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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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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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啦!”

布帛与边木被砍断的声音刺耳至极。

屏风被从中间切断成两半,同时朝着左右两个方向倒去。

想看清内里情况的人并非卢安淼一个人。

此时此刻。殿内所有的人,甚至是跪在地上仍在不停打颤的御医和民间大夫们,也都惶然的朝那裂开的屏风后望去。

视线随着屏风倒下的动作而开阔起来。

然而不及寻找到什么,就见自内间不知什么地方忽然窜出了十来位身着黑色锦衣的内侍们!

他们个个手中握有长剑。齐齐朝着面前的卢安淼刺去!

“父王!”卢清锋大惊失色,连忙上前相助。

卢安淼没有防备,握紧手中寒剑相挡的同时,只有连连后退用以躲避。

殿外的安亲王兵士听到卢安淼的声音,纷纷涌入了殿内,一时间,将庆隆殿内外都围的水泄不通。

卢安淼退入其后,见那十余位内侍伫在倒下的屏风前,俨然一副不许他接近的模样,仰脸哈哈大笑了两声。

“就凭你们这些废物。就想阻挡本王大业不成!”

真是痴人说梦。

事到如今,竟还有这么多人看不清形势,意欲与他相搏。

这分明就是以卵击石,自找死路!

卢安淼刚伸出右臂,正欲示意护在身前的兵士们上前将人全部杀掉。却见那十余名侍卫朝两侧分列而立,平白让出了一条道来。

下一刻,视线中就毫无预兆的闯入了一抹刺目的黄。

一道消瘦却毫无萎靡之势的高大身影陷入眼帘,负手朝前方稳步走来。

身上的气势,乃是数十年来积累的成果,犹如大山压顶之感,天地重合之势朝人袭/来。只一眼,就令人自觉渺小卑微。

“父皇……”长玉公主怔怔的出声。

卢磬等人则是愣在原处,几张了口,却始终不得发声。

咸丰帝冷眸逼视着十余步外,一身金甲护身的卢安淼,眼神犹如锐利的刀剑包裹着寒冰。

“皇兄。”卢安淼回神过来。眼底的惊诧已被荒诞所覆去,他嘲讽的低笑了两声,看着咸丰帝,“原来你还没死。”

事已至此,他自是不会再去顾及言语间是否恭敬。“皇兄何时竟也玩起这等下三滥的把戏来了。”

卢清锋怔怔的往后退着。

他对咸丰帝的惧怕并非一日两日,此刻纵然心知他们所占的乃是优势,可他还是害怕这个以野心和果伐著称的天子。

“比不得你狼子野心。”咸丰帝眼底似有火花相击。

平生,他最厌恨的就是有人违背他的命令,更何况是有人觊觎他的皇位!

“皇兄此言差矣!”卢安淼忽然又举起了手中的剑,剑锋直指身着黄/色交领中衣的咸丰帝,眼中含着莫大的炽热与不甘,“这皇位……原本就是我的!而我今日只是来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这位置你坐了这么多年,如今是不是该还给我了?”

望着眼前的剑,咸丰帝的脸色在渐渐的黑化。

“逆子!”

一道苍老且颤抖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卢安淼回过头去,只见太后被皇后和欧阳芊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了进来。

身侧百名安亲王府兵士握着长刀一步步紧跟。

老太后满头银白,形如枯槁,佝偻的身形气的止不住的发着抖。

“原来是母后来了。”卢安淼回过头去,边朝身前的近侍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让开。

太后甩开皇后和欧阳芊的手,颤巍巍的走到卢安淼身前,二话不说,咬牙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用力极足,声音响亮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不敢去想向来目无他人的卢安淼会有什么反应……

“保护王爷!”侍卫统领高呼一声,刚欲带人上前,却见卢安淼一抬手,阻止了他们。

卢安淼将脸缓缓转了过去,看向抿紧了唇的老太后。

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卢安淼兀自冷笑了一声,满含嘲讽之意。

“母后。”他表情状似无解,一副疑惑的模样皱眉问道:“我跟皇兄同样都是您生的儿子,这皇位为何非得他来坐不可?他做皇帝是天经地义。我做却是大逆不道?”

“因为他是你父皇生前钦定的储君!”老太后声音震震,望向卢安淼的眼神失望而痛心。

她这辈子养了两个举国上下最有本事的儿子,然而却落得眼睁睁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的后果……她真真是枉费先皇临终所嘱!

“够了!”卢安淼立即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愤恨的盯着她。厉声质问道:“凭什么!我哪一样比他做的差……而你们一个个偏偏要用长幼之序来搪塞否定我!”

他不甘!

“你生性暴戾,难当大任!”老太后声音愈高,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卢安淼,摇着头道:“你若眼中还有我这个母后,就不要再错下去了!现在回头还为时不晚!”

“哈哈哈哈哈……回头?!”卢安淼险些要笑出了眼泪来,“我看母后当真是老糊涂了,现如今这皇位已是我囊中之物,我为何要回头?”

“你不认我这个皇帝不打紧……这天下人肯认便是!明日太阳升起之时,便是这皇位换主人之日!”

卢安淼笑的越发猖獗起来。

“你……”老太后见他如此执迷不悟,当即气的哑口无言。本就心力交瘁的病弱身子,一时间被激的吐出了一口猩红的鲜血来。

“太后娘娘!”欧阳芊和皇后立即上前将人扶着。

这上前扶人的间隙,欧阳芊眼风却是望向了内间。

眼见那人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一如既往的不染尘埃之态,欧阳芊即刻觉得一颗心尘埃落定。

这危难之间。别人最在意的莫过于谁存谁亡的举国大变之事,而她最关心的,却只是卢治一人的安危而已。

“我看母后您当真是看不清时势。”卢安淼似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止住了笑意,看着太后倚在皇后和欧阳芊臂中的模样,一脸正经的说道:“那儿臣就来给您说一说当下的形势——”

“现在这皇宫已经被我的人给围住了,你们那北营的军力……现在也已经是我的人了。至于荣家军,您也别指望他们能过来了。因为他们用不了多久就得自身难保了。所以母后您说一说,这皇位是不是该换个人来坐了?”

“你这个畜生!”太后攒足了力气才说出了这么一句完整的话来,说完之后便剧烈的战栗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绷得紧紧的。

“将母后带下去歇息。”咸丰帝朝着皇后吩咐道。

皇后担忧无比的看着他,不肯走。

她方才见到咸丰帝还活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受。就好比是原本坍陷下来的天,一瞬间恢复了原样。

可是现下的情况正如卢安淼所说,咸丰帝几乎没有胜算可言,由不得她不担心。

咸丰帝见她未动,顿时眼神一冷。

皇后见状咬紧了下唇。当即扶着太后转身而去。

咸丰帝的脾气和喜好,她统统都是了如指掌的,所以她更清楚此刻她不该感情用事。

“贤侄,现在你若肯站在我这边,尚且为时不晚。”卢安淼阴鸷的眼睛看向荣寅。

说句实在话,荣家军这块肥肉,他始终是舍不得松口的。

如果两军相拼,纵然他的兵力和程思谣的加在一起,拿下荣家军不是难事,可也难免会两败俱伤。

这种情况,自然是能避免就要避免的。

正文、347:不死不休

荣寅无声冷笑,眼睛未有抬一下。

卢安淼见状眸光一寒,“看来你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父王!还同他说这么多干什么,如果不是他,妹妹也不会惨死狱中!就算今日他肯归顺于我们,我也要亲手取下他的项上人头,为妹妹报仇雪恨!”卢清锋一提到卢清芙,眼中便浮现了滔天的怒意。

听儿子提到尸身未寒的女儿,卢安淼心中亦多了几分忿然。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柄,举目看向神色威严的咸丰帝,道:“皇兄,你我毕竟兄弟一场,所以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太难看。至少会给你留一条全尸——到时就遂皇兄的愿,以皇兄因病暴毙……昭告天下。”

咸丰帝冷哼了一声,结了冰的目光直直的逼视着卢安淼,眼底除了深藏的怒意之外,还有几分嘲讽,“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然而正是这种睥睨与嘲讽彻底激怒了卢安淼。

为什么从出生到现在,甚至是死到临头,咸丰帝都是一副高他一等的姿态!

“今夜我就要让你体会体会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女一个个死去,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卢安淼仰脸笑了起来,边指向卢磬和长玉公主等人。

“一个不留……今夜我要血洗庆隆殿!”

“父皇!”

“哇!”年纪小的公主们,被吓得大哭了起来,“父皇……”

“是吗。”咸丰帝依旧噙着冷笑,全然不为所动。

卢安淼见他这副模样,心底没由来的竟觉有些发虚。

为掩饰这种心虚,他脸上的怒气愈盛起来,声音也跟着越发急不可耐,朝一侧的士兵们高声催促喝道:“给我杀!”

他偏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他一定要看到咸丰帝对他求饶的样子才能甘心!

“父皇!”卢磬眼见一众士兵持刀而来,冲着最前面啼哭不止的幺妹而去。吓得脸色煞白,却丝毫挣脱不得。

“王爷!”

殿外忽有士兵的急报声传来。

卢安淼眼皮子一跳。

那士兵已然疾步入内,行至卢安淼身前来不及行礼,便忙禀道:“启禀王爷。大事不好了!宫外忽然涌入近十万不明军力,现正往庆隆殿而来……我军将士伤亡惨重!”

近十万不明军力?!

这是怎么回事!

卢安淼瞳孔一缩,神色震骇。

“父王!”卢清锋大惊不已。

就在此时,似乎隐隐有了厮杀声入耳,由远及近……

同方才不同,这种厮杀声再也无法让卢安淼觉得畅快淋漓,反而是打从心底涌起了一阵惊慌。

他向来讨厌一切不在安排之内的事情发生。

卢安淼看向咸丰帝,嘴角扬起一抹复杂而狰狞的笑意,“皇兄原来早有提防!”

但是这上十万的军力,是何时隐藏在皇城之内的……他竟然毫无所察!

如此想来。今日的一切竟都是咸丰帝设下的局,就等着他往里面跳。包括什么长生丹、昏死、驾崩……都是事先计划好的!

“在你起逆反之心的那一刻起,你就该料到会由此一日。”

“哈哈!”卢安淼瞬间将眼底的神色掩去,转而换上了一副运筹帷幄的表情,“难道皇兄你当真认为这区区十万兵力就能困得住我不成!”

纵然他那数十万军力一时半刻赶不过来。可他尚有程思谣相助!

不管怎么算,到最后赢的都还是他。

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算一算时辰,荣家军是也赶不及在程将军前头过来……”卢安淼兀自笑着,边看向荣寅说道:“说来倒是奇怪,这个时候贤侄不好好带兵,反倒跑来皇宫陪葬,实在令人费解。”

这种时候。一军之将都不在军中,何以能定军心?

“我荣家军纪律严明,这一点就不劳王爷操心了。”荣寅口气莫测。

一旁,自打咸丰帝露面之后就没有再多说一个字的卢治,眼神微一闪动。

按照之前的计划,荣寅势必是要留在营中率兵领仗的。

可是……阴差阳错之间。宫人将叶落银母女二人请进了宫来。

这种时候,最危险的地方莫过于宫中,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测,性命便会不保。

抬眼望向那站在荣寅身后神色不定。但眉眼间深藏着一股无畏与坚毅的少女的精致脸庞,卢治嘴角微一抿起。

荣寅竟将这女子看得比举国存亡之事还要紧要。

落银似有所查,脚下微微侧开一步,将脸转向了内测。

卢治见状,牵起唇来,无声一笑。

卢安淼已经差人放出了烟火讯号,催促程思谣尽快赶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咸丰帝和荣寅的态度,实在太不寻常……太过冷静。

纵然他此番入宫带领的皆是精锐之士,但以少敌多又哪里有任何胜算可言!

咸丰帝这边犹如从天而降的十万奇兵,是他之前不曾预料到的。

此前因听闻咸丰帝暴毙,此乃错过既失的大好时机,他虽难以压制激动之情,但也心知此番起兵难免有些贸然,毕竟安亲王府的主要军力一直都豢养在皇城数百里之外,一时半刻调动不便。

然而就在他心潮澎湃举棋不定之时,程思谣却忽然投入麾下,为他省去了最后一道隐忧!

有程思谣的北营兵力相助,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所以才有了今夜这雷厉风行的逼宫之举。

想到程思谣很快就会赶来,卢安淼心神稍定。

只要程思谣一到,这十万兵力又有何惧?

说到底这不过是咸丰帝垂死前的挣扎罢了,无非是拖延一些时间。

“王爷,程将军已经带兵赶至内宫门外!”

有士兵难掩激动的进来禀道。

战事已经逼近庆隆殿外,卢安淼带来的军力几乎已经无力抵抗,节节后退着。

可卢安淼却丝毫不担心。

这些人本来不过就是开路斧罢了,死便死了,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只要能坐上这把龙椅,他不在乎付出任何代价……更何况区区几万人命。

近二十年的筹谋与隐忍,都将在这一日尘埃落定——

落银觉得耳膜都要被殿外的厮杀和惨叫声震破,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几乎令她作呕。

“很快就没事了。”荣寅伸手暗自握紧了她袖中的手指,才惊觉落银手心冰冷犹如冬日寒冰。荣寅微一皱眉,当即将绵绵不绝的内力透送到了她的手心中。

落银渐渐回神,而后反手握住了荣寅。强自稳定着心神,尽量将感知放到最低。

他说很快就会结束了,那么一定很快就能结束。

“王爷!”

身负重伤的安亲王府士兵踉跄奔入内殿。

“可是程将军到了?”卢安淼眼风一扫咸丰帝,噙笑问道。

“程将军已至内宫,正朝此处赶来……可是,可是荣家军也紧随其后!”士兵说话的口气都在颤抖。

荣家军竟也到了!

怎么会那么快……

他不是吩咐过程思谣,要分散一部分兵力来以防万一,用来拖延荣家军赶来吗?

莫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可是程思谣人都已经赶来,又岂会有什么差池?

可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眼下最要紧的是,程思谣所率的北营军力同荣家军硬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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