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洁明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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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洁明言情小说- 第3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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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他脑袋一阵晕眩,只觉得这女孩的眼睛好黑好深。

  「有啊,我陪着静云姨一块,你还送了姨一副珊瑚耳环呢。」

  是吗?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是有个女孩没错。

  昏沉的脑袋突然闪现片段画面,一个绑辫子的女孩,女孩话很多,笑得很可爱——

  凌青燕。

  我是凌青燕,凌姨最疼的外甥女。

  不是死了吗?

  没有。

  我没死,我是无害的,你很疼我,你一向叫我小燕。

  小燕?

  对,小燕。

  「啊,是小燕啊!」仇天云放松了下来,露出了笑脸,「抱歉,瞧我这记性。」

  「没关系、没关系啦,呵呵呵。」女孩笑眯了乌黑大眼,「不过你误会天放哥了,人家我可没走后门,我有参加煌统的招考喔,还考了满分呢,靖远叔夸我聪明,所以才要我到公司上班的。」

  他尴尬的笑了笑,「小燕,不好意思,最近真的太忙了,所以一时间没认出你来。」

  「哎呀,天云哥你贵人多忘事嘛。」她笑着伸出手,和他握着摇了两下。「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还请天云哥多多关照哟。」

  「当然当然,没问题。」

  「啊,你应该还有事吧,不打扰你了,你快回去忙吧。」

  「下次我请你吃饭。」

  「好啊好啊,你慢走啊,小心下楼。」她笑着和他挥挥手,仇天云就带着微笑走进电梯。

  电梯门在一室静默中滑行关上。

  女孩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她转过身来,才看到可卿神色有异的看着她。

  她心头一跳,却听可卿迟疑开口。

  「我以为你叫凌俊?」

  仇天放一僵,以为自己搞砸了一切。

  方才见那丫头瞎闹,怕她被揭穿,他只好开口帮她,却没想到她已经和可卿报过了姓名,看着可卿脸上的狐疑,他几乎压不下胸中的慌乱。

  「那只是她的小名。」

  「小名?」可卿闻言瞧他,有些茫然。

  「对。」他说得斩钉截铁,却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女孩粉唇轻扬,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室内,引得可卿也转头看向她。

  她开心的笑却让仇天放寒毛直竖。

  她恨他,虽然这女巫曾帮过他,但他更清楚她其实是恨他的,他不晓得她七年前为什么要帮他,也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她究竟有何打算。

  瞧他脸色铁青,全身肌肉贲起,一副凶种恶煞的模样,她乌黑的双瞳滴溜溜的一转,才巧笑倩兮的凑到可卿面前开口。

  他浑身绷得死紧,以为她会揭穿他,谁知从她嘴里吐出来的却是帮他掩饰的字句。

  「对啦,可卿姊,那是我的小名啦。当年我还在妈肚子里时就活蹦乱跳的,妈瞧我这么活泼,以为是个男孩,所以才取了个俊字,谁知道蹦出来却是个女的,她只好再替我取了个女孩的名字,可我小时候皮得和男孩子一样,所以阿俊就成了我的小名罗。」


  是吗?

  虽然她本人都这么说了,可卿仍觉得好像有哪边不太对劲,但眼前这两人口径一致,她心里有底,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多说,便没再多问,只是微笑道:「原来是这样。」

  「所以,你还是可以叫我小凌,或叫我小燕也行。」她还想留下来哈啦,可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见可卿伸手去接,仇天放立刻握住那位新冒出来的表妹手肘,半强迫的将她拉进办公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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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门悄无声息的合上。

  确定门关好了,仇天放立刻铁青着脸,抓着那该死的小女巫逼问:「你和她说了什么?」

  「喂,很痛耶!」她硬扯开被他抓痛的手肘,一屁股坐上他的大办公桌,装傻张望着四周,答非所问的瞎扯着,「哇,总裁不愧是总裁,办公室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这里的装潢花了不少钱吧?」

  他没回答她,只是冷着脸逼近她,咬牙道:「别和我装傻。」

  眼见他目露凶光,她跷起脚,双手抱胸,挑眉开口,「装傻?是你自己没想清楚就乱瞎扯,我刚刚在外头至少待了十分钟有了,她是你秘书,她不问我名字才有鬼好不好?何况我在这之前早就见过她了,谁知道你蠢成这样。凌青燕,呿,什么鬼名字,你要扯也不扯好一点的。」


  「你之前见过她?什么时候?」

  「就你和她【 《论坛》,专业言情小说论坛】

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罗。」她甜甜一笑,很恶意的补了一句:「喔,对了,我是说这一世的【 《论坛》,专业言情小说论坛】

第一次。」

  他脸色一白,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瞪着她说:「你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你是指刚刚在外头还是之前啊?」她笑得更甜了。

  他咬紧了牙关,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住想伸手掐住她脖子用力摇晃的冲动,忍气吞声的道:「全部。」

  「就说我是你表妹啊,还能说什么?真要说了什么,你以为她现在还会坐在外头吗?」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再道:「至于之前,我只是想见那位老在挖死人骨头的唐教授,就托人介绍罗,哎呀,谁知道我朋友认识的人就是她,刚好她就是唐教授的女儿,我有什么办法,总不可能一见是她就转身离开,是吧?我一开始也不晓得她就是那位挖死人骨头教授的女儿啊。」


  听她在瞎扯!

  她七年前就晓得可卿人在煌统,会不晓得唐教授是她养父?

  他眯着眼,紧抿着唇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刚不是说了,来工作啊。」她继续和他装傻,抓起桌上的钢笔把玩着,边娇笑着说:「我刚在外头和仇天云可不是说假的,煌统的招考我是真的考了满分,靖远姨丈要我到公司里来当你的特别助理,我现在可是来公司和你报到的。」


  「特助?」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却见她半点也不畏惧,反而拿起桌上的电话话筒,递到他面前,得意洋洋的说:「怎么,你不信啊?可以自己问啊。」

  问?问也是白问!

  催眠和操弄他人意识对这小女巫来说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她敢要他问,想也知道她早就已经把一切都搞定了。

  「不用了。」

  「你确定不用?」她挑衅再问。

  「确定。」他咬牙切齿的说。

  「那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特助罗?」她将话筒放回去,非常故意的笑着问。

  他额冒青筋,深吸口气,开口道:「你要当我特助可以,有个条件。」

  哟呵,这家伙竟然和她谈条件?

  她挑眉,「什么条件?」

  「不许你找她麻烦。」

  她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笑吟吟的轻启红唇,「亲爱的大王,找她麻烦的向来是你,可不是我。」

  她字字如钉,每一钉都狠狠地钉在他胸口。

  「我知道。」他闭上限,青筋随着脉动隐隐弹跳着,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再睁开眼,阴鹜的看着她,沉声开口,「我也知道你恨我,你要找我麻烦,没有问题,要整我,也可以,但是不准你再招惹她。」

  「她背叛了我。」她仰起下巴,双瞳黑得发亮。

  「她没有!」他忽然一把箝住她的咽喉,凶狠地将她压钉在桌上,倾身直视着她的眼,轻声威胁道:「你很清楚,从一开始,她就是无辜的,我欠的,由我自己来还,如果你敢再动她,我发誓会将你一起拖进最黑暗的无底深渊里,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地方的。」


  他浑身散发着黑色的瘴气,面目凶残一如厉鬼。

  她脸一白,久远的黑暗记忆蜂拥而上,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她眼冒寒光,反射性的手一挥,抬手就要杀了他,一旁电话扩音却传来可卿的声音。

  「仇总,汰新的乔森在二线,你要接吗?」

  她手一僵,尖利的指甲停在他的脖子上。

  他瞪着她,好半晌才松开她的颈项,伸手压下通话键。

  「把他转过来。」

  「OK。」

  她收起指甲,坐了起来。

  他戒慎地盯着她,然后放开了通话键,接起电话。

  那小女巫在他接电话时,就坐在桌上跷着腿,低头检视着自己的指甲,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

  她的指甲上有血丝,他能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他知道,方才她只要再快一点,他现在就是死尸一具了。

  忽然,她跳下办公桌,拎着背包就要走出去,他心一沉,连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动她的。」

  他抿紧了唇,仍不肯松手。

  她不耐烦的举起手,「我发誓,可以了吧?」

  知道自己只能相信她,他逼自己放开手。

  她冷冷看他一眼,这才淡漠的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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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没有动手没错,完全没有,包括她应该要做的特助工作。

  那该死的女巫每天都来,却成天在混。

  很不幸的,因为怕她瞎搞,他不敢让她到别的地方工作,所以她的办公桌虽然就在外头,她却成天都窝在他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打电玩、听音乐、看杂志、吃零食,甚至占用他的电脑上网。

  她的无尾熊包包里塞满了零食,每天一到公司,她一定先在他的沙发上用抱枕和衣服做出一个窝,然后窝在那玩耍,要不就成天黏着可卿,说是要向她学习,在她身边跟前跟后的,让他更加心惊胆跳。

  他一直不想让她们两人碰头,怕她会对可卿不利,更害怕她会引发可卿更多遗忘的记忆,但他却无法阻止她。

  名义上,她是他的表妹,又是特肋,他不可能将她挡在门外,所以只能尽力看住她,不让她单独和可卿在一起。

  幸好,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她始终没有对可卿多说什么。

  即使如此,他却依然感到不安,她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会爆。

  他的神经从这位表妹出现的那天起,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这几天,那该死的小女巫竟然还想跟去他们住的地方,他被那小女巫勒索付了二十万,才让她同意告诉可卿,她必须要赶报告,而且她一个人在他的大厦公寓里一点也不寂寞无聊。

  点点星子在夜空中闪耀着。

  从另一场应酬的宴会中出来时,夜已深。

  听到她在车上吐了好大一口气,他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累了?」

  「嗯。」她闭上眼,拢着披肩,往后靠在椅背上。

  「你不喜欢宴会?」

  她沉默着,半晌才道:「我不喜欢被人盯着看。」

  「所以你才用那副丑眼镜把脸遮住?」

  「它避免了很多麻烦。」她咕哝着。

  「你宁愿长得丑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

  他微讶的再瞥她一眼,只见她仍闭着眼,喃喃道:「长得丑一点、活得平凡些,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一生无大风大浪,无事终老,多好……多好……」

  她的声音透着深沉的疲倦和莫名的悲伤,他听着她说的话,心头一抽,不自觉地握紧了方向盘。

  她忘记了,他知道。

  她忘了他伤得她有多深,忘了她曾受过什么样的苦,但潜意识里,却依然记得那最渴盼的愿望。

  长得丑一点,活得平凡些,一生无大风大浪,无事终老。

  她曾和他说过相同的话,在那些梦中,那些前世。

  他不曾听进耳里,还曾笑过她那平凡的愿望。

  可如今,他才晓得,平凡对她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的一件事。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心够好,他会就此放了她,离她离得远远的,至少在这一次给她平静的生活。

  但他没有办法,他做不到。

  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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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沉沉。

  阴湿的瘴气围绕在他四周,无论他朝哪看去,都是漆黑一片。

  甚至连他被铐在上头的那面墙,都是黑得不着边际,在这里,他只看得见自己的身体,看得见自己皮开肉绽的赤脚,看得见铐在他脚踝上黑得发亮的脚鐐。

  锁在他手脚上的手铐脚鐐,既沉重又冰冷,它们是如此酷寒,冰冷的酷寒如千万根针,从寒铁穿透进他的肉、他的血,直至他的骨,几乎冻结了一切,连他吐出来的气,都在喉中结成冰晶,刺痛着他的喉、他的舌,他的唇。


  对他来说,每一次呼吸,都是酷刑,每一次咳嗽,他嘴里的皮都会因而破裂,鲜血迸出,在口中成冰,划破他的唇舌,然后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冰冷的寒气不断侵蚀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的皮肤,它们会因此结冻,干裂,迸出鲜血,然后再次结冻、干裂,再次迸出鲜血。

  他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他甚至记不得究竟过了多久,在这里,没有日月,见不着天、看不着地,不只见不到人,甚至连一只老鼠苍蝇或蚊虫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起初,他曾试着计算时间,藉着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计算着、憎恨着、忍耐着,直到一切超过他忍耐的极限,直到他发现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直到他不顾疼痛的开始咆哮、开始怒吼。

  可即使他吼得再大声、喊得再用力,也从未得到任何回应,然后他终于知道,在这鬼地方,除了他和永不停止的折磨之外,只有永恒的孤寂。

  痛苦不断重复,怨怒从未消逝,黑暗中,他只能一再反刍着对她的恨,独自一人,在严酷的恶寒中憎恨着那背叛他的女人。

  黑暗,永无止境;疼痛也是;恨亦然。

  他一直以为这一切永远都不会结束,直到那个男人悄无声息地从闇黑的暗影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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