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反应,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朝他点了点头,往二楼的洗手间走去。
直到她将自己关进了洗手间,她惊觉胸口的闷疼,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憋气到忘了呼吸,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她稳下了心,上完洗手间,她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擦干脸之后走出洗手间,回到了尉迟昕的房间。
在走廊上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他应该回房休息了吧。
“意柔姐,你人不舒服吗?”尉迟昕惊呼一声:“你的脸色好差。”
梁意柔浅笑,“没什么,小昕,我等等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啊?”尉迟昕可惜地看着她,见她毫无血色的脸,心疼地说:“好吧,那意柔姐早点回去休息吧,哦,对了,我让我哥送你回去吧。”
话音刚落,尉迟昕迅速地站了起来,跑到尉迟凌的房间,大声嚷嚷,“哥,意柔姐不舒服,你送她回去嘛。”
意柔脸色更加惨白了,尉迟家她最不愿接触的人就是尉迟凌了,接着她听到他慵懒的声音,“让李叔送她回去。”
“李叔送爸妈出去啦。”
梁意柔的心跳越跳越快,她张了张嘴想告诉尉迟昕,她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可是尉迟昕的动作太快了,抓也抓不住。
她听着尉迟昕不断地朝尉迟凌撒娇,甚至威胁他要他送她回去,她无声地叹一口气,不想事情闹得有点尴尬。
她走出房间,正要开口就对上他深沉的眼,让她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他的西装外套早已脱下,领带也解下来了,衬衫最上头的扣子松了几个,露出少许性感的胸膛,看得出来,他正准备要休息,而她却打扰了他。
梁意柔放在裤边的手握紧,正欲开口,他抢先地开口了,“等一下。”
梁意柔没有机会说话,尉迟昕已经一副大人模样地转过来,“意柔姐,哥答应要送你回去,回去后你要好好休息。”
再多说就是矫情,她暗暗叹息,点头说:“你好好复习,有什么不懂的记下来,下次我来你再问我。”
“好。”尉迟昕忙不叠地点头。
这时尉迟凌已经换了一套休闲服,走了出来、伸手拍了拍尉迟昕的头,“我去去就回。”
“嗯,慢慢开车。”尉迟昕说,尉迟凌没有看梁意柔一眼,快速地走了出去,梁意柔对尉迟昕挥了挥手,便走了出去。
尉迟凌已经把车子从车库里开出来了,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看见他脸上似乎有些不耐,她赶紧地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上,她脸微微一红,小声地说了一句:“麻烦你了,尉迟大哥。”
尉迟家与梁家在生意上有往来,又住在同一个社区,而且,外界绯闻传尉迟凌一直在追求姐姐梁意寒,所以,梁意柔也理所当然的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
尉迟凌是一个让女人眼前一亮的男人,撤去雄厚的家庭背景,他本身就是一个发光体,高大的身高令人无法忽视,英俊的五官更是吸引人的目光,只是他不怎么爱笑,有时候像一个古板的英国绅士,而这大概是跟尉迟凌从小在英国长大有关系。
梁意柔习惯了他的不回话,以前他还会客气、还会对她笑,在她要上大学之前,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他在
追求姐姐梁意寒,所以她向他表白了,而他拒绝了,从此以后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很冷淡。
早知如此,她那时应该把爱慕之心埋在心里,起码他还会像个大哥哥一样对她笑,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她欠了他好几百万似的。
车子没有动,她慢一拍地反应过来,一直低垂着的头不由地抬了起来,快速地瞥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了他乌黑的眼眸,她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她注意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前,她下意识地低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安全带。”尉迟凌转回头,淡然地说。
梁意柔的脸绯红一片,这才想到自己因为跟他独处,而紧张得忘记系安全带了,她慌慌张张地系好安全带。
“你坐你家的车都不系安全带的吗?”尉迟凌半是嘲讽地说。
他的话让她的手一顿,她抿着小嘴不作答,她不想告诉他,别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梁家二小姐,坐的是公车,靠的是两条腿。
车内一下子安静了,昏暗的光线照在他们两人的脸上,朦胧不清,谁都看不清谁。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梁家别墅前,梁意柔解开安全带,客气地道谢下车,车门还没有完全打开时,她放在身侧的左手被尉迟凌抓住了。
梁意柔惊愕地回头,眼里有着慌张、有着无措,尉迟凌将她的神情全数收尽眼里,他的眼里有了笑意,但嘴上说的话却像冬日里的风,寒冷刺骨。
“梁意柔,我想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意柔起初不懂他的意思,一双不解的水眸在他的俊脸上徘徊着,在察觉到他嘴边讽刺的笑容时,她的身体不由地打颤了,他是在说之前她表白的事情!
他的旧话重提,使她这个从小就懂得看继母眼色的人明白,他以为她在耍心机,耍什么心机呢?
怪不得她总想避开他,每一次看着他,她胸口闷得慌,现在他的口吻更是让她厌恶。
她的手很小、很纤细,轻易地被他抓住了,尉迟凌没见过还有女生的骨骼比她细,仔细一看,她似乎比以前更瘦了,在他失神的同时,掌中的小手挣脱了。
她带着微怒又隐忍的语气说:“你想太多了。”
她右手抓着左手,感觉自己的左手被抓得留下了痕迹,她一手拿过包包护在身前,像一只警惕的小老虎。
尉迟凌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下了车,用力地关上了门走了回去,他无语地摇头,不是他自恋,而是他发现她只要看见他总会和以前一样忐忑不安,如果她对他的情绪不变,那么感情是否也不变呢?
他不想招惹她这样的女生,他们不适合,他没有问自己他们哪里不适合,他迳自认为他们哪里都不话合。
他收回心思,快速地开着车回家了。
**************
周末开始成为梁意柔的恶梦,她渐渐地不想回张家,也不想去尉迟家替尉迟昕补习,她不想遇见尉迟凌,也不想尉迟凌拿别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明明自己对他早已没了那份心意……其实多少还是会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但是她更明白这个天之骄子的身边,永远不会站着她这只丑小鸭。
社交名媛、高贵千金、各种嫩模,这些才是适合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梁意寒不小心瞄到了八卦杂志上的标题,她没有任何感觉,就像平常一样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周一到周五,她会在大学附近的咖啡厅工作,虽然梁家有钱有势,但她知道父亲并不喜欢她和姐姐乱花钱,这是梁家一贯的家教,姐姐上学的时候是打工,她也一样。
大学附近的店总是充满情调的,就像她工作的地方,安静的氛围中,总是洋溢着浓浓的咖啡香,以及淡淡的书香味,咖啡厅的布置又干净又简单,置身其中令人身心放松,她低着头继续看着手上的补习资料,尉迟昕要期末考了,她这学期也要到头了。
下午两点多了,现在是大多数学生上课的时间,咖啡厅没有多少人,老板正好出去了,店里只有她和其他两个工读生,她可以一边待在店里,一边趁机复习。
咖啡厅的门打开了,一阵铃声响起,她抬头,顺手将落在粉颊的发丝撩在耳后,露出粉色的耳朵,她轻轻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时间就这么停住了,梁意柔开始相信,人越怕什么就越是躲不过。
尉迟凌眼里闪过诧异,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扫了她一眼,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一个人?梁意柔看了看另外两个和她一样在咖啡厅打工的兼职生。
此刻,,一个正在厨房后面打电话,另一个则在书柜前整理着书籍,看来只有她是闲着的。
于是,她将桌上的复习资料放到了桌下,拿起菜单、倒了一杯温水,走了过去,“先生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她试着使自己的态度自然一些。
尉迟凌波澜不兴地看了她一眼,她穿着咖啡厅的制服,彬彬有礼地将菜单放在他面前,他伸手端起那杯温水,啜饮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黑咖啡。”
“好的。”
两个人就像陌生人一样,他没有说别的,她也没有主动做什么。
梁意柔走回吧台,拿出咖啡豆放进了机器里,过没多久,一阵好闻的咖啡香便飘了出来。
这家咖啡厅的特色,便是咖啡是现点现磨,虽然要花一点时间,但咖啡的质量绝对是可以保证的,不一会,一杯香浓的黑咖啡就煮好了,梁意柔将咖啡杯放在托盘上,缓缓地走向他。
他坐在窗边,一双眼睛看着窗外,她走近他正要放下咖啡时,他突然站了起来,她措手不及,猛地手中的咖啡被他打翻了,滚烫的咖啡全数倒在她的手上,少数溅起来飞到她的身上,将她的制服染成了墨色。
“啊!”她不由得痛呼,热腾腾的咖啡把炙热的温度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疼得红了眼眶,手腕疼得拿不住托盘,托盘顺势掉在了地上。
吵闹的声音引起了另外两个兼职生的注意,他们走了过来,“怎么了?”
“天哪,你受伤了,快去医院!”
梁意柔疼地龇牙咧嘴,她的耳朵痒痒的,总觉得少了一些,对了,跟她一起工作的两个兼职生都出声了,而罪魁祸首的尉迟凌却一片的安静,她咬着牙看了他一眼,却被吓了好大一跳,在她眼前的他煞气十足,一双黑眸压抑地看着她,薄唇抿得紧紧的。
他在生气,梁意柔胆颤心惊,蓦然地怕了,这个男人大概又在想她是一个耍心机的人,她顿时觉得手腕上的伤不疼了,反而胸口闷得慌。
“意柔,你先去医院看看。”兼职生催着她。
“我会跟老板说一声的。”另一个在一边附和着,“是呀是呀,快去。”
梁意柔吞了吞口水,“好。”
她看向尉迟凌,不带任何意味地说:“先生,不好意思。”她看到他身上也沾了少许的咖啡溃。
其中的一个兼职生没有看见整个过程,也以为是梁意柔一时粗心,道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会付干洗费。”
见同事在处理了,梁意柔又道歉了一遍,安静地一个人离开现场,拿了包包从后门离开了。
“先生?”兼职生小白看着脸色奇怪的尉迟凌。
“不用了。”他推开小白,放下钱就走了,他一走出来,一个男人就从一辆黑色的车上走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男人戴着一副黑色墨镜,帅气挺拔。
“没什么。”他本来就只是进咖啡厅等好友,见好友的车来了,才想着要离开,喝不喝咖啡倒是其次。
“衣服脏了。”杰森好整以暇地靠在车身上,眼睛望着他,刚才他可没错过咖啡厅那一幕,“我可是看见了。”
尉迟凌当然是听出杰森的意思,刚才的事情确实是他的原因,他没有注意到梁意柔的出现,才会莽撞地让她被咖啡烫伤了。
“生气了?”杰森笑呵呵地问道。
尉迟凌没有说话,直接坐进了车里,杰森不怕死地继续说:“不知道那位小姐的烫伤怎么样了?”
愧疚吗?尉迟凌扪心自问,有,肯定有,只是为什么他更多是愤怒?他深沉的眼眸,看见了一抹娇弱的身影在街上走着。
“停车。”他开口道,杰森顺着他的意思停在路旁。
尉迟凌下车,伸手扯住了正在走着的梁意柔,拉着她没有受伤的手往车边走,稍显粗鲁地将她按进了车里。
梁意柔张着嘴,似乎在犹豫是否要大声喊救命,前座的杰森开口了,“你好,
我叫杰森。”
“你好,我是梁意柔。”她礼貌地回应,一双眼睛瞄向了一旁的尉迟凌,有些不解他的行为。
“去医院。”尉迟凌冷声道。
杰森挑挑眉,敢情他把自己当司机了,但他不置可否地开车。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梁意柔出声,手腕上突然一阵收紧,她低头一看,是尉迟凌的手。
“不痛?”他残佞地在她受伤的地方微微使力,见她吃痛地蹙眉,他冷哼一声收了手,偏过头看向了窗外。
梁意柔轻咬着下唇,不解他的行为,她以为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了,没想到他会带她去医院,尽管是他不小心撞翻了咖啡,但她也有不好的地方,因为是他,所以她紧张地忘记出声提醒他咖啡来了,这才使自己受了伤。
他似乎不想跟她说话,也不想听她的婉拒,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她绝对没有反对的余地。
倒是驾驶座上的杰森十分有兴致要跟她说话,“意柔……”
不知何时,他以熟稔的语气跟她说话,“你跟尉迟凌认识很久了?”
梁意柔也不傻,明白杰森是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感觉好奇,她浅浅一笑,见尉迟凌仍是望着窗外,她解释道:“我跟尉迟大哥是邻居。”
这样的解释刚刚好,既没有攀亲带故的不该,也没有想入非非的暧昧。
偏杰森不信,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他又东问西问,问梁意柔的生活、问她的爱好……
杰森很风趣,梁意柔不由地放松了心态,温和地回应着,只是在尉迟凌看来,今天的杰森有些聒嗓了。
“杰森。”久不开口的尉迟凌警告地出声。
透过照后镜,杰森清楚地看见了尉迟凌眼里的冷意,他无所谓地耸耸肩,适时地闭上了嘴。
梁意柔乖乖地坐在车上,规规矩矩地一动也不动,被烫红的手腕她也没有多大感觉,好似伤口不是在她身上。
尉迟凌看她不像一般的女生,不哭不闹,真的太安静了,但手上的那抹红实在是刺目,她是没有感觉,还是怎么了?
“杰森先生。”意柔小心翼翼地张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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