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乃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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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乃蛮夷-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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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打压晋毓最好的时机。

到了周悠和楚溯身上,周悠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二人。谁都不可以出事。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天下三分,三方势力,算是互相制约,聪明些的都该知道,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如果三方中有一方败北,那另一方亦危险。如果此次殷裔败北,那楚溯十之八九会转身去攻晋军……

所以他才会大力促成此事。

如果不想这些,他会及力阻止平乐赴险的。

可事情到了这个关口,殷裔却出乎意料的不再配合。难道他不想要命了吗?

“五郎,还是快些让楚君替你驱蛊吧。”周悠提醒道。可是,殷裔还是未动,平乐是真的急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殷裔竟然还耍心思。不由得上前,想要拉殷裔到亭中落坐。

可是才走一步,手腕便被楚溯抓住。

“阿乐,你越界了……”楚溯指了指亭子,意喻平乐越过了亭子中间那道线,这仿佛是楚河汉界。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我只是劝一劝五郎。”

“阿乐,世上还有比你更傻的女郎吗?人家明明不领情,可你傻傻的送上门去任我欺凌……阿乐,你该死心了。”楚溯并不知道三年前殷氏祠堂发生了什么,只是认为殷裔为了江山,为了权势,最终舍弃了平乐,现在他的妻子可是周氏贵女。平乐己经被遗弃一次了,难道还要傻傻的为殷裔付出一切。

“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的交易里可没有这些,你只要为殷裔续命,我自然会履新承诺。”平乐努力挣脱,楚溯不由得加大了力度,其实平乐只是去劝一劝殷裔,而且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并不是十分出格之事,可楚溯心里有个感觉,仿佛平乐哪怕多走一步,他便再没机会见到她了。

平乐正在回身挣脱楚溯的手掌。可突然间,她的另一只手被握住。

平乐猝然回身,看到握住她手的人竟然是……

殷裔。

怎么可能?从再遇开始,他便从未碰过她哪怕半片衣角。在他心中,她只是个己经过气的女郎。除了为他生下长子,实在没什么存在的必要。

可此时,他的眼神……

“阿乐,什么交易?你又承诺了什么?”抓住平乐的手腕,殷裔竟然问了一个他不应该在意的问题。有一瞬间,平乐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是这世上最清楚殷裔发生了什么的人,自然也知道那之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她死在他面前,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竟然会关心她与楚溯的交易?她之所以毫无顾及的说出,便是吃定了殷裔不会在意,他此时最在意的该是他的性命。可为什么?

平乐眼中的疑惑让殷裔的眸子再次沉了沉。

做为一个郎君,却让一个女郎为他的性命而与敌人交易,这若是传出去,他还要不要在天地间立足了。大丈夫,死便死了,如果这般憋屈的在世间立足,岂不是生不如死。

他不需要平乐为他牺牲,也不想平乐与楚溯做什么见鬼的交易。

哪怕还能活一天,他只要看着她,她只要安静的陪在他身边便好。

见鬼的交易。见鬼的借驱蛊之名行诱惑欺凌之事。楚溯,当真该死。楚溯不松手,殷裔也不松手,这边加力,那边也加力,平乐觉得自己都快被扯成两半了。

“放手,你们都给我放手。”老虎不发威,便真的被当成病猫吗?真的以为她多好欺负吗?

被平乐一吼,楚溯和殷裔对视一眼,不由得齐齐放手。

平乐先冷冷的看向楚溯。“我们说好的,只驱蛊,旁的事不议。楚溯你在做什么?挑拨离间,我和殷裔之间还需要你挑拨离间吗?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之所以为他求医,不过是想将一切了断罢了,这样纠缠着有五年了,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怎么?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或者你希望我继续纠缠着他,不必管他己娶妻。”平乐一番话说的楚溯哑口无言。

殷裔觉得这番话初时听着倒很有道理,可后面的?

什么叫缠缠五年,什么叫累了,什么叫不想继续了?

这事,她说了算吗?

不等殷裔开口指责,平乐己调转枪口。“还有你,真的以为自己是第一公子,便天下女郎都非你不嫁吗?是,我在意你,我为你连命都可以拼上,可那又如何?你还是娶了别的女郎,别找什么因为联姻不得不娶的理由。你若不想,没人逼得了你……弄成这样一个结果,我也无话可说。此次,便当最后一次为你做些什么了……

你还是快些坐下让楚溯驱蛊吧。驱完蛊,我们好早些回营。”

平乐以退为进,希望沁裔和楚溯可以将该做的事情做完。

虽然这些话也算是她的肺腑之言,可她真的没打算当着他们的面说的。

这样一说,好像她自己多廉价似的。就算她真的很廉价,毫无所求的一个劲的为殷裔做这做那。可自己这么说出来,该有多丢人啊。

可是,事情再次不按平乐既定的剧情上演。

她以为她这么一说,算是与殷裔两清了。

这次是真的两清了,她即然答应跟在楚溯身边,便不会食言。也许有生之年,都没机会再见了。可是……“阿乐,我不需要楚溯为我驱蛊,而你……也不准离开我一步。”话音未落,殷裔出手,平乐只觉得眼前一晕,下一刻,己被殷裔紧紧揽在怀里。

楚溯见此,飞身而上,殷裔一手拥着平乐,只用一只手与楚溯过招。

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也是飞沙走石,平乐只觉得小脸火辣辣的疼,那是内力带动的劲风。

【二五八章】不为人知的过往

【二五八章】不为人知的过往

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可也是飞沙走石,平乐只觉得小脸火辣辣的疼,那是内力带动的劲风……平乐知道殷裔是有功夫的,可功夫强弱却并不清楚,而且也从未亲眼见过殷裔跟人过招。

这一见才知道,殷裔的功夫不俗。虽然被开蛊毒折磨的几乎不成人形,可出手却很是凌厉,难得的是怀里抱着平乐,竟然和楚溯斗了个不相上下。

周悠在一旁露出焦急的神色,这两边,一个算是自己认下的主上,一个曾是自己的师弟,他和楚溯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那一年中,他们的感情便像亲兄弟那般,楚溯为人不拘小节,时常有些惊人之举,可对他,一直都很是规矩。

至于殷裔,重要性便不必用言语表述了。

可这二人竟然一言不合打了起来,这在周悠心中觉得委实有些不可思议。楚溯擅斗,一言不和大打出手还有可能,可殷裔……三年前的殷裔如果为了平乐出手,周悠觉得还有可能,可现在……他为什么将平乐护在怀里,为什么对楚溯出手。难道性命在他心中不是最该被考虑的吗?

周悠觉得自己彻底看不懂殷裔了,不管是三年前还是现在。

殷裔毕竟蛊毒发作良久,初时似乎还压着楚溯几招,可随着战况升级,他便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就算如此,他也没放开怀里的平乐,平乐被他拥着左躲右闪,前跳后跃的。很快头晕目眩。她还曾后悔重生后没有学几招功夫傍身,现在看来,她真的不适合学武,只是被随着殷裔的动作晃了片刻,她便觉得头得脚轻了……

似乎感受到平乐的不适。

殷裔突然加力,虚出一掌后,身子向后跃去。随后在离楚溯三步外站定。

“不舒服吗?”随后不顾楚溯呼啸过来的掌力,低头问道。

平乐摇摇头,抬起眼睛时正好看到楚溯直直拍向殷裔的手掌,若是被打中,以殷裔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死也重伤。平乐来不及想太多,抓着殷裔的衣袖一借力,身子便挡了上去。

楚溯大惊,想要收掌己来不及。

平乐则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真是多灾多难。也许她和殷裔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才牵扯到一起,也许,她在还债,还上辈子欠下的债。所以才总是因为他弄得伤痕累累。

可是预想中的痛意并没有来。一阵劲风袭来,随后是手掌拍到身体上的闷响。平乐慌忙睁开眼睛。明明她该挡在殷裔面前的,可瞬间的功夫,她却被殷裔护在怀里。而楚溯那一掌,拍在了殷裔肩胛上,殷裔身子晃了晃,可还是拥紧了平乐。

“五郎。”平乐惊呼。

楚溯这时也反应过来,身子向后跃去,他看向殷裔的目光带着疑惑,随后见殷裔只是低头查看平乐有无受伤,丝毫不顾他自己的伤势,那一刻,楚溯知道自己败了。真的败了,不是因为平乐一世都不会爱上他,而是他根本插不进他们二人之间。

关键时刻。殷裔为了她而拒绝自己替他驱蛊,关键时刻,平乐眼睛不眨的ding在殷裔面前。可在最后一刻,殷裔又不顾自己的安危,挡在了平乐面前。他们两个……楚溯从未向这一刻那般失落。

“有没有受伤?”丝毫不理会自己的伤,殷裔轻声问道,平乐都快哭了,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她是来给他驱蛊的,可为何弄得他伤上加伤。

“我没事,倒是你……你为什么挡在我的前面啊,我身体好好的,被打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你身子本来就被蛊毒折磨的不成人样,现在又挨过了楚溯一计……你不想要命了?”平乐恨恨的道,慌忙从殷裔怀里脱身,上下查看着殷裔的伤势,可却无从入手。

这种感觉平乐己好久没有过了,仿佛自己的心突然间向上窜,便含在喉间,吐不出也归不得原位。抓心挠肺的……

“什么叫身子好好的,被打一下又不会怎么样?”似乎失了痛觉,殷裔一脸冷意的反问。

平乐似乎没到殷裔的冷脸,一跌声的回道。“明明就是,何况楚溯掌力己经收回了,打在我身上,不过是些小伤,倒是你……你是不是觉得命太长了,所以想方设法把命弄短些,殷裔,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你以为你的命只是你一个人的吗?不,你的命是整个殷氏的,是所有依附殷氏的氏族的,是殷氏治下所有的百姓的。你没权利决定是死是活。现在,乖乖坐下,让楚溯替你驱蛊……”平乐是那种不惹到她,万事好说,真的惹急了她,天皇老子也要辩上一辩。

殷裔冷脸,她还想冷脸呢。不仅想摆脸色给他看,她甚至想上去打他几下,看能不能把他打醒。

真是不识好人心,为了他,她和周悠彻夜不眠的商量对策,又马不停蹄的算计平芷。还要担惊受怕的与楚溯周旋。可他呢,一句‘不需要’便将一切抹煞了。

平乐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气还是该骂自己自做多情。

现场三个男人,目光齐齐定在平乐身上,似乎有些意外平乐发起威来也火气十足,在他们心中,平乐该是温柔可人的,便是在殷裔的记忆中,也未见过平乐这般盛气凌人过。

她这样子……

很美。

这是殷裔心中真实的感觉。明明该怒的,一个女郎这般数落他,甚至还骂他自私。可他发现,自己不仅不气,心情似乎还不错。

连被打伤的肩胛似乎也不那么痛了。殷裔又发现一个必须将平乐留在身边的借口。那便是平乐在他身边,似乎能为他止痛。

这女郎即然这般重要,他自然会不计一切的将她留下。

至于楚溯……

他休想动平乐一根汗毛。他的女郎,自是不会留在楚溯身边,哪怕楚溯用他的性命威胁。想通了这点,殷裔不由得笑了笑。说句不过份的话,他己经几年没有露出这种真实的笑颜了,这几年,便是笑,也是因为场合需要。

这种真实的,发自内心的笑,他几乎以为自己不具备这个功能。

殷裔这一笑,真的犹如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开。哪怕他此时脸色惨白,可一笑之下,那惨白的脸色似乎沾染上几丝丽色,病态去了半数不说,倒真的恍然如天下谪仙下凡了。

一笑,倾城。

“若你用来交换我的性命,吾宁死。”平乐说了好久,可殷裔一句话,让平乐再也无法开口。什么叫一鸣惊人,这便是了。

平乐捂着狂跳的心,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恢复感情了?不会啊,没听说祠堂有那个功能啊。失而复得?

可如果没有,他为何能说出这般动人的话。

平乐正在纠结于殷裔为何说出那番话,这时,有巴掌声响起,是楚溯。“精彩,真是精彩,殷五郎不愧为晋国第一公子,收服女郎的手段真是高明。就算你不需要我替你驱蛊,平乐也必须随我回去。”

“楚君在做梦吧。”殷裔冷声回道。

“是不是我做梦暂且不说,你且看一看阿乐的手臂……”楚溯说这话时,周悠表情僵了僵,随后露出苦笑,他这算不算是弄巧成拙,怕楚溯不出手,所以才给阿乐用了那个。

也算是威胁楚溯吧。

如果想救下平乐的命,楚溯便要为殷裔续命,而且平乐必须忍受蛊发的痛苦,定要不动声色的瞒楚溯三日。

事情按步就班的进行着,谁也没有料到殷裔竟然拒绝楚溯为他驱蛊。

只是,眼下却不是殷裔可以决定的。若要救平乐,他必须接受楚溯的‘好意’。“这是什么?”挽起平乐的衣袖,看着平乐手臂上那乌青色的血线,殷裔一脸的山雨yu来之势。

“……一点点小毒,不碍事的。”平乐丝毫不提毒发时的生不如死。

殷裔并不是好骗的,不管什么毒,毒发都会痛不yu生。何况这血线的颜色那般刺目,又怎么会是平乐口中的不碍事的小毒。

殷裔并不笨,看到平乐的手臂,又联想到楚溯不顾以往恩怨来替他驱蛊,便想到与平乐这毒一定有关联。

“这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蛊。至于什么蛊,你可以问周悠。”楚溯摊摊手,表示平乐的互与自己无关。殷裔将目光转向周悠。

“……一种同命蛊,趁郎君昏睡时取了郎君一滴血。”周悠硬着头皮回道。

同命,同命!这两个字简直是梦魇。

同命,顾名思义,是将两个人的命数连续到一起,当初他重伤落入南蛮,趁他昏睡时,萧青青给他下了命蛊。也许便是因为提前中了命蛊,所以他随后中的忘忧蛊,才未能发挥全效。命蛊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哪怕萧青青是南蛮最擅养蛊之人,还是算有遗漏,他初时确实是失忆了,其实也不算完全失忆,他记得自己的过往,只是过往中的女郎却变成了萧青青……

随着回到殷氏,记忆一点点回笼。

【二五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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