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佑宝叹了口气,这人说不通是不是?他们不就联谊时见过一面么?他至于这样上心么?不知道哪里搞来她的手机号,天天打电话发短信,她不赴约吧他就直接到小区路口堵她,现在还公然来到学校拦她,还让不让人活了?就是聂维扬也没有这么紧迫盯人过。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忽略那半身高的玫瑰花束,认真看着他,坚定说道:“叶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不能接受你,我们不太合适,请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浪费你时间。”其实她想直接说她对他没意思别再来烦她,又怕伤了他大少爷自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男人都好面子嘛,何况是号称无往不利鼎鼎大名的叶西北。
叶西北脸上的笑容一滞,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姿态,讪笑着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现在又不是要你跟我结婚,只是我喜欢你,想约你吃个饭嘛,这样都不行么?”他露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
女孩子嘛,有人当众表白说喜欢自己,不能说不感动的,可程佑宝不喜欢玩暧昧,她对这个花心少爷真的没意思。一次不干不脆就招惹了聂维扬,她可不想四面楚歌,得赶紧甩了这个大麻烦才好。
她还努力想着怎么脱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佑宝,过来。”
她和叶西北同时回过头看,就见聂维扬微眯起眼睛,看了看他们,视线就定格在叶西北搭在程佑宝肩膀的手上面,眼神更冷了几分。
程佑宝缩了缩脖子,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迈开,可她转念又想,她凭什么听他的啊?偏不。
周围的气压更低了。
聂维扬不着痕迹地握了握拳,依然冷静自持地重复:“佑宝,乖,过来我这里。”那只手碍眼得让人忍不住想剁了它。
他的女人,也有人敢觊觎?
程佑宝从未见过这样的聂维扬,面无表情,眼神冷得跟冰刀似的,让人感受不寒而栗,她有些担心害怕,挪开脚步小跑了过去。
叶西北也见过聂维扬,在父辈眼里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父亲就常常称赞他,怪自己不争气及不上人家一半,可越是这样他越不会服输的。他索性把花丢在一旁追上程佑宝,想把她拉回来。却在空中被聂维扬敏捷地扣住再被他推开半米远,再眼睁睁地看着他把程佑宝锁在自己怀里。
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聂维扬的手劲有些重,勒得佑宝喘不过气来,她只好扯着他的衣角喊:“聂维扬,我好难受,你松一松手啊……”
闻言,聂维扬紧绷的表情一松,稍微拉开他和她的距离,手却依旧没有松开,只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见她只是脸色有些红,这才放心地改握住她的手,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十指紧扣,让她想跑也跑不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可以慢慢来,那叶西北的出现就是速效催化剂,让他明白到虽然佑宝还是个青涩的小果子,可还是有人和他一样懂得欣赏她的美好,如果他不下手为强,先宣示所有权,很有可能就会错过。
而他字典里,没有‘错过’这两个字,想要,就去争取,就要得到。
聂维扬眉峰一扬:“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叶西北吧?我认识你父亲。”
叶西北站得笔直,两眼定定地瞪着他,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你想用我爸来压我?”
“我不需要用谁压你,佑宝本来就是我的,你自作多情了。”聂维扬说得慢条斯理,又自信得气死人。
程佑宝想反驳他“谁是你的”,没说出来就被他的眼神镇压下去了。
“我只是想说,念在我们两家有交情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计较,不过这将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别想动我的人,不然下次我就不会客气了。”
他撂下这狠话就拉着不情不愿的程佑宝上了车,扬长而去。
可怜的叶西北叶少爷,就这样被KO了。
出事
在车上聂维扬一直抿着唇不说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怕的气场,车速也比以往的要快,弄得程佑宝的心七上八下惴惴不安,抓着安全带不知道说些什么。蓦地,聂维扬单手从口袋拿了个小盒子塞在她手里;她愣愣地问:“这是什么?”
他没看她,凝着前方路况;冷淡地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至于这么阴阳怪气么?程佑宝不满地撇撇嘴,不过小绒盒的触感很好,她好奇极了;还是忍不住打开来看;一瞅见里面躺着的胸针就在车里惊呼:“好漂亮!”
蓝色的水晶小天鹅胸针造型设计得十分别致,又不失可爱,程佑宝搁在手上看了又看,喜欢得不得了。
女生总是无法抗拒亮晶晶的东西的。
程佑宝轻轻地问:“这是……送我的七夕礼物?”
聂维扬终究放软了声音:“在柏林就买好的,先前约你你总说忙,就一直放在我这里了,喜欢就戴上吧!”
的确,在辽西回来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且场面还这么火爆,程佑宝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手指摩挲着小天鹅,又仔细地把它别在胸前。
这就等于是接受礼物了。
聂维扬笑容渐暖,心里微微一动,温润地说:“下次再带你去天鹅堡玩。”
程佑宝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前的人看似冷然,可又能一点一点地将感动送到她心里,她说的话他都记得并放在心上,何其难得。
她想了很久,才认真开口:“我和叶西北没什么,而且之前我就已经拒绝过他了。”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我知道。”聂维扬理所应当地颔首,语气还带着戏谑,“要不然我早就揍他了。”
“你不会吧?!”
刚好到十字路口,红灯停,聂维扬踩了刹车,这才扭过头和她对视,眼神深处带着慑人的黑亮,让她心跳加快,呼吸也开始局促起来。
他含着笑意,目光渐渐深沉,低声说:“我会的,佑宝,我的理智在你身上不适用。”程佑宝怔怔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巴想说话,他阻止了她,“嘘,乖一点,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应该会喜欢。”
聂维扬带她去了一家坐落在半山腰的餐厅。正值七夕佳节,停车场车位都已经满了,可想而知这里的受欢迎程度。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服务生带他们到了后背的单间木屋,隔音效果很好,前后像是两个世界。
这里视线极佳,半露天的设计,站在小露台放眼看去,京城的夜色净收眼底。
半昏半暗的灯光恰到好处,伴着徐徐夜风,静谧怡人,是个约会调情的好地方。
聂维扬拉佑宝坐在同一边,微笑着说:“喜欢这里吧?环境不错,有很多菜色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儿都点来尝尝。”
他的宠溺的笑容似乎有让人晕眩的效果,程佑宝“唔”了一声,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
心乱如麻的慌乱感。
“这里好像很热,我还是坐到对面去吧!”程佑宝微喘着气说。
她刚要起身,聂维扬轻而易举地就扣住她的腰间,让她动弹不得,就像一个精明的猎手,沉着地围捕看中的猎物。
“是真的热还是在躲开我?佑宝,到现在……你还是不能接受我么?”他摸摸她的脸,和她贴得很近,灼热的呼吸撩拨着她哄着她说,“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还下意识地将她圈得更紧了一些。
程佑宝的表情滞了滞,问他:“聂维扬,你到底觉得我哪里好呢?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比我特别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他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轻声笑了笑:“别人再好也没用啊,她们都不是你。”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颔,“你就是你,不管别的女人有多漂亮多优秀多特别,我只认定了你程佑宝,如果我是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就不会等到今天,也等不来一个你。”
见她傻傻的看着自己,聂维扬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把菜单推到她面前:“算了,我说了不会再逼你的,我还等得起。你饿了吧,先看看喜欢吃什么?”
接着又摁了服务铃,让经理进来下单。
聂维扬仔细地报了菜名,又交代经理一些佑宝的饮食习惯——稍辣,甜品加甜,不能吃芒果猕猴桃等等。
程佑宝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出神。
像倩倩说的,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选择,对她这么好的人,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也许聂维扬不需要等很久。
不过没等他们先配成对,就发生了另外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阮澄和盛时乾分手了。
程佑宝接到消息的时候还不太相信,在电话里阮澄说一半含一半,像是喝醉了,当下她也顾不了那么多,抓了钥匙就出门打车奔去阮澄报的地方。
地址是京郊一家高级会所,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这里居然比市区还热闹,门口泊满了高级轿车,男男女女来往出入,灯红酒绿,声色纵横。
程佑宝不太喜欢这样的地方,微微皱眉,迈步走上石阶,却在门口被拦住,要她出示会员卡。不过她哪里有那样的卡?犹豫了一下后,她报出了阮澄的名字,试着让保镖放行,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那人怔了怔,好像用对讲机向上头请示了一番,不知道对方怎么回应,总之最后让她进去了。
阮澄单独开了一个VIP包间,程佑宝进去的时候,偌大的房间只有她们两个人,桌上地上沙发上都滚着空酒瓶,不知道阮澄是喝了多少酒,只见她抱着酒瓶子歪躺在沙发上,一个劲儿地说:“喝,喝……”
程佑宝把包包扔到一边,跑过去拿开她手里的酒瓶:“阮阮?别喝了,走,我送你回去。”
“回去?回哪里去?”阮澄迷茫地半睁开眼,看见是佑宝,整个人就赖在她身上,“宝宝,我没地方去了,你陪我喝酒吧!来!喝!”她随手就拿了瓶酒塞佑宝手里,自己又开了一瓶,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程佑宝的眼睛睁得老大,看看瓶身这酒也有三十八度,她是当白开水喝么?这样下去怎么了得?
她以为阮澄是伤心和盛时乾分开,又拉不下脸回阮家,才说没地方去,于是很讲义气地说:“怎么没地方去?可以去我家啊,阮阮,跟我走好不好?”
阮澄哪里听得进去,大声嚷嚷地发酒疯:“我不去,哪儿都不去,就要在这儿喝酒!你不想陪我么?宝宝,连你也不要我了么?”
她说话间就带了哭意,程佑宝最是心软的,抱着她耐心哄着:“谁舍得不要你了?不就是喝酒么?我陪你喝!谁怕谁?”说着还真就灌了几口酒下肚,瞬间就被呛到满脸涨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过程佑宝知道自己酒量浅,又有上次的教训,只敢喝一点点当安抚阮澄,一边听她不清不楚地絮絮叨叨,一边寻思着该怎么把她弄出去。
其实阮澄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头脑发昏,肚子又涨又难受,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程佑宝摸她的额头和手心,都是冰凉冰凉的。
程佑宝吓了一跳,开始慌了起来,之前听聂维扬说过阮澄的身体不太好,好在盛时乾保护得很好才一直没出什么大事,也不知道怎么说分就分了。她当机立断翻阮澄的手机,想着不能找到盛时乾,或者找阮澈来帮忙劝说也好,可是打阮澈的不接,再回头拨通盛时乾的号码,人家直接挂断了,这两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这边阮澄“哇”一下全吐了出来,程佑宝也顾不得打电话,直接把她扶起来往外走。
喝醉的人本来就沉,又不听指挥,程佑宝扶得很吃力,正好遇上另一拨从对面包厢出来的人,差点就倒在人家身上。
“对不起,她喝醉了,真的不好意思!”程佑宝连忙弯腰道歉。
那些人同样是满身酒气,以男的居多,样子痞痞的,几乎每个怀里都搂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不好惹,程佑宝不想节外生枝,赶紧拉着阮澄往路口走去。
可对方有个人眼尖地认出了阮澄,勾起唇邪魅地笑:“哟,我说是谁呢,这不是盛时乾的小心肝么?不是宝贝得紧?怎么舍得你出来抛头露面的?”身旁的人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笑得很贱,“哦,我都差点忘了,原来是被抛弃了啊!”
程佑宝看那人年纪不大,可是动作举止猥琐,心下不喜,就想越过他们离开。
可没想到会被他们团团围住,那男的还直接扯上阮澄的手,笑得流里流气:“想走?盛时乾不要你,来哥哥这里怎么样,一样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反正你被包习惯了……”
程佑宝推搡着他们,瓮声瓮气地怒吼着:“你干什么?快让开!”
“啪”一声,没想到阮澄直接反手打到他脸上,刚才被拉扯的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冷笑地骂着:“伍思明,连我你也敢碰?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程佑宝暗叫不好,想把阮澄拉回来,可如今的情势哪里轮到她控制了?
这个叫伍思明的好像和阮澄有过节,没料到阮澄敢出手,所以被打了以后恼羞成怒,甩开怀里的女人,直接把阮澄摁到墙上,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他爷爷的,你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我?你以为你是谁?离了盛时乾你什么都不是,不就一个被人睡烂了的乡下小杂种?还跟小爷装什么清高?”
阮澄的脸被他捏得变形,想说话又说不出来,挣扎也挣不开他,只能任得他辱骂她。
程佑宝急气攻心,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想着要保护阮澄不受伤害,就一个劲儿地拿包包往伍思明身上砸去,不过很快她也被伍思明的兄弟拉开,那些人也是玩惯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只当是稀松平常。又见程佑宝比较面生,打扮得跟学生似的,喝了酒邪念也渐起,对她动手动脚起来:“小妹妹,平常都去哪个场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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