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放鹰挖了一口巧克力冰淇淋开心地吃着,在听见他的话后,他将那颗脑袋伸出厨房眨了眨眼才想起正事,口中含着冰淇淋说道:“偶素楼……”
任海皱着眉头打断他的话。“把嘴里的冰淇淋先吃下去再说话。”
他听了连忙将嘴里的冰淇淋先吞下去,顺便把汤匙上的舔干净后才说:“我是来借住的。还有,老爸叫我拿这封信给你。”龙放鹰蹦蹦跳跳地跑到任海身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封皱得不成样的信。
任海奇怪地接过信,现在是什么时代,他叔叔竟然还用写信的。拆开来看后,他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要用写的,因为他知道若不这样先斩后奏,自己绝不会答应──至少不会很爽快地答应。
任海脸色难看地抬头问:“他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晚上。对了,老爸还说,请你帮我办转学手续。”
龙放鹰说完继续吃着手中的冰淇淋。
“转到哪所学校?”
他急急咽下嘴里的冰淇淋回道:“你以前读的那所──风云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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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拜托啦!”致茗可怜兮兮地发出哀求的声音。
君寒装没听见的继续敲打着键盘。
她哀怨的声音第十八次响起。“君寒姊姊,求求你啦!我是真的没办法,才会来找你的。拜托、拜托啦!”
君寒依旧铁着心任她如泣如诉地在自己耳边哀求。
致茗见她这次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好使出绝招,硬是挤出一滴眼泪,然后将脸挤到荧幕和她中间说:“君寒,我知道你一向对我最好了,你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求求你,只要一个学期就好了。”
君寒生气地停下手里的动作瞪着她说:“程、致、茗!什么叫做只要一个学期就好了?一个学期就是半年,半年耶!半年就是一百八十天。你叫我整整一百八十天白天醒着上课,干脆拿把刀将我杀了还比较快,明知道我是标准的白天一条虫、晚上一条龙,竟然还自作主张的帮我答应代一学期的课。你自己闲闲没事,吃饱了撑着,干?拖我一起下水?”
见她难得发火,致茗畏惧地缩了缩,讷讷地道:“我本来是想找小飞的嘛!谁知道她说她要顾店,而且我记得你有修过世界史,那你现在又是我认识的人之中最有空的嘛,所以才会替你答应啊!”
“小飞又不是昨天才开店,你是白痴啊!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明白,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的智商是否真的有一八○!”君寒无力地念着,这女人是“天才和白痴只有一线之隔”这句话的活标本,lQ很高没错,偏偏常在某些正常的情况下,会做出非常白痴的行?。
“我只是一时没想到嘛!好啦,君寒你就答应啦!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改进。”致茗见她语气不再那么强硬,连忙举手对天发誓。
“还下次!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搞定。”
致茗双眼一亮。“那你是答应喽!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还有,一学期没有半年,扣掉假期只有四个月不到而已啦!”
君寒闻言突然觉得有点无力,无奈地说:“算了,我要代课的是哪一所私立高中?”
“风云高中。”致茗甜笑着回答。
君寒在听见校名时,脸色顿时变得比鬼还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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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高中这所学校很有名,有名到只要打开报纸,你就可以看见这所学校的大名。从社会新闻版到影艺、商业、体育甚至广告版面,几乎是无所不在。
会出现这种情形的原因很简单,风云高中的创办者自开校以来,就抱持着来者不拒的心理,什么样的学生都收。这种做法造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学生在此聚集,所以当然什么样的学生都有,这其中会有几位特别的明星学生,也就用不着大惊小怪了。
所谓的“明星学生”并不单单指的是演艺界里的偶像明星,其中更不乏商经、体育中的佼佼者,甚或也有黑道大哥的儿女来此就读,会有这种良莠不齐、落差甚大的原因,是始于创校的第十年……在创校开始的十年,这所学校几乎是太保、太妹的大本营,原因不用说,当然是因为他们皆被其他学校退学,无校可去,只好来到这里。所以一开始,风云高中附近方圆三公里内,没有一家善良老百姓,全部住满了“黑”字级的人物。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创校的第十年。那年风云高中收了五名特别的新生,这四男一女的新生,在短短一年内,他们镇住了校内无法无天的学生。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鸿飞企业下任接班人──梁麟,当他进入此校就读的消息爆出,顿时震惊商业界。一夕之间,各大企业老板纷纷将自己的宝贝儿女送入风云高中就读,生儿子的希望儿子能和梁麟交上朋友,以求和“鸿飞”能有良好的关系,生女儿的则希望女儿能抓住这个金光闪闪的金龟婿。
再来就是影视红星方中擎。这位从孩童时期就进入演艺界的超级美少男,十几年来每部只要他参演的电视、电影皆荣登收视率及票房冠军。这条消息霎时惊动娱乐界,接连而来的骨牌效应,就是在第二天,一群同龄的演员、歌星、影迷,不论有名与否统统进驻风云高中。
跟着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火修罗之子雷易,对于他的入校,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震撼,因为他本来就是“黑”字辈的,入风云高中就读,本就在众人意料之中。
而那名叫风琴的女孩,她来头也不小,是风云高中创办者的宝贝孙女,有着超乎其年龄的成熟冷静,组织能力一等一,从小到大得过的奖杯、奖牌早堆满一房间了。
至于第五位新生叫做任海,和前面四人比起来,他根本就没没无名。他不属于任何一派,也从来不曾自组其势力,只是独自一人在校内生存。这在当时风云高中内是非常要不得的行?,因为校内就像是小型的社会,若不归附团体就会被所有人排挤,尤其是在那时还是“黑”字当头的风云高中,甚至会严重到引起特意的挑衅围殴。但在每个去找他麻烦的人皆狼狈的铩羽而归后,久而久之就再也没人敢自取其辱了。
半年之内,学生人数从原本的一千多人急速暴增至近五千,当然大部分是拜那些“追星族”和“追金族”所致,原来的校舍早已不敷使用,本来各界都以为风云高中会改其校风,只收部分精英入校。没想到,那位从不见其露脸的创办者兼理事长竟然花了高额钜资一举买下学校附近的地皮,然后大刀阔斧地建起新教室,不到三个月就将所有建筑完工,并且还在各大报的头版刊登巨幅广告,申明风云高中仍旧维持着“来者不拒”的理念,此番举动大大震撼了各方人士。
从那年开始,各式各样的学生从四方汇集而来,风云高中就此开始了它风起云涌、翻云覆雨的辉煌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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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书房内,任海静静坐在柔软的皮椅上,轻啜着醇酒。紫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内晃动,美丽的光线缓缓流转其中,像极了瑰丽的宝石。
蓦然,魏君寒秀丽的小脸浮现脑海。最近,她的身影越来越常出现,总是会在他不经意中涌上心头。
望向窗外无风的黑夜,他放下酒杯,从窗口掠了出去。
过了片刻,任海人已到了君寒家前,抬头看见二楼未熄的灯光,眉头不觉紧蹙,这女人好像晚上都不睡觉。双脚一弹,跃上二楼阳台,却见到她只着了件单薄的衣衫在躺椅上睡着了。
他眉宇间的不悦加深,轻柔地将君寒抱进房里。
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君寒舒服地叹口气更加偎进他的怀中。任海将她抱上床,君寒一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小小的眉头轻轻皱起,全身顿时缩成虾子的形状。他在瞬间发现自己给她的手炼已不在她的手腕上,莫名的怒气在胸中升起,俯下身在她耳边低问:“手炼呢?”
君寒在半梦半醒间听见他的询问,不悦地咕哝道:“在浴室里啦!”说完翻身继续睡觉。
任海走进浴室将链子拿出来套回她的手腕,沉声在她耳畔警告。“不准再拿下来。”
“我好累,你不要吵我。”君寒喃喃抱怨,伸手将被子捂住整个脑袋。三秒后,她迟钝的脑子才想起自己房间怎么会有其他人在?快速地将被子掀开,只见任海正冷着脸看着她。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君寒紧张地口吃道。
任海闻言只是俯下身,定定地直视她的双眼说:“不准再拿下来。”
“我……我……洗澡……”被他发出的怒气吓到,君寒愣愣地解释,压根儿就忘了自己好像没什么责任义务戴那个鬼东西。
“洗澡也一样。”听见她的解释,任海才稍稍降低了怒气,根本未思及早先不再和她牵扯的想法。
“可是……”
他低下身吻去她之后的话语,然后沙哑着说:“你是我的女人,不准再将链子拿下。”
“我不是你的女人。”君寒红着脸倔强地反驳。
一股刺痛袭上胸口,任海寒着脸,伸手温柔但坚决地轻抚她的脸,冷冷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
“你……”她生气地瞪着他。“算了,我懒得和你说话。
让我起来,我要打电脑。”君寒伸手推他。
他顺势翻坐在床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当没他这个人似的,迳自做起事来。
君寒故意忽视背后那双审视的眼睛,熟练地查阅她今天带回来的那些书籍;一边翻找自己所要的资料,一边将那些资料输入电脑中。偏偏今天无法像往常一般很快地集中注意力,频频打错好几个字;原因就是身后那一副轻松优闲的好像在自家中的男人。
该死,又敲错一个字。他的存在令她有如芒刺在背,君寒终于忍不住回身看他,烦躁地说:“你究竟想怎样?上次的事我没去报警,如果你是在担心这个的话,你大可放心。”
“我在想,阳台上什么时候多了张躺椅?”任海嘴角浮现一朵微笑,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句话。
“那……那不关你的事。”她迅速地回答,小脸一下子红得像番茄一样。
他起身走到她身前,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扳起她的小脸沙哑地说:“我要你。”金黄色的双眼闪着骇人的情欲。
“我……”君寒被他大胆的言词吓了一跳,张嘴欲言。他却用大拇指摩挲她的红唇,俯身在她耳边低哑地说:“君君,别骗自己。”
心跳因为他的接近急速加快,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试图将自己和他隔开一点距离,轻喘地问:“为什么是我?”
“这个答案我也很想知道。”他俊俏的脸庞闪过一丝自嘲的笑容。“也许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答案。”
他低首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品尝他渴望巳久的香甜。原始的本能令她原本抵住他的小手笨拙地抚摸他伟岸的胸膛。任海大手灵巧地探进她单薄的衣衫,爱抚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君寒顿时融化在他的怀里……良久后,两人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君寒搞不清楚自己怎么如此容易受他摆布,难不成她真的天生淫荡不成?正想到一半,任海突然将她抱起,她吓得连忙抱紧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
“洗澡。”
“我自己洗就好了,你放我下来。”她红着脸在他怀中挣扎。
“你再乱动,我们就回床上去。”
君寒闻言,连忙停止挣扎,乖乖地让他将自己抱进浴缸内。任海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冲刷掉两人身上的汗水,过了片刻才关掉水龙头,从旁抓了条浴巾将两人身体擦干,却看见君寒讶异地盯着他腰侧的那条刀伤。她伸手轻触那道伤口,疑惑地?
头问道:“你的伤……怎么愈合得那么快?”
才一个多月,他那伤口看起来像是旧伤一样,颜色淡得只剩下一道咖啡色的浅痕。
他将她抱回床上,对于她的问题只是淡漠地回答:“我的新陈代谢比较快。”
这也未免太快了吧!君寒不满他敷衍的答案,睁大双眼看着他。
“闭上你的眼睛睡觉,除非你还想再来一次?”任海充满暗示地威胁她。
不说就算了!君寒红着脸生气地瞪他一眼,翻身背对着他睡。
不过,没多久,睡着的她又本能地向床上唯一的发热源偎去。任海好笑地看着她无意识的动作,他干脆伸手将她整个人搂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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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君寒发现她原本规律的生活被学校及他打乱。
白天,她忙着教那群没大没小、无礼跋扈、骄傲自大的学生;
夜晚,她除了忙着赶稿之外,还得适应他三不五时、神出鬼没地造访。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放任他这样来去自如,唯一清楚的就是──这男人绝对不会伤害她。日子就在她刻意不去探索答案的情形下,恍恍惚惚过了三个月。
其实,他并不是每晚都会来,有时隔个两、三天,有时则一、两个星期都不见踪影。她一直没问他是做什么的,因为,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他的什众人,顶多算是个床伴罢了,有什么权利干涉他的行为?何况她才不相信他这么出色的男人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她也不曾问过他的名字,他却主动提起,说他叫任海。这名字和夜叉,她倒觉得夜叉比较适合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神出鬼没的身影以及几近冷漠的态度像极了传说中的“夜叉”。加上他那金色的双瞳,和有点诡异的伤口愈合速度,他若是在嘴角长出两根利牙、头上再多两只角,就更像了。
最教她觉得奇怪的倒不是这些,而是他每次来到她这里,并没有每次都和她做爱。有时他会静静地靠着床头整夜看着她做事,一个晚上都不发一语。有次他抱着她躺在躺椅上,轻轻地对她诉说天上星辰的故事。那晚他们看了整夜的星星。他对天文的博学令她惊讶不已,他甚至熟知每颗星光的学名等级及它中西相传的故事。
相处多天下来,她还发现他做了一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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