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只是昏过去而已。”他冷声说着,对她为那家伙担心而感到不悦。
侬侬闻言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他还是一脸面无表情,半点不同情那个倒地的ABC“我学过拳击,知道哪里可以打,哪里不可以。”事实上。若不是他后来决定走资讯业,他当时的等级足可参加奥运代表队。
侬侬听了不悦地皱眉这:“你干嘛揍他?”
他僵了一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你以为他带你到外面来有什么好心眼?他一意图非理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她想骂他,又找不出适当的词句,只好改口道:“他没有想非礼我,我们只是想出来走走透口气而已。”
“你干嘛一直帮他说话?”他不爽的回问,一副质问老婆的棋样。
“我没有一直帮他说话,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对他的愚钝,侬侬气得脸都红了,她真没想到他不出现就不出现,一出现就有如石破天惊一般,出场就给了那个倒楣鬼一拳。
“什么鬼事实。”他轻蔑的说,一双眼几乎眯成一条线。
“我和他在相亲啊!”像是要发泄这些天来的惶惑不安和伤心怨气,她握紧拳头对着他大叫。
他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又急速缩小,似乎因为听到这句话而大受刺激。
侬侬只觉得空气突然凝滞起来,他的手仍紧抓着她的上臂,冷不防地,他突然就俯身吻她,在月光下。
风乍起,云飘动,厅里琴音传来贝多芬激昂的快板“月光”。
他以前所未有的热情攻占她的唇舌,热情,而且愤怒。
他几乎弄痛了她,侬侬用力槌打他的胸膛,直到他开始放轻力道,轻柔地。温存地摩挲她的唇瓣。
而她,蜷起了她的脚趾,全身无力,差点融化在他怀中。
“对不起……”他贴着她的唇,好轻好轻的说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天啊,侬侬闭上了眼,沮丧个半死,觉得自己像个花痴一样。
“放开我。”她说。
他放手了,而她差点因为腿软而站不稳。
他想扶她,她忙抬手拒绝,“不要碰我。”
他缩回手,似乎为她的拒绝而感到不安。
侬侬闭着眼深吸了两口气定心神,才睁眼看着他,道:“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神情不自然的回问。
“这里、这些,你刚刚做的是什么意思?”她很想忍住气,但她实在受不了了,不由自主便质问起来,“我想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对吧?可三天前,是你自己说我们没有要结婚!我说过了,我只想交老公,不想交男朋友,既然我们俩共识不同,你方才这些行为又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到清理来?”
“我来吃饭。”他想也没想,反射性回道。
侬侬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看着他,倒抽了口气,捂着嘴轻泣了一声。
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吕浩霆往前踏了一步,却让侬侬抬起另一手给阻止,她艰难的搐着手,然后跟着摇着头,她完全无法发出声音,眼泪几乎就快要掉下来。
他还想前进,她转身就走。
“侬侬……”
“走开——”她头也不回地蹲下身,边检查罗伯的状况,边语音破碎的阻止他。
“侬侬!”见她又一副百般关切那颗萝卜的模样,他不由得又火从心中来,伸手再将她拉起身。“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放手!”她生气的拍打他而下,完全豁了出去,反正她为了他,脸也差不多丢光了,加上气昏了头,不由得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大叫:“走开。走开、走开!我要什么?你说呢?我在相亲,你看不见吗?你不知道吗?你不知吗?我要什么?我要结婚!我、要、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她边说边伸手打他,说一次就打一下。
他让她难得来的脾气吓了一跳。
侬侬喘了口气,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水道:“你不要我,有人要!我不希罕!现在,你可不可以走开,我要送他去医院!”
然后呢?然后她就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吗?只因为这人会和她结婚?她会从此和这个家伙在一起,为他生儿育女。陪他牵手逛街。每天对这个男人嘘寒问暖的,还会泡那壶难喝得要死的地狱之水给这家伙喝!
一幕幕的画面抢着切进脑海,望着侬侬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他突然变得无法忍受。
“好,你要结婚,我们结婚!”
☆ ☆ ☆
好,你要结婚,我们结婚!此话一出,瞥呆了一干人等,最呆的大概就是吕浩霆他自己了。
像是突然被一群大象睬过,挤出了他脑海理所有的杂乱,还有他那瞬间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给弹飞吓坏的大半灵魂,他完全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又是如何发生的,只知道他像是幽体脱离一样,有一部分的自己看着另一部分的他,开始有如独栽者切主导着这脱序的一切——
“不要开我玩笑!”她的泪终放流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仿佛他是恶魔一般。
“我没有开玩笑!你要结婚,我们结婚!”他的嘴巴自动一开一合着,而他飘浮在半空中的神智,一边越发惊恐;另一边却又因为她的眼泪而感到心痛,才刚这样一想,他的身体就自动自发的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安慰。
“不要那么恶劣……”她话音破碎,但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一双泪汪汪的大眼,带着怕被伤害的恐慌,却也有着一丝冀望。
他真的觉得好心疼,为她那小心翼翼却又薄弱得可以的防备。
“侬侬,嫁给我好吗?”他的嘴巴又自动开口说话了,他另一半的灵魂在他头上惊恐的捧脸大叫,一边叫他拒绝她,一边却又极端的想和她在一起。
她像是不敢相信,紧揪着他胸前的衬衫,然后开始哭泣。
她哭湿了他的胸膛,而他那本还在做最后垂死挣扎的灵魂,终于因为她的泪,心疼的弃械投降。
“我们结婚吧。”他说。
侬侬泪流满面地看着他,心里虽还有不安,但这有如梦想成真的话从他口中说了出来,教她完全无法抵挡,所以她听见自己迟疑的说:“好……”
话一出口,心仿佛定了些,也更安了些,然后跟着她终放完全理解她自己答应了什么,她成功了,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爱上她了!
他爱她!
侬侬因为脑海中浮现的这三个字而破涕为笑,不由得紧紧回抱着他,更确定的大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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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
一见钟情相见欢……第十章
第十章
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吕浩霆一脸茫然。
天知道,他这个样子已经维持将近一个月了,但他还是完全无法正常工作,脑子里充斥的全是那天在海月湾度假饭店的景象,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理解那天到底是怎糜会变成后来那样。
当侬侬到最后哭哭笑笑的抱着他的时候,老实说他那时还满高兴的,虽然其实是有点茫然,但有部分的他的确是很高兴没错,另一部一一
另一部分却除了心疼她之外,还有着杂乱无意的思绪和恐慌。
而等到他离开了饭店回到家一个人待在房里后,他就不只觉得恐慌了,还觉得万分的芭乐和后悔。
他不想结婚,他不想被套牢,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当星期一上班,所有人都上前向他恭贺他那即将到来的婚礼时,他才知道小伍竟然将消息发给了报社,他那天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念头——海扁伍子清!
跟着几天下来,接钟而来的,不只是记者们的蜂拥而至。还有合作厂商送来的贺礼,然后是双亲乐开怀的笑容,他们从第二天开始便忙着替他这儿子筹备婚礼。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深陷其中无法抽手,而最让他无法开口的,不是侬侬那张看来甜蜜又幸福的笑脸,而是那看来甜蜜笑脸上的大眼中,那一丝怕他反悔的不安全感。
不知为何,他不想摧毁她的快乐,他只想完全去除她眼中那一丝担忧,他想看她开开心心的笑,所以每当他看见她时,他那丝犹豫和后悔就会在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却总在他离开她时,快速的又重新盘绕在他的心头。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他知道。
就像是她那壶地狱之水一样,她以为他爱喝,所以每次都煮一大壶,他怕她伤心,所以每次都喝完,然后下次她又煮一大壶,到了最后他却开始习惯它;而这次,他想要取消这场婚礼,但每次见到她就无法开口,然后她渐渐以为没问题,直到婚礼越来越近,也许他也会开始习惯。
吕浩霆自嘲的轻笑一声,事实上,他是开始习惯了没错,他放任所有人去处理他的婚事,他陪她去挑选订婚戒指,他甚至答应父母婚礼越快越好的希望。前天有人送来喜宴的请帖样式,昨天桌上则又堆了些名象摄影的名片,今天连婚纱精品店的样品相本都送来了。
看着桌上那厚厚一本,他叹了口气,认命的坐直了身子打电话给他的未婚妻。
电话铃响一会儿,通了,却是答录机,说她到公司交图稿,晚点才会回来。
看了下手表,他猜她应该是到了,反正他也没心思工作,而这些堆积在胸口的烦躁,每回在见到她时都会自动消失,屡试不爽,他看他干脆直接将相本拿到十二楼开发部,顺便约她去喝下午茶。
心念既定,他伸手捞起桌上那婚纱店送来的相本,和叶秘书说了一声后就搭电梯下到十二楼去。
“吕总。〃开发部经理一见老板亲自下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忙迎上前来。
“范依侬在不在?”
“啊,她做了什么事吗?〃从来没见老总对谁那么注意,经理一脸惶恐,担心的问。
“喔,好,我去问问。〃经理回身叫住负责范依侬的主任,〃老陈,你们组里的范依侬在不在?”
陈主任还没来得及回答,刚好经过的小张闻声便答道:“侬侬她刚走了。”
走了?吕洁霆眉一皱,〃走多久?”
“十多分种了吧。〃小张耸耸肩,〃她向来都这样,交了图稿就走。”
他闻言只好再和开发部经理交代请他联络叶秘书,将下午的事情先往后延,跟着他便转身去了洗手间,打算先上个厕所再去找侬侬。
在厕所里,他又忍不住点了根烟,对他那场即将到来的婚礼,还是心存犹疑。
想起前一次的婚姻,他很难想像自己能再经历那种让人深觉疲累的生活,先是新婚期的忙碌,然后生活由甜转苦,跟着而来的是相对无言的冷漠,不到一年,他和方萍就已同床异梦,到了最后她甚至转而向他的好友寻求安慰……
抽完了一根烟,他无意识的又点了一根,望着那本厚厚的婚纱样品相本,他的头又阵阵抽痛了起来。
即使是侬侬和方萍在本质上差了许多,方萍不如侬侬纯真,侬侬也不像方萍那样虚假,但纵然如此,谁也无法保证这次他和侬侬就可以成功的相偕白首,不是吗?
他真的能再来一次吗?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烟是点了一根又一根,他靠在厕所墙上,半点没有想出去的意思,浓浓的白烟弥慢着这狭小的空间,他有种莫名的念头,想就这样龟缩在这里头,逃避外在的压迫。
门外传来脚步声,拉回了他那一瞬间想不负责任躲起来的心神,吕浩霆自嘲的笑笑,真不知他是老了所以越来越怯懦,还是这逃避现实的想法本来就存在他的本性之中,只是到了现在才冒了出来。
捻熄了烟头,他又叹了口气,整理好衣衫拿起相本要走出去,却在这时听见外面那三个男人的谈话声。
“喂,和你们讲个八卦,你绝对不会相信我方才从会计室那个长舌女那儿听到了什么。”
“什么?〃另一个男人好奇的问。
“你知道我们开发部那个范依侬吧?”
吕浩霆本来要推门出去,却在听到了侬侬的名字时停住。
“知道啊,我去年和她合作过,她的图挺不错的,就是那个性和外表教人不敢恭维。”
“对啊,我上次看到她,还吓了一跳咧,从没看过哪个女人像她那么不注重外表的,又不是长得很难看,真不知她在想什么。如果她肯稍微打扮打扮,我搞不好会考虑追她一下,可每次一看到她那模样,我就兴趣缺缺。嘿,结果你知道吗?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把上老总了咧!〃他一副在说天方夜谭的口气。
“喂,有没有搞错?你说的是我们老总?那个事事吹毛求疵的老总?范依侬那德行他怎看得上眼,而且那女的东西乱放是出了名的,老总不是有洁癖吗?上回秘书室有位小秘书将文件放颠倒就差点被骂哭了,何况是范依侬!他们两个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吧?〃另一人扬高了声,仿沸深觉不可思议。
“谁和你开玩笑啊,就是我们家老总,这几天报纸上写得天花乱坠哩,方才会计室的阿惠才在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感叹老总不长眼咧。”
吕浩霆皱起了眉头,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等他再听下去,他的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哇咧,哈哈,真不知是老总转了性子还是范依侬下了蛊。你知道吗?上回我还看到范依侬穿拖鞋来上班咧!”
“拖鞋?真的假的?〃其中一个男人笑出声,深感不可思议。
“真的,她呀,就这样一头乱发,穿着拖鞋就来交图,她那样竟然也敢上街还到公司来上班,我也真是服了她了。”
“嘿,那种女人也能捞到金龟婿,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我看她以后也用不着工作了,等着当少奶奶便行啦。”
另一个出来洗手的闻言,补充道:“什么修了八辈子的福,拜托,哪有那么刚好啊,那个范怡侬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