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扶住谭容弦时已顺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祈奂宸微皱了下眉,“高烧,得马上去医院,你联系司机。”
“好。”林秘书迅速掏出手机。
处於半昏迷状态的谭容弦隐约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一听医院两字万分不情愿地皱起了眉,无奈这会儿浑身虚软得连出言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人将他塞进车里,朝医院而去。
检查结果出来,高烧是伤口发炎引起的。而发炎,则是因饮酒过量。
总之,都是酒惹的祸。
因有谭容弦昏迷之前的警告,所以,他在医院的事情被瞒得滴水不漏。齐眉打来电话时林秘书接,说还在开会,谭母打来时她也接,还是开会。
祈奂宸在一旁听得额角直抽,“这样也行?”这会都从早上开到下午了,还开?
林秘书一脸严肃,“应该行。”
“……”祈奂宸很有默契地保持沈默。
齐眉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吃晚餐,味同嚼蜡。勉强吃了几口,实在没了心思,齐眉将筷子一放,烦躁地揉了揉眉心,示意佣人将饭菜撤下。而後起身走到客厅,拿了座机拨通谭容弦的电话。
没人接。齐眉不死心,一遍遍重拨。
到後头,终於有人接起。
“眉眉?”
“是我。”齐眉压下满腔怒气,“你是不是故意不接我电话?”
“怎麽会。”谭容弦从病床上坐起,扶了扶晕眩的脑袋,拔掉手背上插着的输液吊针,下床,接着说:“林秘书和我说过你有打来电话,抱歉,今天一直在忙。”
“你声音怎麽了?”顿了顿,又问:“你在哪?”
“公司。”谭容弦开了扩音,将手机扔到被子上,拿了外套穿上,“正要回去,你晚饭吃了没有?”
“还没。”
“那好,我们出去吃,你准备一下,我回去接你,先挂了。”
“好。”
二十分锺後,两人坐在车里,谭容弦笑着问齐眉,“想吃什麽?”
齐眉有心讨好,身子朝他挨过去,“你决定吧,我才不像你,那麽挑剔。”
“我有吗?”谭容弦顺势将齐眉揽到怀里,浅笑着在她发顶落下一吻。
“有啊,我喜欢吃的东西你都不吃。”
谭容弦低着头,像挠小猫咪似的挠挠她的下巴,“是我的错,我改。”
齐眉抬头看他,双眼发亮,“真的?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
谭容弦点头。
“那好,我们去吃酸辣粉。”
谭容弦疑惑挑眉,“那是什麽?”
齐眉贼兮兮地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
吃完酸辣粉出来,上了车,刚开出去不到一百米,谭容弦突然道:“停车。”
齐眉正摸着肚皮,心满意足地回味着,听到这话疑惑了下,“怎麽了?”
谭容弦拉开後座车门,下了车,扶住道路旁的树干,张嘴就吐。几下过後,眉头痛苦地皱起来,整张脸惨白惨白的,可把齐眉吓得不轻。
“怎麽回事?不舒服吗?”齐眉慌张递了手帕过去,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她知道他胃不好,吃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没想到只这麽一碗酸辣粉就弄成这样,她还特意吩咐里面的厨师少放些辣,哪知道会这样。
谭容弦将胃里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这才感觉好些。他扶着树干喘了会儿气,摇摇头,“没事。”
司机从车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齐眉接过去,拧开瓶盖,递给谭容弦,“来,漱漱口。”
谭容弦漱完口,顺手将矿泉水瓶丢一旁的垃圾桶里,转头看着齐眉,笑笑,“回去吧。”
回到车上,见谭容弦闭眼靠着座椅,面色苍白,极是疲倦的模样。齐眉满心自责,抓着他的手,“对不起,都怪我……”她突然顿住,松开他的手,改为去探他的额头,“这麽烫?!你发烧了?”
“啊,是有点,我忘了,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吃完东西才会那麽难受……”谭容弦抓下齐眉的手,睁开眼,虚弱地扯了下唇,“抱歉,等我病好了再陪你来吃。”
“你没长脑子吗?!都烧成这样了还去吃那些东西!”齐眉气得眼圈儿都红了,“生病了也不说一声,你是故意要来气我的吗?!”
谭容弦忙将她拉进怀抱里安抚,“别气别气,乖啊,我怎麽舍得气你。是我的错,你晚上罚我睡沙发吧。”
“还睡什麽沙发!你又存心气我!”
“好,不睡沙发,我睡床。”谭容弦耍赖般紧抱着她不放,“我和你睡。”
回到别墅,下车,扶着谭容弦刚走到大门口,就见祈奂宸快步从里面出来,帮忙扶住因为腰伤疼痛几乎已经站立不稳的人,上楼,进卧室。
齐眉帮谭容弦脱去西装外套,就要扶他躺下。祈奂宸适时阻止,“别让他躺,後腰上有伤。”
齐眉僵在原处,愣愣的,“伤?什麽伤?”
谭容弦拖过床上的大型抱枕,半趴在上头,无谓地笑笑,“小伤而已,没事。”说着,朝齐眉招招手,“别站着了,上来陪我躺一会。”
齐眉站在原处不动,胸口剧烈起伏着,脸色极是难看。
“我都生病了,连这点福利都不肯给?”
“你看着办。”齐眉冷冷瞪了祈奂宸一眼,转身出了卧室。
谭容弦颇为懊恼地皱了下眉,看了眼已经挂好的输液瓶,很自觉地伸出一只手去,“弄完後下楼看看,若问起腰上的伤,记得别说漏了嘴。”
事实上祈奂宸连想说漏嘴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在厨房找到齐眉时,对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问他话了。
心下明白齐眉为何生气,祈奂宸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呆下去,转身走出厨房,将空间留给她。
齐眉盛了碗白米粥,还有几样清淡的小菜,找出托盘摆放好,端着上了楼去。
进了卧室,见谭容弦半个身子倾斜在床外,用插着吊针的手拿着手机,另一手伸长了像是要去开抽屉。齐眉喊住了他,快步过去,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扶他起来靠坐在床头,“要拿什麽?”
“来得正好,帮我把抽屉里的笔记本拿出来。”
齐眉将笔记本拿出来,翻开,开了电源,放他腿上,“小心手。”
谭容弦笑笑,偏头夹着手机,边下达着工作指令,双手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起来。
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饭菜也都凉了。齐眉将笔记本收起来,又拿了手帕仔细擦去他额上渗出的汗,这才端起托盘,“我去热一热。”
谭容弦抓住她的手,“可是我好饿。”
“饿也不能吃冷的,我去去就来,很快的。”
谭容弦这才松开她的手。
等齐眉热完菜上来,刚还喊饿的人已闭眼睡了过去。她试着叫了两声,没醒,竟还睡得挺沈。
见他那麽累,齐眉有些不忍心叫醒他。转念一想,今天在公司里那麽忙,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就算有刚才也全吐光了,再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下定是要闹胃疼的。这还发着烧呢,不是成心要让她心疼死吗。
齐眉越想越觉得难受,要是她足够细心,他再怎麽样也是隐瞒不过去的,说到底,还是她太粗心了。他都烧成这样了,她竟没发现,还带他去吃那种东西。
她真是……
“眉眉?”
“醒了啊,先喝点粥。”齐眉抬手擦去眼泪,若无其事端过粥来,作势喂他。
谭容弦抓住她的手,微皱着眉,“先回答,为什麽哭?”
齐眉收回手,用微红的眼看他,“下次别这样了。”
谭容弦愣了下,“怎麽?”
“别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看我心疼你很高兴吗?”
谭容弦这下真真是被冤枉了,“眉眉,我不是……”
齐眉两指按住他的唇,“那件事,在找到能彻底解决它的方法前,我们都不提它,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好。”谭容弦握住齐眉的手,将滚热的额头贴在她掌心里,“只要你不生我的气,什麽都好。”
齐眉难受得几要落下泪来,“我,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
“我知道。”谭容弦静默了一会,抬起头来,苍白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再不喂食,你老公要饿死了。”
喂完食,齐眉开始动手收拾碗碟。谭容弦躺在床上,拍拍身侧的位置,“晚点再收拾,老婆乖,先上来给我暖暖床。”
齐眉瞪他,“别以为生病了我就拿你没辙啊,再贫嘴就修理你!”
“先把我修理了再走啊。”谭容弦眼巴巴望着她。
齐眉被气笑了。
作家的话:
突然觉得标题好长+_+
皮埃斯:谢谢小黄鸡滴珊瑚树、栀子932927滴樱花树,还有薄荷香香送滴毛帽,一起来个大麽麽(┘3└)
☆、(10鲜币)102 礼尚往来
“腰上的伤怎麽弄的?”
谭容弦被切断了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正靠在床头翻阅德文原着打发时间,听到这话抬起头来,“不小心摔的。”
齐眉冷冷一笑,“到底是有多不小心才能摔成这样啊,谭先生?”
这“谭先生”一出来准没好事。
谭容弦举手作投降状,“OK,我说,是跟人打架时伤的。”
齐眉摆出盘问的架势,“为什麽打架?”
“他们跟踪我到H城,半路上超车把我堵住了,所以……”谭容弦摊手,“很自然地就打起来了。”
“很自然?”齐眉抚了下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是啊,只能算他们运气不好,碰上我心情最糟的时候。”
齐眉闻言一怔,缓缓低下了头。
谭容弦懊恼地皱了下眉,忙伸臂将她揽到怀里,“对不起。”
齐眉摇头,回抱住他,“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那样对你,你什麽都没做错。”
谭容弦温软在怀,不由得寸进尺起来,一手由纯棉居家服的下摆探进去,在她腰侧的肌肤上来回抚摸,“知道错了?那是不是该好好补偿我呢,嗯?”
齐眉脸颊发烫,扭动着想要将他推开,“我都道歉了,你、你还想怎样!”
谭容弦坏笑着低头轻咬她泛红的耳尖,嗓音沙哑,“就你心里想的那样。”
齐眉抬手捂住耳朵,“不行!”
谭容弦改为亲吻她的唇,先是浅浅触碰,再深入探索,灵巧的舌头扫过牙床,紧接着勾住她意图闪躲的丁香小舌,一番挑逗後纠缠着狠狠吮吻,同时扣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让她避无可避,唯能仰头承受这一狂热深情的吻,同他一起沦陷。
“唔唔……”
直到齐眉喘不过气,开始推打他的肩,谭容弦这才松开她的唇,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低低呻吟,“这样反而更难受了,怎麽办?”
齐眉喘着气贴在他胸前,闻言忍不住笑,“你这是自作自受。”
“怎麽,见我难受你很高兴?”齐眉正疑惑这词句组合怎麽这麽耳熟,不防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意图明显地往身下按去,“这火是你挑起来的,理当由你来灭。”
他好意思将这种话说得这麽理直气壮?
齐眉又羞又气,用力将手抽回来,“明明是你自己挑起的!”
“不管,你不能这麽对我。”谭容弦欲火焚身,难受得抓心挠肺,一边抓着齐眉的手不放,一边利落将裤子往下扯,光明正大耍起了流氓,“快点,都要炸开了。”
他们确实挺久没做这事了,齐眉见他双眼都被浓重的情欲染红了,当下也有些不忍心。 可又不想这麽简单如了他的愿,“你这人,怎麽老想着这事。”
“眉眉,你不能这麽不公平,你想要的时候我哪一次没给你……”
“胡说!”齐眉一下又将手缩了回来,双颊红得似火,也不知是怒是羞,“我什麽时候说过要了!”
谭容弦很是无辜,“你的不要都是要啊。”
“你,你混蛋!”齐眉拽起被子摔他脸上,跳下床,愤愤摔门而去。
半小时後。
谭容弦一身清爽地从浴室出来,见齐眉抱着双臂坐在床沿,不由挑了下眉,扔下擦头发的毛巾,笑着走过去,弯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想什麽呢,这麽严肃,嗯?”
“我想通了一件事。”
“喔?什麽事?说来听听。”谭容弦仰面躺倒在床,半眯着眼,惬意慵懒的模样好似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齐眉并未立刻回答,静坐半晌,突然翻身骑到谭容弦腰上,居高临下看他。
谭容弦双手枕在脑後,懒洋洋挑眉,一派从容淡定,“怎麽,想用行动说明?”
“闭嘴!”
谭容弦果然不再说,要笑不笑地看她,眸子里隐约泛着一丝期待的光亮。
齐眉咬咬牙,一把扯开谭容弦身上的浴袍,紧接着拽下内裤,二话不说,埋首下去。
谭容弦瞬间倒抽一口凉气,下腹紧绷起来。致命要害被温热的口腔包围住,那骤然席卷而上的酥麻快意令他全身如过电一般,控制不住地呻吟出声。
“啊,眉眉……”
他受了刺激,一下变得又粗又硬,齐眉被撑得难受,愤恨在他腿根掐了一下。
“嗯,好舒服。”谭容弦喘着气,眉梢眼角都泛起了红意,一脸舒爽得不行的样子,“眉眉,乖,别只含着,你舔舔。”
都不让人喘口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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