是我以前对你太‘冷淡’了?”
“= =!怎么会呢呵呵呵呵。”
他忽然在那头笑,笑得我心惊肉跳的:“等这次我回来,我会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冷淡。”
嗷——这个死鬼!!!怎么可以在电话里作这么黄这么暴力的暗示!!!想到他话中暗含的深意,我就害羞得捂眼睛。
怎么办,一想到很快就要和他一起做羞羞的事情了,人家就…人家就有点小激动呢》 《
挂了电话,我那颗春意满溢的红尘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我掐指一算,离林森回来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还好,还有时间作充分的准备。
站在镜子前,我以诚实的目光将自己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发现自己面黄肌瘦,眼睛下周一圈黑影,唇色也浅,相当没有精神。胸部不够大,穿着领口有点大的针织衫都看不到一点沟沟。我突然很颓丧地想:林森看到了会不会真的提不起性趣啊TAT?
这时,大门被人打开,青青走了进来。她站在玄关处正要弯腰换鞋,眼睛余光瞥到了我,便又直起身来。看着我沮丧的脸,她不明所以地问我:“不高兴?”
我把我的忧虑跟她说了一遍。
此时她已经换好了鞋子,走到了我的身旁。她伸手就在我的胸上抓了一把,然后点点头道:“大小还凑活,挺软挺有弹性。”
我:“……”
就在我还无语凝噎地对着青青怒目而视的时候,子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一脸刚睡醒的迷茫,看到我们俩这阵势,不解道:“你们干嘛呢?”
结果听完我的解释以后,她也上来默默地抓了一把……
这个一向温柔纯情洁白如小绵羊一样的姑娘,竟然……竟然也堕落到了这个地步……我泪奔了。
失恋了的女人们果然都是疯子一般的存在TAT……
最后的最后,那两个失恋的女人一拍即合,决定帮我去做个大改造。首先一条,就是带我上街采购最新款最性感的内衣。
按照她们的设想,当林森剥开我外面的衣物,看到最后包裹住我三点重要部位的Sexy情趣内衣,我美丽的肌肤若隐若现,似抗拒还似邀请,再配上我妖娆妩媚的表情,他绝对会欲~火焚身色狼附身,将我扑倒,然后如此这般……如此那般……从床上战斗到地上,再从地上运动到沙发上……
在某两人淫~荡的目光注视下,我羞涩地一只手捂住烧得滚烫的脸颊,一只手掏出银行卡递给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收银员姐姐。
捧着我花了六百多大洋买来的“战衣”,我刻意忽略了内心深处那冒起的肉痛感,然后咬牙问青青:“接下去要怎么办?”
青青摸着下巴端详了我一番,然后一拍手掌:“瞧你一副黄脸婆的模样,明天我们带你去脸部大改造!”
“现在去做整容是不是太晚了点?”我脑补了一下我血糊拉丝的模样,情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她在我头上重重敲了一记:“白痴!我是说去美容院做SPA!”
好吧,我又脑补过度了@_@。
第二天。在一家美容会所里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湿润的水汽不断喷到脸上,美容师小姐正在用她温暖柔软的纤手给我做面部按摩,那力度轻柔而缓慢,揉得我舒服极了,浑身懒洋洋的,几乎就要睡过去。
青青和子人各在我的左右两边,也正和我一样享受着同样的服务。两人似乎也很享受,美容师问她们话时,她俩的反应明显显得迟钝了很多,说话时的声音也很慵懒。
做完了面部护理,我们又开始做背部精油护理。趴在床上,我们总算可以活动头部,并且随意聊聊天了。
一直最沉默少言的子人最先开口:“青青,你打算和郑彬怎么办呢?”
额,这个话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担心地偷偷瞥一眼青青,好在她的反应比我预料中要冷静淡然得多:“一拍两散,从此不见。反正早上我都跟他当面说清楚了,他要脸的话就不会再来纠缠我了。”
听了这话,子人轻轻地笑了一下,有点感慨地说:“没想到我们两个会同时落到这样的地步。不过我赞同你的做法。出轨的男人……死都不能原谅。”
在这次的事件中,我是唯一的一个局外人,无法对她俩的心情感同身受,于是也就插不上什么话。我乖乖地没有说话,任由两个受伤的女人互相安慰互相鼓励,一起抨击男人的无耻和不忠。
谁知正当我开始全身心感受技师姐姐高超的技术时,她们的话锋忽然转向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53。他回来了
青青曰:“木木,虽然我现在这么努力地支持你把林森拐上床,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对男人不能太过放松警惕。你得从各方面抓住他,不仅要在肉体上牢牢吸引住他,而且要从精神上彻底制住他,严密监控,时时抽查,叫他半点动歪心思的机会都不能有!不然,我和子人两个人,就是你血淋淋的例子。你可别犯糊涂了!”
子人也紧跟着补充道:“你家那个长得那么祸水,被狐狸精勾搭的几率肯定比一般男人要高得多。你可得看好他。床上十八般武艺,你都得领悟精通了,叫他除了你永远对别的女人提不起兴趣才好呢。”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子人妹妹再也不是我认识了四年相处了四年的那个小纯洁了……为什么这里没有地洞呢?我好想把自己埋进去。
那俩女人看我像鸵鸟一样把头藏了起来,还不放过我:“鉴于你没有过实战经验,我觉得你至少应该找点影视资料,嗯,比如爱情动作片,欧美的太重口味了估计你接受不了,就亚洲的吧,好好观摩观摩。没吃过猪肉,总得见过猪跑不是么……”
眼见着话题的方向越来越无下限,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话头:“我警告你俩,适合而止啊。别逼我做出疯狂的事情,叫你们后悔死。”
“啧啧,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疯狂法?是去咱们小区里大跳艳舞?还是把你家林森按倒在楼下树丛里来一场肉体盛宴?”
我羞囧又无语地再次埋下头。
三位一直在帮我们按摩的美女姐姐原本在当隐形人,此时听到青青的惊世骇语,再也憋不住,一齐笑出了声。我估摸着吧,她们可能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没脸没皮、聊起天来各种掉节操的顾客。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我们仨呢?分明都快赶上一部电视剧了!
大约是终于意识到了尴尬,她俩总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结完账出门的时候,我眼尖地瞥见帮我按摩的那个女技师正在不远处的走廊拐角和几个穿着和她一样的制服的女人说话,看到我们要出门,她们都默契地捂着嘴吃吃地笑。我的一张老脸更是没处放,唯有拉着那两个疯女人赶紧走。
我决定,不要说以后再来这家店做美容,逛街我都要绕道走……
青青和子人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嘻嘻哈哈地闹了一会儿。看我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板着个脸没再说话,青青一脸惊诧的模样:“哟,还在害臊呢?”
子人也跟着做了一个“天啊”的表情,然后伸出白白嫩嫩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你脸皮没这么薄吧?”
“薄你妹!”我愤怒咆哮。
瞧瞧这两个人,瞧瞧!像话吗?像刚刚失恋的人吗?如果说不是故意用夸张的表情动作、无顾忌的话语来掩饰内心的受伤,那么就绝对是叫男人的背叛给刺激成了神经病。
“哎哎哎,你凶啥凶?是谁觉得自己女性魅力不足,担心自家男人提不起性趣,来寻求我俩的建议?怎么,内衣也买了,护体护肤也做了,技术指导也给你了,你就立马翻脸不认人啦?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啊……”
怒瞪……无果。我扭头就走。
某个不怕死的女人还在后头喊:“木木你老实说吧,你真的没有实战过?跟你那个初恋啊,叫啥来着,项……项楚是吧……哎你别走那么快啊!”
我发誓,我要跟这两个人,绝、交!!!立刻!!!马上!!!就现在!!!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将誓言付诸行动,我的所有打算都在看到楼下迎风而立的林森时被抛之脑后。
我记得他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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