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个视频得亏是被我瞧见了,要是大哥瞅到,肯定得闹出事来。傅邵云几乎是第一时间想到毁尸灭迹……
可不行啊!万一寄这东西的是个闲得蛋疼的家伙,他见傅家内部没闹起来,再拷贝一份寄过来怎么办?治标不治本的笨法子!
‘咔吧’门锁轻响,傅邵清正好在这时回家。“邵云回来了?我看家门口的信箱才被锁上,是我的快件到了吧?”
“啊?哦!”傅邵云连忙把U盘拔下来,握在手里。心想:果然是老哥追根究底了,这下该怎么办是好?
“哥啊,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不早。”傅邵清奇怪地看了一眼傅邵云,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都已经七点了,再过一会儿妈也回来了,还早?”
“呃……”傅邵云发现他词穷了。手心湿热开始沁出汗渍,他抓着烫手的U盘真不知道该不该还给老哥。可惜不等他多做挣扎,傅邵清已经看到桌上开封的快件,“邵云,你已经打开看过了?”
傅邵云手忙脚乱,毛毛躁躁地挠头:“是啊,那个哥呀……我能问你一下,你为什么要这个视频吗?”他伸出手,晃了晃U盘。
傅邵清不疑有他,诚实回答道:“这个视频对我很重要。五年前一个女人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安慰了我,我心里记着她的好五年,也不计后果找了她五年,现在就要有个结果了。邵云,你快给我,我要核实一下对方的样子。”
原来如此。
傅邵云松了一口气,便很是大方地将U盘交给了傅邵清。视频他大致看过了,基本上没问题,顶多可疑的是他和一个女人一先一后走进房间,再在隔日早晨又相反的顺序一前一后出来。
老哥某些方面死心眼,他关注的既然是另一件事,那就不会太在乎自己在他房间和人419的事。
不过,很快傅邵云就发现他乐极生悲了。
傅邵云当着他的面,就用电脑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监控录像剪辑成的视频,眉头紧皱。倏尔用鼠标暂停在一个地方,将人头像截图,前后来回截了三四次,看得傅邵云冷汗都下来了。
其中一个头像很明显就是他的!要是老哥找哪个PS高手做头像还原,自己真是妥妥地死定了!
老哥对那个女人的在乎程度不在他之下,似乎打破砂锅也要问到底了,这让他心里也悬着无法安定下来。
当然傅邵云也有疑惑之处。他能肯定,那个女人整个晚上都跟他厮混在一起,而他虽然当时陷入酒醉情迷中,却也很清楚房间这一晚上都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老哥压根就没进来过。
那为什么他刚才还说,这个女人在那天晚上安慰过他?该不会是老哥当时受刺激,走错房出了幻觉吧?
但是当着神情严肃的傅邵清的面,傅邵云老老实实地将那句问话吞回了肚子里。老哥五年来的艰辛他亲眼见识了,要是一夕美梦破碎,傅邵清这个人也能崩溃了。
他们全家人五年来都不愿逼傅邵清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就是怕内心极其要强的老哥受不住打击,做了无可挽回的错事。
他可就这一个哥哥!就算要挨批,就算那个女人再不可能与老哥有关系,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傅邵清崩溃!所以只能保持缄默。
傅邵清做完这一切将U盘收起来,就见傅邵云蔫头耷脑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觉得好笑,就问道:“怎么了?莫非五年前你也去了那家酒店?”
“啊!我、我是去了……”监控录像作证,说谎指定不行。傅邵云聪明地说了真话,“老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傅邵清笑,“没干什么,问问而已。倒是你,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眼神都是躲闪的。”
“有吗?”傅邵云死鸭子上架,嘴硬。
傅邵清了解弟弟的别扭性子,也不跟他继续分说,拿着U盘紧着去忙正事了。他一走,傅邵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闷闷倒在沙发上,嘘声叹道:“老哥要找的女人,要是跟我有*的,那不是就产生天大的误会了嘛?我到底该不该冒着风险告知老哥真相?”
事实上,傅邵清根本不用他告诉,上网拜托一个朋友做了头像还原处理后,一切往事真相都渐渐浮出了水面。
傅邵清整个人都瘫倒在办公椅上,“怎么可能?赵桐居然不是她……那一晚,那一晚我难道并不在3306房?陪我*的人,究竟是谁?难道我这五年错爱,都是笑话?”
傅邵清紧接着迫不及待地给赵桐打电话,这是他从傅母那儿要来的赵桐家电话。对方刚一接通,傅邵清就惶然地问:“你好,请问你是赵桐吗?”
冯毓接起电话来,听着傅邵清的声音感到熟悉,“我不是赵桐,不过你等等,我这就叫赵桐来听电话。桐桐……”
“是谁啊?”赵桐抱着憨态可掬的灰太狼抱枕懒洋洋地走过来。
冯毓摇摇头,一耸肩:“不知道,听着声音蛮熟悉的。”
“喂,你好,我是赵桐。”赵桐接过话筒,坐在沙发上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抱枕圈在怀里,下巴垫在上头。
“赵桐小姐!我是傅邵清,现在有一件很紧要的事想找你确认一下!”傅邵清急急说完,不等赵桐脸黑地挂电话又接道:“请问五年前四月九日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在鸿宾酒店3306号房间?”
赵桐要摁挂电话的手指一顿,“是呀,怎么突然问这个?”
“谢谢……”傅邵清没回答,失魂落魄地挂了电话。
“喂!”赵桐火大地冲嘟嘟回音的话筒一阵喊,对方却早就挂了,气得她干脆撇到地上:“什么玩意儿啊!”
第8章 被包办婚姻
更新时间:2014…8…20 17:22:50 本章字数:6298
冯毓看着赵桐发脾气,插口问道:“是谁啊?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就是那个死渣男。”赵桐忿忿地捏了几把抱枕,像是要狠狠出几口恶气似的,素颜狰狞。“没头没脑问我五年前的事,还好意思问我在哪个房间?怎么的,他想吃完不认人?哼,我真是瞎了眼了,五年前竟然傻得给这种人献身!”
冯毓立刻跟她统一战线:“唉,五年前你还是天真的大一学生,被那种人渣出色的外表欺骗了也正常。所以说咱们这次要吃一堑长一智,怎么也不能让死渣男再骗一次!”
赵桐恨恨地点头:“肯定的!下次就算他举着求婚戒指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一定不会心软!”
傅邵清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浑身像是没了骨头似的软在办公椅上,两眼昏蒙地仰视房间顶棚。
灯光刺目,然傅邵清却目光涣散,焦距都对不准,透着这灯光回想当初。到底是哪里搞错了?怎么五年前的人并不是赵桐?
五年,整整五年!他莫非都爱错了?还是说自己真的出现了幻觉,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可能!
傅邵清捂着脸,苦涩的泪水透过指缝一滴滴流出,汇聚成几道水流蜿蜒而下。
怎么会成这样呢?他的执着,他的爱情,都算什么了?一场笑话?还是一场满足自己可笑愿望的梦境?
他抬起一双通红的眼,看着桌上安放的戒指。
内环‘forever’的镌刻,在灯光反射下美轮美奂,却不真实。
傅邵清不死心地重新抓起鼠标再看还原的头像,一个确实是他的脸,却并非是他本人,犹带几分稚嫩,无疑是他的亲弟弟傅邵云无误。而另一个,正如五年前他惊鸿一瞥,是赵桐的青涩样貌,其当时神色还带着惊惶。
傅邵清胸口憋着一股郁气,快要让他疯魔了。他盯着录像中房门的铭牌,的的确确是他心心念念的3306号房。
傅邵清迫切地想要还原当时情状,所以他红着眼大步走出了房间,直直逼向没事儿人一样的傅邵云。“邵云,我有话问你。”
哥这果然是要秋后算账了!傅邵云一个激灵。
“哥,你想问什么,我必定知无不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反正老爸老妈都偏向老哥,自己硬逞英雄肯定没好处。
傅邵清眼神复杂,直直看进傅邵云的眼底,不让他有一丝欺瞒的机会。“那好。我问你,五年前你在哪儿?”
“鸿宾酒店!”
“去干什么?”
“和朋友一起喝酒。”
傅邵清暗自握了握拳,眼中浮现了血丝,艰难地又问道:“然后呢?你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我、我去了哥你的房间……3306号房。”傅邵云缓缓说完,还不忘觑着傅邵清的面色。
见他神色果然很不好看,心里一梗,更加害怕老哥算账了,索性竹筒倒豆子吐露清楚:“哥,那时候我真醉了,我去那儿没找着你,却不知道怎么的房间里多出一个女人,我酒劲上头就扑上去了……哥我不是故意在你房间玩女人的,你别生气!”
“继续说。”傅邵清语气平静,却是即将爆发的前兆。
傅邵云心惊肉跳看着自家老哥额角蹦起的青筋,吓得不轻:“我发誓跟那个女人就做了*!没再做别的!一晚上也没有其他人进去,我第二天早上起来给酒店经理封口了,他不说,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哥你别担心!”
“邵云,你知不知道……”傅邵清压抑的语气低沉喑哑,像是一只困兽在悲鸣,“你坑惨我了!我、我就是个可怜又可笑的人,空将自己耽误了五年,被*莫须有的幸福冲昏头脑整整五年!”
傅邵云见到这样的傅邵清很是害怕,“哥,你别吓我。”
“呵,我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傻子,亏我那么激动地想娶人家,到头来不过一场空梦而已!哈哈,一场空梦……”傅邵清极其激动地吼完,两眼竟是一翻,朝后栽倒了过去!
“哥!”傅邵云瞳孔紧缩,忙上前抱住了傅邵清,慌急地叫道:“哥,哥!你怎么样了!哥你别吓我!不行,打120,我得打120!”
傅邵清是在医院醒来的。
傅母担心地坐在病*前,面带愁绪。傅国梁则沉默地站在门口,时而怒瞪可怜的傅邵云一眼,斥道:“你哥要是有个好歹,臭小子,我非扒了你的皮!”
傅邵云更老实了,在家他最怕老爸,其次就是大哥。
傅邵清看到这样的傅邵云,心中五味杂陈,某些执着悄然散退,只剩满腔空寂怅然。“妈,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邵清,你觉得怎么样?”傅母赶紧上前抚着傅邵清的额头,“还烧不烧了?你这孩子怎么有个病痛都不知道吃药的?非得烧到昏倒,让我们为你担惊受怕的才好吗?”
傅邵清哑声道:“妈,对不起。这次是我任性了。但是您,能不能听我说句话?我,打算放弃这五年的美梦了,我想,重新振作。”
“这是好事啊!”傅母眼中湿润,爱怜地为傅邵清盖好被子。“可不管你要做什么,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听妈的话,邵清啊,下次不能再这么逞强了!”
傅邵清疲乏地阖起眼眸,乖顺地点点头。“妈,还有件事,我想应该跟您和爸说一下。”
“什么事?”傅母问。
傅邵清睁开眼,整颗心充斥的复杂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唯留满目索然:“妈,五年前……我再见到她,她却好像搞错了对象,很是怨恨我。我想,咱们家够对不住赵桐的了,尤其是邵云。妈,要不,让邵云娶了赵桐吧!他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无所顾忌,您和爸也总不能一辈子跟着他前后操心。”
傅母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还消化不了这个重磅消息。
直到傅邵清保持平静地说完,她才不敢置信地反问:“这次妈给你们安排的相亲对象赵桐,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女人?而且,她那一晚跟的人并不是你,而是邵云?”
傅邵清小幅度地点点头,眼皮沉重得有些睁不开。“妈,我累了。”
“你快歇息吧。”傅母心里还是儿子最重要,什么疑问都被一下抛到脑后了。她为儿子掖好被角,末了才担心地看了他犹带疲惫的面容,深深叹了一口气:“冤孽,冤孽!”
傅国梁走过来,“邵清没事了?”
“身体是没事了,可心伤得狠了,恐怕这次的心伤会跟着邵清一辈子。”傅母说着,情不自禁捂着脸抽泣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啊?可苦了咱们儿子了。老天爷不带这么捉弄我们邵清的啊,怎么就不能给他点甜头,尽是让他过得那么苦。”
傅国梁忙问傅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母重复了一遍傅邵清的话,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我起初以为那个姑娘是好的,可没想到她竟然就是五年前扰得邵清深思不属的可恶女人!邵清说邵云要了人家的身子,坑害了人家该负责,那我们邵清呢?他的幸福谁来负责?想想我这心啊,就不平衡!”
傅国梁沉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傅邵云,直把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了,才叹息一声道:“娶就娶了吧!就像邵清说的,邵云也负了那姑娘。两相扯平,但是我们傅家总归是欠了她,娶了做媳妇就当是对人家负责了。”
傅国梁的婚姻观一向传统,他认为自家儿子既然要了人家赵桐的桢襙,就该负责到底,两家直接结成亲事也算圆满了。
傅母悄然皱了皱眉,面上没说什么反对的话,心里却已经对尚未谋面的赵桐产生了不满。
“邵云,你过来!”傅母冲傅邵云叫道。
傅邵云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不安地垂着头难得乖巧地走到傅母面前,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炸毛。“妈,叫我什么事?”
“你哥说五年前,你在他的房间和一个女孩在一起。那个女孩就是你现在的相亲对象,是不是?”傅母开门见山地说道。
谁知傅邵云这次是真震惊地睁大眼了:“啊?”
“啊什么,你妈问你话呢!”傅国梁就气傅邵云一天吊儿郎当的没正行,几乎逮着空子就得说他一顿:“站好了,如实回答问题!敢对我们撒谎,你等着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傅邵云再惊讶,也不得不在二老的威迫下乖乖收回差点出口的惊呼,转而平板地叙述起他和赵桐的会面经过,没掺杂一点个人感情因素,但是语气中难免藏了些愤愤情绪,让傅国梁听了个正着。
“这么说来,你还不知道赵桐是谁,而人家姑娘却已经认出了你,所以才生气地泼了你一杯冰水?”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