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体无完肤 作者:声声消(晋江vip2014-06-0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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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醒.体无完肤 作者:声声消(晋江vip2014-06-09正文完结)-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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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的,他把照片凑近火苗,似乎停顿了两秒,但也只是两秒而已,泛黄的边角很快被火舌吞噬。
  陆茜笑着,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双肩,然后变成了黑色的灰烬。
  珍藏了多年的照片如今在他的手上付之一炬,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靠她的照片和回忆度过一生了。
  但他现在居然有一种解脱般的感觉。
  沈子钦的话又回响在他的耳畔。
  人往往会自动模糊掉让自己难受的回忆,对于陆茜,也许让他坚持下去的,是他加诸在别人身上的恨,来填满自己所谓对陆茜的“爱”。
  在陆茜的高中时代,他们恋爱是早恋,要瞒着家里人和老师。
  他很能体谅她,毕竟她还是个学生,而他当时亦是一无所有,只有在面对她时的满腔柔情。那会儿两人都很纯情,亲吻也只是碰一下嘴唇,但总能为了这样简单的触碰悸动半天。
  他那会儿已经开始在白其知的手下混了,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但惟独对着陆茜,那是一种不同的珍惜,大动作根本不敢有,他想自己是太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他告诉自己,陆茜还小,等她在大些再说。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她念大学。
  平心而论,他虽然爱着陆茜,却极少对她产生绮念,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清风拂面,两人的爱情更趋向于老夫老妻式的细水长流。
  等她上了大学,他有两回喝醉了,就老婆老婆的叫她,在他当时租的房子里,情不自禁的开始抚摸她,她一开始的反应也很好,但等到他要脱她的衣服的时候,她却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整个人好像失控,紧紧扯住自己的衣领,眼神里充满恐惧。
  那会儿,他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于是好声好气的哄她,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结果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连着两次都这样,他只当是她比较保守,心想着等到他以后根基稳定,结婚后再来拆开礼物也是很好的。
  结果这些零碎的回忆都在沈子钦冷冷的叙述中逐渐拼凑起来,他想他终于明白她当时紧按住的衣服纽扣,惊恐的眼神和躲闪间欲语还休的模样代表了什么。
  只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犹如那天在N市的那家温泉会所深处静谧的花园里那样。
  那夜明月高悬,他掉落的烟在杂草间明明灭灭的静静燃烧着。
  他究竟是真的从来一无所觉,还是根本不敢去想呢?
  “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和了解,让你的女人到死都是一个人在抗,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
  沈子钦丢下那句话,极为不屑的走了。
  费祁缓缓的按住自己嘴角上的伤口,人有时候是向往疼痛的,因为只有疼痛能让你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恶意和真实,只有疼痛能唤醒你还没有熄灭的*。
  他的手继续按着,那疼痛已经由嘴角传至口腔内壁,直冲脑门。
  你的女人,是么?

  ☆、第51章 V章

  闻初颜慢慢的醒转过来;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浑身都觉得酸酸的,就像是睡了很久很久一样;整个人犹如一只脱了水的鱿鱼,懒洋洋的。
  她站起来;厚重的窗帘掩住了外头的一切;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用手抹去冷水的时候,她猛然抬起头来。
  镜子里的她头发有些散乱的贴在额角上,表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她打了个冷战。
  熟悉的洗手间;熟悉的床,熟悉的浴室镜子,熟悉的窗帘和台灯……熟悉到她一觉醒来都没察觉自己居然在这里。
  她立刻跑出去,还好,卧室的门没有锁,光着脚蹬蹬蹬蹬的下楼,她越发觉得不对劲,好像太过安静了,连踩在楼梯上的脚步声都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唯一能够与之呼应的只有她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现在应该是晚上,客厅里的灯正开着,但是屋子里头总让她觉得十分反常。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八点三十五分。
  晚上了,佣人阿姨们都回去了,但是王妈是不会走的,她是住在这里的。
  但是她反复的在厨房里,偏厅,都没找到王妈。
  她又跑去王妈的卧室,然而卧室的门大喇喇的开着,里头却空无一人。
  她觉得害怕,立刻就想出去,房门却被紧紧锁着,她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钥匙都交还给了费祁,现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情急之下她把目光移到了窗户上。
  二十分钟后,她跑遍了所有的房间,但是,每一个房间的窗户都被锁住了,更令她惊恐的是,窗户被锁了也就算了,还有些被木条钉了起来。
  她心神不定的下楼,想打电话给沈子钦,可是就连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她终于觉得这是一种阴谋,虽然阴谋的原因她还不知道,但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所准备的,如果没有猜错,那这幢楼里的所有电话肯定也无法再拨出去了。
  她不带希望的拿起了座机,如她所想,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呆愣的坐在了饭桌边的椅子上,慢慢回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
  她从沈子钦的车上下来,走进了小区的公园里,然后那个男人出现,她明明拒绝了“费先生想找你聊一聊”的请求,然而对方虽然话语间十分礼貌,手脚却很快也很利落,直接将她拉着拽到了自己的面包车上。
  她当时愤怒的说道:“快放我下去!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那人恭敬的回她:“对不起了闻小姐,这是费先生的命令。”
  她试图从车子上下去,但渐渐的,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却席卷而来,她浑身都绵软无力,面前的马路也变成了曲折离奇的模样,整个天空是氤氲般的水墨画,眼皮子厚重的抬不起来,然后她就毫无知觉了。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了原本她在这里住时的床上,被褥一如她还在的时候那样有股干净清新的味道,令她几乎忘了有什么不妥。
  虽然整个屋子都已经是封闭状态,但四下里好像有凉风吹过,闻初颜越想越害怕,忽然间站起来,跑到玄关,奋力敲着大门,“有没有人啊!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啊!!!”
  她大喊着,拳头打在沉重的大门上,得到的回应却一点也无。
  “人都死了吗?!”她愤怒的吼着:“快出来啊!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要报警!”
  带着恐惧和愤怒,但是门外根本没有人,即便有,他手底下的那群人也都是聋子哑巴,只有在他开口的时候才会有动作。
  许久,她颓然无力的蹲坐在了门前,因为用了很大的力气,打在门上的手骨很疼,泛着红色,喉咙也因为大喊大叫而干涩无比。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懂得费祁的想法的时候,下一次他都会有出人意表的动作来告诉她,她根本不了解他。
  但是,她现在已经完全不想了解他,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的时候,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歇斯底里的“啊!”了一声,依旧没有任何人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她抱着自己的双膝,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回家,就应该听沈子钦的,让他把她送回家,这样也就不至于让费祁钻了空子。
  但她转念一想,恐怕之前感觉到的有人跟着她就是他派人做的了。如果说,费祁一直叫人在她背后监视着她,那么她无论做什么,什么时候旁边有人,什么时候是独处,他都会知道。
  这个人这么变态,她的手指攥紧,只觉得身体都在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都怀疑产生错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动静。
  因为是蹲坐在地上的姿势,第一眼她看到的是两条穿着西装裤的长腿,皮鞋程亮的立在她的眼前。
  她猛地站起来想逃出去,但是因为蹲了太久,一下子就十分头晕眼花,就这么个当口,费祁已然把门关上,带起一阵风,随着“砰!”的响声,门再次合上了。
  她心口跳的有点快,等到头没那么晕了,才对上了费祁的眼睛。
  显然,他这一身是刚结束了工作从公司里过来的。
  他目光炯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闻初颜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要走了,让我出去。”
  费祁没理她,反而越过她的身子,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她跟着走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我说,请你开门,让我走。”
  他放下水杯,又倒了点,然后递给她:“不喝点水再说话吗?”
  她推开杯子,有些烦躁,还是说一样的话:“我要回家了,你……”
  他切断了她的话,却只看着杯子,冷冷道:“你急什么,从前两年你可从来不会说要回家的话,反而求着我让我别赶你走。”
  他轻慢的说:“怎么现在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左一个走,又一个走的,急的很。”
  闻初颜舔了舔干燥的唇,心里着急,却不好完全的表露出来,因为他的脾气阴森莫测,只生怕说了让他不愉快的话,她想离开就没那么容易了。
  于是她想了想,装作心平气和的样子,对他说:“你想找我谈,你可以自己来找我,何必用这么不尊重人又上不了台面的方式?”
  他的手指慢慢抚过水晶杯的杯面,忽然扯了个笑,似乎是觉得很好笑,“不尊重人?你倒是变了许多……”他玩味的审视着她的模样,“怎么,跟沈子钦上过床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闻初颜皱起眉头,脸色也很难看,“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现在已经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也顺了费总你的意思,离你远远的,你还想怎么样?!”
  听着她连说了两个反问句,语速也变得急促而不稳,他才满意的轻哼了声,“你在怨恨什么?恩?”他单刀直入的说:“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的很。”
  见她没说话,费祁又仰头将水一饮而尽,“你爬上我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天?不过请你坐下来叙叙旧,你紧张什么?怕我吃了你,对不对?”
  闻初颜觉得今天的费祁好像话特别多,每一句都语中带刺。
  她摇了摇头,“只要是我曾经努力做过的事,我都不会怨恨的,你根本不会懂。”她眼中有一种坦然的神色,无所畏惧的说:“因为你不懂,我更不会怨你,但我也不再爱你了,你放我走吧,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他听到这话瞳孔的颜色骤然变深,身子微微向前靠了些,闻初颜下巴一阵疼痛,就被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牢牢捏住,他的呼吸都是冷冰冰的,喷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也许下一秒就要冻结成冰,他嘲弄的说道:“桥归桥路归路?闻初颜,你休想!你招惹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放大家一条生路,我们之间的事,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她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像是恐惧又像是愤怒,费祁觉得自己晃了晃神,很快又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面颊,“也不是你说不爱我,就可以结束的!”
  闻初颜心想这真是太荒唐,简直是荒唐的有趣!她极力想要摆脱男人的控制,可惜他的力气太大,完全无法挣脱他的手指,反而因为挣扎,他更收紧了力道。
  “你想怎么样?你弄疼我了!”她说道。
  他的声音很轻,但能让彼此都听得很清楚,眸子里似乎要喷出火来,但她却觉得他手下的力量确实是不那么重了,费祁好像在喃喃自语:“你也知道疼?你懂疼的滋味吗?”
  她以为他是想到了陆茜,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他松开自己的手指,但她的下巴上已经留下了他清晰的指印。
  以前他这样凝视她的时候,她都会心跳加速,在这一刻,她毛骨悚然。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他,就像是某种危险的动物,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挥爪将她撕裂。
  费祁仔仔细细的瞧着她,喉结上下翻滚了几下,然后站起来,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她被拽了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离开椅子的时候晃了两下,差点摔倒在地上。
  但是费祁已经拉着她往楼上走了。
  她顿时觉得不妙,不肯跟着他走,便使劲想要推开他,两人拉扯着前进,她丝毫撼动不了费祁,反而被他拖着走到楼梯口。
  “你干什么!放手!我不要跟你上去!”
  “放开啊!你这个变态!”
  “费祁,你疯了吗??!”
  她剧烈的反抗起来,而他置若罔闻,最后上楼梯的时候,他凉凉的威胁她:“你还可以动的再厉害些,那样你会更痛的。”
  确实,因为她的不合作,整个人都贴在了楼梯上,唯有手被他制住,于是一层一层的楼梯咯在她的身体上,那种钝痛像被斧头的手柄敲打着。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就被他一使劲拉了起来,在她的腰上托了两把,站定在二楼。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费祁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把她推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跟原来没什么变化,床褥整齐,只是好像多了些人气,费祁的书桌上多了一台办公用笔记本。
  她一眼就瞥见了那个首饰架,孤零零的摆在床头柜上,只是那上面光/溜溜的,什么也没了。
  她想到了温品融。
  那个长得很像陆茜的,跟了他没多久就死掉的女明星。顿时脑子里浮现出某种不祥的预感来。
  一个冰凉的东西往她的手臂上贴了贴,她侧过头,是一杯酒。
  费祁的房间里就有一个大大的酒架,他们也曾经对饮过。
  他端了两杯琥珀色的液体,给她一杯。
  “我不喝酒。”她有些抗拒的说。
  费祁阴测测的看着她,下一秒直接就把酒杯凑上她的嘴巴,往她喉咙里灌。
  闻初颜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喉咙被他钳住,坚硬的杯壁磕在她的牙齿上,酒顺着她的嘴巴流了下去,但又有更多因为她的挣扎弄湿了她的衣服和他的手。
  那往日的甘霖,于她而言,更像是砒霜,又苦又辛辣,她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里的东西都往外吐出来。
  费祁无动于衷的看着她,手下的动作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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