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冷冷清清的……添两个人总是好的。”
好么,不说则以,一说就是添两个。落银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不管过了多久,她终究还是无法习惯古人对待三妻四妾乃是稀疏平常之事的心态。
不过不得不说,徐朗之这番话说得妙,把徐折清一切可以用来搪塞的借口都堵死了。
“爹,这件事情回去再说吧。”徐折清口气倒听不出有什么变化。
“这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外人。”徐朗之对他这种一提亲事就避开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满。
徐姑姑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落银听徐朗之说这里又没有外人的时候,忍不住想提醒一下,这里真的还有她这个外人……一时间,只得尽量减轻着自己的存在感。
“孙家的小姐与你年纪相当,你也见过,乃是个才貌双全的,性子又够娴静。还有慕家的三小姐,家中经营丝绸生意的,我同他父亲有些交情,上次在一起喝茶的时候,我间接地替你问了问,他们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徐朗之显然的早有准备,合着都早就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就等着徐折清点头了。
“爹……我知道您操心我的亲事,但这种事情又怎么急的来?”
“急?”徐朗之脸色一沉,“你若是让我省心一些,我哪里又有机会去着急!”
眼见着跟自己同辈的人,早几年都抱上孙子孙女了,他焉有不急的道理!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是处处与别人不同。
“婚姻大事,岂能如此仓促决定。”徐折清在这方面,似乎格外的执拗。
徐朗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我觉得给你物色的那几位就不错,你无须多说了,此事自有为父来安排!”
这……是要逼婚的节奏啊……落银偷偷咽了口唾沫,对徐折清深表同情。
于是这么一低头的间隙,就错过了徐折清对她投来的复杂的一眼。
徐朗之刚欲再言,却被徐折清抢在了前头,说道:“此事宴罢再议吧,还望父亲不要擅作主张,我只是不愿重蹈父亲的覆辙,想在亲事上谨慎一二罢了。”
徐朗之登时膛目结舌,伸指指向徐折清,虽是怒极,然而张口却是无言,“你——”
却见徐折清已然站起了身来,叉手敷衍地一礼,就道:“已近开宴的时辰,我去看看准备的如何了,父亲和姑姑且先坐着吧,待一切就绪之后,自会命徐盛来请父亲和姑姑。”
说罢,就径直转身走了。
不难发现,向来忍耐力极佳的徐折清,在对待自己的亲事上面,似乎很抗拒徐朗之插手。
徐朗之气的脸色发青,嘴唇都跟着哆哆嗦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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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搞定了,洗澡睡觉去了 。。。 你们好凶残t_t,一万二啊!
正文、196:灌酒
一直沉默着的徐姑姑说话了,“折清做事向来有分寸,你无需多去担心,他现在还很年轻,成亲的事情不必着急。他会如此,也是事出有因。”
徐朗之脸色几经起伏,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不知是因为顾念徐姑姑是他长姐,他不好出言反驳,还是因为无话可说。
落银知道这乃是徐家的家事了,虽然有些好奇,但也心知此刻是该避嫌的时候,便请退道:“茶庄里的人想必都该来了,晚辈就先行告退了。”
徐朗之此刻也没心思说什么,就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便是。
落银刚踏出厅门,就听得一声长长的喟叹,像是徐姑姑的声音。
出去往四处看了一番,却没有看到徐折清的身影。
倒是看着了极稀奇的一幕:拾香被一干茶徒们拥簇着走过来了,没错儿,就是拥簇,身边各人皆是笑的友好热络,犹如亲密无间的好友一样。
当然,这得先将拾香那一脸的惶恐和受宠若惊给无视掉才行。
自打落银在晋茶会一举得魁之后,在茶庄里的地位便与日俱上,即使有少数人怀有的嫉妒和愤恨,也不敢明着表露出来,而拾香则属于落银一人得道,鸡犬都升天的表现,茶庄上下,再无人敢随意出言欺侮这位昔日的小可怜了。
平时里拾香很少出西攀院,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了机会,众人自是不遗余力的攀谈交好了。
拾香似有感应一样,抬头看到了落银,脸色便是一喜,喊了句:“师傅!”
落银朝她笑了笑点头。
拾香这才得了藉口摆脱了众人,朝着落银走了过来。
碍于茶徒跟一等制茶师的身份实在差距过大,不好逾越,加上此前她们多少都对落银使过坏脸色,便少有人敢上前来同落银攀谈。多是远远地行了礼。
“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齐玉凤撅着嘴,低声咕哝了一句,她就是看落银不顺眼,不管她是不是拿到晋茶会的魁首。不管她有没有为徐家茶庄争光。
旁边的人拿胳膊肘捅了捅她,提醒道:“你小声着点……现在她风头正劲……”
“对了,你们听说没有,今年的茶院比试,拾香也报了名!”有人忽然说起了这么一茬来。
接着就有人惊呼出声,“她才进西攀院不到一年,进茶庄也不到四年,竟然就想考茶师?”
也是拾香进庄子的时间凑巧,进庄子不到半年就是比试,因在做茶奴的时候极勤恳好学。当年就升了茶徒,而刚进西攀院不到一年,就又赶上了第二次晋升的机会。
起初,她为此还别扭过一阵儿,大意是想在落银身边多呆些时日。下一次的比试再升也不迟,左右她年纪现在还小。
落银却不想见她为了自己耽搁三年,毕竟就拾香的能力来言,升做二等制茶师不成问题,再在她这西攀院做茶徒,着实有些浪费时间了。
最后她好说歹说的,拾香才算愿意参加今年的茶院晋升试。
但不明白内情的众茶徒们。却多是无法理解,“叶师傅怎么同意她报名的?一般来到一等制茶师不满三年,就要等下一次晋升试的……”
因为一般茶徒在一等制茶师跟前学习,没个几年很难学到东西,若是贸贸然的参加,到时候过不了。反倒会丢师傅的脸面。
在晋茶院里普通的茶徒,一次考过的也很少,多是两三次才能考的过,所以二等制茶师考上一等制茶师则是更难了,甚至有人考了一辈子也没过。
所以。拾香刚进西攀院不满一年就参加晋升试,实在堪称骇人听闻。
“该不是你听错了吧?”齐玉凤皱眉说道,一提到晋升试,她其实心里也怪没底儿的,虽然在共茶院整整呆了三年,也算同届茶徒中的佼佼者,可升做二等制茶师……她觉得没十足的把握。
“管她呢,到时候就知道了。”先前开口说话的人将拾香的话头给掐住,转而看向齐玉凤笑道:“你肯定不用担心,你表现的这么好,平日里练茶又勤快,一准儿是能过的!”
“就是就是,到时候升做了二等制茶师,可要多多提携我们啊……”有人开始附和着过来了,接二连三的。
罗秋萍被逐出茶庄之后,齐玉凤可谓是鹤立鸡群了,也算是女茶徒的小头头了。
此刻听得众人的阿谀奉承,不觉间,信心就变得十足了。
齐玉凤抿嘴笑了笑,“那是当然,我若考过了,定不会忘了你们!”
几人围在一起便又是一阵笑。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柳共喜和手下的人便安排着众人入座了,皆是按照在茶庄中地位高下来安排的。
徐折清和徐朗之二人自是坐在首座的,左下是徐姑姑和柳共喜两位管事儿,右边便是落银和胡琴两位一等制茶师,她们后面便是二等制茶师了。
再往后,就是茶徒和茶奴们,还有一些茶庄里的杂工。
开宴前,徐折清和徐朗之按照以往的规矩,各自站起来说了一番话,不外乎是今日设宴的主题——落银拿下晋茶会魁首的无上荣誉。
围绕着这个主题大肆渲染了一番高涨的气氛之后,便是一番鼓舞人心的话。
“茶庄的未来还要靠诸位共同努力,相信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徐家茶庄一定能蒸蒸日上,屹立不倒!”徐朗之扬声说道,撇去别的不说,他这番官方的话说的也有模有样。
他话音一落,底下就是一阵轰动至极的应和声响起。
这气氛,维持到宴会正式开始,还久久不愿散去。
席间,徐折清亲自敬了落银一杯,落银没怎么沾过酒水,这杯酒喝罢,总免不了要回敬徐朗之和徐折清一杯。
连续两杯酒下去,便觉得胃里烧灼的厉害。
最近在养着身子,本来是不宜多饮酒的,可东家赏脸敬的庆功酒,实在不好开口拒绝。
可令落银没有料想到的是,接下来,便有三三五五的人站出来,要敬她酒,敬酒词都是千篇一律,冠冕堂皇的——恭喜她拿下晋茶会魁首,研制出新茶类。
开始一个两个的,她还没放在心上,可直到连齐玉凤也站了起来的时候,落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哪里是庆功,她们这分明是要借机灌她酒。
毕竟不可否认的是,茶庄里有一部分人,是属于不管她如何赢得外界的肯定,做的多好,都无法改变他们对自己的排斥的,而这种成见,多是出于她做到了他们做不到的事情,不过是披了一层名叫成见的嫉妒罢了。
这个世上,始终是有这么一类人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若是别人做到了,他们心里便一刻都不得安宁——齐玉凤为首的一干茶徒们恰恰就属于这种人,甚至还有不少二等制茶师,也是一样。
“今日这筵席是专为叶师傅设的,叶师傅这回给茶庄赢来了前所未有的殊荣,这样的大喜事,一杯怎够?俗话说的好,好事成双,玉凤再敬叶师傅一杯——”齐玉凤又抬手倒了一杯酒,眼底噙着冷冷的笑意,又怕落银找借口拒绝一样,“叶师傅该不会嫌弃玉凤身份卑微,不肯受这杯酒吧?”
落银笑了笑。
看不惯她的人这么多,只怕接下来敬酒的还不计其数,她又不是千杯不醉,哪里受得住他们这么个玩儿法?
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
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齐玉凤这么主动,她什么表示都没有的话,是不是太不应当了。
“那真是抱歉了,这杯酒我当真不能再喝——我不胜酒力,如今已感有些头晕。”落银口气含笑说道。
一般这种场合的敬酒,为了成全面子问题,别说是头晕了,就算是真的醉了,那也得硬喝的,像她这么直白地挡酒的茶师,真是见所未见。
而且就如齐玉凤所言,今日这宴,还是为她叶落银设的,如此,是不是显得她太不给人面子了?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众人下意识地就朝着落银看去。
只见她单手撑在面前的桌案上,头微偏,正望着齐玉凤,面上含着的微笑,哪里又有半分看不起齐玉凤的意味?再见她雪腮果真有些发红,看来的确是不胜酒力的。至此,便有聪明人明白了过来,只怕这敬酒,就是有意灌人家呢。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经得起这样轮番轰炸。
落银此刻含笑的眼睛里,正对齐玉凤传达着一个讯息——演戏,大家都会。
齐玉凤暗暗咬牙,脸上的神色却丝毫不变,“叶师傅果真是觉得……我的身份不配敬您吗?”末了,口气自带上了几分合适的委屈。
落银在心底冷笑了一声,是没想到这个齐玉凤跟罗秋萍竟然是有的一拼——给她台阶不愿意下,不管怎样都要将人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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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周五了,明天就是周末啦哈哈哈哈 (虽然我没有休息日 。。。
正文、197:胡琴的示好
“今晚本是庆功宴,不外乎是让人放松开心的,我既受了你第一杯,又如何是认为你不配敬我了?但若你执意如此看低自己,我也别无他法。”
齐玉凤闻言脸色微沉,却不敢出言反驳。
“好了,玉凤你坐下。”徐姑姑面色稍带不悦,“大茶师的庆功宴上,是从来没有轮番敬酒的规矩,叶师傅身为女子不堪酒力,既赏脸受了你一杯酒,你就莫要得寸进尺了。”
得寸进尺……听听这词用的,多到位啊。落银暗笑了一声。
她就知道,徐姑姑终究不会任由她共茶院中的人肆意妄为的,所以她方才那番话与其说是跟齐玉凤说的,倒不如说是故意说给徐姑姑说的。
徐姑姑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分寸,该怎么做。
说罢,徐姑姑又看向隔着一条走道儿对面的落银,略带歉意地道:“老身管教不严,还望叶师傅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落银微微一笑,并未有多言语,然而这一笑……看在众人眼中,却是各有深意在其中了。
齐玉凤讪讪地坐了下去,却仍旧不甘心地道:“我本只是好意想恭喜叶师傅得了晋茶会魁首罢了……”
然而周围却无人帮腔,一时间,更衬托的她跟个笑话一样。
齐玉凤的脸,一阵发红发烫,心里却是在暗暗地磨牙,袖中的手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怎么这个叶落银,总能轻而易举地让所有的人都站在她那边!
徐朗之抬眼看了那没事找事的齐玉凤一眼,“正如叶师傅所说,今日设宴是用以庆功。大家吃好喝好——”声音是听不出喜怒的,但望向齐玉凤的那一眼,显然并非十分喜欢。
“小酒怡情,该敬的酒也敬了,相信叶师傅也感受到了诸位的心意。”徐折清含笑说道,意思就很明显了。意思就是不要再七敬八敬的了,谁要再敢乱敬,就是拿他的话当做耳旁风了。
显然,在座的人。都没有这个胆量……
见气氛不如方才愉快,落银呼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半杯酒举起,脸上添了些笑意,“方才我一时酒劲上头,说话不当之处还请各位见谅,今日极不容易一聚,还请大家尽兴。这杯酒,我共敬大家——”
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让大家闹的都不愉快。不然只会无法收场。
众人闻听,纷纷举起了杯子来,唯独齐玉凤,沉着一张脸没有动静,但主要的也没几个人注意她。这杯酒饮下,众人顿觉方才那一点点不愉快和隔阂都消失了。
有时候,一个小举动,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特别是敏感的人心。明知不胜酒力,还坚持要敬这一杯酒,全的可不仅仅是一份体面。在商界。这是极常见的手段,并且有个不甚好听的名字,叫做收买人心。
这个举动之于大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