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洁明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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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言情小说-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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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煮东西给你吃,你乖乖的坐在这,别乱跑,知道吗?”

  “嗯。”他又点点头。

  楚蒂笑着摸摸他的头,便转身走进厨房煮饭。

  她很快的炒了个火腿蛋炒饭,端来客厅就见他已在沙发上睡着了。当他闭上眼沉睡时,楚蒂总是很难想象眼前的男人和先前那孩子气的人是同一个。

  她早就把他那头染发剂洗掉了,顶着一头白发的他竟还能看起来无比的性感,上天造人真是不公平,不是吗?

  若非他现在是这样的状况,她想他身后肯定会跟着一群女人,但那面绝不会有她,或许她会多看这帅哥两眼,但绝不可能想要认识他。但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此刻她竟然想知道原来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楚蒂想叫醒他,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他醒来后的日子是一片混乱,在医院与工作之间奔波,竟让她忘了他名字这件事,因为医生、护士都认为他是她先生,所以总叫他楚先生,而她和其它人说话时也跟着叫他楚先生,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应该另外找个名字来称呼他。她伸手轻轻将他推醒,“吃饭了。”

  他睡眼惺忪的咕哝一声,翻个身又继续睡。

  楚蒂拍拍他的脸,“起来了,先吃完再睡。”

  他睁开眼试着清醒过来,楚蒂将盘子交到他手上,他这几天情况好了很多,已经能自行吃饭了,只是运动量不足所以体力还很弱。

  他拿起汤匙开始吃起饭,双眼却几乎快闭上了。

  “来,喝口水。”楚蒂倒了杯水给他配炒饭。

  她见他喝了水,果真稍稍清醒了,便蹲在他身前问:“你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话才说完她就发现自己问了个十足愚蠢的问题,他怎么还会记得,要是他记得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

  他停下吃饭的动作,面露笑容兴奋地回答了一个让她吓一跳的答案。“我记得。”

  “什么?!”怎么可能!楚蒂瞪大双眼,激动得差点打翻桌上的水杯。

  “我记得啊!叫楚先生!”

  楚蒂惊愕地望着嘴角还带着饭粒的男人沾沾自喜的样子,她过两秒才反应过来,跟着坐在地上大笑出声,无法遏止。

  我的老天,这家伙真是有够宝。他竟然以为他的名字就叫楚先生!但说实在的,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自从他清醒后,医院每个人都叫他楚先生,可是楚蒂还是无法停止笑意。她只要一想到他在和人互相介绍时,伸出手和对方说:“你好,我是楚先生。”的情景,她就忍俊不住;或许他还要附加解释,我是姓楚名先生。

  他见她笑得开心,也跟着笑开怀。

  楚蒂笑看着他,无力的摇摇头,“你不叫楚先生,知道吗?”

  “那我叫什么?”

  是啊,叫什么?她拿掉他嘴角的饭粒,瞧见她在几个月前就发现的眼角细纹,那时她曾猜测他年纪到底有多大,三十几?或许四十?本以为他清醒后便能知道,谁晓得现在不只得猜测他的年龄,还得烦恼他的名字。

  “你想叫什么名字?”她干脆问他。

  “楚先生。”他说着再吃一口饭,眉宇间有着固执。

  “不行。”笑意又染上唇角,楚蒂摇着头否定。“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总不能说因为那是我丈夫才有的称呼吧?楚蒂有些哭笑不得。

  突然想到,那也得她丈夫入赘才会跟着她姓;看来医院的人自以为她冠了夫姓,所以才会叫他楚先生的。“这样吧,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我喜欢蒂蒂。”他认真的看着她想也没想就回答。

  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楚蒂愣了一下,胸口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拜托,别拿那低沉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话。

  “我不算,还有没有别的?”她避开他的双眼,心想他被枪打中前肯定是个很会甜言蜜语的家伙,或许她低估了这男人,他若总是这样对女人说话,等着爬上他床的女人也许不是一群,而是一大群。

  他侧着头看她,然后指着墙上,“我喜欢那个。”

  “哪个?”她站起身回头看他指的东西。

  “这个。”他端着盘子站起来走到墙边,手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笑着说。

  楚蒂怪异的望着他,“你确定?”

  “嗯。”他点点头,又塞了一口饭。

  楚蒂看看那幅画,再瞧瞧他,不认为那画上的东西能拿来当人的名字。“你要不要换一个?”“不要。”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呃,好吧。”楚蒂望着那幅画,她记得那只动物有个名字的。嗯,如果她没记错,罗芸送她这幅画时曾告诉她,它叫杰克。

  楚蒂转头看他,“你以后就叫杰克。”

  “好。”他心满意足的吃完最后一口饭,将盘子递给她。

  楚蒂洗好碗盘,带他到二楼的客房就寝。等他睡着后,她这才下楼整理他的行李,事实上他也没什么行李,只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服罢了。

  当她经过那幅画时,不由得停下脚步观看。那幅画色彩对比强烈,几乎是完全的黑白,背景是黑夜,一轮明月高挂夜空,一只白狼正蹲坐在高楼上,目光炯炯的望着她,或者应该说是正在看画的人,还是画这幅画的人?她不知道,只觉得它的目光很诡异。

  楚蒂仔细仔量着那只狼,想起罗芸说过,这只白狼是只宠物,说实在的,她很难想象。这只美丽的动物显然并不觉得它属于任何人,它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可能认为它才是主人,而养它的人才是宠物。

  她瞥了右下角的签名一眼,上面只签了一个“诚”,字迹十分潦草,让人几乎无法辨认,后面写的日期则是两年前的十二月一日。

  真巧!楚蒂扬高一边眉毛,那是她和罗芸的生日。

  她以前从未仔细注意过这幅画,只是觉得很好看,便将它挂在客厅,直到楼上那男人注意到它前,她从来没想过要知道这画是谁画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你?”等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楚蒂才发现她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她无力的翻个白眼,老天,她竟然在和一幅画的动物说话,要被人看见,铁定当她是神经病。

         ※        ※         ※

  “喀”的一声,楚蒂在瞬间清醒,一手拿出枕头下的枪,随即翻身下床潜至门旁。她放慢呼吸,听见自己的心跳,也清楚听见那想闯进她房的笨小偷沉重的呼吸声。

  那人再次试着转开门把,这次门开了,她拿着枪托就想把他打昏,却听见他出声唤道:“蒂蒂。”

  该死,是杰克!她落下的手及时改变方向,重重地敲到门框,发出一声巨响。

  “我的天,你跑来这做什么?”她伸手打开灯,只见杰克抱着枕头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泪水在眼眶打转。

  “别哭出来!三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到我房做什么?”楚蒂生气的瞥见被她打凹的门框,她手劲一向不小,如果他没出声,凹下去的就是他的脑袋了,这笨蛋!

  “我不要一个人睡。”杰克怯懦的向后一缩,将眼泪眨回去。

  “你必须一个人睡!”她对着他咆哮,“立刻给我回你房去睡觉!”她已经缺眠好几天了,现在好不容易能好好睡一觉,这家伙竟然跑来吵她,且害她差点又在他头上弄出另一个伤口。

  杰克一扁嘴,低下头,垂头丧气的转身出去。

  楚蒂见他那副模样,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她没权利对他那么凶的,这男人会这样都是她害的。

  她双手抱胸咬着下唇,该死,她一定会后悔的,但明知道如此,她还是放缓了语气唤道:“杰克。”他立刻停下来,双肩一耸一耸的转过身来。

  老天,这家伙又哭了。罪恶感又加上了愧疚,她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到三十几岁还那么爱哭的,而这又是她的另一项罪过,她相信无论从前的他是怎样的人,一定会因为这点而怪罪她的。

  “真是的,你别哭了。”她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走到床边,拿面纸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你是个成年人了,别老是掉眼泪,会被人笑的。”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睡啊。”杰克吸吸鼻子,一想到一个人睡就觉得万分难过,眼泪又掉了下来。

  楚蒂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半晌才叹口气道:“算了,你可以睡这,不过只有今晚!明天晚上你一定得回自己房睡,知道吗?”

  闻言,他立刻破涕为笑,抱着枕头爬上床钻进被窝。

  楚蒂突觉有些不安,站在床前重申,“只有今晚而已,知不知道?”

  杰克擦去眼泪望着她点点头。

  楚蒂见状才跟着上了床,沉入梦乡时,脑海闪过一个念头这男人抱起来真是舒服。

         ※        ※         ※

  一个星期过去,当楚蒂第七次在他怀中醒来,她不知道该诅咒他还是自己。

  每天晚上,他都来上这一套,结果每天晚上他都和她一起睡。

  算了,反正他又不会对她怎样。楚蒂望着他脖子上的脉动发呆,她知道他的一只脚横跨过她的臀部,两条手臂将她圈在怀中,像小男孩抱着心爱的熊宝宝似的,每天醒来的情形都差不多。

  奇怪的是,她并不会对他占有的姿势感到反感,反而觉得让他抱着很舒服,她抱着他的感觉也很舒服,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男人和女人想结婚的原因,因为抱在一起睡真的很好睡,她有好几年没睡得这么熟了。

  她眼角瞟了床头闹钟一眼,已经七点了,该叫他起床了,她还得帮他复健。这几天他体力好了很多,看他逐渐恢复健康,让她良心上的谴责减轻许多,尤其是在见到他苍白的肤色渐渐染上温暖色泽的时候,那感觉真的很好。

  楚蒂坐起身俯首看着他,也许他的情况会越来越好,说不定他能学会一些东西,让他能在这社会上生存下去,也说不定她还能帮他找回失去的记忆。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就好了起来,拍拍他的脸颊把他叫醒,开始一天的课程。

  每天早上她都会带杰克到山上走一走,渐进的帮他恢复体力。散步回来后,她便教他识字,这项工作出乎她意料并不困难,很快他就能自己念书,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知识。

  医生说他应该只是伤了脑中记忆体的一部分,关于语言、逻辑思考推理方面似乎完全没问题,只是大部分的学习都得重新来过一次,却比完全无知好多了,为此她再次感谢上天。

  中午她做饭时,杰克会跟在身边帮忙,下午她则陪着他看电视,虽然面演得不全是正确的事物,但不可讳言的,电视的确是让他重新接触学习这个世界最快的管道。他们会一起看电视看到晚上,然后她会教他电脑,一天就这样过去。

  这样的生活并不忙碌,也没有什么压力,至少和她工作时的压力不能比。

  楚蒂发现自己很喜欢和他在一起,因为他很自然、很纯真,说话诚实,完全不做作。他也很爱笑,每次见他天真无邪的对着她笑,她的心跳就会没来由的加快。不管他从前是怎样的人,她喜欢现在的杰克。

  还有杰克对动物很有一套,有一天早上她发现他人不在客厅看书,当她找遍整栋屋子都不见他人影时,却在大门口看见他和两只杜宾狗玩在一起。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不会相信邻居家的那两只凶恶猎犬,会这样和人玩耍。

  当狗主人循声来到门口要带狗回去时,竟然还拉不动那两只杜宾狗,而她也拉不动杰克,他们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把人狗分开。她确信那两只狗差点咬了自己的主人,但她只能装作没看到,尴尬的向人家道歉,然后把准备嚎啕大哭的杰克使劲拖回屋。

  门才关上,他便哭出声来,哭得脸红脖子粗。楚蒂见他如此伤心,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他,只得好言安慰,还炒了他最喜欢吃的菜无锡排骨和玉米浓汤,这才让他安静下来。

  直到那天,她才发现自己见不得他掉泪,不是因为很难看,而是她会心疼。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她实在不想知道。

         ※        ※         ※

  “那个不行,把它放回去。”“为什么?”“会蛀牙。”

  “可是我每天都有刷牙,你看!”杰克“啊”的一声把嘴巴张得老大。

  楚蒂见状差点笑出来。“把嘴巴闭起来,我知道你有刷牙,可是糖果吃太多,不但会蛀牙还会胖,我可不想让你除了肌肉还长一堆赘肉。”

  “什么是赘肉?”杰克听话的把糖果放回超级市场的架子上。

  楚蒂拿起一个鲔鱼罐头检查制造日期和保存期限,边看边说:“赘肉就是松松垮垮没用的肥肉,会让你走起路来气喘如牛、爬起楼梯像要断气,要是严重点说不定跑没几步路就会心脏病发。”

  “噢,是不是像她一样?”他很大声的说,并指着前方一位吨位十足的太太,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他们。楚蒂在心呻吟一声,迅速把他的手拉下来,希望老天保佑那位太太没听到。

  不过看来她祷告得太慢了,那位胖女人僵硬的转过身,一脸铁青的瞪着他们。

  如果前面还有其它人,楚蒂至少还可以假装不是在说她,偏偏前面就只有那位像母猪的胖女人。

  “蒂蒂,我想尿尿。”杰克突然拉扯她的手臂,双脚不安的动来动去。

  胖女人见状,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不屑的哼道:“哼!原来是个白痴。”

  楚蒂全身一僵,愤怒的走上前去,“你说什么?”

  “白痴就是白痴,怎么,我说错了吗?”胖女人抬起肥肥的双下巴,用那双被肥肉挤成眯眯眼的眼睛瞪着楚蒂。

  下一秒,就见楚蒂一挥手打掉她脸上的表情,她冷冷的说:“他不是白痴!”

  “你……你这泼妇!”胖女人震惊的捂着迅速浮起五道红指印的脸,扯开嗓门大吼道:“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找不到男人才找个白痴当”楚蒂再次甩了她一巴掌,打掉她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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