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旭尧忍不住笑笑,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柔嫩的触感,有些按捺不住,低头吻住了她。
两人抱着拥吻了会儿,直吻得彼此气息都有些不稳唐旭尧才放开了她,互道了声别唐旭尧才开车离去。
陆然看着他离开才回屋,家里人都已经回房歇息了,只有陆仲谦一人还在沙发上翻阅着卷宗。
吃过晚饭后他又去了趟局里,才回来一会儿,秦嫣要带小承曜回房睡觉,已经先回去了。
听到脚步声,陆仲谦抬头看了她一眼:“赵伟这两天估计要被遣散回来了。”
陆然微微一拧眉,马上走了过来,挨着他坐下:“消息可靠吗?”
当初自从陈婷踢爆是赵伟指使的之后便一直没有赵伟消息,后来唐旭尧找到,刚飞去便出了黎芷琴唐越笙这事儿,又得匆匆赶回来,本来在唐家那边情况稳定下来时陆然想先飞纽约了解情况,唐旭尧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唐宁宁还被关在看守所里出不来,黎芷琴的情况也是在时好时不好的情况下,唐旭尧又得忙着给她安排转院的事,也不敢这么飞过去,只是让她再耐心等几天,赵伟会很快回国的。
陆然也就耐着性子等,在纽约毕竟人生地不熟要调查也不容易,还是像当初陈婷那样回国了好对付。
“基本错不了。这些天我和你嫂子一直可一直都在盯着的。”陆仲谦把一个信封交给她,“这是他最近涉嫌商业诈欺和商业犯罪的多项指控,绿卡身份取消,被引渡回国,准备接受国内经济调查。”
陆然伸手接过。
“我查过他以前的记录,除了对你下药那事,还挺上进的一个人,自尊心重,一生就奔着那张绿卡去。”陆仲谦继续说道,“生活工作上也小心翼翼,生怕触犯那边的法律被取消绿卡,对美国法律很有研究,犯法的事一般不会做,除非巨大利益驱使才铤而走险。但他天生谨慎,即使做了也不会给人留把柄,就像对你下药那事,天衣无缝。这次突然阴沟里翻船,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就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还让人抓了把柄,显然是让人给下套了的。”
陆然望向他,陆仲谦却没再说下去,只是站起身,扔下一句话:“到时回来了我替你审。”后便回房了。
陆然拿着那份文件回了屋,刚洗漱完唐旭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已经回到。
陆然和他说起这件事。
“总算回来了。”唐旭尧长长地舒了口气,“陆然,人回来了是好事。审讯取证这方面我们都不擅长,也没这个权利,还是让你哥来,他是刑警,正儿八经地办案,先从经济犯罪审起,牵出当年的事,没有人能再说什么。”
陆然点点头,确实没想到这一层面上来,其实无论她或者唐旭尧亲自去逼问,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一个处理不好都会变成她和唐旭尧联手构陷陆燃或者其他人,哪怕像她上次对陈婷那样的手段,效率虽然高,却是存在很大的隐患。
如果现在赵伟本身就是以嫌疑人的身份接受审讯,从中牵出当年的事来,自然而然的发展。哪怕有人读出其中的微妙来,更多人愿意将之解毒为苍天有眼,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两天后,赵伟正式被引渡回来。
唐旭尧亲自带陆然去接了机。
隔着身着便衣的警察,陆然看到了一直只闻其名不闻其人的赵伟,看着挺高大阳光的一个男人,却是没任何印象。她应是没见过的。
原本该是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耷拉着眉眼,垂头丧气,甚至是没有一丝生气。
唐旭尧挽着陆然,在赵伟走近时,温和有礼地冲他打了声招呼:“赵先生。”
赵伟循声抬头,看到唐旭尧时颓废的眼里掠过一丝光亮:“唐先生。”
人也有些激动:“唐先生,您能不能帮我做个证明,这次的事……”
话没能说完,人已被便衣喝令沉默,押着走开了。
陆然扭头望他:“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你刚飞去广州那两天我不是飞了一天香港么,就是去和他见了一面,所以他认得我。”
陆然点点头,没深问,只是隐约觉得,唐旭尧在这件事的处理上不错。
“想什么呢?”唐旭尧看她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一巴掌轻拍在了她脑门上。
陆然揉着脑门,抬头鼓着眼睛望他:“你什么时候能别再拍我头。”
唐旭尧声音淡淡:“等你长高了的时候。”
话音刚落便闷哼了一声,陆然又用手肘狠狠往他肋骨撞了一下,也不顾他拧紧的眉头,转身就走。
唐旭尧伸手拖住了她:“陆然,你下次出手轻一点。”
“没事,你骨头硬。”陆然也声音淡淡,抬起手肘比划着和他肋间的位置,被唐旭尧拉了下来,对她说道,“宇成刚从英国回来,约我出去聚聚,一起过去吧。”
陆然扭头望他:“不怕带我过去丢你脸啊?”
结婚那两年他和他那些发小也没少聚,但没一次带上她的。
唐旭尧伸手把她带入怀中,哄她:“以前是我不对,别气了。那时是我欠考虑了,以为你不习惯那样的场合就没多想了。”
陆然撅撅嘴,没理他,却还是乖乖地跟着他过去了。
凌宇成还是约的几人几年来常去的会所,他在三个多月前便有事出了国,一直没能回来,唐家这边出了事也没能赶回来,只是电话里了解,让严末多帮衬着些,看到唐旭尧时便先问起黎芷琴和唐越笙的情况,知道两人都没事后才留意到随唐旭尧一起过来的陆然,虽然有些意外,还是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
陆然也就大大方方地和他打了声招呼。
其实在唐旭尧的三个朋友中,她是最早认识凌宇成的,当年去电台找唐旭尧有见到过凌宇成,只是不熟,那时唐旭尧也还没想着和陆然在一起,拒绝陆然的事凌宇成也是知道的,因此当唐旭尧把已经变身妻子的陆然带过来时还是很意外的。
“阿末估计得晚点才能过来。”凌宇成笑着招呼两人进来,“我就估摸着他准得最后一个到。”
“没事,他哪天不迟到就奇怪了。”唐旭尧淡声应道,拥着陆然进了包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随意地揽在陆然腰间。
凌宇成不知道唐旭尧和姜尚后来的事,也就随口道:“我也约了阿尚一起过来,大家都是兄弟好久没聚了,一起出来喝两杯。”
说着望向唐旭尧,观察着唐旭尧的神色。
其实他这次约人出来是存了些私心,唐旭尧和姜尚不和已经有段时间了,原来以为会像以前一样揍过就没事了,却没想着两人是渐行渐远了,都是二十多年的朋友,看着总不好受,还是希望借这个机会约着出来一起好好谈谈,把话说开,因此约人的时候都没说彼此过来。
唐旭尧一听他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侧头望他:“你别把陆燃也叫上就好,她在这不太方便。”
“谁在这不太方便呢?”严末爽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落下的嗓音,包厢的门已经被推开。
唐旭尧抬眸睨他一眼:“说你呢。”
严末却顾不得唐旭尧的调侃,眼睛惊愕地落在唐旭尧扣在陆然腰间的手上,眼睛瞪得老大,往唐旭尧望了望,又往陆然望了望,那错愕的眼神看得陆然都有些赧颜。
“你们两个……”严末冲唐旭尧眨眨眼睛,“这是要和好的节奏?”
“难道我们两个看着不像已经和好了?”唐旭尧说着就把陆然搂紧了些,语气始终淡淡的。
陆然有些赧颜地推了推他。
严末已经先笑开:“终于啊……你看你们两个,现在这不挺好嘛。谁没个犯错的时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着扭头望向陆然:“小然然你以后就别再和我们阿旭置气了,两个人一路走来都挺不容易的,合适的话赶紧去把这婚复了,来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再生个大胖儿子,说不定阿旭他妈一高兴就醒过来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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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脸上的笑容就有些挂不住了,有些后悔,隐约觉得嘴快似乎说错话了,他不知道陆然可能不能生的事,却是知道黎芷琴的事儿对唐旭尧打击挺大,现在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正要开口补救,唐旭尧已经淡声阻止他:“好了,就你那嘴,说多错多,我们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而且这没什么不能说的,说不定以后还借你吉言了,别瞎紧张。”
陆然也笑着道:“严总,瞧您紧张的,我和唐旭尧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严末“嘿嘿”笑着,端起酒杯自罚了两杯,蹭着在两人旁边坐下,嘴又不自觉快起来:“阿旭啊,这似乎还是你第一次带然然过来咱们这……”
话没说完就被唐旭尧一巴掌拍在了肩上:“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扭头望凌宇成,还是关心着刚才的问题:“宇成,你不会是真把陆燃也请过来了吧。你不是电话里和我保证约了严末而已吗?”
“阿旭,是我不好,你也别气,约姜尚这事是我对不住你。我就想着大家都二十几年的兄弟了不容易。陆燃我没敢约。”凌宇成头疼地揉着眉心,“不过大家都那么多年的朋友了,我约了姜尚不约她也不太好,所以就顺便和姜尚客套了句,如果陆燃也方便的话也叫上她吧。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说完没等唐旭尧接话就已经继续道:“你说我们几个都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你们三个现在闹成这样,反倒让我和严末夹在中间不好做人,想一起出来吃个饭放松放松,还得成天想着该约谁不该约谁怎么约被发现没叫上她时要怎么解释才不伤感情。大家都二十几年的朋友了,一起走到现在也不容易,你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
怕陆然多心,又有些歉然地冲陆然道歉:“嫂子,不好意思,您别多心,我们没有要撮合阿旭和陆燃之类的意思,以前那都是误会,只是大家都朋友,实在不想闹得跟仇人似的。”
唐旭尧唇角勾勾,笑意没答眼底,侧头睨向凌宇成:“宇成,你别侮辱了朋友这个词。陆燃……”
话没能说完,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姜尚歉然的嗓音在门外响起:“抱歉抱歉,来迟了,路上太堵了。”
陆然和唐旭尧下意识望向门口,果然看到了姜尚,以及陆燃。
陆燃也看到了他们,神色有些尴尬。
唐旭尧淡淡地把视线收回,弯腰拿过遥控器,垂眸望向陆然:“想先走吗?还是在这多待一会儿?”
陆然抬眸望他一眼:“干嘛要走啊。”
唐旭尧笑笑,手掌就习惯性地在她头上揉了揉,旁若无人地将她搂紧了些。
陆燃往两人望了眼,垂下的眼睑掩去眼底的情绪。
凌宇成也没想着唐旭尧会把陆然带过来的,感觉到屋里气氛有些僵,把两人迎进屋来,为了缓和气氛,就随口问道:“陆燃啊,听说你最近准备移民,怎么突然就想走了啊,办得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十点半要更新的,结果小黑屋里锁着粗不来,50分才粗来了晋江一直抽更不上,十一点多才更上了,后面另外补了一千字上来,***下的是新补上来的
☆、093。
陆然下意识地抬头往陆燃望了眼;唐旭尧也本能往陆燃望去。
陆燃神色有些不自在;冲凌宇成笑笑;“没有的事。”
唐旭尧唇角勾勾;“心虚准备跑路了吗,”
陆燃脸色有些煞白;不知道是被他的话戳中了心思还是因为他冷漠的态度。
严末拧了拧眉,不太明白唐旭尧话中的意思;尽管因为年初的事对陆燃印象有些不太好,但总还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多少觉得唐旭尧对陆燃这样的态度有些过了;尤其是他现在带着陆然一起的情况下,给人的感觉怎么都有些带着新人向糟糠之妻耀武扬威的味道;尽管陆燃并没有配得上这个糟糠之妻的称呼,只是她当年陪唐旭尧共患难的那几年太让人刻骨铭心了。
凌宇成也是不明白这话中意思,作为中间人夹在中间却颇为尴尬。五人中向来都是唐旭尧和严末关系较好,姜尚与陆燃较好,他与唐旭尧和姜尚的关系也是差不多,谁都不偏,人都是他请出来的,刚一见面就把气氛闹僵,尤其是在他看来,陆燃和唐旭尧毕竟在一起过四年,也曾在他最难的时候帮衬过,唐旭尧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来,有种有了新人忘旧人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但陆然也在也不好说唐旭尧什么,多少还是顾忌着陆然的面子,只能尴尬着想要打圆场。
姜尚脸色也不太好,脾气暴话有些控制不住:“阿旭,你这话过分了……”
“很过分吗?”唐旭尧突然打断他,拉着陆然站了起来,“到底谁在逼谁过分。和她对陆然做的那些事比起来这两句话算得了什么。当年陆然还怀着我的孩子,还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从没招她惹她,她不想要就把我的孩子弄没了,顺带把陆然身体给弄垮了,直到现在我们想要个孩子比登天还难。她做这些事就不过分?之后那一年陆然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时间才把身体调理好,如果当初她下的剂量再大一点,她毁掉的就不仅仅只是那个孩子!”
陆燃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喉咙下剧烈起伏着,在强忍情绪。
凌宇成皱了眉,为人还是比较谨慎:“阿旭,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大家都二十多年的朋友,陆燃看着不像会做……”
“宇成。”唐旭尧打断他,“你别打岔,这是我们三个人或者说四个人的事。既然难得大家都在,今天就把话好好说清楚。”
黑眸直直望向陆燃:“既然都喜欢拿二十多年的交情说事,那我们也看在二十多年的交情上,你老实告诉我,当年究竟是不是你让人把陆然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
陆燃苍白着脸没有应,姜尚下意识想出声,被陆燃死死抓着手臂不放。
凌宇成看陆燃的神色,原本还是犹疑的脸上慢慢蒙上一层阴影:“你真做了这样的事?”
“陆燃,这已经不是过分了。”严末放下酒杯,望向她,声音慢悠悠的,却是字句铿锵,“这是犯罪!”
“药是我指使人干的,和陆燃无关。”姜尚突然拉开陆燃的手,沉声说道,“我本身就是做医药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