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女精气……”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私自违背命令不说,还带外人私闯青玉庄,我看你真的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水婆婆怒道。
“月娘不敢!月娘自知有诸多错处,但青玉庄已经无人继承……灵女也早已没了存在的意义。倒不如请婆婆念在银儿是您的亲曾孙女的份儿上,帮一帮她吧!”月娘重重的叩头。
“什么曾孙女,青玉庄里只有灵女。没有这个说法!”
青凤的确是她儿子跟灵女亲生的女儿没错,但在她眼里,灵女就是灵女。
月娘忙道:“可是前族长的遗言里,不是曾经说过吗……灵女之血关乎甚重,青玉庄之所以遭到外人觊觎,便是因为灵女特殊的体质。若青玉庄有朝一日果真到了无法庇护灵女的地步,便将灵女之血洗去。以免再度引起风波——”
“可世人早已不知青玉庄的存在,又怎会再起什么风波!”水婆婆严厉地道:“我看你就是在尘世间待得久了,真将那丫头当做你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分明是起了私心,却要断章取义的拿前族长的话来要挟我!”
“婆婆所言月娘并不否认,我的确早已跟银儿情同母女,但月娘方才所说,也皆是肺腑之言。”月娘说到此处,稍顿了片刻,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言的坚决,道:“若婆婆真的因为月娘私自违背命令而格外不喜银儿,那月娘甘愿一死,只求婆婆能出手相助!”
“放肆!你竟敢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你难道忘了当初我是怎样才保住你的性命的吗!”水婆婆陡然站起身来,挥袖指向门外,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你给我滚出去!”
“婆婆!”月娘坚持跪在原地。
月娘的性格向来温软,跟固执从来扯不上关系,但是此时此刻,却是铁了心一样。
“滚!”水婆婆大怒,从来没有想到,她一手带大的月娘,有朝一日竟然会这样违抗她。
“请婆婆应允月娘所求——”月娘依旧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水婆婆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那好,你既然要跪,那便跪着好了!”她不愿再多看月娘一眼,径直甩袖进了内间。
月娘脸上尽是坚毅,丝毫没有退却的打算。
她这半辈子下来,撇开私人的感情不说,对女儿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因为自己的使命,唯有这一次……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纯粹是为女儿的以后着想,所以她想,不管结果如何,她也要尽自己所能。
ps:没多少就要完结了,觉得被吊着不舒服的,可以攒文几天~因为要收尾了,许多事情得一一交代清楚,读了上文没下文会很不舒服的,这种感觉小非懂得!
☆、450:震惊
次日早,落银过来给水婆婆‘问安’的时候,才知道月娘在这里跪了整整一夜。
“二娘,我让人送你回去。”隔着屏风往内间看了一眼,落银敛去眼中的情绪,让阿若去扶月娘。
月娘却是摇头,对着落银虚弱的一笑,“这里交给二娘吧,你快回去歇着。”
落银没再多说,只上前亲自去扶月娘。
“万万不可!当心你的身子!”月娘见她费劲的弯下腰要扶自己,哪里还敢同她僵持,立即就站了起来,反过来扶着落银。
落银看着她笑了笑。
月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
“二娘不必再为此事如此了,听天由命就是。”落银脸色平静的说道。
“你当真非要生下这个孩子……?”月娘最是了解水婆婆的冷硬,在跪了一整夜之后,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她能够帮落银了。
“为什么不生,说不准真是个男孩儿呢。”落银轻声说着,脸上没有担忧,只有即将要为人母的喜悦。
月娘还想再劝她,却被落银挎住了一条胳膊往外走。
母女二人的谈话声渐渐的消失在门外。
水婆婆坐在床沿,脸色绷得紧紧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落银每日早晚都会来给水婆婆问安,不管她见不见自己,都会准时过来。
整整两个月下来。一天都没少过。
随着时间的推移,落银越来越平静,好像丝毫不觉得等着她的会是怎样的危险。
大有尽人事听天命的意味。
她是平静。可荣寅和叶六郎等人却是急的恨不得要给两个人跪下了才好……一个不愿意帮,一个坚持要生,两个人一个要比一个固执,当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
一日日下来,香药和阿若等人也隐隐的明白了什么。
“主子,如果真的不行就不要了吧……王爷说,这孩子会要了您的命的……”这一日。阿若又在红着眼睛劝落银;一边在心里将那个老太婆诅咒了几百遍。
“我这肚子让几十个大夫瞧过,都说会是男孩儿。”落银仿佛没听到阿若的话。脸上满是母爱的光辉,衬得她整个人都圣洁无比。
“走,该给水婆婆问安了。”落银笑着道,边要起身。
阿若连忙搀扶她。
“她根本不肯帮主子。主子何必还要这样待她……”阿若越想水婆婆越气愤,吃的用的尽是最好的,不帮忙且还罢了,处处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高高在上的样子。
落银但笑不语,再一次来到了水婆婆这里。
和往常一样,她只是说了两句问安的话,便被水婆婆下了逐客令。
落银便就不再多呆,从容的带着阿若离去。
午时过后。
几个小丫鬟叽叽喳喳的在门外讨论了起来,吵得水婆婆不得安宁。
刚欲出声叱责。却听到有人在说:“王妃的头都见血了……”
“哎呀,那肚子没事儿吧?”
“亏得小主子运气好……不过说回来,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非要请人来给王妃落胎?”
“是啊……都八个月了吧?孩子都成形了……”
“王爷当时跟那大夫说……一定不能要孩子活着生下来,若非王妃以死相逼,只怕,哎……”
“听说王妃又搬到梧桐苑去了,请了稳婆在里头住着,说是谁也不见……”
“有空在这嚼舌根。事情都做完了吗!”香蜜的呵斥声响起,打断了小丫鬟们的讨论。顿时一哄而散了。
水婆婆有些余惊未了,竟是莫名其妙觉得因为这些小丫鬟们的话,而听出了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她这是怎么了?
竟然觉得十分担心那丫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没有再见到落银过来请安。
早晚听不到那熟悉的声音,水婆婆的心情不复往日的平静。
她开始很注意的去请下人们的议论。
但总归听不到详细的消息。
最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这还不包括万一出了意外而早产……
水婆婆开始觉得十分讨厌落银的这种固执——自幼在青玉庄养大的灵女从小耳濡目染也就罢了,可她从没接触过青玉庄,何以会在得知了真相之后,还要坚持生下孩子!
“去梧桐苑——”水婆婆皱着眉,第一次踏出了这座院子。
香蜜愣了愣,遂应道:“是,奴婢这就带婆婆过去!”
然而待到了梧桐苑,才发现落银根本不在。
“王妃娘娘出府去了。”香草说道。
水婆婆刚欲离去,却是迎面撞见了荣寅。
“我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水婆婆看了一眼荣寅。
荣寅即刻屏退了丫鬟们。
“这颗药丸,给她吃下。”水婆婆递给了荣寅一个精巧的小圆盒,里头盛放着一粒紫黑色的药丸。
“婆婆这是愿意帮我们了!”荣寅大喜过望。
“这是堕胎药。”水婆婆不想去看荣寅脸上的喜悦,和接下来的失望,“到了这个月份普通的药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唯有它可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她吃下去。”
“婆婆既然肯为了落银的安危而放弃下一位灵女……为何就不愿意帮她去除——”
荣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水婆婆冷声打断:“莫要得寸进尺。”
说罢,便不管荣寅再说什么,径直离了梧桐苑。
荣寅握紧了手中的药盒,遂唤来了香草问道:“王妃去了何处?”
“回王爷。王妃去白府找白夫人说话去了。”
“等王妃回来,让人通传于我。”
“是……”香草垂眸应下,眼中俱是叹息。真是不知这场风波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她是真的怀念王妃没有身孕之前,王府里和谐温馨的日子……
落银确实是去了白府,却不是找汪氏谈天的。
而是去了秋霜院。
或许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几日她安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以前的许多事情。
最怀念的,莫过于白世锦了。
再加上想出来透透气。于是便来了秋霜院看看。
自打况氏自尽之后,秋霜院的大门就被紧紧的闭了起来。也没有人过来打扫,处处都落满了灰尘。
唯独院中那两棵参天的菩提树,仍旧是枝繁叶茂。
落银似乎又看到白世锦靠在树下的藤椅上乘凉,她就坐在旁边。听白世锦说着话,老人时不时的便会仰起脸爽朗的笑。
那时候白福也还在,总会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笑,只听着他们祖孙俩说话,极少插嘴。
落银嘴角含着笑,眼睛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她一直很愧疚。
一直认为,若非是当时因为她不愿意进宫,而白世锦百般费心周旋的话,是也不会触发旧疾。更不会忽然辞世了。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
想必白世锦该有很多话要交待她的吧?但都没来得及说……
“将这里收拾收拾,打扫干净。”落银从白世锦的卧房中出来,对几个丫鬟交待道。
丫鬟们应下。阿若率先端了一盆水,跟着落银进了书房。
落银随手拿起书架旁花瓶里的一卷画,打开来看着。
都是白世锦所作,笔势多是磅礴大气,转折处利落而干脆,让人一看便知作画之人定是个性格棱角分明的人物。
“奴婢很小的时候就听过白国公的大名呢……”阿若满腔的崇拜。一面洒水清扫着,生怕落银会滑到。便避开了书架的位置。
扫到书桌旁,却见桌下有一截断掉的毛笔。
阿若弯身拿着扫把往桌下够去,几次却都没有得手,总是差一点。
最后,干脆蹲了下来,倾着上半身钻进了书桌下。
总算将半截断笔扫了出来,刚欲缩回脑袋,却被桌板下的东西狠狠戳到了后颈。
阿若疼的叫了一声,抬眼一望,连忙道:“主子,这里头插着半截笔,还有……还有字呢!”
落银生出了些好奇,便走了过去。
“什么字?”她揣着个大肚子,自然是没办法弯腰去看的。
“奴婢不识字……”阿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而后就道:“不如奴婢将桌子扳倒,让您瞧瞧?”
“……”落银哑然了片刻,刚欲说不必了,横竖不是多想看,却听得嘭的一声巨响,那丫头已然将早早收拾了干净的书桌推倒了在地……
阿若拍拍手,显得分外轻松。
真是个言出必行的行动派啊……落银复杂的看了阿若一眼,这才转脸去看书桌下。
果然是插着半截笔……
落银暗道了一声奇怪,缓步走了过去。
待看清了上头的字,又反复核对了字迹,确定是白世锦的手笔无疑之后,落银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主子您怎么了!”阿若连忙扶住落银,见她目含震惊的看着那张书桌,便问道:“那上面写什么了吗?”
“没有……”落银强强稳住情绪,道:“将书桌扶起来吧……我出去透透气。”
阿若呆呆的应了声“哦”,不知道为什么落银的脸色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难看。
刚回府的白景亭,就听下人说落银来了。
白景亭听罢高兴的吩咐了下人中午多做几道落银爱吃的菜,又问道:“睿王妃现在何处,可是在陪夫人说话?”
☆、451:真相
“并无,夫人不知睿王妃过来,清早带着少爷去城外拜佛祈福去了。王妃娘娘好像是去了秋霜院——”
去了秋霜院?
白景亭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提步朝着秋霜院而去。
……
来到秋霜院中,便远远看到,身着湖蓝色襦裙的落银背对着他,站在菩提树下,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扶腰,仰头望着繁茂的枝叶,似在出神。
白景亭平复了一下心绪,面上带了些笑意走近,“银儿——”
落银没有立刻转回头来,直到白景亭来至她身旁。
“舅舅来了。”落银的视线依旧是胶在菩提树上头。
“银儿……你怎么了?”发觉到落银的不对劲,白景亭怀着忐忑的心情试探地问道。
“舅舅——”落银这才转过头来看他,脸色冷静,目光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复杂,“我有话要问您。”
白景亭强挂在脸上的笑,顿时凝结。
二人无言对视了良久。
最终,白景亭按捺下脸上的情绪,道:“银儿,去我书房坐坐吧。”
说罢便转了身。
十余步之后,白景亭停下脚步。
一回头,却发现落银动也未动,依然站在原处,正拿一种近乎惊惶的目光看着他。
她不信……
可是白景亭这种态度,让她害怕。
“……银儿。你再最后,相信舅舅一次吧,舅舅不会伤害你的。”见落银对自己如此防备。白景亭眼底尽是苦涩的神色。
落银静默了片刻之后,提步跟上。
遣开了随行的下人,二人来到了白景亭的书房。
落银动作僵硬的坐下,看着对面而坐的白景亭,暗暗攥紧了袖中的双手。
“外公的死,跟舅舅有关。”落银强自克制着声音的颤抖,这本是一句肯定的话。却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看着白景亭问道:“是吗?”
她是不愿意去相信的。
“你是如何得知的?”
白景亭没有否认……
竟然是真的!
落银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外公在书桌下,留下了一行字……”
“原来如此。”白景亭哭笑连连,怪不得况氏死后,他在秋霜院找了那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如此说来,舅母的死也跟你脱不得关系?”落银口中的舅母,自然就是况氏了。
怪不得况氏只去了一趟秋霜院,回去便自缢了!
想必是白景亭怕她泄露,而杀了人灭口……
落银越想越心寒,看向白景亭的目光,越发的恐惧了起来。
“没错,都是我做的。”白景亭答的坦然,丝毫不打算为自己做辩解。
“为什么……”
“我本不想如此……”白景亭别开脸望向开了半扇窗的窗外。道:“可还记得当年太子妃一事吗,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