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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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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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

※ ※ ※ ※ ※ ※

徐折清见她笑,脸色却正了几分,道:“没有十足的把握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日后时机还多,不可冲动行事。另外,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你且等我片刻。”

落银不明所以,却见徐折清已经起了身,便只好坐这儿等着。

没多大会儿,徐折清便回来了,手中多了一张折起的水纹纸,他递到落银手中,笑着说道:“应该对你有用,但能不能把握好时机便看你自己的了。”

落银看了他一眼,低头将纸张摊开来看,上头写着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正是徐折清自己的字迹。

落银看罢,微微有些惊讶,“这……这是朱乔春的正妻?”

徐折清微微点头。

落银好大会儿才反应过来徐折清的用意,有些复杂地笑了笑,道:“没想到徐大哥平日里还操心着惩治恶人的事情……”

不然,怎会知晓的如此详细,只怕没少花功夫人脉去打听吧。

“非也。”徐折清笑着摇头,“除恶我没兴致,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以防万一?

落银闻言微怔,蓦然之间,心里对徐折清的认识更深了一些。

表面上他与各路人马周旋,表面上怎么也看不出他会是与人为恶之人——但他手中却藏有“万无一失”的准备。

只怕不止朱乔春,许多人的把柄和弱点他都或多或少地掌握了一些吧?

这种伎俩在现代商场也不少见,她自己也曾涉入过这些。但也仅限于某些方面的相互制衡罢了。

而徐折清,手中却掌握着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脉……

“所以你要记住,处处留意一些细节……说不定日后便能起到大作用。”徐折清仍旧是含着笑的,和煦的笑容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谈论什么尔虞我诈。

这些落银都是知晓的。但她自认却是做不到徐折清这么周全。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象,徐折清是在怎样一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才能做到这么面面俱到,养就了安排别人的去路的习惯,将一些都稳稳握在手中,并对待任何事情都淡若清风。

她想不到。

但却能确定。比于她前世,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

落银从徐家回来的时候,叶六郎也已经从镖局告假回到家了。

月娘将父女二人的衣物和日常用品都收拾好了,因本着早去早回的心思,决定用罢了午饭就上路,叶六郎自己赶马车,就不找车夫了。

今日镖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南风便回来一同用了午饭,席间没少对落银进行叮嘱,什么路上也注意什么啊诸如此类的走镖经验。

自从那一晚落银跟他明言过后。南风倒也别扭了几天,但没多久就适应了过来,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地趋于兄妹间的模式。

这让落银很欣慰。

用罢了午饭,待月娘将虫虫哄睡着,父女二人这才动身,就怕小家伙哭着闹着不让走。

但就要苦了月娘了。等虫虫一醒,晚上见不到姐姐和爹爹,只怕得要闹了。

想到这落银倒是真的有些心疼,叶六郎因为走镖三天两头儿不回来也正常,小家伙也适应了一些,但她就不一样了,每回她放工回来,都能见虫虫在家门口等着她,身边坐卧着来福,来福是家里新添的一员。半月前买回来的一个狗崽子,通身黄色的长毛儿,胖乎乎的跟个肉球一样,很讨喜。

等晚上等不到她放工回来,指不定得哭成什么样子呢。

落银不由地叹了口气。

随即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心道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这事她本来没有谱儿,只打算见机行事的,可现在有了徐折清提供的这个‘切入口’,落银便觉得事情应该会好办很多。

天黑之前,他们的马车赶到了京城外的汝阳县里,这路线都是叶六郎之前计划好的,每天赶多少路,在哪里歇脚。

从京城到汾州的路他走了不是一次两次,再加上走镖的经历,对路线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

父女二人找了家普通的客栈,先点了些饭菜果腹。

这时,一个头戴帷幕的瘦弱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走到柜台前,低声吩咐道:“给我一间上房,弄些简单的饭菜送过去。”

然后,掏出了一锭碎银子放到柜台上。

掌柜的微微一怔,倒不是其它,而是这位公子哥儿有着一双很白嫩的手,一看就知道是没干过粗活儿的。

“好嘞,阿六儿,带这位公子去上房歇息!”掌柜的冲小二吆喝了一句,随后又转过头去对那头戴帷幕的男子说道:“公子稍等,饭菜待会儿就给你送上去。”

男子微一点头,随着小二上了二楼去。

正等着饭菜的落银和叶六郎不由地打量了那背影一眼,叶六郎只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来,是觉得并非什么危险的人物,遮着脸可能只是为了方便吧,便没多去留意。

“昨个儿从京城里来了好多官差呢,好像是在找人,连赌场都没放过,阵势大得很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旁边有人酒足饭饱,并未急着离去,而是闲聊了起来。

“嗨!这你都不知道啊!”另一人笑话道。

“哦?你知道?快说来听听啊!”

“我说你们吶,瞎了眼不成吗?咱们县衙里今日不是都贴出画像来了吗,是京城里派人来通报的,说是夏大人家的千金赌气离家出走了,现在正四处找呢!”

“啊?夏大人,哪个夏大人啊?”

“不就是夏通政司参议,夏子南大人嘛,能还有哪个夏大人啊!”

落银闻言吃惊不已。

这说的该不是夏静秋夏小姐吧!

“这小姑娘……脾气真是骄纵的厉害啊,你说她一个弱小女子,自幼娇生惯养的,一人孤身在外万一要是——”

说话的人说到此处蓦然停住,没有再往下说下去,但各人心里却也都明白。

几人围在一起又是一阵唏嘘感叹,又有好心的人说待会儿我衙门门口看看那寻人的告示,认一认脸回头帮着留意一二。

听到最后,落银几乎已经确定他们口中所说的就是夏静秋没错了。

这小姑娘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可离家出走未免是太欠考虑了一些。

虽然仅仅见过几面,但二人也还算处得来,落银便一时间不由地有些担心,只想着路上也尽量地留意、打听一些。

……

然而事实却是,一路上父女二人是也没少打听,可却没有一人见过符合条件的姑娘曾经路过。

“哪儿能那么巧,小姑娘赌气离家出走一般不会走太远,怎会跑到汾州这大老远的来,说不准现在人已经找到了。你也不要过分担心——”叶六郎边赶着车边说道。

落银点点头,觉得叶六郎说的有道理。

一般的因为和父母赌气而离家出走,多是以没钱吃饭或是想家了而主动服软乖乖回家告终。

但她不知道的是,夏静秋这次离家出走,却并非像外面传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和家人赌气。

马车渐渐地驶入了汾州境内,落银和叶六郎沉默不语,各自陷在回忆里,想着从前的事情。

这片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天空下,似乎连空气都是熟悉的。

路过白头山的时候,落银倚在隐囊上,伸手将马车帘撩开。

他们离去的时候是初夏,现在却已经步入深秋,白头山顶上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目前是处于寸土不生的状态。

不知道明年春天,能不能恢复以往的绿意盎然……

落银望着那黑秃秃的山头渐渐地在视线中往后退却着,心里的沉重浓的化不开。

故人都已经不在了……

良久,她将马车帘缓缓放了下去,隔去了外方的景象。

落银伸手抚摸着胸口处挂着的老寨主留给她的桃木坠,忽然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

朦胧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一头银发,却满脸英豪之气的老人,在不远处冲她招手,脸上的皱纹随着慈祥的笑意舒展开来,都堆积在眼角下面,然后冲她喊道:“银丫头,快来瞧瞧,爷爷又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

……

到了汾州城的时候,已过了未时。

先找到了安顿的客栈,将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叶六郎才问落银什么时候去茶庄。

落银笑笑说道:“不急,赶了这么多天的路,爹您好好歇一歇吧,茶庄里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叶六郎闻言点着头,一连十几天的赶路,虽然路上也有休息但却也令人疲乏了,再者说了,茶庄上的事情他又帮不上什么忙,交待了落银不要四处走动,他便回了客房睡午觉去了。

落银也不急着立刻去着手办事,本也欲先歇一歇,但躺在牀上,却是无论如何也闭不上眼睛。

好巧不巧的是,叶六郎选的这家客栈,刚巧就是去年她跟易城住过的那家客栈。

若说在祈阳还好一些,那么眼下回到了故地,可以说是心里隐藏压制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

她是个很容易想多的人,易城这么久没有音信,她设想过了无数的可能,而最怕,也觉得机率最大的一种可能却是——他回不来了。

正文、131:做一桩交易

说到底,她还是相信他的。

而非是认定他早就已经将她抛之脑后了,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却足够她去了解一个人,并且爱上一个人了。

但她却又格外的矛盾。

另一方面又强烈地盼望着他就是将她给忘掉了,现在说不定小妾都娶了几房了。

可每当想到这里,她却又会气的牙痒痒,但转念一想,这跟他已经出了事情相比较,便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了。

于是,陷入了死循环里。

落银望着床顶,眼睛一眨也不眨。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竟然还有这么‘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潜质。

宁愿他是不想回来了,也不愿意他是回不来了。

……

辗转反侧半个时辰,落银忽然从牀上坐了起来,对着铜镜略微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客栈而去。

找了辆马车,去了望阳镇。

到了镇口的牌楼前,落银抬眼望着望阳镇三个字规规矩矩地刻在上头,是没有一丝变化的。

可昔日绣着“方氏医馆”的旗幡上的字已经改换为了“兴隆药铺”,下方还绣着两个小字“分号”。

落银脚步有些迟缓地走进了铺子里。

“这位姑娘,请问要抓什么药啊?”柜台前的高壮少年笑着询问道。

这里从医馆改为了药铺之后,便只卖药,而没有坐诊的大夫了,故来此的。定都是抓药的。

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落银抬起头来,朝他微微一笑。

原来的那个圆脸小学徒,已经长成了又胖又壮的少年。但因为较胖的缘故,显得有些老成。

对方显然讶异了一下。

“叶,叶姑娘?怎么是你啊!”

落银点头,“是我,过来看看。”

“快坐吧。”他热情地招呼着,毕竟认了这么些年多少是有些交情的。“好久都没有看到你过来了!”

他并不知道落银他们之前是白头山土匪的身份,故也不知道跟白头山剿匪一事有什么干连,只知道她却是太久没来过了。

“因为迁去了原地,最近刚巧回来办些事情。”落银一言带过去,停顿了片刻,问道:“方大夫……可有回来过?”

小胖,哦不,大胖摇了摇头,似乎也有些想念方瞒了,叹着气道:“师傅自从去年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了。说给我写信……也没有写过。”说到后头,未免添了些埋怨。

连去哪里也不愿意告诉他,突然之间说走就走了,他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适应过来,经常喊错人,将新来的掌柜喊作师傅。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总归还是抱有侥幸的,听得这个答案,落银的眼光变得更为黯淡了。

也是没有回来过。

……

次日一早,落银也果真去了一趟徐家茶行。

叶六郎也跟着一道儿去了。

来之前,徐折清也确实嘱咐了她一番,让她顺带着去茶行里看一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徐家茶行的掌柜,早早就知道了落银现在是在茶庄里做大茶师的事情,对她的态度更是恭谨非常,殷勤的程度就跟是徐折清亲自来监察了一般。

其实茶行里也没什么问题,落银也只是粗略地将各类茶叶查看了一番。提了几点关于经营的小意见罢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叶六郎和落银谢绝了掌柜的想要留他们吃午饭的想法,临走前,掌柜的笑眯眯地跟落银说着,希望等她回了京。可以在东家面前美言几句。

徐家各地的茶庄,年底都有一次业绩评估,这不光是销售额,毕竟店大店小不一样,店开在京城和汾州自然也不能一概而论,这评估,评的乃是各方各面的综合。

落银笑着应了,才跟叶六郎一起离了茶庄。

用罢了午饭过后,落银寻了个想要一个人上街走一走的藉口,独自离开了客栈。女儿家要逛要玩的,他一个大老爷们跟着也不好,又因为半日下来都没有遇到他想象中不安全的现象,叶六郎便点头应了,只是交代她尽早回客栈。

落银在大街上打听到了“七月轩”的所在。

步行至东街,右手边那栋毫不起眼,青瓦飞檐顶儿的两层楼阁,便是了。

天气有些阴阴沉沉的,天际压低,让这座颜色本就不明亮的戏楼更显得有几分压抑。

“姑娘,里边儿请。”

落银被引着行入大堂之中,入目一方戏台,台下桌椅粗糙,有些更是已经掉漆严重,一看便是有些年头了。

眼下尚且没到开唱的时间,或也因今日天气不好的缘故,此时台下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眼见小厮要引她入座,落银摇头道:“我跟朱夫人已经约好,在西厢等她。”

小厮闻言不疑有他,忙笑道:“那小的带您去西厢入座儿。”

朱夫人日日都会过来听戏,且只在西厢,故那间包厢日日必定都是要留给她的。

落银被带着上了二楼西面栏杆旁的厢房中,面对堂下戏台,靠栏的一面设着一排珠帘。

落银坐下来,小厮便询问可需要茶水果点。

“一壶清茶便好,有劳。”

小厮应下,步出了包厢,下楼而去。楼中格外的安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响。

不多时,忽听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响了起来。

午时过后天色便一直沉着,眼下应该是要落雨了吧。

落银不由在心底想着,若是下了大雨,那朱夫人会不会就不来了?

可忽然又想起,徐折清写给她的那篇话上,是有着“风雨无阻”四个字的。

虽然她今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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