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蒂几天前临时离开台湾,不用说严羽扬也知道是去了意大利,跟着阿尔特妮斯找自己的晦气,好在竹联帮倒是因此而逃过了一劫。严羽扬接着往深了想,阿尔特妮斯下一步的对像八成是香港的洪兴社,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在他们眼中危胁更大,只怕现在香港这边也会被这帮家伙霸占了。
他越想心里越恼火,几个不入流的日本浪人居然仗着梅尔蒂撑腰趁火打劫,竟然还伤了自己的手下。他皱着眉头说道:“雨莹,你安排一下这边的事情,咱们尽快动身去台湾,我要让那几个家伙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
唐雨莹点了点头:“我等一下就去办。”不用问也知道,HK市是用不着再去了。
“牛刚、老钟他们都盼着你去一趟呢。”李俊生来香港之前,牛刚他们千叮万嘱让他把严羽扬接过去,他自己也拍着胸脯满口答应,可这下看来肯定是要泡汤了。
严羽扬看了看众人,目光定在阿郎身上:“阿郎,你带着卡奥拉小姐回去,安顿好她。告诉大家,解决了台湾的事之后,我再回去跟兄弟喝酒。”
阿郎很想跟着大家一起去,也知道大哥体量自己,张了张嘴巴,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下部第八十六章超越自我
大家送走了阿郎,蒋凯把严羽扬和唐雨莹几个人请到了自己家里吃晚饭,大家好久不见,蒋凯把唐雨莹看作自己的女儿,十分关心他们的安危。
几个人边吃边聊,严羽扬对他这位如父亲般的长辈也是敬爱有加。晚饭之后,一起来到蒋凯的书房里喝茶,一进门,严羽扬就发现他这里的摆设非常特别。房间很大,除了桌椅之外没有摆放别的家具,只是在正中放了一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头,足有两米高。
唐雨莹小声对他说道:“很奇怪是吗?这石头放在这里很久了,我也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蒋伯伯从没说过。”她自小就经常来蒋凯家,对这东西很是好奇,但一直也没问出这石头是干什么的。
蒋凯笑了笑:“它呀,是四十年前一位朋友送的,据说是一块奇石,至于奇在什么地方,就没有人知道了。我曾经用凿子想凿开它,可这东西太硬,根本起不了作用。”
严羽扬听他这么一说,一时起了兴趣,意念力感应着这块石头,却啥也没感觉到。转脸看了看唐唐雨莹,她也是一脸的无奈。
“反正摆在这也没什么用处,你们几个是要干大事的人,今天就好好研究研究它,也许能帮得上你们。”蒋凯刚才听严羽扬说了许多,意识到他们身上肩负着的重任,如果自己能帮上忙,也是件非常欣慰的事。
由于有彼特这个外国人在场,出于礼貌,大家都是用英语交谈,好让他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犹豫了一会儿,彼特拔出了正义之剑:“蒋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用这把剑试试这块石头,或者它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严羽扬也有这个想法,但是碍于情面,没好意思说。彼特是个直来直去的人,没这么多的顾忌。
“没关系,尽管试。”蒋凯明白他的意思是要砍开这块石头,向后退了几步。他守着这块石头这么多年,也想搞清楚它究竟神奇在什么地方。
彼特走到近前,双手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从一侧奋力劈了下去。众人都紧张地看着他手中的剑,只听“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石头像蛋糕一样被切下了一大块。刀是够锋利,但让大家遗憾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彼特却没有罢手的意思,又接连劈了几剑,当砍到石头的中间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一滴水,一滴只有黄豆大小、闪着蓝色莹光的水,从裂开的石头中流了下来,像颗珍珠般在地上滚动着。
“这是什么……?”唐雨莹最先看见了它,好奇地走了过去,低下头仔细观察。
突然间,严羽扬身上的炎龙斩发出“锵……锵”的响声,把他吓了一跳,这么久以来,这把刀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古怪过。
他把刀拿了出来,忽然发现不仅是炎龙斩有异常的响动,就连那柄寒玉制成的刀鞘都闪烁着与平时不同的光彩。
严羽扬拿着未出鞘的炎龙斩靠近了那滴水珠,两件东西的表现更强烈了:“真够奇怪的。雨莹,你先让开,我瞧瞧是怎么回事。”
他拔出刀来,为了防止烧了蒋凯的家,他以体内黑球的能量压制着这一刀一鞘烈炎寒冰的威力。可越靠近那滴水它们的动静就越大,显然,那滴水对与这两件东西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严羽扬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弯腰把它们放在了水滴的两边。
刀和鞘刚靠近水滴,众人惊讶地看见,一红一白两道柔和的光芒,像两股水流般从严羽扬的脚下缓缓升起,以他的身体为中心盘旋交织在一起,再注入他的头顶。
目瞪口呆的严羽扬傻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动也不敢动。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在两道光芒的作用下,散发出耀眼的白光。严羽扬只觉得自己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感,无限的能量在体内膨胀着,几乎要撑破身体。
他开始还试图转化这种能量,要将它归纳到自己天罡内息之中。但没过多久就再也承受不住了,不断膨胀的能量给他的肉体造成了的极为痛苦感觉。
严羽扬低哼一声便昏了过去,软软地伏倒在地上。就在这时候,红白色的光芒不见了,地上的炎龙斩和刀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家被这场面惊呆了,唐雨莹惊呼一声急忙跑了过去,将严羽扬抱在怀里大声呼喊着。接着又试了试他的鼻吸,好在呼吸还在,不然她非哭出来不可。
过了好一会儿,严羽扬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体那种痛苦的撕裂感终于消失了。他看着眼前一脸焦急之色的唐雨莹,苦笑了一声:“别伤心,我命大死不了的。”
说着,严羽扬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了极大的变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他明显觉得这个身体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说得具体一点,他更像是一个旁观者,控制着原来的这具身体,而自己真正的灵魂,竟然是在体内的那只黑色能量球之中。
能量球中贮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如果说过去可以分离出一个精神体分身的话,那他现在的本我完全可以进入脱离肉体的状态。不仅能够以各种各样的形式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是检视环境中的每一个分子或者细胞,而一切的能量源,就是来自于那个黑色的能量球。
严羽扬还不太适应这种状况,极不舒服地控制着自己站了起来,发现脚下的炎龙斩包括那只刀鞘都不见了。他这才明白,极寒的与鞘与极热的刀,竟然通过那滴水融合在一起,并且被自己身体里的能量球所吸收,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你还好吗?”唐雨莹关切地问了一句,严羽扬用力点了点头,他还没有习惯面对这样的自己。
蒋凯见他完好无损,高兴得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这东西还真是件宝物呀!要不是你们,我这把老骨头一辈子也见识不到这样的奇事。”
严羽扬自己也不明白这是好还是坏,只有勉强笑笑点了点头。这时,他突然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对付凡特斯这样的人,事先一定做好准备,此人的能力还是个未知数,不当心的话还是很有可能败在对方手下。
他转脸看了看彼特,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战斗方案,而且还要适当地训练一下,这样取胜的机会更大。”
彼特点头笑道:“呵呵,你说的没错,要找到一个最适合我们作战的方法才行。……我感觉你的能力好象比以往更强大了,是吗?”
严羽扬耸了耸肩:“也许吧。”说着,他看了看表,笑眯眯地冲蒋凯眨了眨眼:“老爷子,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三个人的实力?”他想到了自己当初和林石峰对战的那个沙滩,现在是夜里十一点,这时候那里应该没人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笑容满面,像是年青了好几岁:“好呀!雨莹他爸在世的时候,我对他那样的人就非常佩服,没想到你们年青一辈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我一定要亲眼见识见识你们的本事。”
严羽扬挽起唐雨莹的纤腰笑道:“咱们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咱们也好试试三个人联手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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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联帮在四海帮被侵占之后反应很快,迅速调集人手,做好了和日本人拼到底的准备。谢宏生这些天心里一直不踏实,虽然还没有对方的任何消息,但他连睡觉都梦到跟日本人火拼。
这天晚上他接到香港洪兴社蒋老爷子的电话,说是严羽扬和唐雨莹会尽快赶到台湾。谢宏生立刻通知手下的几个堂主晚上过来一起吃饭,他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打完电话之后,压在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他看着窗外的树林,深深地呼了口气。这么久以来,谢宏生还是第一次觉得别墅后面阳明山的景色是如此清秀。
自从李俊生和崔岭泉接手了四海帮,两大帮会之间的关系日渐融洽,生意上的合作也是越来越多,现在更是唇亡齿寒的关键时刻。有了严羽扬这样的人物来收拾眼下的局面,虽然人还没到,谢宏生却觉得这事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傍晚六点刚过,接到通知的堂主们陆续赶到了谢宏生的住处,几个人全都是眉头紧锁,明摆着这些天心里压力不小,心情好不起来。
别的不说,崔岭泉成了废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个人曾经是竹联帮的人,他的本事大家都知道,就连他都落到这样的下场,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寒心。
喝了两杯闷酒之后,谢宏生看着几个心事重重的手下,脸上露出了微笑:“刚才我接到洪兴社蒋老爷子的电话,说唐社长听说了四海帮的事,怕咱们也受连累,特地带了几个人过来帮忙。”
上次严羽扬插手四海帮的事,除了谢宏生贴身的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谢宏生只是把唐雨莹抬了出来。
“听说唐社长和四海帮的人关系非常好,她会不会怪我们没有帮忙,崔岭泉是他们的副帮主呀。”凌风堂的石庆山上次在香港的时候吃过唐雨莹的苦头,对她的脾气有些摸不准。大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都敲起了边鼓。
谢宏生摆摆手笑道:“唐社长虽然是个女人,但做事情向来恩怨分明。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谁都没准备。而且对方的实力非常强,据说最厉害是个叫梅尔蒂的洋妞,崔岭泉和李俊生都是败在了她的手下。”
崔岭泉此刻正在地煞堂的一处秘密住宅里养伤,他自从双手残废之后,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关于这件事的详情经过更是对谁都不愿意提起。竹联帮的人也不方便去问他,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来自于别人之口。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门外的灯光有些昏暗,大家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紧接着,一名保镖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脸恐惧的表情,活像是撞见了鬼:“大哥!快……快走……!”
他的话还没落音,大家只觉得房间里的气温骤然下降,包括谢宏生在内全都忍不住打了几个冷战。而站在门口的那名保镖张着大嘴,突然间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像是变成了一座连目光都凝固了的雕像。
“呵呵。你们在开晚会吗,好热闹呀!”两个漂亮的外国女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十几个身穿深色西服、身型健硕的男人紧随其后,不少人手里提着日本武士刀,目光中杀气毕露。
地煞堂堂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喝问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刚才我好象听到有人提起‘唐社长’,不知道说的是不是香港洪兴社的唐社长呢?”来人正是阿尔特妮斯,根本没搭理地煞堂堂主。
按照原先的计划,竹联帮是“永恒之泉”在亚洲的下一个接收对象,然后就是香港的洪兴和东星。她和梅尔蒂在意大利吃了严羽扬的亏,连首领凡特斯都没能够抓住这个人,紧接着就失去了对方的踪迹。她们只好赶到台湾,继续执行原来的计划。
为了事情更顺利,阿尔特妮斯和梅尔蒂一起到了这里,而凡特斯留在欧洲,继续组织人手查找严羽扬的下落。
那天晚上严羽扬和白仁川联手的一击,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虽然没有对凡特斯造成伤害,但表现出来的能量也是非常惊人的。凡特斯并不知道他的底细,所以在核心能量晶体被白仁川摧毁之后,并没有继续追他。而失去了银笛的阿尔特妮斯被倒塌了的城堡压在下面,等她从废墟里爬出来的时候,严羽扬早就不知所踪了。
这让步阿尔特妮斯非常恼火,她和梅尔蒂当初一样,也是第一次吃别人的亏,不仅是同一个对手,而且还是败在自己最拿手的精神力量上。她非常不甘心,根本不相信凭自己真正的实力会输给这个男人,总想找到这个人再较量一次。
进门之前听到“唐社长”这几个字,阿尔特妮斯立刻就想到了严羽扬的女朋友,那个洪兴社的美女社长。如果说她到这里来的话,严羽扬一定离这里不远了。
谢宏生原先心里还有些顾虑,但一见对方毫不在意的眼神,明摆着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愤怒地盯着来人追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手下们全站了起来。石庆山的脾气不好,一见有人不把帮主当回事,瞪着眼睛大声训斥道:“没听见我们帮主在问你话吗:你们是什么人?”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把竹联帮的帮主放在眼里,这让大家的情绪都有些失控,如果他们注意到已经成为冰雕的手下,只怕会冷静得多。
阿尔特妮斯脸上掠过一丝冷笑:“我也在问你:刚才你们说的唐社长,是不是洪兴社的那个女人?”
站在她身边的梅尔蒂面如寒霜,轻轻一抬右手,那名被冻在原地的保镖身上发出一阵奇怪的轻响,像是被冻得越来越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