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生儿子也挺好。”
齐曼曼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瞎说什么呢！”
宋绍远往窗外看了看，“现在天黑了啊，不是到了夫妻夜话时间？”
齐曼曼无话可说了，红着脸把饭吃完，心情总算是好了不少。
宋绍远洗了澡上｜床，把齐曼曼抱在怀里。大手五指分开，慢慢的给齐曼曼揉着头皮，梳理着头发，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其实我跟舅舅家并不亲近，妈妈那边亲戚很多，但是……”齐曼曼算是平心静气，“听说妈妈脾气太固执，很小的时候就跟舅舅们吵翻了，离开家以后就不怎么回去。”
宋绍远“嗯”了一声，“人家说外甥随舅，按道理来说舅舅对侄女应该很疼爱才对。”
宋绍远想了想自己家里那几个舅舅，对侄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还要好，齐曼曼的舅舅……
“不知道，没什么印象。一直到长大都没怎么见过的，后来家里情况好了些，他们才上门开始联络。没过几年，就……”齐曼曼顿了顿，接着看向宋绍远，“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爸爸在牢里吧？”
宋绍远抱了抱她，没有忽略她眼里的紧张，“记得。”
“其实，我爸爸是因为诈骗进去的，妈妈一直陪着他，在监狱旁边用全部身家买了房子。”
“……那你？”
“爸爸妈妈不要我了，”齐曼曼眼泪流了出来，“他们都不要我了。”
宋绍远心里发酸，抱住齐曼曼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心里却在想，父母得有多么深厚的爱情，才能放弃子女放弃父母？
齐曼曼跟着齐奶奶来这里过活，又到底经历过什么。
正文 84 顾宁成，你这个畜生！
“不管怎么样，现在事情已经如此了，你还要消沉吗？”宋绍远倚在床头，让齐曼曼枕着他的胳膊，手指轻轻地搔弄着她的额头，“我不觉得这样是一个好选择。”
齐曼曼摇摇头，“追忆过去是没用的，我没打算消沉。”齐曼曼伸手轻轻摁了一下他的小豆子，“你不想听我说说过去的故事吗？览”
齐曼曼有些紧张，说心里话，她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过去，但是也从未想过要从自己的嘴里把过去的事情揭开。
“没关系，想说就说，不说就不说，我没有特别想知道。”宋绍远亲了亲她的发旋，“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以后，以前……就当做消遣怎么样？”
齐曼曼听了笑了一声，接着一转身就趴到宋绍远的身上，胸贴着胸，腿靠着腿，“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会爱上你的。”
宋绍远看着她的眼睛，“爱上自己的老公……不是很好吗？”
齐曼曼心里升起一股股的暖流，伏在他的胸口，“要我吧，好吗？”
宋绍远全身僵了一下，“你是认真的？”
齐曼曼像是小动物似的窝在他身上，轻轻点头，“当然是认真的，”全身上下泛起层层粉红，“再不动手，错过以后就不要后悔哦。”
宋绍远咽了口口水，接着叹了口气。举起手来，朝着齐曼曼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你正在大姨妈呢！橹”
齐曼曼哈哈笑了起来，声音愉悦又清脆，把白天的那些消极情绪全都驱赶走了。
*
“爸，我就悄悄的行不行？你既然都要到江城去了，怎么也需要有个人陪着你吧？”宋妈妈站在宋老爷子身边，一个劲的低头哈腰，神色间带着乞求。
宋老爷子坐在椅子上哼哼，右手拿着拐杖，一副不吃这一套的神情。
白叔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老爷子爱吃的臭豆腐，皱着眉。
“夫人，你就别再说了，老爷不会同意的。”白叔直接说道，“这次去江城是秘密任务，咱不能暴露。”
宋妈妈一听脸上就不乐意了，“我说白叔，我跟爸爸说话呢，你插什么嘴。”
“啧，我跟老白在这儿吃饭呢，你捣什么乱？”宋老爷子一听宋妈妈这话立马不乐意了，站起来，“老白，咱俩走！”
宋妈妈见老爷子似乎真生气了，赶紧跟上，“爸，爸，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叔在家里，地位仅次于你！我刚才就是说的快了点，但是真的不是想对白叔无礼的，爸……”
“自己想办法去！这趟是我要去看孙子的，你别想占便宜！”
宋妈妈被老爷子呛得一梗，“爸，咱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
老爷子白了她一眼，“那你有本事别这么赖着我呀，敢跟我玩儿赖还嫌我不讲理，哼！”
宋妈妈真是没办法了，老爷子软硬不吃，她气得跺了跺脚，跑回房间找宋爸爸去了。
宋绍远这次去江城其实是家里的一次试炼，结婚完全是一个意外。
在知道了儿子结婚的消息以后，全家人都表示想去看看。可是宋绍远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如果他们过去又被他发现了，他以后就再也不回宋家。
宋家人立马急了，宋老爷子尤其着急！
宋绍远从小就被丢出家门，在外留学长大。他要是说不回来，那可能真的是不回来了啊。这茬孙子里就这么一个拔尖的，他要是不回家，老爷子还不得气的心梗？
于是老爷子立刻下令，要求全家人不可以去探望，偷着摸着明着都不行，否则立刻断了零花钱！
宋妈妈想儿子，一听到儿子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恨不得扑上去。这次听说老爷子要微服私访，就想着抢个名额，没想到软磨硬泡三天半，老爷子誓死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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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儿？”白叔开车到了宋绍远家的小区，宋老爷子透过车窗往外一看，“啧，我这孙子这是作什么呢？”
“孙少爷说过了，他这次在江城低调行事，没告诉任何人。唔……就是装穷。”
宋老爷子“哦”了一声，“这样啊。行，就住在这个小区……隔壁的别墅区吧。既然他装穷，那我就装福，我得看看我那孙媳妇到底想的啥。”
白叔点点头，打了个电话过去，就在隔壁别墅区订下一栋房子。
“其实老爷，你这是本色出演，不算装。”
“咳咳……”
老爷子默默咳嗽两声，就说自家管家神补刀嘛。
*
齐曼曼最后还是接了那个给图书做插画的活儿，只要每周到出版社那边领稿子，回家画就可以了。
薪水不高，但是胜在她喜欢，又轻松。
送走了宋绍远，齐曼曼吃过早饭又收拾好了家里，这才准备到出版社。
公交车站有许多人在排队，齐曼曼看车子还没来，就低头玩手机。
她本来站在站台边沿，谁知人越来越多，不禁都推搡起来。齐曼曼低着头也没注意，谁知不远处一辆黑色车子快速开过来，前边的人为了躲车子，就猛的向后退！
齐曼曼被人向后推了一把，整个人重心不稳，接着就要倒下去！
后边的人都看见了，下意识的散开，正露出铁座椅，齐曼曼直接向着尖锐的角倒了下去！
“唔！”
齐曼曼闭着眼睛，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觉得自己像是倒在谁的身上。在靠上去的那一刻，她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是僵了一下，接着就是他的一声闷哼。
齐曼曼睁开眼，抬头是顾宁成疼的皱在一起的脸。
“你！”齐曼曼赶紧爬起来，回头看他，“你怎么在这里！”
顾宁成刚才站在齐曼曼的身后，本来只是想远远看看她，却没想到竟然发生刚才那一幕。想都没想就冲上来，下意识的抱住齐曼曼，却被她给弄倒，整个人跌了下来，而尾椎刚好撞在座椅的角上！
齐曼曼怎么叫他都不应声，她这才觉得不对劲，赶紧把人拉起来查看一下，就看见他黑色的裤子似乎被撕开，而地上正有一滴滴的血迹。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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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怎么会这么准的？”医生看着顾宁成的尾椎，忍不住的摇头，“缝了三针，最近就别动了。你看看，是住院还是回家？”
顾宁成打了麻醉，药效还没散，倒也没那么疼了。他从醒来就一直看着齐曼曼不眨眼，此刻医生的话也没进他的耳朵。
齐曼曼不想理他，但是毕竟他是因为自己受伤的，所以也不能不管他。
“医生，如果住院的话……”
“我不住院。”顾宁成开口，“回家。”
“你家里有人照顾你吗？”齐曼曼记得他也是来这里不久，“你现在不能自理，没有人照顾你的话，生活怎么办？”
顾宁成不说话，只是看着齐曼曼。
“你们……是夫妻？”
“是！”
“不是！”
“嗯？”医生挑眉，“那现在怎么弄？”
齐曼曼看顾宁成坚持的样子，也就不再坚持。交了医药费，叫了车子过来，扶着顾宁成就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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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正跟自家小女友闹矛盾呢，一脸便秘的从大门口往里走，就看见齐曼曼扶着一个男人上了出租车。
“！”秦朗吓了一跳，兄弟被人挖墙角了？
但是他又想，宋绍远也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能选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直接到了门诊上，秦朗没仔细问就打听到了。
“啧啧，还说不是夫妻呢，看两个人的样子还挺配的，真不知道在那儿装什么装。”刚才给顾宁成治病的医生说道，“我说秦朗啊，你不会也是那样的吧？”
“嗯？”秦朗还在刚才那个“故事”里琢磨呢，医生大叔就突然问道。
“你跟小赵不是也挺甜蜜的嘛……”
秦朗没搭理他，直接打电话给了宋绍远。
*
“你到底想干什么！”齐曼曼看着顾宁成，脸色难看的很。
“曼曼，”顾宁成脸上有些不寻常的潮红，“曼曼……”
“你够了没有！”齐曼曼看见顾宁成就忍不住的想要动手，想到他今天因为自己受伤所以一直忍着心里的烦躁。
“曼曼，我好想你……”顾宁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脆弱，看着齐曼曼的目光里也满是情愫。
齐曼曼看着他觉得心里发毛，见他一直在那里七说八说，咬着牙上前使劲把他推到在床，“你够了！”
顾宁成一下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齐曼曼本来想摔门出去，但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宁成，顾宁成？”
顾宁成没有回答，倒在床上，像是死了。
齐曼曼赶紧过去，这才发现他脸红的要命，呼吸也很急促。伸手过去一试，这才发现他竟然发烧了。
刚才医生说过他可能会发烧，还给了她药带回来。想来想去总归是不忍心，齐曼曼从背包里拿出药来，倒了杯温水给他喂下药去。
药效要半个小时才会出来，齐曼曼给他盖上被子，又关上卧室的房门，到客厅去画画去了。
宋绍远站在门外，就看见齐曼曼一个人坐在客厅，拿着画笔不停的画着什么。
刚才秦朗打电话过来，说齐曼曼跟一个男人到医院去，而且走的时候很日爱日未。
宋绍远从未怀疑过齐曼曼的忠诚，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他心里还是泛起无法言语的酸涩。
从虎子那里找到顾宁成的地址，他一路飚过来，心里的忐忑和恐慌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现在站在别墅外，看见齐曼曼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才觉得一块石头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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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齐曼曼除了必须在家的时间，基本都会到顾宁成那里。
她没有对宋绍远说，宋绍远也没有问。
只是每天都让虎子跟着，除了怕出问题以外，宋绍远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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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点了吗？”齐曼曼面无表情的给顾宁成把药递过去，“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顾宁成歪过头，拒绝吃药。
“你能不能不这么幼稚！”齐曼曼把杯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放，“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觉得愧疚，我就不得不每天过来？”
顾宁成抬头看她，显然，他就是这个意思。
“顾宁成，我们没有关系了，你记得吗？就在我父亲入狱的时候，齐家和顾家已经一刀两断了！”齐曼曼忍不住自己的怒火，朝着顾宁成吼道，“我现在已经结婚了，结婚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顾宁成看着齐曼曼，眼睛一眨不眨，“明明我们才是一对，为什么你背叛了？”
齐曼曼一下泄了气，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顾宁成说，该说什么。他固执的只觉得他是对的，根本就不管别人的道理。
“今天的药我放在这里，明天我不过来了。”说完拿起包准备出门，顾宁成突然从床上站起来，上前一把把齐曼曼给拉到怀里，二话不说就亲了上去！
齐曼曼朝着他又踢又打，推搡间正好把他挤到床边，床脚一下又撞到了他的尾椎，顿时疼得他失了力气，倒在床上。
“畜生！”齐曼曼气的眼泪流出来，嘴唇被她给咬破了，全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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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 他简直想到楼顶大笑三声
顾宁成倒在床上，仰面朝天，惨淡一笑，“在你心里，我不早就是了吗？”
齐曼曼难受的透不过气来，临走前又叫了救护车，自己夺门而去。
回到家，齐曼曼跑到浴室，拿起牙刷就开始刷牙。虽然他的舌头并没有进来，但是她依旧能够感觉到顾宁成的气息览！
那种恐慌感让她说不出的难受，拿着牙刷开始疯狂的刷牙。
牙龈破了，继续。
舌头破了，继续。
嘴唇破了，继续。
齐曼曼像是自虐一般，狠狠地清理着口腔。直到最后泪流满面，哽咽的已经无法自已。
她缓缓地蹲下身来，抱住双腿，在洗手间哭的昏天暗地橹。
宋绍远下午回到家，就听见洗手间传出水声。
“曼曼，曼曼？”宋绍远喊了几声，齐曼曼没有回答。他走进门去，就看见齐曼曼倒在地上，眼睛红肿，嘴巴里都是血。
宋绍远登时就瞪大了眼睛，赶紧上前查看。
“曼曼，曼曼！”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几乎是颤着手指试探她的鼻息。
当发现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宋绍远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