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月后。
“深呼吸、深呼吸。”君寒全身是汗地躺在床上,镇定地吸气、呼气。
“流云、流云!粱麟到了没!”任海脸色惨白地握着君寒的手,心急如焚地喊着流云。
“来了、来了!你鬼乱鬼叫什么?大老远就听到你在咆哮。”梁麟皱眉地朝任海抱怨。
梁磷一来就见任海汗如雨下,脸色死白地紧盯着君寒,他好笑地叫道:“麻烦谁把这位快昏倒的家伙带出去,OK?”
“我不出去!”任海暴出一声怒吼。
“啊,好痛!”君寒痛得发出一声尖叫,吓得任海脸色马上由白转青。
“别生了!君君,我们不要生了!”任海慌张害怕地对着君寒叫。
“别闹了,夜叉!你脑袋坏掉了,这时候说不要生了,你当娃娃经你这么一说,就会消失不见啦!”梁麟没辙地看向天花板,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家伙。
“我说不要生了!”任海手一伸,三叉戟就出现在手中,他在瞬间架上梁麟的脖子,酷寒的脸上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夜叉!”
流云和梁麟同时震惊地叫出声来,不过却是君寒的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海,别这样!”君寒气喘吁吁地叫道,“我好痛。”
任海一听立刻跑回床边。“不会痛了,马上就不会痛了,我们别生了,我只要有你就好。孩子不要没有关系,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笨蛋!你不要孩子,我还不要你,你给我滚出去。”君寒听了气得双眼冒火,这男人怎么会蠢成这样!
“可是,你怎么会这么痛!怎么会痛成这样?”向来冷静的脸上,此刻满布无措与心慌。
君寒看了才稍稍消了气,她抬手替他拭去额上冒出的冷汗,抚摸着他深刻的脸庞说:“海,你爱我吧?对不对?”见他点点头,虽然此刻痛得半死,君寒还是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也好爱、好爱你。我常在想,要是……你没出生到这世上,我就……遇不到你了,那……我一定会哭到老死。”
她抓住他的大手放到隆起的肚皮上,说道:“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正挣扎着想到这世上,他一定也有很想、很想见到的爱人。有一天,他一定会找到她,就像你找到我一样。所以,我们一定要把他生出来,好好爱他,好不好?不然一定有个女孩子会哭到老死的。”
任海这才恢复镇定,脸色依然很难看地紧抓她的手。“君君,我爱你。”
“我知道,我也爱你。”君寒僵笑着。“现在,你的手可以借我一下吗?”说完就抓着他的手臂很用力地咬下去,她实在快痛死了,这男人还在闹别扭。自从嫁给他之后,她才发现这男人根本就是长不大的小孩,不时还得哄哄他,否则他那怪异的脾气就会闹的所有人鸡犬不宁。要是给他太多的甜头,又会像只骄傲自大的公鸡,昂首阔步四处展示那闪闪发亮的羽毛。
偏偏自己就是爱惨了他那副狂妄自大的模样,嘴里尝到碱碱的味道,她心疼地松开了口,泪水又涌上眼眶。
这男人真笨,流血了也不会挣脱!君寒抱着他强而有力的手臂哭了出来。
“别哭,你别哭了。”任海见着了她的泪水,顿时手忙脚乱地安慰她。“是不是很痛?你再咬好了,别再哭了。”
谁知君寒听了哭得更伤心,紧紧地抱着他的大手,泪水不停落下,哭得任海心慌意乱。
“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这么痛?”任海暴躁地对着梁麟吼叫,“你快点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生孩子本来就会很痛!梁麟两眼翻白在心底叨念。
“你这算什么医生?”任海一脸狂怒地揪紧粱麟,完全失去理智。
拜托!怎么又来了。君寒含泪无力地看着任海,这家伙怎么就是学不乖?
“拜托,谁把他敲昏拖出去好吗?”她放弃让他冷静下来的想法了。再这样下去,她光是担心他会不会失手宰了梁麟就够了,还生什么孩子!
在下一瞬闻,长风稳稳地将任海接住,跟着地面无表情地对着君寒说:“是你下的令。”言下之意就是,他是奉令行事,若有其他后果,例如任海醒来后的狂怒,就请自行负责。接着,长风无视众人惊讶的视线,轻轻松松地就将任海扛上肩头带出房门。
“哇!”梁麟首先松了口气,终于有人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了。
一阵折腾、喧器过后,魏君寒终于顺利地产下一子。
尾声
清晨。
阳光温和的洒落凌云山庄。阵阵嘻闹的欢笑声从窗外传来,君寒懒懒地翻身继续睡觉,对于那笑闹声和刺眼的光线不自觉地轻蹙眉头。
突然,一道黑影在刹那间从窗口飞射掉到床上,不偏不倚地碰到好梦正酣的魏君寒。
她猛地睁开双跟,就见到一双圆滚滚的金色大眼心虚地盯着她看,君寒无视他那无辜可爱的小脸,生气地将浑身湿透趴在她身上的宝贝儿子抓起来叫道:“你老爸呢?”
“在水水里。”他眨了眨眼很诚实地回答。
君寒很快她从床上爬了起来,抱着才满三岁的儿子冲到阳台,怒气冲天地大叫:“任海!我说过别把你儿子当球玩。”
谁知一踏进阳台就被任海给抱了满怀。“我没有啊!老婆,好冷喔!”
“哇,知道冷,你还抱我!”他身上衣服还滴着水,这一抱霎时将君寒的身子也弄湿大半。
“你们俩大清早做什么弄得一身是水?”君寒生气地推开他,顺便将儿子交到他手上,省得他又想再抱她。“还有,什么叫你没有,那这小子怎么会掉到我身上?”
“我们在抓青蛙,他说要给你看,一个没控制好就……”任海抱着宝贝儿子,一脸无辜地看着君寒。
她知道他们是故意的,因为她这个月忙着赶稿子,冷落了他们,所以他们才会每天早上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叫她起床,以报复她的不理不睬。可是,儿子闹也就罢了,连任海也跟着瞎闹,她真的觉得好像养了两个小孩一样。
偏偏每次看着一大一小同样无辜、可怜兮兮的两双金色眼瞳,君寒就气不起来了。
“蛙蛙。”任逸风一只小手挂在任海脖子上,另一只怯怯地伸到君寒面前,上面则有一只小如拇指般的青蛙。
好笑地看着宝贝儿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好似这小小的青蛙是多么贵重的宝物,她轻笑出声道:“你要送我吗?”
见她露出笑脸,任家两父子才松了一口气,任逸风严肃地点点头,那张小脸看起来和任海更加相像了。
“好吧!看在这青蛙的分上,就饶了你们一次。”君寒小心翼翼地欲接过那只动也不动的青蛙。
谁知他却在瞬间收了回去道:“先亲亲。”
“好哇!你威胁我?”她扬眉故作生气状,却忍不住又笑了出来。结果只好亲了下儿子的脸颊,才收下他的宝贝青蛙。
岂料这下变成任海鬼叫。“我也要!”
“要什么?”睁着晶亮的双眼,君寒偷偷地退了一步。
任海动作却比她更快地伸手将她拦腰拉向自己,用力地给了她一个深吻,直到她娇喘吁吁地瘫在他身上,他才用鼻子磨蹭她的耳垂低哑地道:“我们去洗澡。”
君寒霎时羞红了脸,“儿子还在你手上,你安分点!”
“对啊!安分点。”任逸风好玩地重复妈妈的话,顿时换来君寒的大笑和任海没好气地瞪视。
“就知道把你生出来不好,只会当超级电灯泡。”他轻敲儿子的头满脸郁闷。
“最宠他的不也是你!屋里已经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飞禽走兽,你还一样一样的带他抓。”君寒戳着他的胸膛没好气地念道。
“那不一样!你是我的。”他自大地宣告。
“是我的!”任逸风又再次重复老爸的话。
任海一听立刻正经地对儿子说:“不对!她是我的,你的要自己找。”
“为什么?”任逸风小小的脸浮现满脸的不甘愿。
“因为……所以……”任海很严肃的开始对儿子解释。
君寒在一旁看得笑弯了腰,这对父子真是有够宝!
结果,直到夕阳西下,任海还在很认真的向儿子解释,为什么他要自己找。
“妈妈。”任逸风乖乖地躺在床上准备就寝。
“嗯?”君寒爱怜地替他盖好被子。
“我也可以找到吗?”他迟疑地问,小小的脸上一脸期待。
“当然可以,所以你要快快长大啊!”她笑着回答他。
“嗯。”任逸风这才用力地点点头,安心地闭上眼睛睡觉。
照顾完宝贝儿子,君寒走进卧房,见到任海沉稳的背影,她从他身后环抱住他,心中充满幸福的感觉。
“怎么了?”任海转身轻问。
“没有,我只是在庆幸。”
“你是在庆幸我被罗刹砍伤,好让你救吗?”任海闻言轻笑。
“不是啦!笨蛋。我是在庆幸我爱上了你。”君寒温柔地窝在他怀中。“要是下辈子我爱上其他人,没爱上你怎么办?”
任海抬起她的脸,定定地望着她狂妄地说:“那我会先把那些人给宰了,然后让你再爱上我一次。”
“自大。”君寒一阵鼻酸,笑着骂他。
“我知道。”任海在银色月光下将她紧紧拥进怀中,这个他永远都舍不得放手的小女人。
明亮的月色,映照着紧紧相拥的两人,月娘看着世界的情人,仿佛露出了一朵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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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
初夏的早晨,微风带来阵阵茉莉清香。
原本趴在桌上写作业的男孩突然抬起头,他往外看,果然看见一辆加长型的白色轿车缓缓延着车道开了进来,他匆匆跑到实边,趴在窗台往下看,跟着立刻回头叫同伴:「霍克,快看,那个白头发的女巫来了。」
另一个男孩闻言,也跳下椅子,跑了过来,趴在窗台边,好奇的往下探望。
白色加长型轿车停在喷水池前,一名美丽的女子走了下来,白金色的长发又亮又直,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哇!」金头发的霍克瞪大了眼,喃喃说:「她不像女巫,像仙女耶。」
「笨,你没看过童话吗?」长他一岁的男孩拍了他一脑袋,皱眉训示道:「所有故事书里的后母都是坏蛋。」
「真的吗?」五岁的霍克仰起小脸,狐疑的看着小哥哥亚历士。
「当然。」小男孩严肃的点头。
「哪一个故事书啊?」小霍克看看楼下美丽的仙女,还是不怎么相信她会是坏蛋。
「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啊。」小亚历士振振有词的说。
小霍克更加狐疑了,瞥了身旁的哥哥一眼,咕哝说:「那是给女生看的耶。」
闻言,小亚历士有些恼羞成怒,「故事书才没有分男生女生,都一样啦!」
「可是……查德说夏绿带是来当我们妈妈的呀……」小霍克看着楼下那个漂亮的仙女,不想相信她会是坏巫婆。
「哼。」小亚历士不屑的伸出手指,「大家都是比较疼自己亲生的小孩子啦,你看那个。」
小霍克顺着哥哥的手指看过去,只见一个小胖子怯生生的从车上走下来,肥肥的小手紧紧抓着夏绿带的手,小霍克皱起眉头,「他是谁?」
「新来的。」小亚历士说。
「夏绿蒂的?」小霍克闷闷不乐的问。
「对。」小亚历士点点头。
小霍克紧抿着唇,趴在窗台上,看着夏绿蒂蹲下身整理好那小胖子的衣领,不悦的下了个结论,「他好胖。」
「对。」小亚历士点头同意,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弟弟道:「但是那只小猪是她生的,我们不是。」
那一瞬间,小霍克决定了……他讨厌那个小胖子! 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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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夕阳西下,最后一丝阳光消失在厚重的窗帘外,取而代之的,是不远处市中心的霓虹及大楼的灯火。
虽然大街上下班的人潮汹涌,但屋子里却十分安静,良好的隔音阻绝了外头的喧嚣,这里安静得像一座坟墓,黑暗、寂静,和外头的热闹迥然不同。
床头柜上隐隐闪动的电子闹钟显示着时间,上头的数字跳动,屋子里依旧安静异常。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电子闹钟响了,轻微的滴滴声荡在室内,在第四遍响起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接掉闹钟。
手的主人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地看了眼电子闹钟上的绿色显示数字。
七点整。
男人从床上坐起,拨了拨撩乱的发,然后一边打呵欠,一边下床走到浴室里去盛洗。
开了浴室的灯,镜子里显示出一张方正的脸,男人有着一双浅绿色的瞳眸,和一头凌乱白金色的发,他瞪着镜中的自己,然后开始洗脸刷牙刮胡子,再将一头乱发梳好,才走出浴室,来到健身房,打开音响,听着交响乐,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个小时。
八点十分,他接着做重量训练。
九点半,他洗掉一身的汗,走到厨房替自己倒了杯咖啡,烤了两片吐司。
在他倒咖啡时,昏暗的厨房突然亮了起来,他并没有开灯,此刻大亮的光线是对面那户人家的。
他探头看了一下,对面那个女人抱着一包牛皮纸袋走到冰箱前,将袋子里的新鲜食物放进冰箱里,她的电话突然响了,她跑去接电话,一边讲电话,一边将东西整理好。
东西放好后,她倒了杯牛奶,边请电话边喝,她的上唇沾了白色的牛奶胡子,她没有发现,只是洗好了杯子,然后倒了一杯水,走到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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