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兽皮女子翻个身,蹲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竟然开始盘腿合手,看起来竟像是要修炼么?
“轻敌可是要命的哟?”兽皮少女眼角微微挑起将花容刚说的话原封不动回了过来,她眼中竟然含了一丝媚色,令人不忍移眼,一道雪白的光球从她的口中缓缓浮出,渐渐扩大“不好快走”王若萍心中大惊,高呼,可是来不及了,一道强烈的光闪过,那一直没有出声的白狼竟然化为一座小山大小,猛地将山洞顶塌了,此时碎石乱掉,混合着大雨倾泻而下,几乎要将人活埋。
虽然一瞬间有点担心他们能不能逃走,可是舍己为人实在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如此慢一秒即是死的状态下,花容并不追求在他人的脑海中永垂不朽,于是她并没有管一边“虚弱”的小茱,而是趁着混乱飞速地往东边飞跑而去。
她认出来那狼族少女使出的是结了契约的神兽招数,那白狼估计至少是六级妖兽了。它就是活动一下筋骨,估计一下就能将自己炸成粉末,拌一拌做凉菜吃。
可惜理想都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花容突然发现一个举着一根长棍子的中年矮个子拦住了她,貌似就是称呼那猫妖为主人的家伙。
“嘿。”那个男人居然礼貌地弯了一个腰,对着花容道。“姑娘,主人看上你了,劫个色”
啪啪啪,花容听见自己额头青筋爆出的声音。
到处发*,果然是猫的特色呢
“好呀,先问问我的刀如何?”真想把这个小个子立即处以死刑,念头刚落,一道蓝光就挥了过去。
大雨被劈开一道斜斜空隙,混合着奇异的腥气与泥土味的雨水直冲鼻子。
第十七节 叛徒
只是那举着棍子的小个子竟然分外灵活,仿佛一只滑不留丢的老鼠,不好定位。几个回合下来,花容不禁有些气喘吁吁。
突然烟花一般的爆炸声从身后轰然响起,花容下意识地抬头,捂住嘴巴。
此时她的位置正好是正对这之前休息的洞穴的,只见不远处雨幕中一朵红色的花朵般的云团升起,妖气十足,也透着恐怖——此时那个小个子男人嘿嘿嘿笑了,透着得意。“愚蠢的人类与妖族对抗的没有好下场的,如果还要负隅顽抗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什么?好大的口气。
喘口气,她突然脚尖一点,仿佛一只飞蝶一般向那个男子攻击过去,手也没有闲着,符篆不断地飞起,将他包围。
那男子虽然面对他主人的时候看起来十分没用,但也不是吃素的,竟然躲地过。
他嘴巴也不闲着:“原来这世间总有些认不清现实的人物四处乱跑,平白丢人现眼。”不过花容不理他这些恼人的话,继续丢符篆。看刚才那团爆炸的红云,看来王若萍他们凶多吉少,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只是如今那狼族少女与猫妖还没有追过来,大约是在收拾战利品,想到这里她心头划过一丝难受,眼睛往小个子男人处瞟了一眼,她飞快结了个手印:“长长长……”
很快无数的藤蔓自小个子男人的周围飞速长起来了,化为一股股绳索将他缚住,挣脱不得。原来她刚才的丢符篆行为并不是要伤那男人,而是掩饰住她将植物种子暗藏其中的秘密。
而她刚才丢符篆的方位也是有讲究的,真正做到了严防死守,只要被藤蔓缠住,那小个子男人很难挣脱。
一开始,她攻击的目的就不是攻击,而是争取时间妖狼少女与猫妖为了战利品一定会对对方严防死守谁都不肯离开,只有让这个小人物来阻止她这只漏网之鱼了,而她在洞穴中也没有显示出全部实力,让这小个子轻敌,也是多了如今的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足以
丢下嗷嗷乱叫的小个子男人,花容飞快地冲了出去,在大雨中飞快消失了。她一边跑一边摸着衣襟里的那只青瓷瓶子,暗暗下了决心。“王若萍道友,我收你一瓶丹药,却不能对你们有所帮助,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帮你们报仇。”想完,长吁一口气,加快了脚步。
雨渐渐停了,大约连着跑了十几里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按照幽幽的说法,过了这个村子,就是毗罗国主城了,这里也差不多算是范围之内了。
大约是近乡情更怯,化为人形的幽幽看起来竟然很有些紧张。而另一方面为了防止被追杀,花容也刻意换了男子打扮。
村子不大,据说大约有百多口人,花容搀着幽幽漫步在街头,四处看看。这里家家户户住的是一种上下两层的高脚房子,她走近看了看,发现似乎是竹子建造的。
花容没有见过这种屋子,有些好奇,问幽幽。“幽幽,这屋子倒是很漂亮啊。”这时候有一间竹楼底下窜出几只彩色的小鸡来,咯咯咯地叫着,似乎在觅食。那楼周围掩映着好几丛碧绿茁壮的芭蕉树,叶子微微抖动,小鸡钻入其中,进进出出,形成一幅干净祥和的画面。
幽幽的眼里第一次显出一丝温暖,低低叹道。“好久了,我离开好久了啊。”这时候竹楼中走出一个年轻男子,盯着幽幽直看,面上露出惊异的神色来。他上身穿着一件绛紫色的无领对襟小衫,下身是宽腰无兜长裤,头上扎着青色头巾,看起来很健壮。
“长生公主?”他突然惊叫然后腿一软猛地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口中喃喃。“长生公主饶命,长生公主饶命”
他声音太大嘴巴又太快,花容实在来不及阻止他,此时竹楼的窗户开了,一名女子探出头来怒道。“阿南你是眼花了还是疯了,长生公主已经死了,毗罗城已是死城,你大白天发什么疯?”
只是当她见到幽幽那张苍白而美丽的脸正仰着看她的时候,身子一斜差点没跌下来。
“阿百,你为什么骗我?”她乌黑的眸子里不含一丝杂质,幽深地似乎古井一般,里头有要将人吞噬的光,似乎看一眼就会不由自主地溺毙,永远被放逐在死亡的逆流之中,浮沉。
很快那个叫做阿百的女子跌跌撞撞跑了下来,一见幽幽也是猛地跪下,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公主饶命,阿百是被迫的啊,阿百当时也是不愿意的,可是阿百当时有孩子。”花容看她一眼,发现她穿的倒是极为美丽的,外罩紧身无领窄袖短衫,下穿彩色筒裙,长及脚面,并用精美的银质腰带束裙。
“哦?”幽幽扬眉,笑了,眼中却带着一丝厉色,神色也变得极为冷漠。
跪着的男女却是瑟瑟发抖,几乎要死过去,他们不停地磕头,很快额头上映出血渍来。
花容站在一边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对这个女孩,还是了解的太少了啊“走吧,我要休息。”大约是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突然幽幽开口了,不带表情。很快那两人如遇大赦般松了口气,花容注意到那女子对男子微微做了一个眼色,然后飞快拦住她们道。“公主与这位公子才来吧,如不嫌弃就在我家住下吧。”说着就引着他们入了屋子。
幽幽花容互相看了看,点点头跟着她进去了。
进门后眼前是一间比较开阔的屋子,阿南比较热情,看着花容像是外乡人,于是介绍道:“这里叫做堂屋,是我们毗罗人会客的地方,你看那张大竹席,就是商谈事情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着一个三角支架说:“这是火塘,用来放置锅、壶等炊具,是烧饭做菜的地方。”
“还有这个,是……”
“好了,不要罗嗦了”幽幽此时不耐烦了,一丝带着怒意的低吼从喉间升起。“我说过我要休息。”
“好的,好的……”阿南立刻像是被击中了中枢神经一般舌头也不利索了,颤抖着退了出去,撒丫子就跑。
跟见了鬼似地。
可不就是鬼么?花容无奈一笑。
“花姐姐,对不起,你吓到了吧,我实在是很难给这两个叛徒好脸色看啊……”一声叹息,幽幽靠着墙盘腿坐下,皱紧了眉。
第十八节 敲诈是个技术活
毗罗国的天气本就很潮湿,又在山中,少不得变幻无常。夜晚,窗外淅淅沥沥竟然是又下起雨来。
花容此时披着一张薄毯子靠在窗前,她托着腮帮子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微微叹气,摸索着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盏小灵灯来点了,大约是心情带动视觉,只觉着残灯如豆,屋子里显得雾蒙蒙的,有些寒颤人。
“嗳……”还是幽幽先开口了,她坐在一张竹椅子上,脸上略带了一丝歉意。
“阿百原是我的女侍,阿南是宫里的侍卫。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姊妹的。”她叹气。“其实当时也怪不得他们,我不该怪他们的……没有道理要求别人舍命来救你啊。”
“你恨她?”
“不,应该是恨我自己吧,当日上官庭勾结那个女人控制住了这个国家,我母亲拼死将我藏在一处密室,可却被阿百他们发现,然后她带人来捉我,眼睁睁看我跳崖死掉。”她简略说了缘由。
花容看她,不语,倾听是最好的安慰。
“我不怪她,她以为我还活着,呵呵,真是够吓的了。”幽幽接下来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
然后就是沉默了。
看着幽幽那隐在阴影中小小的身躯,花容叹气,转头继续看窗外的天,这天黑地,可真是应景啊。
突然想起那女子的神色,她眸子一暗,便低下头托腮思考着什么,之后一夜无眠。
第二天是个好天,阳光投过竹窗子间的空隙洒入居室内,明晃晃的,可惜主人家的脸色依旧像是被某种怪物吸干了血一样,惨白惨白。
怪物来了
吱嘎,推开卧室的门,伸个腰,花容走了出来,立刻看见了两个点头哈腰无比管家的人。“神医,请问有什么需要么?”
啥?
花容的头歪了一下,示意再说一遍。
“神医啊,这是本村的特产素果子茶,都是小民一早爬了山去采的最新鲜的果子啊,看,颗颗饱满透着香气,请神医品尝。”阿南弯着腰双手托着一只镶着金边的花碗,神色恭敬。
思考三秒,花容彻底明白了。大约是看见他们的长生公主还活着,把一道的自己当做救死扶伤起死回生的神医了。
不过当神医不吃亏,幽幽的死人身份也不易曝光,于是她摆摆手大言不惭道。“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举手之劳……“说完接过茶,一饮而尽。
“神医……”那阿南刚要继续说话,却听噗一声,便感觉脸上湿乎乎的,一抹竟然满脸的茶水,对面的花容笑嘻嘻道。“哦,抱歉啊,我有个养生习惯,清早起来第一口水必然是漱口之用,你们也可以试一试啊,延年益寿的哈……”
呸,才不喝叛徒敬的茶。
背后跟上来的幽幽见状嘴角微微翘起,竟是笑了。心念花姐姐真是体贴入微的人呢。
那阿南被吐了一脸口水加茶水,有些懵然,但是心中既然将男子打扮的花容认作了神医,自然是不可反驳的,于是将一丝怒意压入心底咬了牙道。“很有道理,是小民疏忽了。”此人能将坠崖的长生公主救活,自然实力不可下看,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花容道。“昨晚打扰了,我们还有事,就告辞了。”刚要抬脚,那阿南却普通一声跪下,突然抽泣起来。“神医好心,神医能来此地绝对是是小民的福分,求神医念在小民可怜份上,救救小民。”
咦?这人是得了软骨病么,动不动就行大礼,拜大神,受之不起。
花容抬起腿轻轻抖掉他抱着的手,说道。“恩?”她故意显得高深莫测一些,对于这心里有鬼的人,此招甚好。
果然那阿南见似乎有希望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当年我们犯下大错,实在是追悔莫及,恨不能以死谢罪……”
花容想那你们活地挺好的么,身后的幽幽也露出鄙视神色。
这时候端着一只盘子的阿百突然出现了,她也是猛地下跪,哭道。“我们有罪,可是稚子无罪啊,我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就得了怪病,每每到了月中就会痛苦不止,偏要用极重的止痛草药才能止住,可是在这么下去孩子就要死了,我实在是后悔啊,求公主开恩~”
花容冷冷看她,不似作假,这么说她的孩子果真是遭到报应?
她不信
于是她回头看幽幽,这毕竟与她有关,是否要插上一脚,还是问问为好。
“看看吧。”幽幽面无表情地点头,不知所想。但是她暗地里却与花容传音。“花姐姐,阿南与阿百没死,我想问问他们城里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他们有愧于我,现在又有求于你,我觉得……”她没继续,但花容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快,看过那孩子,花容拧起眉头。她不是神医,但却并非不会治疗这病,事实上如她所猜测的一样,这孩子是中了毒。这个孩子眉宇间有着一条暗青色的细线,像是一条小蛇隐隐跳动着,他的皮肤很干燥,时而还会有鳞片般的碎屑刮落。
“还好有《道藏》,真是一本好书。”花容低低笑道,伸手接过阿南递来的布,擦了擦洁白的手。
大约是当时那上官庭为了控制阿百和阿南给怀孕的阿百下的毒吧,只是不知他现在是否在城里呆着,是否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花容扭了扭眉头道。“我需要一些药材,这里有药铺子么?”
“有的有的,村东头的纳吉姥姥是村里的老医生了,她开着一个药材铺子,可惜连她也没有办法治好我们家冬儿,哎哎哎……”阿百皱着眉头,又要哭了。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白帮你们,冬儿的病是好治的,不过我需要一样东西来换。”花容说道。
“什么东西?”阿百与阿南的脸色霎时间恢复了惨白惨白的状态,刚才激动的红晕顿时消失无踪,又是一脸要死要活模样。
“好啦,反正不是你们的命,先不说这个,你们还是先去准备一筐甘草,三筐苦丁叶子,六筐三味果子,还有……”等她竖着指头说完,阿百和阿南已经快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神医,我们村没有这么多的药材啊。““我有,不过都是我多年积蓄,何况我灵石消耗已尽,很难办啊……”花容偷偷捏了捏玉蛊灵犀,故意摆出一番不舍模样,终于可以发挥这个药田的作用了啊。这对夫妇是叛徒,不用可怜,此时不敲一笔更待何时?
犹豫了一会儿,大约还是孩子的命重要,阿百泪眼婆娑地跑入内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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