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应到了,可是会是谁呢?难道会是索安和西斯?可是大白天的他们两人怎么用起妖力,难道出事了?”
听到佘然的话,图嫣的心头顿时一凛,暗想道:“看来连妹妹的妖力修行都比我高很多了,目前在所有的人之中,除了苏珊以外或许就以自己最差了,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帮得上我心爱的男人?”淡淡的忧郁也在瞬间浮现在图嫣的俏脸上。
南宫苦对图嫣的变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兀自说道:“不会是索安,这个人的能量没有索安的强大,又好像比西斯稍强一点,会是谁呢?”当南宫苦正在猜测的时候,耳朵已经捕捉到来人说话的声音了。
小秋焦急的说道:“长喜,南宫先生早就走了,以先生的能耐,搞不好现在都已经在千万里之外了,我们还在这里乱找有什么用呢?”
木长喜坚持著说道:“再找找看,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去湘西等先生,反正先生说过肯定要去那里的,刚才咱们不是骗索安说咱们要回组织去,要他照看一下皇宫的餐饮吗?要是回去的话,那岂不是露馅了。嘿嘿!我早就想做个不管事的掌柜了,索安可是最好的人选,他连做生意比我都强呢!这样我就能好好的跟著先生去闯荡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小秋以幽幽的声音说道:“长喜,先生曾经说过,他的路是相当凶险的,你真的决定要跟随先生去闯荡了吗?湘西是你的噩梦,你真的有勇气再去面对吗?”
“我决定要跟随先生闯荡了,我不会后悔的。我感激他让我又得到了你的心,他让我又有勇气正视之前的噩梦。这些日子在你的爱和关怀中生活,我已经很知足了。万一我有什么不测的话,你留在先生的身边,我也会比较放心。湘西吞噬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的生命,也曾经吞噬了人性。唉!我早就想好了,我这次就算是死在那里,也能追随那些兄弟们去了。希望我迟到了这么久,他们不会怪我才好!小秋,你后悔了吗?”木长喜慨叹著说道。
“不后悔!不后悔!我一直都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的,我的长喜是真正的男人!长喜,你是我的骄傲!你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也会跟著你去。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没跟你过个够,你别想抛下我!”小秋哽咽的喊道,她的声音里夹杂著高兴和无比的自豪。
南宫苦心头一阵黯然,刚才他知道是木长喜和小秋的时候,还在思索该怎么拒绝他们的跟随,可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木长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为提高了不少,才会使南宫苦都没有猜到是他们。南宫苦是深深知道修行有多么艰难的,连机缘深厚的自己都经历了不少的艰辛,更何况是半路修行的木长喜夫妇呢?他们这样的努力修练为了什么?南宫苦在一声叹息中现出了身形,并且传音出去,告知了木长喜自己的所在地。
“先生,真的找到你了!”木长喜率先气喘吁吁的闪了过来,还不太习惯在空中飞行的他,因为赶的太急,到南宫苦的身前时,身形猛然一刹便直接在半空中打了个踉跄,差点摔下去,幸好南宫苦及时的放出脚下所踏的一部分云雾,托在木长喜的脚下。
被木长喜甩得老远的小秋随后也赶了过来,娇嗔的瞪了莽莽撞撞的木长喜一眼,使劲的偷拧他了一把,还没来得及和南宫苦打招呼,就被图嫣和佘然高兴的拉到一边,唧唧喳喳的聊了起来。
本来木长喜想了很多种说辞,准备遇到南宫苦时,若遭到拒绝跟随时能说的,可是现在真的看到南宫苦,他反倒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在他的想法里,自己和南宫苦的感情肯定比不上尼欧与拉夫跟南宫苦的感情。南宫苦都没有让他们随行,把他们遣回了伦敦,自己这么擅自的就跟上来,跟违抗命令差不多,不被训斥就不错了,于是木长喜只好低头犹豫著,露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南宫苦彷佛知道了木长喜的心意,笑呵呵的说道:“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这么多呀?现在找到了我,居然又没话说了。没什么事的话,就快回去吧!我还要赶路呢!”
听到南宫苦的话,木长喜不禁觉得失望,正在垂头丧气的时候,南宫苦却奸笑著说道:“嘿嘿!没想到你这个半吊子的血族进展还挺快的,不过我要是不想让你找到的话,就算你站在我的面前也看不到我的!”
“啊?先生,您的意思是,您故意让我找到的?您答应我跟著你了……哈哈!小秋,小秋,先生答应我们跟随他啦!”木长喜立刻喜孜孜的喊叫道。
木长喜在得到南宫苦点头示意后,兴奋之意,溢于言表,大声的叫喊著正在跟图嫣和佘然聊天的小秋,可是却得到小秋的白眼,说道:“这还用你说,两个妹妹刚才就告诉过我了!”
有了木长喜的跟随,南宫苦等人的目标就明确多了。在一阵商议之后,南宫苦决定飞行到凌云市旁边的城市搭火车前往湘西,第一个目标是湘西刑姓世家。第一是要完成木长喜的愿望,第二就是要好好的去接触一下这个无处不透露著诡异气息的道门分支。
湘西意指湖南的西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所在地,地处巴山楚水,风光灵秀,人杰地灵,景色旖旎,福地洞天,而且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名胜古迹与自然风光交相辉映。自古至今,流传著无数个神秘的传说,而经过木长喜的安排,湘西之行的第一站就是历史最悠久,大部分传说的源头──凤凰古城,而刑姓世家就在凤凰古城与苗寨德夯的交界处。
凤凰古城在沱江河畔,群山环抱,关隘雄奇。这里的山虽不高但是相当秀丽,水质澄清,峰岭相接,河溪环绕。如今古城也披上了现代化的外衣,旅游业发展飞速,街头来往的游人络绎不绝,几个摄影剧组也紧锣密鼓的在街头抢拍著美景。
如果不是古城的建筑,不时显现出历史赋予的沧桑班驳,和山间早晚的晨钟暮鼓声,让这座小城显示出浓浓古韵的话,南宫苦简直就怀疑这是一座现代化建设出来,专供游玩和拍摄用的电影城。
南宫苦等人慢慢的行走在街边,不时经过一些穿著少数民族服装的美少女,她们向英俊的南宫苦大抛媚眼,让南宫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有点吃不消。而图嫣和佘然这两个护草使者,早就被街边小摊上的各色少数民族的精美首饰所吸引,没功夫吃闲醋了。
木长喜看著南宫苦不好意思的神态,暗想道:“南宫先生无论多么沉稳,终归是个无法掩饰少年心性的年轻人,真不知道先生从前都经历过什么,让这样一个大男孩变得那么阴沉!”
木长喜心中一阵慨叹之后,便对南宫苦笑著解释道:“先生不用不好意思,苗女自古大胆多情,还好是在现代,要是在古代的话,见到你这样的英俊的男人,早就把你抢回去了!嘿嘿!”说完这番话,连木长喜自己都觉得这不是解释,因为好好的一句话被他说得跟调侃似的。
果然南宫苦听到木长喜的话,看著他脸上奸诈的笑,脸色更红了。他忽然顾做姿态的大声惊呼道:“什么?你是说如果让你再选一次的话,你就会找个苗女做老婆呀?那你怎么对得起小秋呢?”
南宫苦顾做姿态的惊呼,引起了旁边小摊边的小秋等三女的注意。看著南宫苦逼真的惊讶表情,连深深熟悉他的图嫣二女,在这一刻都相信了木长喜确实是说了这样的话。
南宫苦看著被小秋当街揪住耳朵,苦苦解释的木长喜心中奸笑道:“嘿嘿!敢挖苦我,不知道我的整人技术在尼欧身上练过多少年吗?”
佘然看著南宫苦那副阴谋得逞的表情,使劲的踩了南宫苦的脚一下,随即转身跑去解救耳朵已经红肿一片的木长喜去了。
来往的行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街边的这出闹剧,只有稍远处有一双眼睛看到南宫苦以后,先是一阵惊疑,随后则露出鄙夷和愤恨的神情。
虽然经过图嫣和佘然的解释,说这是南宫苦在故意整木长喜,可是平时南宫苦给小秋的印象是那样的成熟稳重,所以她说什么也不相信南宫先生会这么缺德,碍于图嫣和佘然的面子,小秋暂且放过了木长喜,但也只是暂时的放过,她心里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紧跟在木长喜的身边了。
可怜的木长喜,经过了这番恶整之后,不要说再挖苦南宫苦,甚至现在都离南宫苦远远的,谁知道这个南宫先生会不会再来一声“催命”的惊呼呢!女人的多疑性格,简直就是男人的天敌呀!
图嫣等三女千挑万选,终于在傍晚时分找到了她们满意的下榻之地,他们包下了沱江旁边的一处吊脚楼的小旅馆。站在顶楼放眼望去,江中渔舟游船的灯火点点,远方无数吊脚楼上也是炊烟袅袅。傍晚的雾气,钻入鼻子直达胸腔,清新的让人浑身舒泰。这条江对面的南华山麓郁郁葱葱,在雾气氤氲的笼罩下,如同人间仙景一样令人神往。
南宫苦深深的沉浸在美景之中,看看其它人此刻也都是一脸的陶,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留下索安继续进行著,现在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必要的投资。这块土地虽然没有为他留下什么美好的回忆,只有无尽的悲伤和对人情冷淡的深刻理解,可是相对于伦敦那些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而言,这块土地上那些冷淡的人们又让他觉得是那样的亲切。人都是矛盾的,难道这真的是人之初、性本贱吗?
一声清脆的童音,打断了所有人的思绪,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在门口高声问道:“先生、小姐们,请问你们现在要用餐吗?”
“呵呵!小妹妹,麻烦你帮我们端到上面来吃吧!”木长喜应声说道。
“不用了!小妹妹,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下去吃吧!”南宫苦微笑著说道,说完便带著众人走了出去,出门时还微笑著轻拍了一下那个小女孩的头。
晚餐很丰盛,大大小小的粗碗摆满了竹桌,可能是这个小旅馆的老板能够拿出的最佳土家菜了。老板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有一副南方人瘦小的身材,可是农家人天生的勤劳赋予了他略显结实的身体,虽然嘴里的牙齿已经掉得差不多了,显示出他苍老的年纪,可是却无损于笑容的真诚。
众人大口大口的吃著粗碗中看不出材料,却美味异常的菜肴。南宫苦无意中转头却看见,刚刚的那个小女孩眼巴巴的望著他们,嘴里轻微的吞咽著口水。老人正在使劲的把她往外面拉,这个情景让南宫苦看得一阵心酸,彷佛又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为了找妈妈而流落街头的那个小男孩,那个饥肠辘辘的孩子,嘴馋的看著在饭店中大吃大喝的人们。
“大爷,不要走,一起吃吧!这些饭菜我们吃不完的。”南宫苦出声叫道。那个小女孩听到南宫苦的话以后,脚步更加坚定的想往里面走,任凭老人怎样的拉也拉不出去了。
老人尴尬的看著南宫苦,尴尬的说道:“这孩子太不懂事了,让先生见笑了,你们吃吧!我们厨房还有。”
“大爷,您就随便来吃一点吧!不要客气,正好我们还有些事情想问问您呢!”木长喜说道,而图嫣等三女干脆就走到老人面前,把孩子和老人一起簇拥了过来。
在南宫苦等人的百般邀请下,老人也不好再推辞,也坐到了桌子前,但是却不敢动桌上的筷子。他看著早已狼吞虎咽的小女孩,一脸不好意思的喃喃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看这个不懂事的孩子,先生小姐们,这顿饭不收你们的钱,不要钱……”
“大爷,你看我们象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您太客气了,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吗?其它的人呢?”南宫苦轻声问道。
“就我们爷孙两个了,儿子出外去煤矿打工,矿塌了,人也死啦!所以媳妇就改嫁走了!”南宫苦等人的真诚,让老人放开了心中顾虑说道。
“你们这里的旅游业发展的这么好,怎么还需要去外面打工呀?你这个小旅馆的位置这么好,风景怡人,生意还能不好吗?”小秋问道,她的问题正好问出了每个人心中的疑惑。
“唉!旅游业景气确实很好,可是发达的都是有钱、有关系的人,你们千万不要到外面去说我这是旅馆!我没有执照的,要是被人举报的话会罚死我的。这几天要不是这孩子要交学费,我看你们是好人,我也不敢让你们住。”老人说道,一脸恳求的看著他们,好像深怕他们会出去乱说似的。
“没有执照你可以办呀!政府现在鼓励发展经济,所有的部门都因此而减少手续,办执照现在很容易的。”木长喜说道,在他的印象里好像办这些手续都是很容易的,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财大气粗的他,办什么会难呢?
“早就办喽!怎么会不办!我三年前就把申请递上去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办成呢!”老人无奈的说道,说完边拿起旁边的一杯土酒,使劲的啜饮了一口。
南宫苦等人一见到触及老人的心事,也不在多说了,只是暗想著要想法子帮帮老人。
木长喜见老人喝了两口酒,脸色稍红了,便出声问道:“大爷,您知道附近有个刑家吗? ”
“刑家?那个刑家?”老人可能喝多了,言语间明显有些大舌头了。
“就是在凤凰城和苗寨德夯交界处,那个大宅子的刑家。”木长喜继续问道,接著又怕老人没听明白补充说明道:“刑家是个老家族,很出名的,二十年前是湘西商业协会的会长。您不知道吗?”
没想到木长喜不解释还好,这样一说,老人的脸上竟勃然变色,随即恐惧慌张的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我没听说过!”说著也不顾他的小孙女还没吃完,直接就拉著她下去了。
看著小女孩依依不舍的背影,小秋使劲的瞪了木长喜一眼,暗怪他怎么不等吃完了再问。老人的变化是南宫苦和木长喜没有想到的,按照木长喜的说法,刑姓世家曾是湘西人眼中如神仙一般的存在,老人没有理由避而不答,更没有理由会闻之色变,到底是什么原因出现了这种变化呢?南宫苦和木长喜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