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营冲进营地去,就形成诡异的六小分队,慌张的劳役营哪里见过这种阵式?倾刻间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不到半柱香,战斗便结束了,大营里头烟火滚滚,到处都是死尸,血流成河。
精兵们把三万劳役的汉民集中一起,告知他们:“我们是乞活军,你们不想奴役而死,就跟着我们!不愿跟的可以自行离开!”
三万汉民欢欣鼓舞,泪流满面拥抱在一起。
徐成森命他们把营地的粮草马车都带上,意外发现除了得了不少马匹,还有不少大型的车驾!
徐成森命人把降了的羯人都绑缚好,围着圈坐好,妍禧骑着高头大马奔过来,待妍禧的大马站定,徐成森正想说话,旁边一蒙着面的高大男子向妍禧拱手道:“大王,劫营大功告成!请教大王,这些羯人如何处置?”
徐成森一愣,回身看了一眼蒙面人,即马上明了,他也向妍禧一拱手道:“报告大王,粮草器具已缴获,这些羯人且叫他们在此地自生自灭!咱们缴了粮草便回山上去!”
妍禧听这徐成森与蒙面人一唱一和叫她“大王”,她不动声色,骑在高高的马上,拿眼角看蒙面人,他满身都是血,不知道哪里有伤,他手上拿着一把长刀,昂首看她,他的眼睛带着笑意,向她眨了眨。
妍禧淡淡地“嗯”了一声,扭开头不看他,她掉转马头,眼睛看向东边,这边处置得很快,但那降了的几千名羯人及追出去的上万名劳役营的骑兵,他们会怎么样?如果追上了,几千名羯人兵士会被杀,杀完了呢?那些骑兵还会不会回来。
蒙面人顺着妍禧的眼光看了看,突然大喝一声:“徐成森,大王命你快快撤离!敌军很快就回援了!”
他又上前一步,在徐成森耳边低声说:“你即刻派人在营地东面前两丈远之地,开挖三道三尺的深长的壕沟,注意各壕沟相距不超过六尺!”
蒙面人的声音很低,徐成森要凝神方能听清楚了,他听完了话,抬头看蒙面人,正想问询,却见一只大黑马的马头喷着热气伸到自己的跟前。马上面坐着他们的“大王”妍禧。
ps:是石大将军威风的时候啦,看妍禧小猫诚服了没有?请期待喔,支持!
第二百三十八章 血色
(其实文到这里,才是真正的烽火呢!求订)
大黑马“掣风”鼻子喷着热气,它伸长脖子直接越过徐成森,马头挨在蒙面人的身上,还在蒙面人的手上亲昵地舔了一下,蒙面人伸手摸摸马头,抬头看看马上的妍禧,她正全神贯注倾身听自己跟徐成森说话呢。
原来蒙面人与徐成森低声对话,交待事情,妍禧便是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不留神就驱马靠近前来,大黑马“掣风”是只灵透绝顶的畜生,当然知道蒙面人就是自己的主人石闵。
蒙面人眨眨眼,向徐成森道:“成森,你快命人把三万汉民带到大营去!”
徐成森一招手,把精兵营的头领周进叫来,吩咐了几句,一部分精兵开始到东边营前开挖壕沟,一部分精兵指挥着三万汉民开始退出,有条不紊地向原来的大营地进发!
各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儿了,原地上只剩下蒙面人与马上的妍禧,蒙面人昂头看看妍禧,他的猫儿竟然想对他的指令感兴趣,这个结果叫他非常非常欢喜,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喜悦猛地击中了他,石闵的眼睛里露了些的笑意,摸马头的手悄悄地移到妍禧的小腿脚裸处,握住捏了一捏,向她眨眨眼睛,低声说:“我的大王,你莫急,稍后我会单独向大王报告此事!你只跟着我,咱们看一场好戏!”
妍禧“哼”了一声,他倒是得了意了,她很想回他说:“我为何要跟着你?”长眼睛在他身上瞄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她若无其事把大黑马拉开,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问道:“你……身上都是血……可是受伤了?”
天呐!猫儿居然关心他伤了没有,这回是真的!便是没有伤也要伤了。若是被猫儿那双雪色修长的柔荑在头上身上抚一抚,做鬼都乐意了!
石闵皱着眉头,摸了摸腰,又摸了摸肩膀,最后停在胸口处,说:“方才没觉得痛。大王问起,才觉得此处……此处……此处……都痛!此处最痛!”石闵指着心口处。他的脸上挂着痛苦,半伛偻着腰。
妍禧又驱马上前,说:“伤势重么?你……坐下歇歇罢!”
石闵伸出手来,抓住妍禧的小腿。拿手指摸了摸,低声说:“大王垂问,闵觉得好很多了,大王只要在近前,闵身上的痛再痛也不痛了……”石闵如此说着,手上滑腻柔软,真是快意,竟就不闲着了。摩挲着悄悄便到了妍禧的大腿处。
妍禧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缚在一起的兵士,抬脚一踢,石闵“哎哟——”倒在地上。满脸的痛苦,妍禧低头察看真假,奔过来几个精兵,大声说:“大王!大王!”
石闵坐在地上,捂着胸口,指了指精兵。妍禧坐直身子问:“甚么事?”
精兵回说:“领着羯人骑兵的几个营中兄弟回来了,说敌骑兵马上回援了!”
石闵不动声色。皱眉问道:“壕沟挖好了么?”
“只挖好了两道,第三道正在挖。恐怕来不及了。”
石闵的眼神变幻了一下颜色,他环看四周,眼睛突然一亮,大声说:“叫挖壕沟的兄弟撤过来,把这地上的刀剑拾起来,插在第三道壕沟处,记住,刀锋剑锋一律向上!”
精兵们应下来马上去唤人,石闵仍坐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垂着头不作声,妍禧也没说话,但看石闵胸脯处血淋淋的,还有滴血,最后熬不住问:“你……身上怎么了?”
石闵仍不作声,妍禧只好驱马再向前问:“哥哥……你身上怎么了?”
石闵抬头,指指心口处说:“这里……很伤……”
话刚说完,又奔来不少精兵,把敌兵丢弃的刀剑收集了去,似这般来回奔跑了几趟,妍禧只好下马去扶石闵,石闵一手扣住妍禧的肩膀,一手握住妍禧的手掌,扶着站起来,口里说:“好狠心的猫儿……”便抱着妍禧伏在她的肩膀上,心内大乐。
妍禧闻到石闵身上的血腥味,心内忐忑,正要说话,便听到徐成森道:“大王,敌军回援了,咱们要撤离了!”
又看石闵伏在妍禧身上,关心地问:“闵……你怎么了!”
石闵微微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徐成森,徐成森马上明了,暗笑道:“闵……受伤了,大王,你好好照料他,看来伤得不轻,我们先撤退,你们缓缓再来,不急!我在大营等你们!”
妍禧是甚么水晶心,哪有不明白的,她说:“徐将军,闵……受了伤,我力怯,你唤几个人来抬着他走,莫叫他痛楚!”
徐成森笑着应了一声,却没唤人来,手一挥,精兵们呼啦啦地一下便退得没了影子。
妍禧张目四顾,诧异说:“咱们不退么?”
石闵的气息拂过妍禧的耳际,低声道:“猫儿,你的郎君伤了,撤不了了,可怜见,你待要如何?”
妍禧侧脸看他,他的长袍胸襟处一片又一片血淋淋的,尤在滴血,全身上下都浴在血色里,她有些眼晕,又有些情急,顿足道:“伤得不轻,我唤他们回来!”说罢要把手放在唇边要长啸。
石闵拂落她的手,一拍马屁股,大黑马飞奔而去!妍禧急了,说:“没有大黑马怎么撤离?”
当是时,远远传来马匹的奔跑声,由远及近,整齐有序,有上万余众,整片草原大地都震动起来,石闵凝神一听,说:“这是石虎的旧部!怪不得……猫儿,咱们看一场好戏,走!”说罢手一抄,将妍禧横抱起来,向最前面的一个小隆坡跑去!
妍禧没在石闵的胸怀处,闻见一股呛鼻的血腥之气,及那大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还有石闵粗重的呼吸随着他的奔跑有节律地一进一出!妍禧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晕……很晕……
突然石闵停止奔跑,将妍禧放在草丛中,将身上的大袍脱下,铺在草丛上面,妍禧一看,这件血淋淋的大袍下面的一件短袍,上面也是血洇了一片。
石闵不等她有所反应,便抱着她,扑倒在大袍子的上面!
ps:写文能忘记痛苦,真是一件快意的事呀!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难道是因为以前我不够痛,想痛,就让书中的人痛,想快活就叫文中的人快活,原来如此,支持喔
第二百三十九章 激荡
(最激荡的和最惨烈的,我自己被自己惊到!求订喔!)
妍禧突然被扑倒,喉咙里发出小小的惊叫声。如此情势,敌军来犯,他竟还不忘记……
“猫儿,你看!”石闵并没有再做其他以甚动作,只将妍禧拢在怀里,指指前面,月色下,只见大草原莽莽苍苍的,黑压压地卷起了风云,遮蔽住天际的星云,月儿显得苍黄无力,天边一队骑兵队挟持着一股沉沉的杀气横冲过来!
石闵把脸上的蒙面巾取下来,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乌压压飞奔而来的骑兵队,嘴唇却挨着妍禧的耳朵,低声说:“猫儿,亲亲猫儿,你拭亮眼睛等着瞧,今晚是我闵大将军最辉煌的一场胜利!猫儿说我要怎么庆祝才好?”
妍禧扭过头来想问询,头刚刚转过来,她的嘴唇即被噙住,长长的亲吻铺头盖脸,石闵的急切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整整一天,他的心都悬在焦灼之中,妍禧的猫爪时不时地轻挠他一下,叫他甜蜜得痛苦,又叫他急切得甜蜜,他的整个身子鼓胀着一股满溢出来的昂然之气,这股昂然之气在他独自一个人冲进敌营之时得到了最大的释放,他一个人奔袭在敌营之中,奔跑、射击、伐杀……如入无人之境,酣畅淋漓竟如与猫儿欢合的极致快感!
伴着精兵营与妍禧的到来,那极致的快感仍在,此时他狠狠地吮吸着妍禧的气息,三下两下便翻出妍禧粉色的舌尖。啜进自己的唇里,轻咬重吮,妍禧空白一片脑子不会思索了,只管抱住石闵的脖子,嘤咛有声。婉转应和!
两人似焦灼的两只兽,嘶咬亲吻,分明又不够,便手脚并用,翻上来覆上去,一场辨不出方向的。分不清你我的纠缠在敌人的骑兵压阵的时刻凶猛又甜蜜地上演了!
正天昏地眩之间,石闵突然松开她,目光款款看着她,温柔地唤了一声:“小喜儿——”
妍禧仍在昏眩中,月光下的石闵的脸有了重影。叠起来是两个虚虚的影子在她眼前微微晃动,她轻唤了一声:“大姐夫——”
妍禧唤完,吃了一惊,昏眩没有了,眼前重叠的影子变成了一只,一张俊朗奕奕的脸,轮廓刀刻斧琢一般完美,他的整张脸含了溺死人的柔情。线条如此俊美,原来她在孩童时期就日日放在心里仇恨的人,竟是在她的心里生了根。“大姐夫”的这个称呼原是一直辗转在她的心里,难道她恼恨的竟是他是她的大姐夫?
妍禧伸出手摸摸石闵的脸,这是真实的,她眨了长眼睛又轻唤了一声:“大姐夫——”
石闵“嗯”应一声,嘴角含着轻笑,竟没有半分气恼。
“大姐夫——”妍禧又唤了一声。侧头看他问:“我唤你大姐夫,哥哥为什么不生气?”
石闵狠狠又亲了妍禧一口道:“只要你愿意唤我。何妨唤我做甚么?你便是唤我做儿子,哥哥也是乐意的!”
妍禧“哧”一声笑声来。顽皮地眨了一下眼睛,腻声唤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石闵突然激动起来,将妍禧翻过来压在身下,大声喊:“小喜儿,我要叫你为我生儿子,生很多的很多的儿子!”
他的眼睛跳跃着激荡,扳过妍禧的肩膀,向着前方,说:“小喜儿,你看——”
原来天际那团黑影已近在眼前,马上的骑兵们咬牙睁目的神情在营地大火的映衬下显得张牙舞爪。
“他们已是我的囊中之物,小喜儿,你也是,所以……”石闵的话没有说完,只听“轰”一声震天响,不是一声,是无数的声音“扑扑扑”地沉重倒地,妍禧顾不得问‘囊中之物’的意思,也顾不得石闵的手指巧妙地绕过她的衣袍爬进她的肌肤,她的眼睛调转过去看,只见前面跑得最凶猛的马匹和兵士轰然倒下,跑得越快的,冲倒在地的姿势越难看,整匹马整个人翻进第一道壕沟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后面前仆后继的马匹压在下面。
成千上万的马轰然倒地,成千上万的马踩上来,然后继续倒地……死亡奋勇向前,左冲右突,席卷而来……
“第一道!”石闵在妍禧的耳边说,“这是第一道胜利!”他的口唇咬住妍禧的耳朵,他的手钻进妍禧微凉的心口,手掌火热得发烫,“猫儿,你喜欢么?”
猫儿是害怕的,死亡近在眼前,她的身子微微发抖,石闵的手掌有力地抚慰进去,害怕就逃逸了,剩下滚滚的火,在雪肤上烧着……
第一道壕沟被不知道多少马匹与敌兵士填满了。后面的马匹又无数地翻倒在地,再后面的马匹并没有停下来,继续向营地飞奔而去,没料道的是第二道壕沟张大口静静等待他们,这一次更近了,妍禧清晰地听见嘶吼的惨叫声,撕破月色向她袭来,她身软脚软,酥软成泥,无数的火热袭进她的身子,她的身子随着马匹的“嗒嗒”声起伏着。
“猫儿,这是第二道胜利!”石闵大声唤起,开始冲锋了,身下人儿的吟唱与敌军惨烈地呼叫是多么动听的情催的乐曲,他是沥刀横马的大将军,今晚,他征服了石虎余下的最精华的骑兵部队,他还征服了他心底最顽固的那个“敌人”,他是头号的胜利者!
妍禧是半睁着眼睛的,看看石闵,他已在冲锋了,埋首过来的万余匹马成已在他信手之间杀伐了断了,余下的战马还有几十头,它们踩着死去同伴的尸首继续前进,地狱之门打开了,战马每走一步都踩在刀锋剑口之处,比则才第一道、第二道壕沟跌落下来的猝死更为惨烈,余下的几十匹战马已是惊弓之鸟,踩到刀剑便痛得长嘶跃起,跃起来又跌落下来,那是更大的痛苦,因为迎接它们的是更尖利的刀尖剑锋……马的嘶吼,人的惨叫,整个天空埋在一片厉声愁云之中,天穹成了墓地。
“这是第三道胜利!”他在妍禧身上起伏着冲撞着,就像在敌营的射击杀伐,刀光剑影成就最激荡的快感!
ps:是的,最激荡的和最惨烈的,亲们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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