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佟儿此言,众人皆大惊。沈媛等人更是满心的焦急紧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病了?
静妃忙起身道:“一场姐妹,论理本宫也该过去瞧瞧。”一面吩咐宫女去预备车轿,一面匆匆往外走去。
众人见静妃走了,也各自散了。林雪娇见状凑到端妃身边:“娘娘,要不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端妃一脸的不悦:“蠢材,有这空闲,不如想想如何讨皇上欢心更好。难道你甘心永远只当个充华?”
锦华宫
静妃浅尝了一口宫女递上的香茗,这才淡淡问道:“赵太医,苏贵人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突然昏厥在地,即而又发烧不止?”
赵太医皱着眉头,一脸的诚惶诚恐。“回娘娘的话,贵人的表症和脉象不符,臣也不能即刻明确病症。”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怪病,苏贵人发烧寒战,舌苔薄白,这分明是风寒之症。可她的脉象却无并无浮紧之象,这叫他如何确诊呢?
听到这里,静妃心里顿时放松下来。看来是自己多心了,以为苏怡是假装生病不来赴宴。
又坐了片刻,她起身嘱咐着服侍苏怡的一班宫女。“好生服侍苏贵人,若有半点差池,小心你们的性命。”宫女们忙不迭的应着。
见静妃去了,佟儿屏退众人,关上房门,这才缓步行至床前,伸手将床前放下的幔纱挽了起来。
原本已病的不能起身的苏怡竟慢慢支起了身子,朝佟儿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好佟儿,刚才那场戏你演的真是不错。”
佟儿忍不住埋怨:“娘娘还说呢,那药您说吃就吃了,佟儿差点来不及反应。”
苏怡望向书案上淡紫色的锦囊,那里面装着一种白色的药草。服下后会出现类似风寒的症状,却不会对人体有实质性的损害。这种药草甚为少见,原是无意中偶然得的,没想到今日竟用上了。
“那药渣你找僻静地方埋了,免的被人看出端倪。”
见佟儿点头,苏怡随即又想到一事。这病只怕还得装上几日,那些汤药之苦怕是怎么也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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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真假二
未央宫
静妃皓腕一转,在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她身子微微退后,凝视着紫檀书案上的画。
原本就极艳的牡丹还用了复笔堆砌出层层叠叠花瓣,那份艳光简直要在纸上融化开来般,灼热的让静妃禁不住微闭上眼。
一旁的秋容递上玉盆香帕服侍静妃净手,眼睛描过那画,顿时移不开目光。
“好看吗?”静妃疲惫的倚坐在塌上,一手揉着鬓角,一面随意的问道。
秋容忙道:“好看,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牡丹。”
静妃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冷入了骨髓。“到底还是太艳了,失了分寸,竟不如淡雅些的好。”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阵阵催促声,秋容退到门边询问起来。只见一小宫女喃喃耳语了一阵,秋容点点头,又转身进来。
“什么事?”静妃问了一句,声音冷冷的。“她来了,正在外殿候着呢。小宫女们又怕扰了您,迟迟不敢来催。”
静妃微微皱眉,脸上现出一丝疑惑。“都这时候了,她来做什么?”
“这会子来,怕是有什么事要避人耳目也未可知。”秋容轻轻的一句,听的静妃心中一凛。
既是这样,少不得要见见了。静妃想着,一边已掀开珠帘走了出去。
月光透过窗扉流泻进来,像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银。半明半暗的殿内伫立着一道纤弱的身影,在暗夜中形如鬼魅。
见静妃进来,那女子忙伏身行礼,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婢妾有一物呈上,请娘娘过目。”
静妃抬眼望去,那女子手上的是一个精致的小药罐。打开来,是一些黑红色粉末状的药渣。
女子解释到:“这是苏怡的贴身侍女悄悄埋下的,婢妾已经找太医问过,说是种很罕见的药草。”
“那又如何?”静妃挑眉,“她尽日染了风寒,可能是治病的药。”
女子附在静妃耳边低语了一阵,静妃瞬时脸色大变,目光变的无比阴冷。“此话当真?”
“娘娘若不信,只管拿这去问。”女子冷笑道:“她不过仗着一些小聪明,连娘娘也敢玩弄于鼓掌中。”
静妃暗咬银牙,一种说不出的愤怒令她低骂出声:“贱人,枉本宫如此抬举她。”女子在黑暗中轻笑出声:“娘娘不必动怒,婢妾已想到一计,能替娘娘出这口恶气。”
静妃有些迟疑,若先除掉苏怡,就没了能与赵玉莹比肩之人。她又怎能看着赵玉莹独占圣宠?
女子仿佛看穿了静妃此刻所想,淡淡出声道:“娘娘请放心,除掉苏怡后,对付赵玉莹更是易如反掌。”
静妃望着面前的女子,越加觉得她的诡异莫测,片刻后,才迟疑的开口道:“本宫很好奇,你到底和苏怡有何恩怨,竟到了如此除之欲快的地步?”
女子不语,一双眼眸中闪着深切的恨意。
也许这就是命运,从很久之前就被安排好的命运。只能互相伤害,互相憎恨,无止无休,直到彼此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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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小心翼翼的盛起汤,放在一旁的锦盒上,递到等候已久的侍膳宫女晓云手里。
“好香呀,贵人做的什么汤。”晓云望着锦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被这芬芳的香气给深深吸引。
苏怡笑了笑,指着锦盒道:“快送去吧,小心迟了又要挨一顿骂。”晓云吐吐舌头,忙捧着盒子往慈宁宫的方向跑去。
苏怡仔细的净了手,方才从内膳房出来,顺着青石小路一路朝慈宁宫而来。
在宫门外,和沈媛碰了个正着。
“姐姐今日来的迟了。”苏怡笑道。
沈媛也笑道:“昨日太后夸我的荷包绣的别致,这不,一早赶了出来。”
正说笑间,早有宫女争着打起帘子,将两人迎进了花厅。
太后卧在塌上,正由侍膳女官服侍着用膳,见苏怡等来了,便命人看座。沈媛看太后的面色好了很多,人也显得精神了些,转头朝苏怡笑着点头。
太后望着苏怡笑道:“这汤味道极好,难为你想的到。”沈媛探头一看,不过是普通的豆腐鲜笋汤,看不出有何出奇之处。
太后示意女官舀了一碗给沈媛,沈媛一尝,随即一脸的惊讶。“好鲜的汤,怡儿你放了什么?”沈媛虽然知道苏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但还是对她能将一碗普通的豆腐汤做的如此鲜美而惊讶。
“只是放了点鱼子和橘皮。鱼子能增加汤鲜美,橘皮令汤变的清郁无比。两者相辅相成更能提升汤的美味。”
沈媛啧啧赞到:“听你这样说,就觉得美味,何况又是亲口尝到。难怪兰芷整天缠着你做吃的,连我们也跟着沾了口福了。”
就在此时,慈宁宫柳太医突然跌跌撞撞的从门口闯了进来,见侍膳女官正要将汤往太后口中送,忙指着大叫:“不能喝,快将汤放下。”
见此,众人皆一脸惊疑,太后更是一脸不悦。正待发话,却见宫女匆匆来报,御医院院使张君正在慈宁宫外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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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真假三
太后惊疑不定的望着跪在面前的张君正,显然还没有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琉璃玉碗在白玉玉阶下碎成八块,浓郁鲜香的汤汁洒了一地,却没人敢上前收拾。
慈宁宫里乌压压的跪了一地人,每个人心中都是一片迷茫恐惧。不经意间,这天大的祸事就莫明的发生了。
“你……再说一遍!”太后的声音有些发颤,握在双膝前的手忍不住紧了紧,泄露了心中掩饰不住的怒气。
“回太后,今早臣接到封告密信,说这碗汤里被加入了蜂蜜,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柳太医拾起一片玉碗,那碎裂的碗壁上有一淡黄色的凝状物,经过验证,正是尚未来的及融化的蜂蜜。
太后的饮食最忌服用甜食,这是太医院一再交代的,没想到眼下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想到可能产生的后果,柳太医忍不住冷汗直流。
张君正愤怒的指着侍膳女官:“你们是怎么做事的,难道都没尝出汤里蜂蜜的味道。”
各宫主子的饮食都是由侍膳女官先代为尝食的,防止有人在饮食里下毒。成为一名侍膳女官必须有着非常敏感的味觉,不能吃冷热酸甜过度的食物,以保护味蕾不受到伤害。
面对张君正的指责,女官也觉得不可思议。“回大人,奴婢们尝过那汤,确实没有吃出蜂蜜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就……”
太后的脸上余怒未消:“何人竟如此大胆,连哀家也敢谋害。”
苏怡听的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看来,今日之事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背后捅的一刀,竟是活生生想要了她的性命。
张君正环顾四周:“今日内膳房当值的是谁?”论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内膳房负责膳食的宫人。
晓云吓的魂不附体,一张脸瞬时变的惨白。
“太后娘娘明鉴,这几日都是由苏贵人负责料理食物的。奴婢实在不知道为何汤里会掺了蜂蜜?”
众人的目光一致望向苏怡。的确,苏怡是最有时间和最有机会做手脚的人,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巴不得能有人顶下了这桩罪名,心里竟都隐隐信了。
张君正脸色阴沉的像能滴出水来,他转头问向苏怡。“还请苏贵人解释下,为什么要在汤里掺蜂蜜。”
苏怡冷笑:“都已将罪名按在了我身上,解释听在大人耳里也只是狡辩罢了。”
张君正随即向太后请旨:“请太后下旨,苏贵人涉嫌此事,应先暂行关押,再交刑部审理。”
太后叹了口气,望向苏怡的目光里有着失望。“就依院使大人的意思吧,论理也该彻底查查,若不是也好去去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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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苏怡被关押的消息,尹兰芷一脸不敢置信,她瞪大眼睛,望着面前急的不知所措的沈媛道:“怎么会这样,快想个办法救她呀。”
正说话间,姚锦瑟匆匆掀了珠帘进来,神色焦急不安。“我才打听到,刑部定了五天后审理,若是不想办法替怡姐姐洗脱罪名,怕是凶多吉少。”
沈媛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若是转交了刑部,只怕没罪也要定出个罪来。这事决不可能是苏怡做的,不说十几年来对她的了解,单从整件事说来,她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人人都知道负责太后膳食的是她,出了什么事,自然第一个怀疑到她头上。这分明是陷害无疑了。
尹兰芷见沈媛只顾在哪里沉思,却一言不发,早耐不住气,转身便朝宫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姚锦瑟忙拉住她。
“我去和太后说,怡姐姐是被人陷害的。”尹兰芷冲口而出。
沈媛冷笑:“无凭无据谁会信,你别太天真了。”
尹兰芷被沈媛拿话一堵,僵在原地,心里又委屈又伤心,止不住低低的抽泣起来。沈媛也是一时之气,见她这样,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姚锦瑟。
姚锦瑟勉强笑道:“这紧要关头,怎么自己倒先乱了起来。快别哭了,想办法要紧。”
尹兰芷慢慢收住哭声,叹息道:“要是怡姐姐在就好了,她那样聪明,一定可以想到自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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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的门被缓缓打开,负责看守的侍女微微朝苏怡行了一礼。
皇宫中的暗室专用来暂时关押犯了罪的宫妃,再根据性质由刑部或宗人府审理。像那次赵玉莹的事,因为只是牵涉到一个普通的秀女,性质不算太严重,所以只是提交了宗人府。但苏怡这次是被安上了谋害太后的罪名,这可是死罪,一但定案,只怕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负责看守的人也比之前多了好几倍,众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充满了同情怜悯。
即使她是被冤枉的,即使她是无辜的又如何,死在宫中的冤魂还能少吗?哪个不是被陷害被冤枉的,势不如人,那也只有认命的份。
苏怡淡淡的笑了,真的要认命吗?姐姐的事尚未找出真相,自己就已经陷在了牢狱中。
她突然明白为何姐姐会被传郁郁而终了,在这样步步惊心的深宫里,单是为了自保就不得不耗尽了所有的心力了。或者选择去害人,或着等着被人害。这样的生活下,哪有何快乐可言,能平安保得性命就已是万幸了。
可我不会是第二个姐姐!苏怡的眼中现出一丝精光,即使是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中,也会有着一现生机,即使只是那么微小的一点,也要紧抓住不放。
就在此刻,暗室的门再度被打开,宫女的声音缓缓响在了耳边。
“娘娘,苏贵人可是重犯,您得抓紧了时间。”
“有牢姑姑了!”伴随着女子轻柔的嗓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暗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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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真相一
御书房内,青缡案前的烛火被夜风吹的半明半暗。侍墨太监小德子悄悄比了个手势,便有小太监过去轻轻关上了南面半启的窗扉。
饶是动作轻巧,仍惊动了埋首于书案前的齐尧。他放下手中的折子,抬起头,一面揉着鬓角,一边问:“什么时辰了?”
小德子忙伏身答道:“回皇上的话,已经二更了。”
齐尧有些讶异,不知不觉,竟然这样晚了。他伸手将书案前如山般的奏折一推,随即缓缓起身。
一旁的宫娥忙端上玉盆香帕等服侍齐尧净了手,又有侍膳女官唤宫女去御膳房传皇上夜用的点心。
齐尧见状便摆手制止:“不用传膳了,朕不饿,到是有些累了。”
大内总管黄大富忙躬身上前:“皇上,这几日朝阳宫的白玉夜昙开的正好,您要不要……”
齐尧微微皱眉,目光冷冷扫过黄大富的脸。黄大富没由来的冒出一身冷汗,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开的正好?”齐尧冷笑:“莫不成公公已经私下欣赏过了!何时竟成了朝阳宫的座上客?”眼神锐利如剑,刺的黄大富没由来的不安。
黄大富吓的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奴才该死,奴才自个掌嘴!!”说着,自己狠命打起嘴巴来。不多时,脸上已经是青红一片,显然是下了死劲。
满满一室的太监宫女皆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只怕一不小心发出半点声音,就将这祸事引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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