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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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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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妇人是李年的妻子,李方氏。

她倒是没哭哭啼啼的,兴许是见惯了血腥的场景。

只是看向床上血流不止的丈夫,仍旧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怎么样?可有大碍?”她急切地朝着探看伤口的月娘问道。

“性命无忧。”

月娘这句话等同是给在场的人吃了一粒定心丸。

“那。。。胳膊可是。。。”李方氏还想再问,却听月娘说道:“上次给各家备的止血的草药,嫂子这里可还有吗?”

“有的有的!”李方氏忙道:“我这便去拿来!”

说完便飞快地奔出了内间去。

挡在床前的李方氏这一走,床上的情形便落入了落银的眼中。

只见躺在床上的男人痛苦的紧闭着双目咬着牙,右肩膀上一处伤直是到了手肘处那么长,血流如注,皮开肉绽,甚至连筋骨都隐隐露了出来,十分骇人。

也不知是被何物所伤。

落银不禁吸了口冷气。

这还是她头一回亲眼见到如此惨烈的伤势。

李方氏很快将草药取来,又依照月娘的吩咐去烧了热水。

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中,落银清楚的看到月娘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李年大许是疼的昏了过去,此际是没了意识。

一个头发花白,步履却轻盈有加的老头走了进来。

“如何了?”

月娘拿帕子擦了擦手,看向老者的目光明显带有尊敬的意味,“寨主莫要担心,李大哥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这就好!”

原来是寨主啊。

落银偷偷地打量着他,只觉得明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山贼头子。

众人听李年没了事,便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月娘又嘱咐了李方氏几句。

这时只听那老寨主惊呼了一声。

“银丫头怎地进来了!”

落银本没觉得自己跑进来有什么不对劲的,但被他这么一嗓子喊的,是觉得自己好似不该进来。。。。。。

她不明所以间,已被老寨主拦腰抱了起来,箭步一般的冲去了内间去。

落银:“。。。。。。”

“天呐!”月娘和叶六郎的反应更甚,二人急慌慌地奔了出来,一副紧张不已的神情。

落银觉得有些凌乱了。

她不过就是跟进来罢了,他们一个个的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银儿,你觉得如何啊?”

“快,快掐人中啊!”抱着落银的老寨主急的不得了,忙出声‘提醒’着叶家夫妇。

掐,人中?

落银彻底的迷茫了——

眼见着月娘伸手上来了,落银撇头躲开。

要掐也可以,只是,能否给个理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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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傻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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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这一撇头不打紧,直叫老寨主和叶家夫妇三人都愣住了。

“银丫头。。。何时知道躲了?”老寨主率先反应过来,拿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夫妇二人。

合着这位原先竟是傻到了任由别人打掐都不知道躲的主儿!

“。。。咿?”老寨主看向落银,眼神更加的奇异起来,“这回好像没事儿!竟是连血也不怕了吗?”

他可记得这丫头最不能见血的,最严重的一次是直直地昏迷了五天五夜。

从那以后,若有血光都必得叫她远远的躲开才行。

月娘回过神来,拿手摸了摸落银的额头,见她的确没有任何异常,嘴角顿时绽放出了一个激动不已的笑来。

“银儿好像真的不怕见血了!”她从老寨主怀里将人接过来,搂了又搂,拍了又拍。

叶六郎则是因为过度的兴奋而完全呆化。。。。。。

※※※

落银被抱着回了家,月娘将她放在正屋由叶六郎看着,自己则转身将饭菜端到厨房又热了一遍。

叶六郎显然很高兴,坐在凳上把落银放到腿上,一会儿晃晃胳膊,一会儿揉揉脑袋的,欢喜的简直是要合不拢嘴了。

以她原本的眼光来看,落银觉得叶六郎的反应有点太过了。

但从一个家人的角度来看,落银心中竟升腾起了一种淡淡的温暖。

她决定慢慢地‘恢复’成一个正常人。

装傻可不是长久之计,虽说这个家穷破不堪,且还是个匪窝,但夫妇二人对她好却是真的,她既然是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体,便要好好作为叶落银活下去。

“好了,先吃饭吧。”

月娘将热好的饭菜布好,见叶六郎还在逗着一脸无感的落银,笑着说道。

她伸手从叶六郎怀里将落银接了过来。

月娘掰了窝窝头正准备给她泡汤吃。

原先的落银不知咀嚼,只会下意识的吞咽,稍微硬一些的东西都必得泡软了才可以下咽,故月娘一直以来都是用这个法子来喂她。

可这回她刚将手中的窝头掰开,便见落银伸出了一只小手来,将她手中的一半窝头抓了过去。

这动作让叶六郎二人都是一怔。

眼见着落银抓着窝窝头咬了一口,月娘才反应过来,欠身便要阻止她,生怕会噎到她。

却被叶六郎伸臂拦住。

“等一等……”叶六郎眼里闪现着期待的神色看着落银,唯恐吓到她一般,声音放的极轻,“我看银儿似乎是知道如何吃东西了——”

月娘闻言动作一滞,是想起这几日来她喂饭的时候落银确实大有进步。

如此一来,二人皆是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的盯着落银看。

落银暗道了声幸好她脸皮够厚,演技够高,这才能在二人如此炙热的注视下还能处之泰然的……啃窝窝头。

她成功地将第一口咽了下去之后,明显感受到夫妻二人铺天盖地的欢喜朝着她袭来。

“好……”叶六郎怔怔地点着头,“太好了。”

月娘则是赶紧舀了勺温热的青菜汤递到落银嘴边,“银儿,喝口汤顺顺,小心别噎着了。”

落银顺从的喝了下去,然后又低头去跟那半块窝窝头做斗争。

月娘适时地在一旁喂着汤,一口窝窝头一口汤的,落银竟是吃出了一种很欢实的感觉。

她自己竟也说不清是为何,只觉得能让叶家夫妻二人开心一些,她的心情似乎也会跟着好上许多。

叶六郎的眼眶开始发红,饭也顾不得吃了,就盯着落银看,好像光看着她就能看饱了肚子一般。

月娘见状提醒着道:“再不吃可都要凉了,今日累了一天,待会儿吃完了饭早些上床歇着吧。”

“嗯。”叶六郎连连点着头,几口便将一个窝头啃完,咸菜却没有尝一口,显然心思不是在吃饭上头。

待一家人吃完了饭,收拾完之后,月娘又给落银泡了个药浴。

约莫是两柱香的时间过去,才将人从浴桶里捞了出来,仔细地擦干了身子穿了衣,最后将落银抱进了被窝里去。

“看来是这药起效果了。”月娘欣慰地对着叶六郎说道,“一天一副药,三日泡一次药浴,这才一个月不到竟有了这么大的起色。”

叶六郎点头,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药该剩的不多了吧,明日我再去采!”

月娘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拍着落银的背,听他这么说,不由笑道:“我看你是高兴的糊涂了吧!现在可是大腊月,这药早没了!剩的是不多但对付到明年打春儿还是够的,不急。”

叶六郎这才顿时恍然,也觉好笑,仰脸笑了几声。

这还是落银头一次从他这里听到如此爽朗愉悦的笑声。

假寐着的落银微微弯了嘴角。

“对了,李大哥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会伤的那样重?”月娘想起了李年来,看向坐在油灯旁的叶六郎。

说到这,叶六郎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些,“今日山里过了辆马车,被我们给拦了下来,那车里不知坐的是什么人,一听寨主要过路钱,他倒爽气,直接让人拿了十两银子出来。”

“十两!”月娘有些诧异,想了想随后便道:“那应当是个大户人家,不想徒惹是非想借钱消灾吧?”

这十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但对于城中的大户人家来说,却是不值一提的。

往往越有钱的人越惜命,在他们的观念里,一般不被逼急,是不会,也不屑跟这些亡命之人硬碰硬的,用小钱打发小麻烦倒是不难理解,落银将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在心里暗自想着。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李大哥更不该受伤的啊?你们拿了银子回山上便是了。”

“若真如此倒也好了!”说到这里叶六郎的脸上浮现了些怒气,道:“怪就怪那史三猫!”

“史三猫又怎了?”月娘皱眉道。

这个史三猫是整个寨子里最滑头的一个,平时做事的时候遇到难缠点儿的,就数他最喜欢躲在后头只会瞎嚷嚷,若是遇到了厉害的角色,说到逃命他定是跑在头一个。

“大致是见这人好欺负,他竟是狮子大张口上前索要一百两!”

“结果车里的人还没说话,那赶车的马夫立即就黑了脸,训斥了史三猫几句,他偏生不听还拔了刀来吓唬人,谁知那车夫是个练家子的,一鞭子就朝着史三猫抽了过来!我们见他要吃亏才都上去,李大哥跑在最前头,白白替史三猫挨了那一鞭子——”

“原来是这样。”月娘听得惊险,忙又问道:“那后来他们怎肯放你们走?可还有其它的人受了伤吗?”

“得亏那车里坐着主子的倒是个有度量的,让那车夫住了手。”叶六郎无奈地摇着头,“这史三猫,回回最爱坏事!”

最后一文钱没要着,还白白害得李年受此重伤。

落银听到此处,不免也是对那素未谋面的史三猫嗤之以鼻。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看来这被抢的人定然不是寻常之辈,李年那伤她也见到了,一鞭子可以将人抽成如此重伤,想必得有极好的身手才能做到。

那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马车主人,更显得修养不低。

夫妻二人又细说了些关于李年的伤势。

月娘的意思大致是说他那条胳膊日后就算恢复的好,只怕也废去一半了。

叶六郎闻言没忍住又将那史三猫一通狠骂。

约莫是骂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似才解了些气,只脸色还愤愤不平。

月娘这才犹犹豫豫地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今个儿春嫂过来了。”

叶六郎立马就皱起了眉:“她来作甚?”

端听这口气便知是对王田氏十分不待见。

今日王田氏过来是不知同月娘说了什么,想起她临走之前气哄哄地说的那句让月娘好好想想,免得让她找到寨主那里去云云的,多少是有些威胁的成分在其中,落银便没了困意打起了精神来想要听个明白。

006:开口

“说是……日后咱们家分来的东西要送去一半给她。”月娘无奈地说道,秀眉紧紧地拧着。

“凭什么!”叶六郎顿时就瞪圆了眼,“我看她是占便宜占惯了,当真以为我叶六郎好欺负!”

“唉——”月娘叹了口气,又细说道:“说是王大哥腿受伤后便没下山,因此东西也分的少了……她家四口人,那点东西哪里够吃的,又说起之前他家如何帮衬咱们,我说等你回来商议商议,她就急眼了,说若不答应她便找到寨主那儿说理去……”

“尽管让她说去!”叶六郎提高了声音道,“寨主岂会听她胡言乱语,王大赖那腿伤是他包藏私心的报应,若不是你费心,他那条命说不定都没了,现在还倒打一耙,真有够不要脸皮的!”

“说是这样说……可再怎么说也都是在一个山头上过活的,若闹得僵了,岂不是不好吗?不如咱们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折中的法子?”月娘建议着道。

“你别回回这么心软,就是因为你这心软的毛病,她才敢找上门来,不然她怎么不敢别家闹!”叶六郎沉声道。

月娘即刻噤了声,垂首不语。

“我不是骂你。”叶六郎见她如此,解释着道:“别人敬咱们一尺,咱们回敬他一丈,可他王大赖一家就是泼皮!日后不必理会他们,否则只会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嗯,我记下了。她若再来,我不理会她就是了。”月娘会意地点着头。

落银将叶六郎的话听在耳中,多少有些庆幸,还好她这爹是个硬气的,不然这家指不定被欺负成什么样儿……

人善被人欺这句话,不管是在哪个时空,都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

次日落银早早醒了过来。

好大一会儿,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叶六郎和月娘似乎都不在。

又眯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坐起了身来。

犹豫了片刻,她伸手将床头的衣物拿了过来。

开始着手一件件地穿了起来。

既然都打算渐渐‘好转’了,便从穿衣吃饭这样的小事开始做起吧。

还好这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衣物不算繁琐,纵然是冷天,除了里衣之外,也只是一件厚重的旧棉袄,外套一件掉色的开襟,对合起来用一条布带系上,并无扣子。

穷苦人家,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也还穿不上什么裙子,只一条寻常的粗布厚裤。

精致的东西总是只出现在上流人士身边。

她下了床去,弯腰穿着鞋。

忽然听得吱呀一声柴扉被推开的声音。

她手下动作一怔,随即继续将鞋提好。

她做这些,本来就是给叶六郎他们看的,让他们认为自己是在渐渐好转。

谁知进来的却不是叶六郎夫妇。

而是一个模样陌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个灰布衫,上头打着几个大小形状不一的补丁。

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往正在地上穿鞋的落银看了眼,便将目光放到了别处打量去,确定了屋里‘没人’,他动作也开始变得大摇大摆了起来。

似乎就没看到落银一般……

也是,她这个眼不能识,脑不能用,口不能言的傻子,的确是同空气无甚区别。

他四处翻找着,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没找到什么东西,他转身去了外间。

落银无声地跟了过去,躲在隔开她这间房和外间的柴扉后面,透过缝隙看着他的动作。

那男人朝着墙角处的一只小坛子走去。

将盖子打开,他探头瞅了瞅,眉开眼笑地从怀中掏出了个布袋来,将坛子端起来便往布袋里倒。

半坛咸菜被倒得干干净净,他才又将坛放回原地,盖好。

落银这才恍然过来——这人是来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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