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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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妾知错了-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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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昭“噗通”一声跪下,道:“罪妾见过皇上。”

宁西顾的手一下子顿住了,好不疏远。

他淡淡的收回手,“平身。”

云初昭方站起身来理理衣服,低垂着头不语。

“花雕,给朕斟杯茶来。”宁西顾心里一阵气,叫她平身又不是叫她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真拿自己当个木偶?!

花雕走到一边去摘了新鲜的白茶来,宁西顾打量着这个小院。虽然是冷宫,很久不曾住人,但是这主仆二人打理得倒是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的。小院外围了一圈栅栏,栅栏下是各色的花草,还有几颗茶树,要喝茶便去摘些来,生活倒是很惬意。一边还有些土地,种着时蔬。

他接过花雕递来的茶,尝了一口。白茶不比他素来爱喝的云雾茶,普普通通,在茶市上也不贵,但总归是她亲手做的,似乎味道也变得好了起来。他放柔了声音,“初昭,回去吧。”

云初昭抬起头问:“回哪儿去?罪妾不明白。”

宁西顾的脾气也上来了,冷冷地道:“你以前住哪儿,现在就回哪儿去。”

云初昭沉默了好半晌,花雕都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却说话了:“收拾行李回落桐宫去也需要时间,皇上请先行几步,罪妾收拾了行李便去。”

宁西顾知道她此刻还是有脾气的,便也没有再强求,真是冷战的时候,方才的示好云初昭也只做没看见。他心头沉甸甸的,亦只是冷冷的回看着她道:“云初昭,朕不管你是听见与否,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总之,今天就给朕搬回落桐宫!你是一宫之主,哪能随意使性子?!”

云初昭终于有了表情,她衔泪道:“那你又何必来招惹我?!不若就让我在这冷宫里过了下半辈子,也不怨你恨你,你要做什么随你去,只求别再扯上我。”

“云初昭!”宁西顾怒指云初昭:“你!”

可终究还是没有忍得下心,他狠狠心,转身走了。

云初昭恍若没有力气似的瘫坐在了椅子上。眼神空洞得吓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初昭才恍若回过神来了,又拿起绣布开始绣花。

“娘娘,刚才皇上说让您收拾收拾一会儿回落桐宫去呢。”花雕提醒道。

看着云初昭这副折腾自己的模样,她心疼得不得了,却什么也不能做。云初昭眼睛里很迷茫,之前用于伪装的坚强什么都没了,全都碎了,让她的眼神更显空洞,竟然有些吓人。

“娘娘,你还好么?”花雕试探着问。

“嗯。”云初昭点点头,开始收拾东西。绣布先前被她放在腿上,这时候由于她突然的站立,绣布掉到地上,那几点血红看得是越发的明显。

“皇上刚才来过了?”她觉得晕乎乎的,记得方才宁西顾来过了,却觉得又不大真切,跟梦似的,如今,她也似轻飘飘的走在云端。

刚才……他们吵架了?!

她苦恼的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果然么……

“花雕,”她道:“你来探一下,我怎么觉得是染了些许风寒呢?”

“是啊……娘娘你怎么这么烫?”花雕焦急道。

云初昭额上的温度简直烫手,花雕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云初昭魂不守舍的抚扶额:“原来是真的啊……那就收拾收拾回去吧。”

她的话让人很难解,想是烧久了,也有些不清楚了。

只有云初昭心里还透亮着——宁西顾,我以为,你没有来。原来你来了。那我就回去吧。不管这一次面对的会是什么……

宁西顾。明明我们只是朋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不似朋友也不似夫妻的样子?为什么可以像现在这样冷漠得如同我们之间隔了层薄冰?

曾经相濡以沫,到现在的相忘于江湖。宁西顾,你是为了什么对我好?曾经冷的时候,我们可以抱在一起取暖,但如今,我们却都像是长出刺来,扎伤了我,扎痛了你。

早知如此的话,宁西顾,你当初又何必来招惹我……

22、生病 。。。

第二十二章生病

迷糊之中,云初昭觉得自己听见了碧秋锦瑜的声音。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在梦里。因为她知道自己依旧在冷宫,身边只有花雕和白术为伴。“娘娘?您好些了吗?”依旧是碧秋关切的问。云初昭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勉力睁开后看见碧秋正在端着药,立在床边。

雕花白玉床,床前面两三步的样子,一面题着“碧海青天夜夜心”的锦屏不歪不斜恰恰挡住门外的目光,一旁正是宁西顾常去处理政务的檀木桌。

外面已经黑了,可是屋子里却明亮得如同白昼,她环顾四周,似乎所有的灯都点上了。

她又低头看了看盖着的薄被,是上好的苏绣面子,断不是冷宫所有的。

她幽幽叹口气道:“我回来多久了?”

碧秋甜甜的笑道:“您都昏睡了两个时辰了!是白术扛着您回来的!”说道这里她不由得也对白术有了很大的改观。以前她以为白术只【奇】是来蹭饭的,不过现【书】在还好,总算起了【网】她该有的作用了。

云初昭一听是白术扛着自己回来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怪异——换做是你,你能想象被先帝传闻已死多年的妃子背回来的样子么?

“娘娘,现在天色已晚,您很久没有进食了,不如先喝些燕窝打个底儿吧。”

碧秋说着,一边递了一个精细的瓷碗来,云初昭觉得眼熟,细细一看,竟是宁西顾常用的那一套中的一只。

水墨勾勒着一只仙鹤立在黄鹤楼之上展翅欲飞,细细的描出了仙鹤的羽毛,很柔软的模样。云初昭定定的看着它,不知为何,她竟觉得很悲伤。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她看着那碗不语,眼圈却默默的红了,然后对碧秋道:“换一个碗吧。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一套碗,打碎了可要当心你的小命!”

碧秋尚以为云初昭是在开玩笑,仔细以打量,却见云初昭满脸悲色,不由得缄默了。

燕窝是早就做好了的,一直温着。为的就是云初昭一起床就能吃到饭食。她欠身答:“是。”

去换了碗,云初昭方才吃了一点儿燕窝下去,她摆摆手,让碧秋下去,碧秋道:“娘娘,再吃一些吧……”

云初昭道:“吃不下了……”她软软的歪在床上,问:“你吃过了么?”

“没有,奴婢一直守着娘娘。”

“花雕呢?”

“花雕姐姐担心有人给您下药,所以她自个儿去熬药了。”

云初昭别过脸去,“我知道了,你把锅子里剩下的燕窝都分给大家吃了吧。”

“那……您呢?”

“我身子不爽利,就不吃了。我还要再睡会儿,你不用再这里守着了。”

“是。”

次日,宁西顾派人来请,花雕看着云初昭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的模样,心里又是钝钝的移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小柱子的传话,她道:“小柱子,不是姐姐不罩着你,着实是娘娘身子不好,现在还在床上挺着。皇上有什么话就不能直说么?”

小柱子露出为难的神色,“娘娘什么时候生病的?如今可好些了么?”

花雕道:“昨日从西苑回来就病了,如今一直在昏睡,太医过来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又染了些风寒,只能养着。莫说吃食,连药都是我亲自煎的。”她眼睛向偏殿一扫,嘴角一撇,低声道:“如今又来了一个主子,让人如何安心?”

小柱子叹道:“那我能去看看娘娘么?”

花雕笑着一拍小柱子道:“怎么在皇上那儿伺候了一圈儿回来都生疏了?自家娘娘,拘礼个什么劲儿啊!”

小柱子傻笑了一会儿,就泥鳅似的奔云初昭房里了。

人这一病起来,当真如山倒一般,云初昭仗着自己也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儿向来强健,但人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因而病了人就迅速的消瘦起来。一日不如一日的样子,难怪看着花雕那般忧虑了。好歹也是自己伺候过的主子,小柱子也难免伤心了一会儿,但也亲眼看见了皇上镇日里究竟是怎样操劳的,因此也不想花雕等人一样觉得皇上做错了什么。

云初昭躺在床上,窗子开了一个缝儿,为的是透透气儿,让新鲜的空气涌进来,莫让房间里药气冲天,沉闷得让人窒息了。她半阖着眼,手里拿着绣布与针,有一下没一下的绣着。指骨纤细,隐隐透着点青色,一看就是大病的模样,她面色如瓷,轻轻一碰就要碎了随风去了般,脸倒是清减了,想必是在冷宫的日子留下的印迹罢。其实在小柱子记忆力,云初昭倒也从来没有丰盈过,向来都是清清瘦瘦的,但像现在这样瘦得让人心疼的模样倒是未尝见过。

他行礼,强笑道:“娘娘,奴才小柱子来看您了。”

云初昭稍一抬眼,见是他,笑了一下道:“怎么了,这副神情,莫不是娘娘我丑了,你都看不惯吧。”

“奴才怎么敢呐,您可是杂家的主子,有哪家的奴才看不上自己主子的啊?”小柱子抽抽鼻子,道:“娘娘还是少做些针线活儿吧,伤眼。”

“歇不住啊。”云初昭感叹道,却还是放下了绣布和针。

“怎么好些日子不见娘娘身子骨这般弱了呢?”

云初昭调侃的道:“这我又如何知道,不过小柱子,今日你来,想必也不是专程来看我的罢?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小柱子生怕自己一语不对便又会黑了皇上,索性不语,关切了几句便让云初昭好生养着身子然后退下了。

云初昭也不是不懂事,差不多便猜到了。或许是宁西顾要见自己吧?

然而现在正是两人冷战之时,宁西顾的性子向来犟,如何会在自己离开冷宫没多久便拉下面子要见她?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么想着,人居然就焦躁起来。也不顾自己尚在病中,挣扎着就要起来。

花雕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像。“娘娘,娘娘……您在干嘛呢?!”她看得心惊肉跳的,就担心云初昭一个不慎跌倒了。

云初昭勉力笑着说:“本宫好歹也是个练过几日武的人,哪里有那么娇弱!”

花雕犟不过她,于是只得服侍她换了衣物,然后扶着她慢慢地踱步去了养心殿。

刚出正殿没多久,到了御花园,不巧碰见了结伴而来的赵嫔和洛妃。

二人倒是携手说的痛快,然见到了大病中的云初昭,赵嫔脸上竟浮现出了一丝不由自主的埋怨与愤懑。

“姐姐这是要上哪儿去啊?”洛嫔倒是不改之前,虽然现在看起来的确是高贵了不少,也成熟了不少,竟觉得恍若换了一个人似的。

“去养心殿。”云初昭脸色有些不大好,却还是回答了。

赵嫔一听她去养心殿,脸色竟比云初昭还难看。

花雕气不过,道:“赵嫔娘娘,亏您还是主子呢,怎么练我们下人都不如,不分上下了不是?”

“花雕!”云初昭咳了一下,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转头又对赵嫔洛妃道:“本宫就先走了,恐皇上等急了。”

“姐姐慢走。”洛妃一脸懂事的道。

走远了后,花雕对着云初昭道:“娘娘,您在这样心慈手软的,新来的都要骑在您脖子上了,您就一点不急?”

云初昭摇摇头,“别担心我了。她们也不敢拿我怎么着。倒是你们,对着赵嫔说话客气一点,她好歹也是个主子,有你一个丫鬟置喙的余地么。”

花雕撇撇嘴,想到了什么似的:“娘娘,方才赵嫔身后跟着的可是叹雪?”

云初昭扯着嘴角笑笑:“你还记得啊。”

“是啊。”花雕搀着她,笑道:“没想到叹雪现在还是赵嫔身边的红人呢。”

云初昭笑,“我一早就知道她是个玲珑的人儿了。”

“哦?!”花雕有些惊异。

“别‘哦’了,快走吧。”云初昭的脸上覆上了一层焦急,花雕也心知此刻不是说笑的好时机,也闭了嘴。

“臣妾见过皇上。”

宁西顾只一抬头就见到了云初昭。听说她昨日病倒了,果真现在的脸色也不大好,他心里本是有一团火气的,但现在还是稍稍放柔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

云初昭皱着眉头,声音有些沙哑:“皇上不是找臣妾有事么?”

宁西顾脸色划过一丝赧然,他别过脸去,清清嗓子,道:“找你并无甚事,不过是云老将军想见一下你罢了。”

“我爹?”云初昭有些诧异了。

“是。”宁西顾正正脸色:“晋元危急,战火即日便会点燃。放眼朝堂,唯你云家之人才是良将。如今云老将军也该安享晚年了,所以朕准备让你前去领兵。”

花雕在一旁听着,大惊:“皇上,娘娘尚在病中啊!”

云初昭只是紧锁了眉头,道:“花雕!这是你能插嘴的么?”

花雕眼里包着一包泪,“噗通”一声跪下,“娘娘!太医怎么说的您忘了?您难得大病一场,若是不好好调养,哪怕是一点风寒都可能留下病根子!以前您身子好的时候花雕什么也不说,如今您旧日的宿疾又翻上来了!要是不好生调养,腿废了怎么办!”云初昭却道:“皇上,莫听花雕胡言。臣妾随时可以启程。”

腿废了?

宁西顾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云初昭何时腿上有了宿疾?为何他不知道?

花雕见云初昭不理会自己,哭着抱住宁西顾的腿:“皇上,娘娘当年上战场时……”

“花雕!”云初昭柳眉倒竖,倒是要发怒的样子,无奈脸色太过苍白,气势也略显得有些不足。

“不急。过几日再说吧。”他不动声色的道,“你可以先去收拾行装。”眼睛扫了花雕一眼,心中已有打算。“花雕,你别忙着哭,你还得去帮初昭收拾行李呢!”

花雕眼里伤心成灰,竟带着一丝的怨恨,她咬着唇爬起来,道:“皇上,尽管花雕只是一个丫鬟,但素来不分上下惯了,对着您也没有该有的尊重,可是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花雕从没有一星半点不为着主子们想,皇上,您一点儿都不在意娘娘!娘娘她……”

云初昭反手扇她一耳光,“啪——”的一声响,尽管她如今是病弱之人,但力气却不容小觑,花雕的脸上很快便浮起了一层红。

云初昭拖着她跪下道:“是。那臣妾告退。”便带着她走了。花雕一直哭哭啼啼着,却也没有挣脱云初昭的手,一直用另一只手揉着眼。

突然她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双手今日无甚力气,随之而来是巨大的拉力——

“娘娘!——”

23、生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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