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在笑他这个,程沂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听说这种曲对孕妇有好处,恰好看到了就听下,顺便记住了这名字,回去好搜搜。
“大伯大妈叫你来劝我?”程沂北解开了自己外套,随手丢在一边,样子倒神清气爽。
程沂哲没回答,只是看着他。
许久后得出结论,“你倒是春风得意嘛!”
精神这么好,哪像失恋中的人,该是恋爱中的人才对。
程沂北抖了抖嘴角,“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过时不候。”
瞧这性子。
程沂哲撇了撇嘴,他还就不问了,“真分了?没有转圜的余地?”
“想帮我?”程沂北直接说出程沂哲想引出的话题,“虽然和杜家闹翻了,我还不至于一蹶不振,也没你想得那么没出息。”
就是不需要他出手了。
“那就是和杜泽芸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程沂哲挑了挑眉,“真难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总要让人记住我不是?”程沂北笑笑。
“是啊,这次闹这么大,想要人记不住也难。”
程沂北一只手撑着头,“这感觉挺爽的,要不试试?”
“你是想让叔叔婶婶都来找我把你带坏了吧!”
程沂北只笑,“这不是事实?”
“污蔑。”
程沂北又喝了一口茶,脸色更加轻松了。
程沂哲忍不住叹息,“掉进谁的温柔乡了?”
“这么明显?”
“你脸上就写着‘本人正发情中’。”
程沂北咬咬牙,“怎么说话的。”
“被人说中了老羞成怒的表现。”
程沂北转过身,不理会程沂哲的调侃。
还好,程沂哲没挖人隐私的习惯,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谈了下程沂北今后的打算,以及他该如何对付公司里的那群老人。
这两兄弟在某些地方都有着默契,通常也不瞒对方,也有默契的在对方父母面前圆场。
谈了一会儿后,程沂哲又觉得不对了,“能让你下这么大决心,有隐情?”
程沂北却想到了很早以前,他们还是孩童的时候做的约定,“小时候我们约定过,谁的孩子先出生,就要送一个店面,没忘记吧?”
程沂哲不淡定了,“你小子!”
程沂北只是笑,也不说话。
“玩太大了。”程沂哲摇摇头,然后又兴奋了下,他们这个家族没有女儿,就他们两兄弟,索性性格还算合得来,“我要当大伯了?”
“我可没说。”只笑。
程沂哲轻嗤一声,“早晚要露馅。”
他一点也不急,只是很感叹,他们是不是都老了,都快要走到另一个身份去了。
这感觉不怎么好,反正程沂哲内心有点排斥,为什么排斥他自己也说不清。
在他们还是互相斗嘴的时候,老板让人来上菜了。通常他们在吃饭时间还没离开,老板便会通知人送饭菜进来,这里的私家菜做得不错,而且只招待熟客。
这里的服务员一个比一个水灵,裙子也有些短。
程沂哲只是很无意的像一个服务员扫过去,她的发质不同。
他莫名的想到,有人在他耳朵里念着自己发质不好的话。
那个服务员或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本着抓住每一个机会的原则,刻意的将原本够短的裙子又往上挽了两圈。能出现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是身份非凡的人,但凡被一个人看中,就意味着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程沂哲收回目光,眉心纠结成一团。
程沂北抓住了程沂哲这目光,笑得肩膀都在抖动。
那布菜的两名女服务员出去后,程沂北才真笑出来了,“看来今夜你艳福不浅。”
程沂哲知道他误会了,可也没有解释的打算。
见对方不上钩,程沂北继续,“我赌,那个服务生一定等着你去……”他想说“临幸”,可这两个字似乎显示他们身份多高贵似的,他不愿意这样提,可又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词来替换。
程沂哲瞪了他一眼,“赌什么?”
“一根黄瓜。”程沂北伸出一个手指头。
“我送你一车,免费。”程沂哲顿了顿,“转送给你老婆。”
程沂北原本喝了一口水,一下子全吐了出来,将一桌的好菜全糟蹋了。
程沂哲发出啧啧的表情,“你太浪费食物了,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自己去付账。”
程沂北被呛到,咳嗽了好几下才恢复过来,这个时候程沂哲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程沂北莫名的笑了笑,自己心情似乎也还不错,前提是程沂哲没和其他人一样反复劝着他“别脑袋发热”,快和杜泽芸和好。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说这个文节奏很慢,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写成这个样子,我会耐着性子这样一点一点写。可我要说,这个文的节奏还是会一如既往,我会坚持我自己。而那些不那么耐心的读者,我感到抱歉了,因为这个文的剧情是我一早就在笔记本上安排了。我现在写文,没有大纲写不下去,所以这些剧情都是在决定写这个文时设定好了的,包括结局,我没有办法更改,改了也就不是我的文了。对此感到抱歉,另外,以后应该是日更,今天不算,如果这一章留言够多,那等会加更……
第五十三季
程沂哲坐在车上后,一只手忍不住揉着额头。他打算这几天先在家里住着;对于自己为什么愿意天天听着徐素青的唠叨;他将此认定成自己欠虐。
而之前的那一幕,他并不是刻意;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女人方面绝对算不上来者不拒。
那个女服务员的那一个动作,让他恍然了。
在他出国前;一生唯一的挫折就是江桑榆给予自己的,太过年轻,总以为全世界都该围绕着自己转。而且他也算被女人给宠坏了,身边有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但因为对方都太主动,他也就没有近一步认识的冲动了。因为身边女生太多了,自己都认为自己真的是人中龙凤,对谁都看不上眼,还曾傻兮兮的想着自己要娶全世界最优秀的女人(无视他后来娶的那个女人)。
所以在他精心策划下的那一次表白以失败告终后,真觉得世界天昏地暗了。
他也当了一次傻小子,拉着同班同学一起去喝酒。事后,他那同学也说他怪,喝酒还要选高级的地方,真是要求多。
他不得不说,其实他没真的完全喝醉,大概醉了七分。他从小就知道要保全自己,绝对不能让自己醉得一塌糊涂,哪怕是在那种情况下。后来想想,大概是觉得人生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打击,让他的自尊心突突的向下掉。
而那次,则是他与白诺言有交集的时刻。
他说不清什么感觉,这个女人一定很不祥,因为他丢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他喝了不少,然后打发那同学离去,他还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独自坐在酒吧,也不再喝酒了,头有点晕,却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白诺言注意了他很久,他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也没去看她。
他以为她会主动走过来,等了许久,没见她有任何动静。酒吧里五光十色,光线或明或暗,暧昧与清醒一同纠缠。他发现自己口干,喝了一杯酒,之后扫向白诺言的方向。
她应该是在这里当服务员,手中还拿着要推销的酒,可她不像别人那样粘上个人就说不停。
当他看过去后,她将原本穿着已经够短的一步裙向上挽了两圈。
就是这个动作,让他主动走向了她。
他想做点什么,这个女生符合他这点要求,而且,她让他有点熟悉。
他当时好像说了句“是处女我就带你走”。
他并不是嫌弃那些女人,而是他觉得自己的第一次至少要这样,当然也有点隐秘的想法,至少自己看起来不至于会特别毛头小子。
就是这一次,他们便有着说不清分不掉的联系。
第一次的遭遇,惨不忍睹,她哭得很惨,但没闹。他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而他早前放在一边的钱包里少了五千块钱。他的第一个想法是,不错,是个识时务的女生。
然后,他就发现不对劲了,他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那一条项链不见了。这项链是他外婆去世的时候留给他的,据说是他们家的传家之物,当年就靠着这条链子发家。而且外婆常说,这链子通人性,能够保佑他一生。
这条链子承载的不止是非凡的价值,还有着外婆对他的关爱。
他记得外婆在临终前说,“好好戴着他,留给你的下一代,让它保佑他们一生一世。”
在项链上有着三个字“生”“世”“诺”,全称是“一生一世一诺情”。
据说关于这链子有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女子用一生等了一个男人一世,只为了男人当初留给她的承诺。
链子不见了,程沂哲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白诺言。
他到学校查了她相关的资料,知道她经常打工,出席各种场合。
他没有想到他们后来见面会是因为这个事情。
他去她工作的超市找她时,她却被带去检查各项指标,因为她现在的这个岗位需要健康证。
他等了一个下午,等到的却是她的恶言恶行。
她因为检查中有“便检”,总觉得对方拿着棉签让自己直接脱裤子蹲下很屈辱,回来后便一直沉着脸。
对于他,她就像对一个陌生人,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曾有过最亲密的关系。
那天,她工作了两个多小时,一共卖出了十七瓶水,其中两瓶是他买的,可她竟然只丢给他一句工作时间不能和顾客聊天。
于是他又多等了两个多小时,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待过他。
她真沉得住气,这是他对她的第一个想法。
下班后,她都快饿晕了,她没有什么饮食规律,不是特别饿就不会吃饭,一直站了那么久,终于想起了要吃饭。
她竟然还是没有打算开口,他琢磨着她究竟什么意思。
交谈的结果并不好,因为白诺言从头到尾都否认看到他那条链子,她的表情很认真,所以他开始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了。
她需要钱,很需要,所以他提出只要她交出那条链子,他愿意付钱。
她很直白,她说她很爱钱,他的钱很有诱惑力,可惜她真没看到那条链子;甚至她问他那条链子是什么样子,她可以去仿造一条,如果他真的喜欢。
他说了那条链子对自己的重要性,而她也只是淡淡的说那很遗憾。
不关她的事,不该她来伤感。
她的表现很正常,没有人会疑点。
他又反复的思考自己那天的行程,因为一直喝酒,自己也没太在意,所以他也想不起链子是在什么时候丢的了。
可他就是觉得白诺言很怪,说不出来的怪。
之后,他也开车陪她玩了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一无所获。
他猜想着如果她真拿了那链子,肯定会想办法卖出去;可是这方面没有半点线索,毫无动静。
对于她,那链子没有任何价值,这让他开始转移目标了。
他考虑问题通常从现实的角度,哪怕他一直留意着,也没有发现她有去鉴定或者一些出名的店铺,这让他心情非常抑郁。
重要的是她仍旧打工,每天作息一致,没有任何特别。
三个月后,他才放弃,可还是没有找到那条链子的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日后他也一直留意着她的动向。
那条链子就像长了翅膀,不翼而飞。
暧昧的男女,再见面竟然是这样,全无亲昵的姿态,他也因此忘记了自己所谓失恋云云。
只是内心感到自己对不起外婆,天天往墓地跑,让家人疑惑不解。
再次和白诺言有牵扯,真的很无意。
他过早的接触公司业务,在国外待了两个月后,就回来接手部分项目了。
他是陪着一个房地产商出席饭局,他只是个陪衬,爷爷的意思是他该学着看别人如何处理人际关系。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内心排斥这些虚伪的人。
进到包厢后不久,他便看到推着菜进来的她了。她没看他,他也没做声。
菜已经上完,她的工作也结束了,应该出去了。
但那大腹便便的黄总,却故意设计让她倒酒时,不小心到在他身上几滴,由此发难,逼她喝酒。
她沉默了许久,咬着唇。
程沂哲就那样看着她,很好奇她会做什么。
轮不到他出手,已经有人选择英雄救美了,当然也不是没条件的,李总一边劝慰着黄总息怒,一边用手摸在她的大腿处。
这两人,蛇鼠一窝。
程沂哲莫名的笑了,因为当李总的手快要摸到她裙底时,她后退了一步,对着众人笑了笑,“黄总,抱歉,我自罚三杯。可是,就我们喝酒也太无趣了,大家一起喝才热闹啊。莫总,我还没给你添酒呢,刚才见你脸色都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不懂规矩,怠慢了您。”
这位姓莫的是个慈父,性情温和,笑道,“做事还是一视同仁比较好,哪里能只陪黄总和李总。”
那两位被点名的打着哈哈笑闹。
白诺言的心稳了稳,对莫总投去感激的笑。
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程沂哲突然开口,“我就不用添酒了,先给黄总赔罪比较好。”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李总和黄总默契的笑了笑。
白诺言紧了紧手,手指都泛白。
沉不住气了?
她不动,她在想着自己该做点什么出来,闹大了她也走不掉,而且别人有权有势,认识到这点,她的心越来越凉,就像跌落到谷底。
那酒,安全吗?
看着像有毒一般。
她真的后悔了,高薪有什么用,对方答应了她不陪酒有什么用。
只能怪自己太傻。
她脚步移动了下,想着自己直接跑出门的几率多大,她什么都不要了。
在她思绪一团乱的时候,程沂哲突然抓起了她的手,笑着开口,“生气了?”
她莫名。
程沂哲还在笑,她从未觉得一个人的笑可以如此刺眼。
他站起身,当着众人解释,“我今天在这里吃饭,女朋友怕我被人迷惑了,所以来查勤呢!”
说着举了举他牵着白诺言的手,顺便有点深意的看了黄总和李总一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