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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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 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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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娘,我很伤心。你想走是吧?眼看着殷氏式微,你想带着银子风光的回丁氏是吗?

翠娘,你真是狼心狗肺……你不仅毁了自己,也毁了珂儿和十郎。好,你要走,可以。只是我殷氏的银子你一分一厘也别想带走。来人啊,给丁氏准备包裹,随后送丁氏母子三人上路……”不是一条心,终究会风崩离析。

走吧,走吧。

他有裔儿便足够了。

百年后,他会在裔儿娘亲面前下跪以求原谅。为何活了几十年,到现在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自己应该珍惜的。而他,悔不当初。

丁氏听完殷延之的话,脑子一懵。

什么?殷延之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他说了什么?不得带走殷氏一分一厘?这怎么成?没了银子,难道让她们回到娘家任人嘲笑?

不……

“夫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回娘亲看看阿娘,夫主啊,夫主……”最终,丁氏被护院押下。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殷延之最终一声长叹。

终究,只他一人孤独的在寝室中等着奔赴黄泉。终究……

一生富贵,半世风流,最终落得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人啊,不要在失去后才觉后悔,一定要在拥有时珍惜。当日午后,丁氏与殷珂殷十郎一起,被‘赶’出殷氏,说赶不算恰当,殷延之命人为他们准备了行囊。足够他们行到娘家的吃食和换洗衣衫,外加一辆老牛车。

丁氏失神的上了车,殷珂抹着泪被推上车。殷十郎则沉默的自发上车。随后,牛车启动。

驶向了她(他)们不知,却绝对不会期盼的人生。

***

楚溯吩咐着甲,半个时辰后,一身黑甲在身的楚溯己经端坐在坐骑上,只等着斥候来报殷裔的方位,然后出战。

只是,等了许久,足足一个时辰有余,却不见斥候回转。

楚溯不由得沉下脸去。

“再派斥候去探,探不明殷氏动向便不必回来了……”楚溯冷声道,属下惶恐的点头,很快,几匹快马驶出营地。

楚溯等着心焦,一个时辰前即将与殷裔生死一战的激昂劲头被渐渐抹煞,有的只是越来越冷的心肝,与恨不得将殷裔碎尸万段的恨意。

自他出生以来,虽然在皇族中艰难求生。可他从没这样恨过一个人。

哪怕是要置他于死地的兄弟,他们没有真正恨过,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当他亲自将利刃送进兄长的胸膛,他告诉自己,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殷裔的出现,让他觉得自己是那般无用。

第一次入晋,便被殷裔看破身份便罢了,便是他手下一个女郎,都可以将他困住。而他更是趁火打劫的一路追杀他至邺城。若不是他自幼便被刺杀无数次,早己被师傅洗髓易脉,当时,他便会因伤重不治而亡。

他从未那般狼狈过。都是殷裔害的……

所以,他要杀他。

后来有了平乐,更是给了他杀他的理由。眼看着便要与殷裔真正的一决高下了……便在这时,殷裔却失去了踪迹。

这是半个时辰后,一个全身染血的斥候带回来的消息。

说是殷裔带兵出城后,一路北上,斥候跟上前去,却不想殷裔早有埋伏。

这个斥候亦是受了重伤,仰仗着坐骑优良才得以带回来殷裔不知所踪的消息……

楚溯那个恨啊,恨不得立时攻下濮阳。

可他不能,他不知道殷裔是不是惑敌之计。也许他强攻濮阳时,他从后面包抄。趁他将士浴血时来个奇袭……

殷裔,早晚有一天,他楚溯一定要将他斩于马下。

“吩咐下去,点三万精兵,与朕北上。余下之人,继续围而不攻……”楚溯最终决定亲自去追辑殷裔,斥候报,殷裔带着不过万余人出城。一路北上?那是曲城的方向?

【二三四章】定计

【二三四章】定计

殷裔的方向是北,一路北上,那是曲城的方向?

他不会真是要去援助曲城吧?楚溯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好笑,自己都自顾不暇呢。

他与晋毓分工很是明确,曲城是晋毓的‘地盘’。而他负责濮阳与殷裔。

殷裔必己算到他在濮阳附近,却敢带着人马北上?真胆大也。

可偏偏楚溯性子多疑,不敢贸然去攻濮阳。上次濮阳城外败北,更是让楚溯觉得殷裔乃是他的劲敌,他素来心高气傲,在未遇到殷裔前从未败过……这一次,他一定要胜,若再败,属下也会心生轻视之心,他还如何服众。这三年不顾臣下反对,硬是留在淮阳己经使得朝中诸臣颇多抱怨。

若再吃败仗……

楚溯想到这里,握紧缰绳,重重挥动着以鞭,催得跨。下骏马嘶昂一声,大步跨出。

三万楚军,动则烟尘四起,守在濮阳城墙上的殷氏诸人不由得心中一叹。郎君离去前说过。此一去,一解濮阳之困,二调楚人之兵……郎君用己身,诱得楚人去追,算是暂时解了淮阳之围,只是郎君?

一匹黝黑的俊马一马当先的在路上驰骋,身后是万余将士,远远望去,尘土遮天蔽日。突然间,为首之人勒马驻下,瞬间,数万人一同喝马,灰律律一阵马儿嘶鸣,万骑齐驻。

殷乔打马上前。

“郎君,己行出五十里路。”殷裔点头,随后挥挥手。见到殷裔的手势。殷裔身后诸人齐齐垂首向正中那匹俊马上的郎君行礼,随后百人一伍。打马而去。不过片刻功夫,万人队伍散去。殷裔身后只剩百余人暗卫。

殷乔脸上露出寂寥之色。郎君以身诱敌,却又不忍伤了诸将士性命,让大家分散而去。可郎君呢?区区百人,便是以一敌百的暗卫又如何?“郎君。属下自幼跟随郎君,算是看着郎君长大,属下这般年纪了,便是死也算是高寿了。郎君请快些远去,属下在这里抵挡片刻……”殷乔抽出腰后长剑,横在xiong前,一幅慷慨就义的样子……

殷裔看着,表情始终淡淡的。这三年来,殷乔虽然不知自家郎君为何变得不易相处,而且似乎恁的冷血。可在殷乔眼中,郎君永远是郎君,便是不言不语不笑不闹也无法改变。为了郎君死,乃是凭生幸事。

这样冷情的郎君,竟然会牺牲自己为救濮阳。殷乔心里很是感动。想着虽然自己势单力薄,年纪也着有些大。可哪怕能为郎君争取旦夕时间,他也算是报了殷氏数十年倾心相待之恩。

殷裔看着殷乔,有些不理解这个老人为何执意要跟在他身边。

现在他这是要做什么?为他挡刀?想想有些可笑。可殷裔却觉得心中有股可以称为酸意的感觉在酝酿。

他己无感觉好久了……

这殷乔能让他有了一丝感觉,哪怕只是稍纵即失的,殷裔也觉得可贵,所以他示意暗卫阻止殷乔,然后纵马远去,他己经能看到后方飞扬的烟尘了。楚溯的人马离的不远了。

牺牲自己以求殷氏?如果殷裔知道在殷乔心中自己那般高大无私,一定会满心疑惑的。因为他根本没有牺牲自己的心思,他之所以出城,只是不想让濮阳变成战场,战后重建什么的,很麻烦。

而且要花大笔钱财,与其善后,他更喜欢进攻。

所以,他最终决定用己身诱出楚溯。至于最后的决战会在哪里?

殷裔遥望天际……

***

殷裔离开濮阳,向北而去之时,平乐和周悠也商量了类似的计划。只是周悠比起殷裔来要保守些,并不同意平乐己身诱敌之计。

平乐的计划是水攻。

所谓水火无情,火攻连用两次,收效都不错。不由得让平乐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曲城南面百里,是泯江的一条支流,最近几年因雨季降雨骤减,以至河g干涸。平乐的想法是把敌人引到那里。然后想办法引水倒灌。

而离河g数里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堤坝形状的深潭,而且颇广,站在潭边,只见一望无际湛黑的水浪。那里的人们喜欢称其为‘鬼见愁’。水即深且永不干涸。当地人曾寻过其源头,却未果,为此有很多的说法,最被人们接受的便是那或许是口活泉,至于源头,应该是离那潭数里的绵延高山,高山冬日长年积雪,待开春后积雪消融,最终缓缓流入深潭。

那潭因位置险峻,又因潭深不知几许,偶尔会伤人或牲畜性命,渐渐的周边再无人迹,而平乐的计划是将深潭凿开一个豁口,然后引水倒灌入河g。只要时机把握得当,对敌人来说必定是灭ding之灾。

身处战场,同情。人等同于将自己送到敌人的刀尖上。

这个时候,谁都会想着敌人死好过自己死。平乐心中也挣扎过,用这计恐杀孽太重。可人活在世,不想被杀,只能杀人。这是平乐用两辈子明白的道理。

这场战争,不是败便是胜。不管是败还是胜,都会死很多人。

这是无法避免的。造杀孽,亦是为了少杀生,战争早一日结束,不管是对晋国还是楚国百姓都是好的。

这样的道理真的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体会。对这个计划,周悠表示赞同,以前打仗双方一味的互相拼杀,却很少有人会想到利用地形优势。那处河g很宽阔,晋军若真被诱到那里,一定会选在那里安营,因为周边皆是乱树丛生的山地。那河g干涸数年,谁也不会想到会水从天降。

至于凿穿深潭的人选?

先前为周氏挖掘密道的匠人还有几位未离开曲城,那些匠人颇有些手段,想必能行。

计划定好,只是执行的人选却发生了争执,平乐的意思是由她带人出城,然后一路向河g暂打暂退。最终将敌人诱到河g位置。

可周悠却说平乐一个女郎,还是呆在曲城安全些,这些冒险的事还是郎君来做合适些。平乐虽然心中觉得自己带队将敌人诱走的可能性更大些,可话说到这个份上,若自己一味坚持,着实不够尊重周悠,最后,决定由周悠带兵出城,平乐则留下守城。

待工匠在深潭凿个缺口,将水引入泯江支流。事成时,周悠只需带人向山上爬去便可保全性命。计划定下,当夜,周悠派出数千人马佯攻晋军,与此同时,几十名工匠出了城,一路向‘鬼见愁’而去。

晋军初时应对有些慌乱,或许是没想到周氏敢派兵出城。可是很快队伍便调整过来,迎敌,反击,甚至可以说最后是轻松应对。周悠额角冒出了汗,这几千人,算是曲城的中坚力量了。今天之所以带他们出来,也算是一番试炼,却不想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周氏这边,三四个人才能勉强围住一个晋人,可若想取了敌人性命,通常己方会搭进三两条性命。周悠看的心惊,进而心生微微恐惧。对方负责指挥的将军到底是谁?竟然反应这般迅速。

明明他们是攻方,对方却从守方瞬间转为攻方,反攻得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退。”最终,周悠命令道。

周氏诸人即战即退,险险的将敌拒在门外。

侥幸回来的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才发觉自己的双。腿双手都在颤抖。那是人吗?三个人抱着一个,那人还能自若的挥剑伤人。这样强敌?那日如果不是‘如有神助’,曲城或许早便告破了……

周悠凝神,有些理解为何平乐终日愁眉不展了。他虽然不像那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郎君那样不明实事,却也没想到对方的战斗力竟然这般彪悍。

以前还想着若中最终无法脱困,便让对方围着吧。反正曲城富足,就算是百姓足不出户,粮食也够食用个一年半载的,直到看看刚刚那一幕,周悠才终于看清。原来,自己便是想要‘守’,亦难如登天。

好在他和平乐己将计谋设想周全。

三日,三日后……胜败便见分晓。

回到周氏后,见平乐的院子还亮着灯光,周悠想了想,还是抬步跨进平乐的院子。殷十八默默的挡在周悠面前,周悠步子一顿,露出抱歉的神情。

“我不想打搅阿乐,只是心中实在憋闷,不吐不快。”

殷十八低头想想,觉得在自己英明神武外加可以‘窗墙透视’的目光中,周九想要做些什么实在很难的情况下,将身子让了让。

周悠谢过,向里走去。

周氏的院子,进院却要被护卫许可。周悠啊,你以前风。流光鲜,被千百女郎围观,被无数幕僚簇拥的光景到哪里去了?

叩叩,最终,周悠敲响了平乐的房间。

平乐正抱着平安讲睡前故事,听到声音起身。“哪位?”

“周九。”

周悠为何来了?难道事情出了意外,想到这里,平乐替将睡的平安掩好被子,起身开门。

“郎君,可是出了何事?”平乐急急的问道。

周悠只觉得眼前突然一亮,平乐带着焦急的小脸己经出现在眼前。

【二三五章】迷雾

【二三五章】迷雾

看着这张脸,周悠突然觉得自己躁动的心渐渐平复。

他清楚自己的心,他并不欢喜平乐,只是欣赏她,很单纯的欣赏。因为自己明知她的心属于旁人时,若再喜欢,岂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只是看到她,不能否认的,他的心情会变好,平乐人虽瘦小,却带着可以安定人心的力量,也许,这便是殷裔不放手的原因。

哪怕失了七情六欲,他也本能的选择保护她。

将她送来曲城,即是利用,亦是保护。这点周悠看的很清楚,相比曲城,濮阳更加凶险。若终有一日破城,平乐的下场会很凄惨。可若在曲城,只要进了周氏密道,对方就算有千军万马,想要在密道中求生亦是不易。

只是那只能是下下策的守。他要做的是成为一代良将,一个可攻可守的良将。

周悠摇摇头。

平乐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计策虽然定下了,却有着太多变数,若是工匠凿在深潭时失败,或是敌人没有中诱敌之计。亦或在这三两日内,敌人攻城。种种变故都可以让计策胎死腹中,所以周悠这般急急的出现,平乐以为计策有变。

“工匠己经平安出城了,天明便可到达‘鬼见愁’。两日时间,以他们的本事,足可成事。我军刚刚与敌人交锋,阿乐,我以前对你说的话并不完全认可,觉得晋军的厉害,不过是被有心人吹嘘出的。可刚刚看到那些骁勇的晋军。我不得不承认,仅论战力。周氏不及也。”

像这种大家的郎君,不管是殷裔还是周悠,都会自省,那是为人的根本,只有发觉自己的短处。进而改下,才能真的进步。

周悠对自己的短处从来直视。

这也是他被世人赞为第二公子的原因之人。

平乐宽慰的笑笑。

“郎君不必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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