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玉奇怪的问:“为什么呀?”说话间的表情像一个孩子一般。
林扶月淡淡一笑:毕竟只有十三四岁,自然是小孩儿了!
顾茗玉闪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林扶月微微弯下腰看着她,说道:“五小姐毕竟是临南王的女儿,怎么能跟我一个丫头互称姐妹呢,这样于礼不合,传出去的话,会被人嘲笑临南王府没有规矩,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更何况是临南王府这样显赫的家族呢……”
说到这,她心里叹了口气:不是自己妄自菲薄,而是在这王府里,尽管有老夫人的庇互,可也不能露出锋芒,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对呀,扶月姐姐,你考虑的对,茗玉记住了。”顾茗玉抿紧了嘴唇,点了点头!
顾茗玉忽然问:“对了,扶月姐姐,你刚才在做什么啊?”
啊?呃……
这该怎么说,难不成说我在跟踪钱嬷嬷?钱嬷嬷是王府的老人儿,说她有阴谋也不会有人相信吧;再说,万一以后有用到她的时候,这也算是一个小辫子呀!
林扶月想到这儿,忽然捶胸顿足:哎呀,林扶月,你现在变得心机好重啊……
不过,这样算是心机吗?
应该……不算吧!
见顾茗玉十分好奇,她便随口说道:“刚才我看到一只成色很好的蛐蛐儿,就来抓,可是追到这儿就不见了。”
“什么?扶月姐姐,你还玩儿蛐蛐儿?蛐蛐儿长什么样,好玩儿吗?”顾茗玉更加好奇了。
看她闪闪发亮的眼睛,似乎对玩蛐蛐儿这种充满童趣的事儿很是向往!
林扶月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好可怜呐,连蛐蛐儿都没有见过,更别提玩了;生在富贵人家,尤其是这种名门望族里,整日灌输的都是什么诗书礼仪,哪里会有田间玩耍,水里嬉戏的童趣呢……
唉……可怜哦!
见顾茗玉好奇的样子,林扶月变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了许多好玩的事儿,把这小丫头给羡慕的呀……
中午,
林扶月在房间里闲着,心里想着来到前堂以后的变化:以前,可是每天都很忙的,可是现在,却整日都很闲。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丫头,说不是呢,可是,偶尔也会被吩咐做一些事,可说是吧,却为什么大部分都无事可做呢……
这种感觉怪怪的。
看这王府里的丫鬟,只有林扶月整日的闲来无事,那么悠闲吧!
所以林扶月只好画院子里的那株葡萄藤——
这也算是写生吧,只是这地方也太小了些……
“扶月姑娘,你在吗?”
忽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
林扶月放下笔,向门口喊了声:“谁呀?”
“是我,雁儿!”随即,这丫头就走进来了。
她刚刚进门就“扑哧”一声笑了,林扶月纳闷儿:“笑什么呀,怎么了?”
“扶月姑娘,您……”
她不敢出声儿,却又忍不住,只有掩着嘴笑……
林扶月更是奇怪:“怎么了,雁儿,说呀!”
“你脸上怎么有这么多墨汁呀?”
林扶月一皱眉:墨汁?大概是刚才画画时弄上去的。
林扶月呵呵一笑,道:“哦,等会擦掉就是了!”
“扶月姑娘还会作画呢?”雁儿眼睛往纸上瞄了一眼,满是羡慕。
雁儿说道:“扶月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去一同进餐呢。”
说这话时,雁儿一直看着林扶月画的画。
林扶月笑道:“雁儿,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她一边说,一边又用手帕沾上水擦掉脸上的墨迹。
雁儿摇着头说道:“我不懂,只是看着扶月姑娘这幅画很真实,跟院中的那株一样,再配上一首诗词就更好了。”
这雁儿说的头头是道,让林扶月对她刮目相看:“雁儿,你太有才了,你很有学问哦!”
不过,林扶月可不会作诗词,就只有等得空了翻一翻诗书,找找有没有跟葡萄有关的诗词了。
雁儿不太懂这话的意思,可是赞美的眼光她是看明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道:“是跟以前的小姐学的……”
收拾妥当,林扶月便走出房间……
雁儿跟在林扶月的身后,突然赶上她——
“扶月姑娘,您自己可以过去吗?”
也许是觉得林扶月比较容易说话,便提出了这么一个不算要求的要求。
林扶月疑惑地看着她,并不是不同意的意思,而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
“哦,我才想起来,刚才我来这里的时候,大小姐身边的丫头来跟我说让我过去一趟,我怕耽误的久了,大小姐不高兴……”她脸上显得很不愿意!
当丫鬟就是这样,就算不情愿,也必须得做主子吩咐的事!
林扶月恍然明白了:钱嬷嬷不是什么好人,想必她的主子也必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怪不得雁儿会如此呢。
她便连忙答应:“你去吧,我可以自己去!”见雁儿匆匆走远了,她便也急忙往青芜院赶去。
可是,刚刚走到假山拐角,因为太急,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砰!
邪了门儿了,怎么来到王府之后,总是撞着脑袋呢……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不自在
我的妈呀,这是撞到什么了,脑袋晕晕的,头发也弄乱了,林扶月扒拉开碍在眼前的乱发:“谁呀……”
抬头仔细看去,是一个俊朗的男人,林扶月不禁睁大了眼睛,眉头皱的很深;同样的,那男人也持一不屑——
“又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随即,林扶月便是一阵嫌,心里暗自叹气:今日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但是却又不能太无礼,尽管他是她不喜欢的人,可是总不至于见到不喜欢的人,张口就骂吧;从小就被舅舅逼着学的礼仪,怎么说还是要守一些的!
上一次,就被他说成自己不像女人,想起来就来气……
就算她林扶月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是被人说成“不像女人”毕竟不是什么好听的。
所以,该忍就要忍,能忍便不发作!
再说,看着这男人的穿着,也应不是普通之人;不管怎么说,留一些后路是不会出错的……
所以她便微笑着,尽量压制住心中的不自在!
可是这男人似乎不领情——
“你怎么又出现在这儿?”
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嗤笑的语气,眼角的那一丝笑意又是别有深意。
这是什么意思?不屑?不以为然?还是……
男人似乎正想着林扶月会立刻反驳,可林扶月却偏偏不上他的当,眯着眼睛笑言:“顾公子,好巧啊,若咱们只是不小心遇见的话,不小心撞上了,那小女子就向您赔礼!”
林扶月随即弯了弯腰,尽管笑的僵硬,可也是笑了,礼数尽到了便好。
不到一秒钟,便立即直起了身子,不给男人一点反应的机会,就又说道:“这样可以了吧,若是没事的话,我便告辞了!”
哼,你想看我的笑话?我偏不随你的意!
男人咬牙切齿,却又无话可说,人家做的有礼有节,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再说什么吧!
他心里有些像吞了个囫囵枣一样不舒服,又用琢磨的目光他看着林扶月,不觉奇怪:怎么回事?这还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吗……
林扶月刚刚要走,却又被顾云澈拦住:“慢着,本公子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许多遍,可林扶月偏偏不说,惹得他更是好奇;他不明白,这个看上去似乎很不一般的而且身怀功夫的丫头,为什么会来自己的家里呢……
看这男人的上下打量着自己,那种眼神丝毫不客气,林扶月早已怒火中烧了,可面上却毫不展露;这让她自己都有些惊讶:林扶月啊,你现在真的变得有心计了吗?
“公子啊,你怎么这么好奇啊,好吧,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在王府干什么;我再告诉你,我是干什么来的?”林扶月平和的说道。
平等交易,这一向是林扶月所推崇的。
男人嗤笑一声,冷眼看着林扶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都不明白?林扶月掩嘴偷笑,可是,又咳了一下,故作严肃的样子说道:“这叫做等价交换,你告诉我,我也告诉你,这样,谁也不会吃亏!”
男人此时的眼神颇为惊讶:等价交换?平等还有这样的说法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见他迟疑了许久,林扶月便说:“公子啊,既然不想说,小女子不会强求;如此的话,那小女子便先告辞喽!”
“喂,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王府呢……”
还不等男人说完,林扶月依然跑远了!
男人便追上去,张开双手拦在林扶月的面前——
“说清楚!”
林扶月着急啊:怕是让老夫人等久了,自己一个晚辈,总不好让长辈等着吧,更不要说是主仆关系的了!
“你让开!”林扶月定眼看着他,眼睛里的怒火定是传送给他了。
可是这男人却还是拦在面前,一脸的倨傲,似乎必须要听到想要的答案一般;林扶月侧身想绕过去,可男人有拦在面前,林扶月怒不可竭——
“顾云澈,你……”
可是一碰到男人冷峻的眼神,林扶月的坚定竟有些退却。
顾云澈目不转睛的盯着林扶月,一步一步往她的身前靠近;林扶月只好往后退,可嘴上依然不服输的说:
“你……你……你没听说过有……《女戒》吗?男……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啊……”
虽然有些结结巴巴,可是总算是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
可顾云澈步步紧逼——
“咔”
踩到了围护花丛的低矮的竹篱,林扶月觉得退无可退,狠狠地看了眼顾云澈,他却依然不退让……
一时情急,林扶月抖了一抖右手,随即一只银针便从袖口间掉出,林扶月稳稳攥住,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便是窃笑,眼疾手快之时,刺入顾云澈的耳后
瞬时,顾云澈便左右晃了几下,可是眼睛却转来转去,表达挣扎之心!
林扶月把银针放好,满心得意,她假装同情的笑了笑:“顾公子,这银针上面可是有麻药呢,您在这里先睡一会儿吧,时间不长,半盏茶的功夫。”
顾云澈眼睛似乎很惊慌,挣扎着摇头,迫使自己清醒……
林扶月笑着数数:“三……二……一!”
咚!
顾云澈应声倒地。
林扶月对他做了鬼脸:“哼,自讨苦吃!”随后,恍然道:“啊,青芜院,差点忘了。”
却还不忘把顾云澈扶正了,移到旁边的树边靠着:她林扶月可不是恶人,就算用麻针把人弄晕了,也要做到有仁有义!
“您慢慢休息吧——”说完,林扶月便跑开了!
远处,一个黑衣人正玩笑似的看着这一幕……
青芜院,
莫婶子正吩咐丫头把饭菜备好,却听老夫人说了一句:“把饭菜摆到天一色吧。”
“是,老夫人。”莫婶子垂首答应。
林扶月来到青芜院门前,正要进去,又见一个小丫鬟疾步走过来,林扶月认得,这是莫婶子跟前的得力助手春竹,跟夏竹是姐妹两个,可两个人的性格却大不相同。
只见她笑着浅浅行了一礼,道:“林姑娘,老夫人请你过去‘天一色’那边呢,饭菜摆在了那边!”
林扶月有些惊讶:天一色这个名字才想到多久啊,竟这么快就普及到众人皆知了?
“哦,好,我这就去。”林扶月便跟着春竹向那边走……
陪着老夫人吃过午饭,莫婶子便送上了茶饮,老夫人笑着说:“这是龙井,是陈年的,今年的新茶还没有采摘;不过,喝陈年茶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丫头啊,尝尝吧!”
林扶月端起拿一杯茶,清香的茶香味便立即钻入鼻腔,呷了一口,确实香味四溢于口腔,初味稍显苦涩,余味却又十分甘甜,想来,这茶定是上等的。
“怎么样?”老夫人问道。
放下茶碗,林扶月咂咂嘴,品味着刚才喝下的茶,笑道:“《茶经》里说,冲茶所用之水,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想必这茶一定是山水喽!”
老夫人点头:“不错,确是山水,才能如此甘甜清醇。”
心道:这丫头果然懂得很多……
第一卷 第三十章厨房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风中杂着淡淡的花香!
林扶月静静享受这份舒适:和煦阳光下,轻风拂面,又品着香茗,此等生活,此等惬意,便是最好的!
“看来扶月丫头喜欢喝这茶,莫婶子,再沏些来!”老夫人吩咐道。
林扶月把那茶壶抢先揽到自己面前,继而,见二人奇怪的目光,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了,莫婶子,这茶喝太多了,反而不好!”
莫婶子望向老夫人——
“即使这样,那便不用了。”老夫人递了一个眼神,由此,莫婶子才退下去。
“哇……”林扶月关上着眼前的茶壶,不觉惊叹:这茶壶做工精巧,玲珑别致;大概是阳光照射的原因,这茶壶周身泛着晶莹剔透的光彩,十分漂亮!打开壶盖,壶底残下的茶叶,尽管浸泡了许久,可叶儿依然还是绿的透亮,足以看得出这是多么上乘的茶了!
林扶月忽然看向莫婶子,笑着问道:“莫婶子,这残下的茶叶,你怎么处置啊?”
“泡过一遍,自然是扔掉了。”莫婶子说这话时,颇为奇怪的看着林扶月。
老夫人同样也有些奇怪,便看着林扶月……
林扶月笑呵呵的把茶壶拿到手里,眯着眼睛笑道:“既是如此,不如不要扔了,给我吧,保证把它变废为宝呢……”
变废为宝?
老夫人和莫婶子相互对视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看着林扶月……
林扶月却不说话,只是神秘一笑!
申时,
西边的天空已经晕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晚霞,莫婶子来到了厨房里,督促着厨子们好好准备晚饭。
这厨房里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听说,王府里的每个院子都会有一间或大或小的厨房;而先前林扶月帮忙的那个地方,几乎不能叫做厨房的,因为那里只是一个刷盘子刷碗、储存果蔬的地方,因为整日的要刷从前堂送过来的碗盘,所以那里最忙的。
若是赶上宴客的话,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可是在这里,却是极为清闲的:这间小厨房只是用于为老夫人熬一些汤药,或者偶尔做一些糕点而已。
莫婶子是老夫人的专用厨娘,这青芜院的厨房便是她的主要阵地!
“春竹,把这菜都要择净了,还有那虾一定要把泥沙清理干净,知道了吗?”莫婶子严肃的吩咐着,对于厨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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