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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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商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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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崔云天把严寒冰介绍给余天以后,余天也把夏晓蝉介绍给了崔云天和严寒冰。还故意诡秘地冲崔、严二人挤挤眼,说:“夏小姐可是天明的心爱之物啊!”

崔云天一听此言,“嗬”一声用手指节敲了一下桌面说:“天明,你可以啊!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了。”

严寒冰也慢慢悠悠地接了茬:“天明果然好眼力,我见过这么多女人,还没见夏小姐这么气质高雅的。天明艳福不浅呀”。严寒冰又一次用欣赏的眼光望望夏晓蝉,然后又冲石天明很真诚地笑着。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笑着,严寒冰突然烦恼起来。身体从里到外泛着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心想,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像这样不知那条地缝里钻出来的经理,要长相没长相要风度没风度的土老帽儿,保不准是二道贩子变的呢,也配拥有这么清雅可人的女人。我严寒冰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是名符其实的港资公司老板,却怎么想碰一个好女人这么难。好容易遇上一个叶含青,忙乎了几个月,最后勘探的结果估计一时半会儿没太大戏。还他妈来了个两年之约。

那晚都快十一点了,严寒冰突然接到叶含青的电话,当时他还真喜出望外了一阵。立马放下了手头正在翻译的资料,开着“宝马”车就向三环跑去。终于在安华桥附近找到她。她怎么这么一副落魄样。几乎是蜷成一团坐在马路边。全然不是他心目中高傲洒脱的叶含青。他把她扶上车,听她抽抽嗒嗒地哭诉了几句,才知道这朵鲜花又被牛粪糟踏了。可她也是没出息。现在不是和这堆牛粪没关系了吗?一次吵架,哪至于这么伤肝伤肺伤心的。孩子不让接就不接嘛。不过她那位醋缸子里泡出来的老公也真够可以的。一个女人嘛,哪至于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大丈夫功成名就,何患无妻?叶含青再让你牵肠挂肚,也不过是个女人,这么想不开做什么?

严寒冰一边开着车,一边用余光观察着含青。她不哭了。但显然陷入一种极端忧郁的情绪中。弄得严寒冰全然没有了来时的兴致。他知道他这时应该停下车,伸出双臂,把女人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然后特爷们地说一声:“没事,有我呢。”他敢保证,叶含青会感激涕零。但不知为什么,他培养了半天感情,也出不来这感觉。心底反而冒出一个念头:女人一软弱了就想到男人那儿寻找抚慰。那男人受委屈了到哪儿寻找安慰去?你也真往女人怀里趴着试试。五分钟可能还可以,过了五分钟你再趴着试试?想到这更没有安抚女人的兴致了。不过,通过反光镜,他还是在不时地观察含青的表情。他发现女人沮丧的脸恢复了平静恢复了矜持恢复了淡然漠然。也奇怪,恢复了矜持高傲神色的含青,到是又勾起严寒冰发自内心地关注。这个女人何以能有这么强的适应力?严寒冰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叫叶含青的女人,与其说有一份关爱,不如说有一份好奇,再加上一份征服欲。当含青变得不可征服的时候,严寒冰才会激情涌动。但涌动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刚才放弃了一个征服女人的好机会。没有在女人露出软弱的时候手到擒来。而现在,含青又变得刀枪不入了。

这下,严寒冰想停车了。他把车停在了一颗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他殷勤地伸出了双臂,把含青拉进怀里。还俯下身轻吻了她的头发。但借车窗外的月色,他看见,含青无动于衷。严寒冰有点恼火。他用手托起含青的下巴,低头就要向她的唇吻去。含青一个挣扎,吻落到她的额上。含青不以为然地说:

“吻在额上表示友谊。”

“那吻在这儿呢?”严寒冰用手指了指含青的唇,低头又要吻。却又被挣脱了。他发现,含青脸上也有一种恼意。

“为什么这样?含青。”严寒冰显出很真诚很伤感的样子说:“难道你不知道我爱你吗?”说到“爱”字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把这字说出了口。

“是吗?谢谢。”含青耸耸肩,语气淡得像一碗白开水。

“含青,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我真心真意想要你。我会娶你的”。这可是严寒冰有生以来对女人的最高规格了。在此之前,别说说“娶”这个字,他连想都懒得想。但那天他是那么急切地说出了那个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他当然不想娶叶含青的。他不想娶任何女人。但是他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做了他一生中最彻底的表白。

但这冷血动物还是无动于衷,已淡淡地说了句:“谢谢你,寒冰。可我目前没兴趣谈婚论嫁。两年之内,我们还是朋友。两年以后若真有缘份,再谈论不迟。”

去他妈的两年以后,两星期以后我就找一个好女人给你瞧瞧。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他恼火地想着。脸上却还是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

“好,含青。我等你两年。两年以后我若有幸有你这个奇女子相伴,我死而无憾。”

“要是没有呢?”

“那我肩背一副行囊,浪迹天涯去也。”严寒冰潇洒地一笑,发动了“宝马”。没几分钟,就把含青送回了家。

“不请我去你家坐坐?”严寒冰暧昧地冲含青笑笑说。

“改天吧。”

“改天?改天我携一个美夫人来你家做客?”严寒冰玩笑道。

“欢迎。”含青舍不得说第三个字。扬长而去。

严寒冰心里骂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普天下又不是就你一个叶含青。有魅力的女人多着呢!

这不,不到两星期,严寒冰居然碰到了夏晓蝉,一个名字普通,感觉却与众不同的女人。很脱俗,很清雅,像一朵荷花儿。赏心悦目,而且身上没有刺。伸出手去摸摸,一定光滑娇嫩,手感会很好。不像含青。摸她的时候,绝对要准备冷不防被她扎一下。感觉虽然很刺激,但男人得不到休息。而夏晓蝉,绝对是一个让男人休息的女人。男人在她面前可以不设防。可以咬牙放屁打呼噜而不会被她看成粗俗。可谓美观又实用。石天明这土老帽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弄到这么个美夫人。

“严兄可能有些误会了。”石天明在严寒冰大声感慨天明好福气后,笑着解释说:“夏小姐是我的好朋友,好久不见了,今儿请过来坐坐。”

“嗨,这么说吧。”余天插话说:“反正都不是外人,直说无妨。夏小姐是天明的初恋。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嘛没成自己人。但是呢?应该比自己人还自己人喽。”

他妈的!严寒冰听着更加愤愤不平起来。敢情这小子吃着碗里又喝着锅里的呀。也太损了点。要是夫人我也就认了,要是这种关系嘛……严寒冰绷着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石天明可能怕余天的话引起新的误会,又解释说:“我今生虽无缘与晓蝉结连理。但我们是永远的朋友。"

“不,精神恋人。”余天打趣道:“要不,梦中情人。”

严寒冰一阵窃喜。敢情石天明对夏晓蝉也就是玩虚的呀。但玩虚的能玩十几年,也够可以的。这石天明还挺重情。这个女人也真有涵养。这边几个男人拿她开涮,左一个情人,又一个恋人,她居然还能这么安静地听着,微笑着,十分地给男人面子。不像那个叶含青。我怎么脑子里总冒出这个叶含青。叶含青有什么了不起的。夏晓蝉不比她差。如果夏晓蝉能成为我的……

“夏小姐可是天明的心爱之物哟。”

崔云天眉飞色舞地说:“寒冰可是个人物,‘第三梯队’培育出来的,当过一个海滨城市的副市长。差点当上代理市长了。这不,风向一转,他老兄弃政从商了。这几年折腾了好几个公司。寒冰,好像上海、深圳、珠海,都有公司吧?"

严寒冰很郑重地点点头,补充说:“海南也很快有我的办事处。”

“寒冰,可以啊!”崔云天拍了一下严寒冰的肩。

严寒冰微微皱了一下眉。他显然对崔云天这样的亲热方式很不习惯,虽然他一口一个崔兄崔兄的,但骨子里从来没把他当回事过。这个总想着发财总在做项目但总也做不成但还总是兴致勃勃的崔云天,让严寒冰看不起但还得恭维着。因为严寒冰需要他。这不,他永远是严寒冰的义务宣传员。明星嘛,总是离不开歌迷影迷的。就像严寒冰离不开崔云天一样。

但崔云天丝毫没觉出严寒冰的不快。还在眉飞色舞地夸着他:“寒冰可称为一代儒商。他是个经济学硕士。人才啊!和我崔某侃起文学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不容易,能和我崔某对上话,不容易啊!”

崔云天侃了半天严寒冰,又觉得不说几句石天明也不太合适。就用端着酒杯的手指着对面一直含笑不语的石天明说:“寒冰,我这位老兄也不简单呀。两年前我见他的时候,你知道他在什么恶劣条件下办的公司?租了人家废料厂的一间潮湿湿的地下室。哎呀那股子霉臭味哟,真不知他们这六七个小伙子怎么待的。哎,天明,现在还在那儿吗?怎么样,这两年生意不好做吧。没关系,这不让你认识了严大老板。跟他一起做准有前途。”

严寒冰重重地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从腿上拿起白色的餐巾布,极优雅地往嘴上蹭蹭。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夏晓蝉。可那个夏晓蝉却把那满目的怜惜和柔情投给了石天明。像似要引起她的注意,严寒冰放下自己筷子,又从一个空盘上举起一双公筷,伸向盘里鲜活的大虾。捡了个最大的,送进夏晓蝉的盘里。夏晓蝉忙说谢谢。

严寒冰这时又郑重其事地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开始大侃中国目前的经济形势。目前形势下企业家们如何得拥有宏韬伟略才能掌握当今的经济命脉。智能型企业家才能走向经济发展的尖端。而且随着同行业跨行业越国界的竞争,任何一方面素质跟不上的企业都有可能如大浪淘沙般被淘汰出去。因此商场不容易呀真不容易。

严寒冰转眼把话头转到石天明身上,说:“所以天明也的确不容易啊!这么一种经济环境下,单凭五六个人七八条枪,要想跻身于商海浪尖,真是夹缝里求生存呀。”严寒冰一副大老板的样子语重心长地既对石天明更是对夏晓蝉说。他要让石天明成为他的一个参照物,以衬托出自己的成功,和石天明的寒碜。

可这个女人显然对男人间这些冲冲杀杀没兴趣。所以聚精会神地听完全是出于礼貌。她越是这样,越激起严寒冰的表现欲。

他极有威严又极和蔼,仿佛面对的是他的一个下属似地对石天明说:“当然喽,经商是需要慢慢摸索的,急不得。在地下室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嘛。创业时候谁不困难?我是做房地产的,我也给你们留心着,有便宜又合适的办公室我会给你们留着。”

“哈哈哈。”石天明爽朗地笑了。说:“办公室呢,暂时不需要了。如果有什么合作机会呢,华兴公司完全愿意和寒冰兄合作。我们华兴毕竟还是个创业中的公司,的确需要朋友的扶植帮助。”

“天明,你小子卖了半天关子,到底现在怎么样?”崔云天问。

石天明于是缓缓地介绍了一下华兴公司的发展经过和现状,以及目前马上要投入开发的抗生素X—1号。在石天明讲话的过程中,他发现,所有的人都十分关注。包括余天,包括崔云天,包括那个明显瞧不上石天明的狂傲的严寒冰。

“天明,你可以啊!”又是崔云天。“没想到两年不见你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不容易不容易。天明,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崔云天说着举起酒杯,举到头前,然后一仰而尽。豪爽地说:“天明,算老哥没有认错人!”

崔云天的夸奖让一边的严寒冰不自在了。他还真的不习惯在有他的场合不以他为中心。不过石天明刚才的话也稍稍让他抬眼看了看他。但也仅仅是抬眼看一看。石天明居然连大学的门坎都没进过,怎么能和严寒冰相提并论?而且这家伙身上有股子劲儿让严寒冰感觉十分地不舒服。这是一股什么劲?好像没他干不了的事。这股狂劲放在严寒冰身上可以,放在和严寒冰同样有才或有财的人身上他也能接受。但放在这个石天明身上,不知为什么,严寒冰心里堵得慌。他有什么?也配这样?不就发明点什么吗?这世道发明家多呢!也没见谁成了富豪。经商的人也多呢!抗生素X—1号是个什么东西?药贩子不是满街都是吗?我生病了凭什么不能用先锋一号、三号、三号,偏要用你的抗生素X—1号?这小子土里土气的他懂进出口贸易吗?就凭他那两下子,好项目到他手里也非栽不可!

严寒冰这边厢想着,崔云天那边厢一拍大腿又叫了起来“对啊!寒冰,你不是资金雄厚,也有意做点项目吗?天明这抗生素X—1号不是一个项目?你们何不合作一把。也算帮了天明嘛!”

“这个嘛……”严寒冰哈哈笑了,笑得很清亮,也很志得意满。“没问题,崔兄。你的朋友也是我的兄弟。我严寒冰是个讲义气的人。不就缺点资金吗,从我的投资里抽出两百万给天明。天明,怎么样?够不够?”

石天明认真地望着严寒冰。心想这严老板一口一个两百万,真是财大气粗啊。但不知这里可信度有多少。不管他,X—1号一千万资金缺口。融资时间只有两个月。这位严先生若真肯投入两百万,也算解我燃眉之急。他要不投呢?我也会留好后手。

于是,石天明真诚地说:“寒冰兄,难得你肯救兄弟于危难之中,兄弟一定会报你这个恩。不过,我也说句公正的话,抗生素X—1号是一个难得的好项目。回报率极高。对严兄的两百万,我可以承诺,一年后还你三百万。而且,第一笔一千万的进口完成后,第二批进口我会优先考虑让严兄参加投入。有钱大家挣么。”

“寒冰、天明,我可以做你们的项目的联络人。”崔云天说。

“崔兄,事成的话,我也会考虑你的利益的。”石天明诚恳地说。

哈哈哈。崔云天畅快地笑道:“你们可以啊。把我堂堂崔某都请动出山了。好,为了两位,我就舍身一回。”

“你的‘老三届’影视公司怎么样了?”余天在一边冷不丁冒了一句。

“嗨!不提它了。这帮人,落伍了。一点事张罗起来这么费劲。又是资金短缺,又是‘老三届’题材过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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