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激动了。”
看月君越说越激动,容华不住口的安慰,拖着她来到床前。
看着已经睁眼的端王,“月君,这样,这里还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看看。快来给端王把把脉!”
月君不明所以的抬头,猛地对上一双眼含戏谑的眸子,不由惊得忘了说话。只呆呆的愣在那里,“你,你,那个,不是昏迷不醒么?”
“那都是掩人耳目的,”容华拉了一个凳子让月君坐下,“不过端王中了奇毒倒是没错,只是我虽然解了毒,但是端王的身子却是伤了根本,你看看能不能帮他治治。”
心里虽然疑惑,但月君也知道这时不是问话的时候。依言坐下,给端王开始把脉。
然而越是把脉,月君心里越是惊讶,“你是在哪里中的毒?你这毒根本没解,按理说,你现在应该死了才对。”
端王苦笑着同容华对视了一眼,以往也有几个大夫给自己把了脉,却是边半点异常都没看出来。
“那你有没有解法?”容华急急的问。
见两人不欲多说中毒的原因,月君也聪明的住了嘴不问,偏头想了想,“嗯,得让我想想。”
说完,她就收拾收拾,拖着容华出去了,“带我去你的住处。”
她确实得想想,她不知道容华这样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插足进这场漩涡中来。而且,她不敢确定现在自己救了端王,会不会有人稍后就有人要来杀自己。
因为她很确定,容华来京城,一定不是简单的叙叙旧这样简单。从他一直藏身帘后就可以知道,而且她来之前曾经去京城的容氏分行去问过容华的行踪。
不管那些人说的是真是假,反正没有一个人说见过容华的。如果只是简单的叙旧,那他为什么要这样费心费力的掩藏行踪?
“人,我能治,但是我要知道原因。”
将门一关,月君就开口道,眼神清亮的瞪着面前的男人,“我要知道为什么要救他,还有,救了他之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你为什么要来京城趟这趟浑水?”
看着神色坚定的月君,容华的眼神渐渐古怪了起来,盯得月君也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你?这是在关心我?”
听着容华不确定的话语,月君有些不自在的别过了脸去。心里不知为什么,却是微微一悸,自己在关心他吗?
“不,不是!”月君摇摇头,坚定地对自己说,“不过是因为他帮了自己太多忙罢了。”
“当然关心,你帮了我那么多。现在你难,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月君神色如常的笑笑,容华的眼神暗了暗,握紧了拳头,语气古怪的道,“你如果真想帮我,那就出手救了端王。这样一来,我们就都有了活路,否则的话,不光是我,端王,可能还有雪儿她们都会有危险!”
对于梅妃当年的事情,他也隐约的听说了一些。自是知道雪儿对于月君的重要性。
“怎么会?雪儿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月君吃惊的睁大了眼,“难道是因为雪儿的兄长?可是不会吧,太子都登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想得很简单,以为不过是简单的兄长疑心弟弟的局面。
容华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沉重,“你可知道为什么梅妃要把雪儿她们送走?还是处于边境的鹿城?”
“不知道……”月君迷惑的摇了摇头,“我也曾问过雪儿,可是她不肯说。”
“不是她不肯说,而是她不敢说!”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门被人从外打开了。
月君一惊回头,背着光,一时看不清来人到底是谁。但是那人身上隐隐的香气,却是让她觉得熟悉。
第48章 如意算盘
“太子竟然会对自己的姨母产生,产生男女之情?!”
梅妃已经离开了,月君还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容华,有些不敢置信。
容华也是愕然,没想到自己竟听了这么大一个皇家秘辛。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那太子的名声也就彻底的毁了。
月君沉默着,容华有些急了,“怎么样,你不出手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月君惊醒过来,啊了一声,脸上带了一丝茫然的神色。
尽管她两世为人,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深闺妇人罢了。对于朝堂上的明争暗涌,她并不是很懂。
她的脑袋里如一团乱麻一般,乱哄哄的。
耳边交织着的,是前世方立名发迹时接到的圣旨的声音和今天梅妃对自己说先皇属意端王即位的声音。
“到底谁才是真的?”
月君喃喃出声,容华好奇的偏头,“什么真的假的?”
“啊,没,没什么。”月君皱一皱眉,下定了决心,反正现在已经乱了,何妨让局面再乱一点?反正现在梅妃,雪儿,还有容华都已经跟端王绑到一起了。
“我会医治端王,也能医好,但是时间不会短罢了。”
月君静静的看着容华乍然惊喜的脸,不知为什么,心底竟生出一丝满足来。
“时间长短不要紧,重要的是可以治!太子这毒下得太阴了,不救则性命不保。救则无后,总之是让端王同皇位无缘就是了。”
“端王同太子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么?怎么还这样狠毒?”
月君心底生出了一丝寒意,这天家的人当真无情得紧。
容华也是叹息,“或许,是那个位子的诱惑太大了吧……”
“可是那也是他的亲兄弟啊,他也下得去手……”
月君咕哝着,一边整理着药材,想着一会儿还要再从空间取点灵药出来才好。不然端王这毒。还真棘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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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阳城,方宅。
“什么?!你说田二逃了,又被抓了?!谁抓的?”
方立名的神色忽明忽暗,脸上殊无喜色。
对面立着的鹿城城主心里一惊——方将军这是不想人抓到田二?可是为什么呢?
鹿城城主端起茶杯。借滚热的茶水来掩饰自己的心惊。心底生出了一丝悔意,他本是来这寻阳城办点公事,却听说方立名高升大将军,正回乡置办祖业。
于是就想着前来拜访一番,闲谈间他突然想起当初田二从这方大人手上逃走的事。心里想着应该将田二再次归案的喜讯告诉他,让他也高兴高兴。却没想到方立名竟是这样的反应,此刻心里不由暗悔自己太过多嘴,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也未可知。
“咳!乍一听这消息,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呵呵。”
方立名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太过明显。一定让这个狡猾如狐的城主看出什么来了。忙咳了一声笑着解释,脸上又作出高兴的表情来,“说起来,这人是怎么再次归案的啊?现在他羁押在哪里?”
“呵呵,说起来。这个田二也真够倒霉的!”看方立名这样,鹿城城主心里放松了下来,摸着下巴笑道,“不过说起来,他也够大胆的。当初他并没有逃远,竟然就在鹿城附近住了下来,而且还倒霉的染上了瘟疫。晕倒在路边被人送到了医队里,又被人认出来,这才又抓住了他。”
听到这里,方立名眼神一闪,“不知是谁立下如此大功呢?”
“哈哈,你应该还认识。这回啊,他还是落在了元大夫手里。”
“元大夫?”方立名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不由疑惑的睁了睁眼睛。
“对啊,就是第一次抓捕田二归案的那个奇女子,元月君啊!”
“哦?那现在那田二关在哪里?朝廷好像没听说有田二归案啊……”这也是为什么方立名直到现在才知道田二被抓起来了的原因。
“这样吗?那下官就不清楚了。因为当日元大夫将田二送至大牢之后不久,就来了一个神秘人物将他提走了,据说是京中来人……但是具体的细节,下官却是不清楚了。”
这却是当初月君跟容华说完田二的事情之后,容华直觉这事留在以后有大用。因此报了端王,请他派人秘密将田二转移了大牢。
方立名表面上云淡风轻的轻哦了一声,然而心底却是波涛汹涌,暗呼倒霉不已。怎么落在她手里了?她同容华梅妃关系密切,少不得他们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其它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愿他们不会将这件事情跟邹继之死联系起来吧。
方立名在心底暗自祈祷着,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扶手。
不多时,鹿城城主便起身告辞。
送完客回来,方立名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吩咐,“去打探一下田二现在被关在何处,还有元月君当初是怎样抓到他的细节,还有,务必要打探一下,他有没有说出当初的那一场交易!”
就在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方立名突然想起一事。浓眉紧紧的蹙起,“我听说前日肖小姐曾经同那个元月君在寺庙偶遇过,回来就改了态度,你去打听一下当时两人说了什么……”
“啪!”
方立名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一啪地一声脆响。他的神色一厉,冷声喝道,“谁!”
“是我,公子!”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盈盈立着的身影,却是香琳。
方立名的脸色柔和了起来,“你来了也不出声,什么时候来的?”
嘴里温柔的问着话,他的眼底却是闪过一道冷光,她这样偷听是什么意思?方立名想起太子特意赐姨娘给他的时候,特意提了一句常随在他身侧的香琳长得不错;还说如果不是出身太低,做个夫人都够,这也是为什么方立名会下定决心纳香琳的原因。
但同时,他也在担心香琳是否被太子拉拢了去。
香琳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碗筷等物。“妾给您煲了一点汤,可是都怪我胆太小,刚刚听到您说田二的名字,竟被吓了一跳!当初他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吓得我几天没睡好觉呢!”
香琳的脸上半分异色也无,谈笑如常的走进来。
看样子,她真的是无意听到的,而非有意偷听。
她将手上的脏物递给了小厮,笑眯眯的走进来,“公子,刚刚听你说什么交易,什么交易啊?”
方立名缓缓舒了一口气,放松下来,“没什么交易。女人家不要瞎打听。”
“是。”香琳也不生气,温顺的低头应是。
嘴上应着是,她的心里却是疑云重重。自己去寺庙同肖宝儿“偶遇”,可是瞒着方立名的,别被他一番打探出来就不好了。还有。那个田二,不过一个江洋大盗而已,跟肖宝儿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方立名如此着紧?
两人各怀心思,坐了一会儿。待人将门前的脏乱收拾好,香琳就起身告了罪,“公子,我再去厨房另盛一碗汤来。就不打扰你了。”
方立名眼神一闪,敲着桌子,“香琳,你说,宝儿她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香琳心里一凛,斟酌了下才道。“嗯,我想,或许是小姐想通了吧。毕竟女人嘛,就是想找一个知冷知热,疼自己的人过日子。”
方立名哂笑。“呵呵,也是,你下去吧。”
香琳松了一口气,依言下去了。
方立名皱着眉,无意识的敲着桌子,“要怎么处理她呢?一刀杀了?不行,这样太明显了……”
他喃喃地念叨着要怎么处理月君,手不小心一碰,将桌上的一本折子给碰掉到了地上。
方立名心情烦躁的将之捡起来一看,却发现正是前几日言官弹劾说自己当初跟太子利用假天师害死了老皇帝的事。
虽然这言官已经被太子下了大狱,但是太子还是将这封奏折快马加鞭递给了方立名。要他帮着想法子将这个“谣言”平息下去。原本他还有些头痛要怎么平息,但是看到这个,他的眼前突然就是一亮,计上心来。
“哈哈,当初主治老皇帝的,可是她元月君师徒。跟我的天师可是没有半点关系……”
方立名眼里放着算计的光,搓着双手,“啊,不对不对,我的天师才是老皇帝又多活了一年的功臣!对,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方立名提笔就开始写了起来。
不多时,一封洋洋洒洒。文笔与道理皆佳的弹劾折子就写成了,看着上面未干的墨迹,方立名得意了起来,眼底射出了阴狠的光,“哼!元月君,这一回,少不得我方某人对不住了,可是谁让你抓了田二呢?那件事情,可是不能让人知道的,特别是宝儿……”
就在方立名写奏折的时候,京城端王府。
正在给端王施针的逼毒的月君突然觉得鼻子一痒,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月君累得满头大汗,容华忙递了一盏热茶到她嘴边,“你赶紧喝口茶再继续吧,别着凉了!”
“没事,多谢。”
月君拂了拂额头被汗湿的碎发,就着容华的手喝了两口。再低头看向趴在床上的端王,“再行两遍,这毒就会被逼到一处,会比较疼,端王还请忍着。”
端王嘴里咬着布巾,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含糊地道,“继续吧……”
见端王准备好,月君凝神贯气,认准了穴位刺了下去……
第49章 脱险
月君跪伏在大殿上,说来也巧,上次她上这金銮大殿的时候,正正好是一年前。
“民女元月君,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胆妖女!竟然还敢上这金銮殿来!还不赶紧自裁以谢罪!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还不待上座的皇帝有所动作,一个胡子花白的言官排众而出,指着月君大骂着,一张如橘皮的老脸涨得通红。
月君不为所动,一丝不苟地行了跪拜大礼,听到传礼太监喊平身。这才不慌不忙的掸了掸衣袖站起来,“敢问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哼!老夫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姓胡名仲彥!”
那人一甩衣袖,显得正气凛然。
月君抿了抿嘴,微微笑道,“哦,依我看,老大人的名字得改一改才好。应该叫胡彥,会比较合适。”
这一番话,月君说得随意无比,就仿佛问你今天吃饭了没有一般稀松平常。饶是气氛不合适,却也让不少在场的官员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来。说起来,这个胡仲彥为人甚是古板不晓事,不过也正是他这性子,才让他成为言官中的第一人。不管是先皇还是新帝,都甚是头疼他。
胡仲彥开始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待反应过来之后不由勃然大怒,一张脸由红转紫,“你!果然女子唯牙尖嘴利也!皇上!还请治罪于她!”
“请问我有何罪?要治人的罪,总得有个名目吧?”
月君并不慌乱,早在昨天她就已经从梅妃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有人上书给新帝,说是自己当初给老皇帝治疗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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