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帖一出,从者如云……
当然了,所有普通民众最为一致的心情,大概就只有一句感叹了:哦,原来如此啊!
乱套了。
……
李瑞庆他们一时间还真就没了主意。
这些身居高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人物们,当然在第一时间里就猜测出导演出这么一场戏的,肯定是许正阳了。
问题是,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应该作出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出来,或者拿出一个实际的行动,表示一下。
毕竟这么大的事儿出来了,原来人家的阴谋都是冲着你们国家的根本利益去搞破坏啊!
说句过分的话,确认了这种消息之后,爆发些局部地区的战争来实施报复,都能说得过去。
只不过作为领导人,当然不会这么冲动。
于是经过紧锣密鼓的会议讨论后,新闻办发言人很简单的对此表达了高层的态度和隐深的含义:我们对此,表示严重关切,谴责有关国家和相关部门及组织的这种有可能导致战争的阴谋行为,并已经通过外交途径,要求相关国家部门及组织,给予明确合理的解释,安排。
随后,相关国家的高层领导及外交官员开始纷纷忙碌着飞到这里,表达歉意作出些保证等等……
事情还没有消停下来,三天后,一家著名的国际网站上又登出了一则采访录像。
被采访对象是古丽尔亚的两名亲信,他们很坦然的交待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并且出示了许多证据,来响应古丽尔亚在洞京发表的言论,是事实。
火上浇油啊!
出乎意料的是,在全世界民众义愤填膺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之时,各国政界却一反常态的出现了很诡异的平静。
当然,平静的表象下,暗潮涌动。
不过这种暗潮,注定不是导致事情走向极端化和不可控制化的危险边缘,而是为了挽回局面,保持稳定。
虽未结束,但是结果已经明了。
最大受益者是哪一方,显而易见。
嗯,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转回来,话说古丽尔亚揭秘事件发生的第三天。
当全世界被这则新闻炒的热热闹闹,各位大人物们焦头烂额时,此事件的幕后主使者,东方苍天庭人界州隍大人许正阳,正在那个默默无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双河村,面地笑容的参加陈朝江和叶皖的婚礼。
卷六 州隍 329章 偷的浮生半日,闲不得
双河村真是今非昔比。大街小巷全部都铺上了水泥路面,即便是通往村外那条原本是黑渣铺的小路现如今也是柏油路面,两侧种植了杨树或者柳树,一直延伸到其它村子的范围之内。
修路的钱不是村民集资,而是许正阳家里个人出资修建的。
这在全乡乃至整个滏河市区,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当然了,至于其它村子……许正阳的心眼儿没那么实诚到傻冒的程度。好事儿做的过了,那就成了臭显摆,很容易遭人诽谤嫉恨。
最初的时候,按照陈朝江的意思,婚宴就干脆把滏头镇上的天外天酒店包下来,到时候亲朋好友全都去,也省得家里面张罗来张罗去的麻烦。
问题是……
叶皖不乐意,按照她的意思,就在村里结婚,去酒店有什么新意啊?
婆婆朱翠问她:“这村里有啥新鲜的?你娘家的那些亲戚们来了,在咱们村儿里多寒碜……”
要说也是,村里十户人家结婚,有十户都在村里,委实算不得新鲜,真要是去滏头镇大路边儿上包下来天外天酒店。那才是真新鲜。可放到叶皖这里就不同了,去酒店结婚的那才叫没劲,亲戚朋友结婚的场面她经历多了……
于是乎就有了这般决定,结婚就在村里。
至于迎亲的地点,叶皖也是一力做主了,不用跑那么远,选择在许正阳家里,从村东北边儿上,到村南靠西侧的陈朝江家里面,满打满算没有一千米的路程。
好嘛……
以现在陈朝江的身份,随便找个婚庆公司的车辆,都能从村东排到村西。
不过说起来也是,既然要在村里结婚典礼,可不就得在滏河市选择一个合适的家院来出嫁吗?毕竟娘家的亲戚们提前一天就来到这里了,全村也就许正阳家里住着舒适些,宽敞些。亲戚们虽然要么就是高官要么就是富家,不过对于叶皖这般决定,谁也拿她没辙。这丫头从小被惯坏了,而且脾性就倔,若非如此,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个女婿?叶荣琛两口子也是,你们是身份?这个陈朝江……就算是不讲究门当户对的事儿了,可这差距也实在是过于悬殊。
叶皖和陈朝江,以及全家人都琢磨着如此近的距离,怎么安排婚车出行的路线?
村子就这么大,怎么安排也转不过来几个弯儿。
那天叶皖跑去京娘湖,跟李冰洁谈及此事。让李冰洁给出出主意,说是要不咱们婚车从村里出来向东,然后驶上公路到滏河市外环上转一圈儿再从国道绕行,从村西转回来?李冰洁这人不爱乱出主意,点头说这样也挺好。
许正阳从书房里笑着走出来,说道:“小皖,我看也别用婚车了,请礼仪公司的人来主持就行。至于迎亲,也没多远的路要走,你既然想着走个新意,那就用花轿抬,我看这样不错。”
“呀,对啊!”叶皖一拍手,有道理!不过随即秀眉一皱,道:“花轿可不行,我喜欢穿婚纱,穿着婚纱坐花轿,太滑稽了吧?”
“那就步行,红地毯铺路……”许正阳微笑道。
这厮端着茶杯品着茶,一脸温和平静的模样,颇有些长辈风范。
叶皖稍稍沉思了一下。便乐得眼眉都笑弯了,成,这样来的才新鲜出彩!
这都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之间他们的闲话咱就少叙了,转回来说结婚这一天吧。
如今陈朝江家里那套破旧的老房子,早在许正阳患重病那一年,就翻盖成了两层的小楼房,今年因为考虑到陈朝江的结婚的事情,家里更是从新装修,家电家具全部置换一新。大街上垒砌了灶台,置上了大锅,家里家外亲戚朋友街坊四邻,全都过来帮忙张罗,热闹的不行。
袁素琴和许能早两天之前就回到了双河村,把家里的各个卧室都给打扫干净,腾出来给叶皖娘家的人来了居住。
今天更是在家门口上方插上了两面红旗,贴上了对联。
袁素琴逢人就喜笑颜开的说着:“俺家大闺女要出嫁了呐!大家都来吃喜糖啊!”
许正阳昨天下午就回来村里,到自己家里看看,又到陈朝江家里坐坐,然后傍晚就回了京娘湖。不在妻子的身边陪伴着,他心里总是不放心。
也许大家心里就纳闷儿了,让李冰洁回来呗,不就是怀孕了嘛,都这么久了,不要紧的,偶尔热闹两天没什么事儿吧?这咱得专门解释解释,话说在许正阳他们老家这一带,有一个风俗,那就是孕妇是尽量避免见新人。尤其是不能在结婚当天,更不能出现在办喜事儿的人家中。
具体为什么……老一辈儿传下来的。
陈朝江结婚,从小在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几个哥们儿当仁不让,必然是要来帮衬着忙活。只是今天作为这帮人中最优秀,也是一直以来最出色的人物许正阳,却并没有和哥们儿们一起张罗着忙来忙去。
没办法,这厮现在在村里面的身份地位,那是被公认的,没人会把他当年轻人去使唤。
而且因为一些面子上的问题,许正阳很无奈的和村里一些长辈们坐到了一起,商量着今天的事儿如何安排,怎样招待新娘子娘家那些远道而来的贵戚们。
商量来商量去,反正那边儿的亲戚们来的也不多,男宾席上,就由许正阳这位真正见识过大场面的人来陪席,而女席上,则是由专门受到邀请本来是作为送亲一方的贵宾们前来赴宴的江兰陪着。
这档次可就比许正阳结婚时的档次要高些了。
许正阳颇有些无奈,因为今天他原本就想着和兄弟几个一起忙活,侍候客人,端端盘子,递递烟酒……倒不是他想着融入生活,回归原本。只是碍于情分上的问题,毕竟无论是自己结婚的时候。还是其他哥们儿结婚的时候,兄弟之间可不就是负责这种事情的吗?其他哥们儿结婚时自己因为神识在天界,无法帮忙,本来心里就有些内疚,自己结婚的时候兄弟们也都来帮忙了,结果轮到陈朝江结婚,自己反倒成为坐在贵宾席上,又兄弟们侍候着,那实在是过意不去。
再者说了,再贵宾席上自己就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处理一些事情。
要知道,就在今天。李海东和苏鹏他们正在国外执行着特殊的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控制古丽尔亚的心腹手下,去接受一家在全世界都有着绝对影响力的新闻网站采访,进一步揭露更多的秘密。
要知道,这是在国外办事,指不定遇见什么特殊的意外状况,所以许正阳不能掉以轻心,随时都要李海东和苏鹏他们汇报进展。
迎亲的队伍出发时,曹刚川他们一帮人自然是走在最前面,还带着一帮村里面更年轻些的小伙子们,沿路点着鞭炮,一定要确保鞭炮声不能断;礼仪公司的人员在街坊四邻们的帮助下,沿路开始安置着花环拱门,铺开红色的地毯。
这家礼仪公司就是去年许正阳结婚时的那一家,对于他们来说,双河村可真够奇特了。
去年主持的那次婚礼,规模大小且不说,来的那些宾客们……太贵了!
今年又出了一位奇特的,好嘛,这次无需像去年那般让你们礼仪公司再去找车辆凑多少了,而是准备好那种一般婚礼仪式上只用得上一个的花环拱门,为的就是沿途每隔十米就竖起一道门;除此之外,还要有足够长的红地毯……
好嘛,不管什么礼仪公司他们也不可能准备这么多红地毯不是?
如果仅仅为了这一家就买那么多的话,将来也都用不上了,这不是浪费吗?
好在是,古香轩的老板古爷姚出顺说了,花多少钱算古香轩的!瞧你们公司那点儿出息,矫情劲儿吧!
得,既然人家摆阔舍得花钱,他们礼仪公司还能说什么?照单办呗。
此时的许正阳已经和一帮村里的长辈们先一步来到了许正阳的家里,开始和村里提前组织好的一帮老少娘们儿打嘴官司,无非就是喜糖以及彩礼的问题。这些事儿都是人家叶皖姑娘非得让陈朝江准备的,反正要的就是你们当地风俗的这个味道,要的就是这个热闹折腾劲儿!
陈朝江是什么都听叶皖的,他也不擅长争执,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而作为公婆的陈安和朱翠。更是没的说,如今家里条件好,经济上不是问题,儿媳妇儿又是贵人中的贵人,她怎么说咱们依着就是了。注意,这里陈忠和朱翠两口子所说的贵人中的贵人……第一个贵人,自然是因为叶皖的家庭出身,第二个贵人则是金贵,她的肚子里现在,有一个小宝贝疙瘩。
在叶皖的不懈努力和绝对强势之下,即便是陈朝江那些日子里不分昼夜工作上忙的不行,可依然没有能够逃脱叶皖的魔爪,务必每日抽出时间来交纳公粮。最终是叶皖如愿以偿,怀孕了。
多少次私下里,叶皖都曾经轻拍着还未隆起的肚皮,得意的冲陈朝江狞笑:“老娘要当妈了!这是奉子成婚!”
嗯,目前怀孕一个半月。
许正阳作为见过大世面专门来陪亲戚的人物,当然是要陪着陈朝江本姓家的大伯一起,和女方的男性家人互道恭喜,然后坐下闲谈到把新娘子迎出院门,然后再一起出去送亲。
只是当许正阳和几个中年人一起走进客厅的时候,看到坐在堂屋正中间那把椅子上的男子时,不由得吃了一惊。
却见来着穿着笔挺的西装,看相貌不过是五十多岁年纪,短发,眉不长,横挑而起几乎要直立起来,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透着长年累月沉淀出来的不怒而威的气势。
正是叶皖的父亲叶荣琛!
许正阳稍稍一吃惊,没来得及招呼,叶荣琛已经起身微笑着走过来伸出了手:“正阳,好久不见啊!”
“叶伯伯,您好!”许正阳露出笑容,“没想到您也来了。”
“嗯,刚到没多大会儿。”叶荣琛笑着,然后很平易近人的和来者客套几句请他们纷纷落座。
叶皖的大哥叶军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给众人满上酒,客套着说了两句话,便坐下一言不发,期间不时的对许正阳冷眼相向。
许正阳也不在意,客套着与叶荣琛和在座叶家另外三个男性亲戚说着话。
鞭炮声由远至近,到院门口时,鞭炮声更是此起彼伏的热闹起来,火药味儿甚至都穿过阔大的院落飘入了堂屋内。
一身笔挺西装的陈朝江在几个哥们儿的簇拥下踏步而入,一向苍白冷峻的脸上今天却挂着淡淡的笑容,冰寒的眸子里也露出了稍有的温情。院子里原本就已经未满了街坊四邻正在闹哄哄的说笑着,陈朝江这一来,后面更是跟进来一大堆的人,纷纷涌入屋内。
至此,屋内人再无可能闲聊的时间,纷纷把注意力放在了热闹的迎亲场面上。
按照风俗习惯,老少娘们儿们是要把迎亲的队伍狠狠的为难几把,新娘子则是羞答答穿着婚纱坐在床上静静的听从娘家来的女性亲人,以及村里专门找来负责为难新郎官儿的娘们儿吩咐,等她们都同意了,新郎官才能把新娘子给抱出去的。
可今天碰上叶皖这么一位性子特殊的主儿,愣是在大家正闹腾的时候,这边儿拉着她娘家的一个嫂子还没解释清楚什么叫抹黑脸时,那边儿叶皖已经忍不住了,穿上八鞋跟足有八公分的高跟鞋,从床上下来,双手拽着婚纱裙摆走到卧室门口,向外张望着。
当看到陈朝江和一帮哥们儿以及长辈们坐在一起吃酒的时候,便嚷嚷道:“哎,朝江,你还不来抱我出去啊?”
嗡……
满屋子人除了陈朝江和许正阳,全都愣住了,只剩下呼吸声。
诧异的看向叶皖。
许正阳忍不住笑着扭头看向陈朝江,低声道:“新娘子等不及了,赶紧去吧。”
“不是还有抹黑脸吗?”陈朝江为难道。
就在这时,曹刚川和刘宾的媳妇儿手里攥着黑色鞋油黑煤泥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