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王太医从房内走出,径直来到了太后及两妃面前。
“王御医,我妹妹病况如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端妃心系妹妹的安危,不等刘太医回答便抢着问道。
“回太后,两位娘娘,老臣认为林小姐是中了十香软筋散的毒。”王太医答道。
端妃脸色大变:“中毒?这么说是有人刻意想害雪娇?”
太后也是震怒,后宫居然发生了中毒事件,这下毒之人可真是胆大包天。
“快传萍儿来,本宫有话问她。”端妃朝身旁的宫女吩咐,不多时,一名梳着双环髻,穿着水绿凌裙的少女被带到了端妃跟前。
“大胆奴才,小姐的饮食起居一向都是由你负责,快说,是不是你下的毒?”端妃朝着林雪娇的贴身丫头萍儿怒喝。
“奴婢冤枉啊!”萍儿吓的双膝跪地,身子如秋风中的落叶不停的颤抖着。“萍儿从小就服侍小姐,怎么可能在此时下毒害小姐呢?”
“那你可见有何可疑之人接近小姐,或是小姐曾与何人结下仇怨,快从实说来,若有半句隐瞒,小心你的性命。”端妃神色严厉,一双凤目隐隐射出寒光。
“回娘娘的话,小姐平日都是和众家秀女们一起在秋霜厅用膳。膳食由御膳房统一安排。若要下毒,只怕,只怕是……”说到这里,萍儿却吞吞吐吐起来。
“只怕是什么?”太后听的拧起了眉,这丫头话说的迟疑,怕是其中另有内幕。
“奴婢不敢妄自猜测。”萍儿只顾拼命磕头。
“恕你无罪,快说。”端妃有些不耐烦。
“奴婢以为,最后可能下毒的是和小姐同住一室的赵玉莹小姐。她曾和小姐在进宫那日起过争执,这些天,也和小姐相处不睦。”
苏怡听到这里,情不自禁朝赵玉莹望去,只见她一脸的错愕莫明。原本盘踞在苏怡心头的疑问突然在此刻被解开了。
若没猜错,这应该是林雪娇和端妃设下的圈套,借刀杀人,除去美貌才艺最有威胁的赵玉莹,借机让林雪娇顺利进入复选。
太后听到萍儿提起赵玉莹的名字,不由一惊:“大胆奴才,怎可如此妄加猜测。”
端妃见太后一心偏袒赵玉莹,心下不悦,她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母后要为沅淇做主啊,我妹妹现下生死不明,赵玉莹又是最有嫌疑之人,请母后一定要还我妹妹一个公道。”
太后没想到端妃会来这一招,倒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命人扶起端妃。“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找到证据方可定罪。”
一旁的静妃插话道:“依我看,不如让人搜搜这些秀女的屋子,看看有何线索,也好去去她们的嫌疑。”
太后还没回答,一道人影已经迈入大厅,缓缓跪在太后及两妃面前。
“为了还我清白,请太后娘娘下旨,就从我的屋子先搜起吧。”
跪在眼前的少女正是赵氏玉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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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嫁祸三
太后震惊的望着跪在面前的少女,她秀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几丝倔强和坚持。太后并不相信赵玉莹会对林雪娇下手加害,论才貌,论舞艺,她都胜过林雪娇太多,这样做于她有何益?可是端妃言辞凿凿,咄咄逼人,非要将这个罪名安在赵玉莹的头上,为了显示她的清白,也许搜查是最好的办法。
想到这里,太后无耐的挥了挥手:“既然静妃也如此建议,那就开始吧。”
菊院的教引嬷嬷带着几个小宫女开始对赵玉莹的屋子搜查起来。
在一阵翻箱倒柜后,她们并没有什么收获。赵玉莹不由轻轻舒了口气,太后的脸色也开始缓和起来。
就在此时,教引嬷嬷突然指着床头放着的一只雕花首饰盒。“是谁的首饰盒,怎么不打开看看。”
赵玉莹上前道:“这是我素日放贵重首饰的木盒,嬷嬷不信,我打开便是。”说完,她从衣襟下拿出一把精巧的钥匙,将钥匙插入木盒的小铜锁里,轻轻一转,那木盒便被打开了。
里面果然是些金银玉翠之类的珠钗首饰,就在赵玉莹要关上盒子的那刻,教引嬷嬷突然上前一步,从珠宝首饰里翻出了一个绢布裹着的小包。
“那是什么?”太后问向愣在一旁的赵玉莹,赵玉莹摇头:“玉莹不知,那不是我的东西?”
教引嬷嬷打开粉色的绢布,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末。“王太医!”端妃脸上有着得意的神色,她望站在右手边的王太医,示意他上前查证。
王太医小心翼翼的从教引嬷嬷手中接过绢包,挑了一点白色的粉末细细查看,又放在鼻下嗅着。片刻后,王太医便有了结论:“回太后娘娘,是十香软筋散无疑。”
这句话,直接定了赵玉莹的罪,原本并不相信她会加害林雪娇的人也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她。
“太后,玉莹是无辜的,这包东西不是我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嫁祸。”赵玉莹的脸色有些发白,她不明白自己的首饰盒里如何会凭空出现这包粉末。
“大家亲眼所见,你的首饰盒上了锁。钥匙在你身上,又是你亲自打开。现在证据确凿,容不得你狡辩。”
端妃打断了赵玉莹的话,并示意一旁的宫女动手将她拿下。
“端妃,你预备如何?”太后急忙出声询问。
“当然是送宗人府,让他们来定这丫头的罪。”端妃此刻抓住把柄不肯放松,恨不得立即将赵玉莹置于死地。
“此事尚有不合情理之处,依哀家的意思,先将她关押起来,待来日彻底审明再做打算。”太后不同意将赵玉莹送往宗人府,她一边命人将赵玉莹关押起来,一边让女官收起王太医手中的粉色绢包,留待日后做为罪证。
端妃虽然心里不悦,但见太后坚持已见,也无可奈何。
望着赵玉莹被带下去的身影,众秀女皆议论纷纷,有同情者俱于端妃不敢多言,也有幸灾乐祸者暗地里拍手称快的。
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太后和静妃先行回宫,端妃嘱咐王太医好生照看林雪娇后也回了朝阳宫。
这次初选从七十二名秀女中选出了十九名进入了半月后的殿选。现下出了这样的事,十九名秀女心中皆蒙上了一层阴影,她们开始逐渐感知到宫里的诡异和凶险。
######
用过晚膳后,苏怡在菊院的游廊下小歇。
夜雾沉沉,半空中的一轮明月被几丝薄云遮掩了光辉。微风拂过,传来淡淡的檀香味道,催人欲睡。
苏怡正昏沉间,双眼突然覆上了一双纤纤玉手。她被吓了一跳,耳边传来了一阵轻笑声。
是尹兰芷这个淘气丫头。她犹自咯咯笑着,笑声清脆悦耳。
“怡姐姐,才用了膳,可不许睡,小心积了食。”
再来是沈媛的声音:“难怪才一转身就不见了怡儿你,原来躲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苏怡望着她们,心头涌上一丝温暖,在这个处处惊心的后宫里,只有面对她们时才可以放松身心,可以信任,可以吐露心声,可以做回那个最初的自己。
一旁的佟儿送上了解暑的瓜果,尹兰芷拿起一串绿玉葡萄把玩。
“怡儿,你怎么看赵玉莹的事?”沈媛开口提到了早上的事。
“姐姐冰雪聪明,难道还猜不透其中的端倪?”苏怡不答反问,惹来沈媛的轻笑声。
“晚膳时,大家都在议论这事,说她多半为端妃所嫁祸。”尹兰芷道。
“各人自扫门前雪,就算明知道她是被嫁祸,又有谁会为她出头得罪端妃呢?”苏怡淡淡答道,抬头望向半空中那一轮清辉。
“赵玉莹虽然惹人讨厌,但她若是被人冤枉,我们应该说出真相。”尹兰芷一向爱憎分明,她虽然不喜欢赵玉莹的目中无人,但更看不惯端妃嫁祸他人的卑劣。
“若是为赵玉莹出头,就会得罪端妃,更何况我们并没有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啊?”沈媛并不赞同尹兰芷的冲动,万一救人不成反容易累及已身。
“那倒未必。”苏怡将目光收回,望向错愕的尹兰芷和沈媛淡淡一笑。“我有能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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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嫁祸四
听到苏怡这样说,尹兰芷和沈媛都有些惊讶。尹兰芷更是迫不及待的问:“怡姐姐,你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快说快说!”
苏怡并不急着回答,倒是反问了她们一句:“若是有呢,你们预备如何?”
尹兰芷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救人了,不能看着赵玉莹被人陷害。”
苏怡知道尹兰芷天生有正义感,最见不得勾心斗角的事,她的答案显然在她的意料中。苏怡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一旁的沈媛。
沈媛沉思了片刻,方才道:“若可以不暴露自身又能救人,当然是最好不过。”
沈媛不若尹兰芷那般冲动,她习惯做事前考虑得失,若要她以得罪后宫颇有势力的端妃为代价去救一个没多少交情的赵玉莹,她在心里很是迟疑。
听到沈媛如此说,苏怡不由拍手笑道:“不愧是媛姐姐,和我想到一起了。”
尹兰芷听到这里,不满的撅起嘴:“怡姐姐,别和我们打哑谜了,快告诉我那个证据到底是什么?”
苏怡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就是那粉色的绢包,它既是端妃用来嫁祸赵玉莹的罪证,又是可以证明她清白的证据。”
尹兰芷听了更糊涂了:“那个绢包?我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啊?”
“傻丫头,你仔细想想,那块绢布是什么质地的?这还不明白吗?”
沈媛仿若灵光一闪:“是呀,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有想到?”
原来后宫所用的每件物品都分为好几等次,比如绢绸,妃一级的用的是最高等次绣着金丝的蜀锦,嫔及贵人稍次一等,品级越低,绢绸的等次也越低,这都是有惯例的,出错不得。
那包十香软筋散的绢绸用的是最上等的金丝蜀锦,虽然并不能就此依据是出自端妃之手,却可以用来证明赵玉莹的无辜,当时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包粉末的真伪上,自然也就没人去注意那块绢布的质地。
现在苏怡提了出来,沈媛等才如梦初醒,原来所谓的证据就在这并不显眼的绢布上头。
尹兰芷笑道:“好极了,明早我们就去向太后秉明此事。”
苏怡摇头:“若是这样,我们就代替赵玉莹成了端妃心里的刺了,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沈媛为苏怡的深思熟虑点头,尹兰芷却有些泄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如何才好呢?”
苏怡笑着摇头:“你这丫头就是沉不住气。放心,我已想到完全的应对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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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的暗室内
四周一片静寂,月光透过高墙上的铁窗投射在地上,隐隐现出几丝清冷的意味。
赵玉莹倚坐在墙角,一脸的疲累。从户部尚书之女到此刻的笼中鸟阶下囚,她在心里不由嘲笑起命运的无情。
她清楚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如果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不仅仅会从秀女中除名,还会连累家人,更严重的则是背上谋杀的罪名。可现在自己已经身处牢狱,又能做些什么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把门打开,本宫有话问赵玉莹。”是静妃的声音。看守的宫女不敢违抗,顺从的将暗室的门打开。
静妃缓步走到赵玉莹的面前,顺手带上了暗室的门。月色洒在她的半侧脸上,看起来神秘而诡异。
“你一定很好奇我只身一人来这里的目的。”不待赵玉莹询问,静妃抢先一步出声。
赵玉莹冷冷一笑:“娘娘该不会是来嘲笑玉莹的吧。”
静妃微微皱眉:“本宫从来不做无聊的事,来这里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一个可以让你脱离险境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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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上夜班,后天我会更新两章,补上明天的份。
卷一 嫁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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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静妃说可以让她脱离险境,赵玉莹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冷傲的模样。
“玉莹很好奇,我身上还有值得娘娘交换的东西吗?”
静妃笑了,她朝前走去,一直到与赵玉莹贴身而立的地步,眼睛直视着她。“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权利吗?在宫里,只有活着的人,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赵玉莹沉默了,她虽然生性高傲,却也明白宫中的生存之道,在自己没有形成可以和她们相抗衡的势力前,屈服于一方也是迫不得以的办法。
想到这里,她不觉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这场交易。
走出储秀宫的暗室,静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两旁看守的宫女皆伏身向她行礼。她知道,关于今天来探望赵玉莹的事,没人敢向外头多说半句。
这也许就是权势的力量,让她们畏惧,顺从,低服。所以她更要牢牢将权势掌握在手中,将一切威胁到她的人一一消除。
在门外等了半天的秋容见主子脸上现出几分得色,知道事情已顺利的解决,她忙迎上去搀住了静妃的手。
“看来她的消息果然有用,恭喜娘娘又多了个可用之人。”秋容低声道。
静妃冷笑:“你以为赵玉莹是诚心归顺于我吗?她只是迫于形势,凭她的才貌将来必是我最忌惮的对手。”
秋容听到这里,想起赵玉莹那张和已故贵妃一模一样的脸,心里不由打了个寒战。
“既然如此,娘娘为什么不像端妃那样,趁她羽翼未丰将她置于死地呢,何必留此后患?”
“端妃虽然狠,却太愚蠢,用那种低劣的手段就想除掉她。不过本宫还要多谢她,要不是她的手法被苏怡识破,而归顺我的秀女又将此事透露给了本宫,哪来机会趁机让赵玉莹屈服于我。”
秋容也感叹:“当初娘娘选中她时,我还有些迟疑,她看上去并不象会耍心机的人。没想到这次居然帮了我们大忙,娘娘真是有先见之明。”
静妃道:“别人都被她的外表所惑,可本宫知道一个人的眼神是掩饰不了的。她的眼中除了深沉的心机外,还有着令本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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