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反应?继续。
“怜玉小姐的船遇到劫匪,结果失足落水,恰巧被慕容先生救起,不仅为她医治了身上的宿疾,还将那伙劫匪全数抓获,交给官府,啧啧,真正的英雄救美呢。怜玉小姐自那时候见到慕容先生便惊为天人,非君不嫁,要以身相许。”偷窥一眼自家小姐,哎,怎么还是没有反应啊。
“话说,怜玉小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而且啊,媒婆还说,怜玉小姐的生辰八字是最适宜娶回家做夫人的,因为啊,旺夫,而且还能生儿子。”自家小姐虽说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但委实称不上精通,更别说小姐这破烂身子,就算是嫁人,也是不能生儿育女的,因为那会比要她的命更加凶险。
“小姐,清浅都说了这么半天了,你好歹也给我个反应啊。”
在清浅哀怨的眼神中,上官羽汐终于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然后给了她一个反应,可是她这个反应,有还不如没有,更加让清浅觉得,自家小姐是没救了。
“哦。”上官羽汐如是回答。
“小姐,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啊?!怜玉小姐在倒追慕容先生啦,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你就不怕慕容先生被缠的最后答应娶她?”清浅抓狂的将自己八卦了这么久的目的说了出来。
上官羽汐头都没台,丢了一句出来直接把清浅震飞了。“楚寒玉什么时候向我提亲娶你?”
是我听错了吗?清浅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再看了看外面,嗯,还是白天啊,怎么小姐都开始说胡话了呢。
“小姐,你刚才说什么?”
“他什么时候提亲啊?他不是看上你了么?难道他想这么不明不白的跟我的清浅在一起?你能答应我也不许。”
“小姐!”清浅瞪她,“他怎么可能看上我,他看上的是……”这,能说吗?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的清浅再度瞪着自家小姐,怎么可以,小姐怎么可以在这里给我挖坑让我跳?而且我险些就跳了!
“是什么?嗯?”白慕容懒懒的声音倏然在背后响起,惊起了清浅一身的冷汗。
清浅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真后悔此时为什么没有一个地缝,哪怕是个老鼠洞,自己都愿意去钻!到底慕容先生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
清浅无力的看着一脸促狭和好心情的小姐以及阴风阵阵的身后之人,实在是对小姐的恶趣味无言以对。
“清浅今年,有十七了?嗯,是个出嫁的好年纪,不如,找人嫁了吧。谁合适呢?我看靖安王爷和小侯爷都不错,清浅,你择一个吧。”平淡的口气里听不出不快和阴郁,却就是让清浅觉得自己的小命已经没了一半。
“慕容,你这么想撮合清浅,不会是因为你想娶亲了吧?我看清浅这么好的女子,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你娶了吧。”
上官羽汐的话一出口,清浅登时魂飞魄散,找个借口溜走。
“清浅,洳花小姐以后交给你了。”云淡风轻的让清浅溜走的脚步颤了颤。
“阿离,请问,你是吃醋了吗?”笑的一脸不怀好意,原本风情的凤眼上挑,斜斜看着那人,原本清冷的面庞就这样染上了一抹邪气,偏生邪魅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咳,”掩饰的咳了声,然后正色道:“祭天的时候要做准备了。”
“这便是无尘大师找你的目的?”
上官羽汐不置可否,却知道自己的话他听懂了。有这样一个人,你可以放松的交谈和信任,甚至是将生命托付给他而好不感到危险。因为他会用生命来护你周全。这样一个人,自己怎会放手?
第四十八章 争执
平静的有些令人觉得诡异的日子不管不顾的行进着,十二月三十日,一年的最后一天,皇室祭天的最佳时机。
“娘子,你确定要一起去吗?不去好不好,我担心你。”
清浅也说:“小姐,还是不要去了,你的身体不好,经不起长途颠簸的,虽然说这里距离青峰山并不远,但上山的时候我怕……”
两人一齐用担忧的神情来劝阻上官羽汐,只是,上官羽汐叹口气,轻轻的开口:“有些事,早晚都要来的。”
清浅怔住,小姐的意思是……
兰景溪则以为上官羽汐说的是如今她身为太子唯一的妻子,今后的国母如果新婚后的第一次祭天都不参加的话,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于是安慰她道:“娘子,其实去不去祭天都没关系的,你身体不好,就算是缺席,上天也能够理解的。再说,由父皇和母后在场的敬茶已经表示整个皇室接受了你这个新媳妇,不需要勉强自己的。”
“不勉强。”
又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兰景溪有些生气:“娘子,你不要去参加劳什子的几天了好不好?我怕你的身体经不住。青峰山是南国最高的山,也是最接近上天的地方,如果你不小心受了寒怎么办?”我会心疼,不能为你分担病痛是对我的折磨,为何你不能为了我而好生保重?兰景溪好看的眉头开始打结。
清浅一脸沉郁,却依旧细心的为小姐梳妆打扮。
看到自家娘子丝毫没有反应的样子不由气结,转身离开,重重的脚步和对宫人的呵斥明明确确的告诉屋内的人:我生气了。
“小姐,不能不去吗?”
上官羽汐看到兰景溪的反应轻笑道:“太子越看越像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爱闹脾气的别扭孩子。”
“小姐!”清浅提高声调唤回她的注意。
“哦,你知道的,那些人早就蠢蠢欲动打算动手了不是么?”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为数不多却精致的饰品和小物件,拿起一只跑动中的小狗细细的看,神色变得冷漠:“这么好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不是吗?”
“可是……”
“没有可是。”上官羽汐打断她的话问:“清浅,还记不记得来南国之前我问过你什么?”
略一思考清浅便坚定的说:“小姐,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问多少次,清浅的回答始终如一。
“即便,遇到了楚寒玉?”
清浅的手顿住,愣在那里。小姐有观澜阁,想知道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苦笑着继续熟练的梳着发髻:“你都知道了?”
“唔,你对他的态度实在有些不同。毕竟你不会那么轻易的与见过一面的男子携手离开,你在我身边待了多久,我们互相了解的程度有多少,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虽然后来他并不是因你而来,甚至没有认出你,不过,你果真愿意舍下他?”
清浅不语,只是尽职的做好手底下的工作。
“清浅,你知道我的,即便什么都不凭,单说你陪我这么多年,如果你要留在他身边,这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将一辈子都禁锢在我的身上浪费了你的大好青春,不值得的不是么?”
沉默半晌望着那铜镜中模糊的人影,有些恍惚的说:“小姐,当年拼死逃走,不过是为了一份生存,当时因为怕牵累他更是害怕暴露行迹才没有去找他,后来遇到小姐,有了今日的清浅。即便当日没有遭遇种种,他也不一定就会是清浅的良人,毕竟,幼年时侯的话总不是那么好实现的。”艰难的说完又继续道:“小姐,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你的道理,只是我现在是清浅,是晟金王朝上官将军府二小姐的贴身侍女。”
抚上她颤抖的手歉然道:“清浅,不要怨我让你回到旧日的回忆里。我怕你今后会因为我没有给你选择而后悔,怨恨。我的清浅,我只愿你能够事事平安,顺心如意。没有如同我这样的身份桎梏,你能够更轻易的获得想要的,如果你要,我便会倾尽全力给。”
丢掉手中的象牙梳轻轻环住这个自己陪伴了十余年的小姐,低声啜泣。即便是在那熊熊的大火,无边的赤红之中,在母亲拼尽全力将自己从那一角狗洞塞出之后在自己面前没了呼吸,她都不曾如此这般的害怕失去。幼年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女孩,无所谓珍惜,无所谓在意,不过是生活中的一部分。自己也不过是高墙中的一只雏鸟,不受重视,不会被在意和需要的存在。而怀中的这个女子,是自己十年生活的全部希望和依赖,更是给了自己新生命的人。被她关怀着,关怀着她,如此的温暖和馨然,方是生活的真实吧。
感受到她的紧张和恐惧,上官羽汐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不会有事。”
一句话安心。只要她没事,什么都不重要。“小姐,你确定?”
在心里叹口气,何时那个稳重端雅的清浅如此慌张?如同迷失方向,走失在人群中寻找亲人的幼童。“不会有事,我保证。”只不过会有很多的“惊喜”,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你们会是什么反应了。还是不要提前告诉你们吧,免得遭来反对。
“不过一具躯壳,清浅,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我不是么?”
清浅重重点头。
“走吧,该准备出发了。”
“小姐,太子不哄没事吗?”有些担忧,毕竟太子一向对小姐都是痴缠着,这是第一次同她生气,哎,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更何况自己这个小婢女?
上官羽汐失笑,有些无奈的看着她说:“你知道什么叫‘慈母多败儿’吗?”说完不理会有些石化的清浅,径自上车,还未坐定,便看到那个将自己视若空气的太子嘟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坐在马车一角。不似平时一定要黏在身边。上官羽汐悄悄舒了口气,没人粘着的感觉真好。
清浅上车的时候便看到了各自占据马车一角的两个人,一个一脸闲适和轻松,另一个一脸哀怨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女子。好笑的将小姐揽进怀中,登时便收到了来自某人的眼刀,浓浓的酸味开始弥漫。清浅也不作声,将视线调向窗外。
马车周围分别有两队卫兵,整齐划一的甲胄兵器,齐整的队列和安静的气氛丝毫无法让人感知这是千人的队伍。太子的马车位于整个队列的中间部位,前后皆是重兵,左右也有护卫随行。走在队列前方的,是南帝和南后的龙驹凤辇,八匹毛色统一的纯黑色宝马,庄重奢华的华盖车马,以及端坐在上方的二人,正是南国最尊贵的两人。跪立于街道两边的百姓山呼万岁,恭谨的跪着。
前几日,当南后无意间问自己儿子儿媳身体怎么样,然后念叨着上山祭天的时候要穿厚实点儿以防受寒。自诩为爱妻如命的太子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家媳妇儿应承了要参加祭天。当时便黑着脸离开了南后的寝殿直接回宫,想要找到罪魁祸首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身体不好,又不爱凑热闹,还非要参加什么祭天,自己以前就是因为觉得繁琐,装病逃过了好几次。她倒好,明明身体还没复原还巴巴的非要去,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重要的是,这么重要的事,她居然没有和自己这个当夫君的商量,而且看样子压根儿就没打算告诉自己!要不是母后说溜了嘴,自己现在还不知道!
然而,当太子气冲冲的回去的时候,那个点火的人正苍白着脸睡在床榻上,虚弱的像是马上就要消失。慌张,恐惧,绝望一齐涌上心头,生气早就被抛在九霄云外。惊慌失措的命人寻白慕容的时候看到了一脸惊诧的清浅,好说歹说方才知道,她只是没睡好,在补觉。
好久才觉得心又重新开始跳动。看她这个样子,更加坚定了他不许她参加祭天的决心,然而,每次的结果都是……华丽丽的被无视了!现在倒好,她是不是觉得无视自己很舒服?!兰景溪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所以他决定了——继续粘着她。
唔,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放弃作为夫君的权利。于是,可爱的清浅姑娘在昏昏沉沉中惊觉小姐不见了,待醒来方才发现,呃,好吧,小姐她夫君正戒备的看着自己。好吧,你乐意抱就抱吧,反正困了,补个觉。然后,嗯,甜甜的找周公喝茶去了。
至于慕容在哪儿?嘘,暂时保密。
此次祭天,除了南帝南后,太子和新婚的太子妃,还有宗亲靖安王爷以及诸位大臣。浩浩荡荡的队伍绵延数百米,直让围观的众人猜测是不是除了祭天之外还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比如说禅位,或者封王?
南帝虽然尚且不老,不过半百的年纪,保养得宜的脸庞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然而南帝和南后夫妻和美多年,只有太子一个子嗣,如今太子大婚已过,每日都跟随夫子学习处理政务,这个时候将皇位禅让给太子然后做太上皇和皇太后不失为一件美事。每当发生大喜事,皇帝便会下旨大赦天下,此次太子大婚,便有这么一条,所以诸人都翘首以盼是否会诞生新帝。
而在南国,除了同姓王,也存在着因为军功而封赐的异姓王,比如此次随行的楚寒玉——他爹,就是因为当年替南帝挡了一箭而封赏了一个不轻不重的侯爵。虽说如今四海升平,周边也是和平的让人不敢相信,但那些权倾朝野的人还是需要一个虚名来满足自己光宗耀祖的渴望的。
第四十九章 落崖
队伍和马车都在缓缓行进,而刚走到半山腰,上官羽汐便被冻醒了,发现自己睡在兰景溪怀中没说什么,只是说冷,让清浅把薄毯拿出来。
兰景溪一把抢过裹在上官羽汐身上,轻声问:“还冷吗?”
上官羽汐淡淡的说:“还好。”
清浅听了暗笑,让你生气,让你耍小性子,让你不理人。平日里你那么粘着,小姐都爱搭不理的,现在你不理她正中下怀。看你一会儿还生不生气了。
果然,兰景溪被上官羽汐那不温不火的态度气着了,却又碍着她现在不舒服,只得按捺住心底的火气说:“都说了这边寒气重你经不住,不听,非来。”说是这么说,却又紧了紧裹着她的毯子。
清浅一听,要坏事儿,要坏事儿。
于是,一个裹成一团的球体挣扎不休的从兰景溪怀中撞进了清浅怀里。叹口气,认命的承受着某人不舍得发泄却又拼命向自己丢来的嗖嗖的寒气。
兰景溪气鼓鼓的瞪着那个安然在别人怀中的女子,一时没了言语。
“嫌弃我就不要理我。”刚好,各取所需。
“我,我没……”刚想说没有,却又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别了一肚子气的娃娃兰景溪决定也对她采取漠视的态度。
“我没有要理你。”口是心非的说完却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殊不知当他看到那个人消失在可怖的黑色山间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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