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筱豫最近胃不好,喝几杯酒就受不了,刚捂着唇打开门,正撞见张宁简抬手给童颜拭泪。
程筱豫眸子与他撞见,她没时间悲伤,她的胃早已经不是她自己的,急忙冲到洗手间。
程筱亦刚要回来,也急忙跟了回去,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劝说:“不就是个男人么,程筱豫,是你自己说的,不就是个男人么。”
程筱豫吐得胆汁都出来了,但程筱亦却哭了,她心疼她,虽然知道她要强,但是感情的事儿,她是幸福的,但程筱豫却没能苦尽甘来。
程筱豫捧了两捧水嗽口,然后洗了把脸:“对,不就是个男人么。”
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过干的纸巾给程筱亦拭了下泪:“回去还要给宝贝们喂奶,听说妈妈哭的时候,奶水是苦的。”
程筱亦抬手,给她扰了下耳边的发:“小豫,我们姐妹几人都傻,但不是一条路跑到黑的,如果我和你一样盯着汪清陌不撒手,也许我现在也不会得到幸福,我很爱杨子,所以,你也会有属于你的那个男人出现,懂么。”
程筱豫点头:“不能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多试几棵试试。”
程筱亦含着眼泪却被她调侃得噗哧一乐:“贫嘴,回去吧。”
张宁简一直都有礼的坐陪,大家七嘴八嘴闲侃,说以前就知道你俩最般配,分手也知道是对方最好吧,这要结婚了,怎么也得有着婚前感言什么的。
童颜一直轻笑,默不作声。
张宁简保持一惯的有礼态度,话本来就不多。
大家知道这俩主的性格,以前一起吃饭,也都这模式,所以也没太去主动勾搭他们说话,但不说话没关系,酒得喝。
张宁简左一杯,右一瓶,一桌子上所有人都在眼前晃动,但却清晰的是程筱豫苍白的脸颊,暗淡的眸,惨白的唇。
还有,刚才令他心脏被狠狠的揉捏疼痛的一幕。
童颜挡了几次,但张宁简一直是来者不拒,你要敬,我就来,你需要我敬,我也来。
最后整场下来,一桌子除了童颜,都喝多了。
童颜看着目光迷离的人,轻轻的握上了他的手。而后者只是轻微的一顿,然后转头冲她笑了下:“都倒了?”
童颜点头:“你也快倒了吧。”
“我没事儿,再来一圈也成。”
“我送你回家吧。”童颜有些心疼,她不喜欢他喝多酒,因为他的胃不好,喝多了是容易进医院的。
张宁简点头:“我是开不了车了。”
把大家送走,童颜开着张宁简的车,把他送回家。一路上张宁简都坐在后座,一句话都没说。
童颜跟他说了几次话,他都没回,转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到了家,邱蓝正在楼下等着,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这么晚了喝成这样。”
童颜有些尴尬的微笑了下:“阿姨,我送他上去吧。”
“没事儿,一会泼盆冷水就醒了,这么晚了,我让小张开车送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的。”
童颜微微一怔,然后点头:“那麻烦了。”
邱蓝喊了人,把童颜送走了,然后真的去厨房,接了一盆的冷水,唰的浇到了刚睁开眼睛的人身上。
张宁简闪躲不急,脑袋顿时湿了个透,水滴顺着脸颊滴落,目光望着妈妈,然后无奈的眨了下眼:“妈,您给这待遇可真好。”
“没死就上去睡觉,如果死了我打电话120。”
张宁简抬手抹了把脸,胃子一阵翻滚,急忙起身冲向厕所,把胃里的水全吐了出来,吐了好一会儿,强劲的身子虚软无力,最后吐得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邱蓝虽然没进去,但在沙发上坐着,眼泪却掉了下来。
她哪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品性,她哪不知道他和那个傻丫头的感情,就这么散了,家里两个男人,老的小的都瞒着她,她干着急使不上力,却又心疼两个孩子。
想起从小看到大的程筱豫,邱蓝也只能暗自垂泪。
程筱豫没有回家,而是回了那个家。她习惯性的看着对面的房间,打开门,就坐在门口,两个门互通着,却见不到往日的欢声笑语。
程筱豫靠着门框抱着膝盖,大开着灯,这个房间她进出多少年,以后,她该把钥匙还了么?
程筱豫拿出手机,几次看着相片上的男人,眼泪就止不住。
“叮”一声电梯响声,几秒钟,男人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过来。当看到门口的坐着的人,通灯的房间,一时顿住了脚步。
程筱豫眼睛早已红肿,从地上爬起来,直接冲到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我真的要疯了,小宁哥,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张宁简根本无法忽视她的泪,那就像一枚催泪弹,炸得心都碎了。
他呼吸一滞,手上根本不听头脑支配的环上了她的背,把人紧拥在了怀里。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梦了,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个梦,然后明天再醒来就是你生日,然后我们一起过生日,我们依旧开心的生活。张宁简你告诉我……”程筱豫声声催泪,句句控诉。
张宁简也想这一切都是个梦,如果是个梦,他一定要和她结婚,然后一辈子捆她在身边。
可是,这不是梦。
他只是想回来看看,他没想会碰到她,因为太过怀念,即使他是男人也无法一时抽身放弃这份感情。
可是,碰到了,他是不是欠她一个交待。
即使,他说的也许并不是她想要的。
两人相对而坐,张宁简拿着纸巾递给她擦泪:“好好的,如果恨我怨我骂我甚至你想怎么着都成。”
程筱豫摇头:“我只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张宁简垂了下眸子,然后无声沉默。
“这件事情没余地了是吧。”程筱豫知道,强求不是感情,也不要施舍。
“你会有更合适……”
“张宁简,把我送你的那把刀还我吧。”
张宁简一顿,那把刀,里面有着感应信号的那把刀,小豫说的是情侣款的,一人一把,有了这把刀,没有手机也能通过发射信号找到对方的秘密武器。
张宁简艰难起身,走向了书房,从柜子里面拿出那把摆放着的刀。
程筱豫也已经从对面走了回来,两把刀,程筱豫从他手里接过,手起刀落,“锵”的一声,刀,应声而断。
张宁简紧握着拳,想要阻止却也无法开口,只能定定在看着地板上还在颤抖的刀片。
程筱豫收起了泪,冷冷的看着他:“这才叫一刀两断。”
程筱豫走了,张宁简眼睛模糊了眼眶,锋利的刀刃磨得锃亮,反射出的人,早已颓废得无法支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码了七千,最多两章这段就完事了,反正一刀两断了,爱咋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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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刀断情斩
程筱豫走了;她没有多么悲伤;她知道一切该结束了。再多的不舍也只能徒增伤悲,再多的难过也换不回昔日的快乐。她本就不是个软性子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结束;什么时候该放手,即然张宁简你选择这样做;那么好,我程筱豫选择无条件的放手……
程筱豫回了家;贺主任没睡;正坐在楼下看书。
看到她回来,贺主任只是轻撩眼皮瞟了她一眼,淡淡开口:“玩的开心么?”
“还不错。”程筱豫在旁边坐了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水果栏放到自己面前;随便挑了一颗杨梅吃。
“这两天身体瞧着不错,带着你那个外国小朋友去转转。”
程筱豫当然明白贺主任什么,恩了声。
过了会儿,贺主任抬头,看着她早已通红的双眼,没再开口。
程筱豫走了很久,张宁简呆怔了很久,直身双腿有些无法负荷身体的重要,才弯下腰,把已经断了的刀捡了起来。
这是程筱豫继四年之后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不知道算不算订情信用,虽然有那么一点俗,但在他的心里,俨然成为了两人爱情的见证。
如今,刀断情斩,他们之间,有的只是一场留着遗憾的过往。
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不知道还在奢求什么,可能人性的软弱让他一直不敢真正的面对她。
从亲情到爱情,这个过程与从爱情到亲情不同,这是近一步的升华,舍掉如剜心头肉。
他不会乞求得到任何人的原谅,因为他对她的伤害,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他对童颜有责任,他必须履行,可能有人理解有人不解,他早已看淡,只希望她好,一切就好。
话虽如此,但是是非非又有谁说得清,对与错,公道自在人心。
有些时候觉得命运真他妈的很操蛋,玩他玩得就跟孙子似的。
四年前的那一晚,四年后的这一晚,都像个笑话,也像是被施了咒一样,黑暗笼罩,被强烈袭击一般,让每个人的心都蒙上了一层雾霭。
没人敢回首那一天,特别是童颜。
世间没有公平可言,特别是对童颜,张宁简可以无视她的感情,甚至可以狠心拒绝,但这一天,他开不了口。
虽然是午夜时分,但张宁简却没想到这样安宁的城市,会有人选择在军区宾馆附近动手。
他后悔为什么把童颜一个人扔下,如果他走的时候带上她,也许他才能够挽救这一切,但后悔亦是无法,世间没有如果。
当他听到一声惊呼,转身的刹那正见一辆无牌照的面包车停在了童颜身旁,他一惊急忙向前奔去,却不想,这时身边一辆同样无牌照的车就在他身边停下,唰的车门被拉开,跳下的人个个带着口罩,拿着刀与棍棒。他顿时了解,但双拳难敌四手且个个都拿着作案凶器。
张宁简此时最担忧的是童颜,想冲回去救人,分神的时候一刀划过后背,顿时一股凉气从身体内漾开。
此时入夜,路上行人寥寥,他只能回身硬是空手夺下铁棍,击退几人,开着那辆面包车冲了出去。
刚开着车冲了出去,也早没了车影。这时,电话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显然是用了变声器。
对方说了两句,张宁简顿时明白这是寻仇的,他让对方放了人,有事儿冲他来,结果,他听到了对方的奸笑和童颜的惊叫与哭声。
一切都晚了,当他听到电话里童颜的惨叫声时,张宁简快要疯了,他不爱这个女人,但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却因他而遭到这样的侮辱。
当他找到童颜的时候,是在一处偏僻的林荫里,那辆车就停在路边,张宁简冲了辽去,车里只剩下衣不蔽体的童颜。满脸的泪痕,目光空洞无光。
此时,整个南京都笼罩在一片乌云当中。没人敢大喘气,身边军人,刑警,没人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出了大事,没人敢触及的大事。
该查的查,该出动的动手,但这种事情怎么能有风声,做事的人早跑了,剩下的也都在暗地里喝茶聊天。
虽然没有抓到正主,但也掀起了一小的风浪,这一次,也整顿了不少人,以前与张宁简有过节的人,没一个能安稳。
次日一早,张司令闻讯赶了过来,旁边还有一位,张宁简根本无法面对的人,程筱豫的父亲,程继宣。
张司令到了医院压根没理他,只是与刑警队的人沟通。
话还没说上,童颜和父亲和早已经哭红双眼的童母赶了过来。
张宁简是个爷们,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推卸责任,童母双眼通红,抬手,“啪”的一声,整个走廊里,都响彻这一耳光的声音。
而身处保密局高位的童父早已双眼通红,站在病床旁,看着目光毫无焦距和女儿,男人有泪不轻谈,童父是经历风雨的男人,一生战场没少上,枪没少开,伤也没少受,但从未像今天一样,这是他的女儿,他们视为掌上名珠的宝贝。
当这一幕被张司令和程政委看到,谁也开不了口。
病床旁,童母一直拉着童颜的手,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宝贝的女儿,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
童颜是醒着的,眼睛一直是睁着的,但却目无焦距,像木偶一般。
张宁简只能站在门口,脸上那一巴掌火辣辣,但却抵不过心中的懊悔。
张司令一股气冲了上来,上前拽着张宁简把人扔出了门外。
“查到什么了,这么大个事儿,全城都他妈的戒严了,告诉老子没找到人。张宁简,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啊……”
查案不是他的责任,被张司令怪罪,只因童颜此时受的伤害,是他当年做事不留余地犯下的错。
张司令气得差一点动手,一旁的程首长急忙拦了下来:“老张大哥,这事儿不是他的错,你消消气。”
程政委发现张宁简背后衣服早已经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急忙抓过他:“是不是受伤了?”
张宁简没开口。
程政委赶忙叫来医生,硬是把人拖到了医务室,背上很大概二十厘米的刀伤,血早已凝固,医生急忙消毒包扎。
中途张宁简硬是一声没哼,因为早没了疼的知觉。
此时,医院整个八楼加护病房外团团被军区警卫把守,军区的政委和武警部队的人都赶了过来。
找人,上千万的人口,哪那么容易。
但该找的都找了,该抓的都抓了,该查的都查了,虽然没有找到犯罪人,但此时这帮顽劣的二世祖们也没一个能消停的。
一整天,张宁简没有离开医院半步,程政委心里越来越沉,看着病房内的童局,和哭昏过去的童母,还有床上毫无生息的童颜。内心止不住的叹息,而此时,他想到了一个最坏的结局。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