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曼芷神色一变:“不行!这个时侯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
楚南风握紧了齐曼芷的手:“曼芷,你别再劝我了,这个时侯,我们是在一起的,无论生死,谁都不能把我们分开。”说完在齐曼芷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一记。
两个人静了下来。
齐曼芷依偎在楚南风的怀里,脸上一片安详。
楚南风只感到她的发丝掠过自已的鼻尖,轻轻的触动,有点痒痒的,感觉却却如此美好。
齐曼芷浅浅的笑了起来,楚南风低首看着她娇俏祥和的脸庞和颔颈匀和的曲线,竟似痴了。
忽然间,树丛微微一动,有一枝枪,无声无息的往齐曼芷身上掠去。
楚南风大吃一惊,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已出剑。
但树丛中忽然伸出一双手,抓住楚南风双足足踝。
楚南风顾不得这许多,剑破门而出。
齐曼芷急忙后退,身后是一棵大树,她一下子便退到了树干上。
树后立时有一双手箍住齐曼芷。
齐曼芷的双手一反转,那人的两只立时脱臼,
那人怪叫一起,松手,急退。
这时侯,突然有一声大叫。
原来楚南风见齐曼芷避过一枪,手中的剑去势一变,直击丛林。丛林中那人躲闪不及,给他一剑刺中,大叫起来。
使枪那人的枪又攻到,楚南风飞起一脚,踢落长枪,反手一剑,剑尖落在那人的胸膛。
齐曼芷冲了过来,跟他站在一起。楚南风一手搭上齐曼芷的肩,问:“曼芷,可有受伤?”
齐曼芷笑着抚发,另一只扶住楚南风,动作温柔关切,胜过千言万语。
就在这时,敌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大叫起来:“他们在这里,别让他们跑了。”
“哗”的一声,丛树中人影晃动,围上来十来个人,把他们困在当中。
楚南风看了齐曼芷一眼,忽然问:“你怕不怕?”
齐曼芷摇摇头:“不怕?”
“那好!咱们就一起冲出去。”楚南风长啸一声,剑已挥出。
齐曼芷也开始动作起来,她一招过去,临近的一杆枪已被她握在手中,双手用力,枪杆折为两断。齐曼芷拖住枪杆一送,枪杆直插入那人的腹中。
此时他们已分别击杀二人,剩下的八人见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起攻了上来。
楚南风知道敌人众多,不可硬拼,带着齐曼芷且战且退,退入了灌木丛中,忽然俯在齐曼芷耳边悄声道:“咱们趴下来。”
齐曼芷会意,身形一变,两人顿时躲入了灌木丛中。
那灌木丛只到楚南风的腰身,可是若弯下腰藏匿,也不失为一个好所在。楚南风和齐曼芷一躲入,就喵着腰,迅速往后退。
那伙人见眨间见又不见了他们的踪影,恨得漫骂:“见鬼了,这两人也不知道躲到里去了,真他娘的该死!”
“估计是躲在这灌木丛中了吧,咱们包抄过去。”
“好!”
那伙人这样说着,一起往灌木丛中掠去,拿起手中的兵器,对着灌木丛一通乱戳。
楚南风看了齐曼芷一眼:“千万要小心。”
霍然,一柄枪尖,迎面刺到!
齐曼芷一个跟斗翻了出去,哀号一声。
楚南风一手抓住枪尖,一剑送出。
那人心里一凛,对方出手如此之愉,令他防不胜防,但他变招极快,把枪一折,枪干一分为二,那人抄住另一截枪,直刺楚南风。
楚南风闷哼一声,弃枪而退。
那人只得及看见楚南风手背指缝间都是血。
这时已有一人冲至楚南风的身后,但惨叫一声,被齐曼芷扭断了脖子,扑倒在地。
旁边的人立即剑刺过去,但楚南风已潜入灌木丛中不见。
这时持枪那人吩咐两三个人分成一组,潜入灌木丛。
灌木丛中沙沙作响,就在这时,又传来两声低嚎,叫声方起,便似给割断了咽喉,再也呼嚷不出了。
雪地上融化的雪水和血迹混在一起。
持枪那人见形势不对,立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那是他们的联络暗号。
一下子又过来了十个人。
持枪人又按排他们入灌木丛中搜索。
又是两声惨叫。
持枪人忽然感觉到一丝不祥的念头,他这个念头刚起,灌木丛中又传来仆地的声音。
持枪人立时掠身过去,刚好看到两人倒地,另一名带着莫大的惊惶恐惧,全身发着抖,一见持枪人,犹如见了救星,舌头打着结:“他们……杀……杀了……”
持枪人马上决定了一件事,情形看来并不是他想象那样的,他忽然觉得冷汗冒了出来,有说不出的惊恐。
这时,楚南风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对准他就是一击。
剑锋自持枪人的额上挥落,持枪人还来不及反应,一股鲜血激射而出,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楚南风一击得手,回剑一收,灌木丛中又传来一声轻呼,是齐曼芷的声音。楚南风心中一急,返身钻入灌木丛中。
齐曼芷已然中了一枪,幸亏她躲得及时,要不然枪尖非要在她身上穿个窟窿不可。
看到齐曼芷受伤,楚南风的怒火“噌”的一声,像点燃的爆竹般,在脑中炸开,手中的剑舞做一团,疯狂出击。
楚南风的剑法虽然凌厉,要是他毕竟只有一只剑,两只手,怎么抵得过那许多人?
未及,他的左臂又给人刺了一枪,本来他左肩就受伤未愈,所以在行动的时侯,左侧身体略微僵硬,敌人正是窥破了这一点,才对着他的左侧下手。
齐曼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她腿上有伤,行动起来更是迟缓,两人在奋力击杀了一部份敌人后,自身也受伤不轻。
楚南风几乎不想再拼斗下去了,他近乎已崩溃,无法再战,不想再逃了。
可是,他瞥见了激战中的齐曼芷。
他看见她纤弱的娇躯,跟如狼似虎的敌人交战着,汗湿了她背后的衣衫,使她弱柔的身躯,看去更令人生起一种不忍心的感觉。
楚南风看了一眼,心中就决定纵自己死千百次,也决不能教她受罪。
所以他一定要救出齐曼芷。
他重新点燃起斗志。
他杀到齐曼芷身畔,敌人愈来愈多,他无法说出一句话。
齐曼芷却感觉到是他,便把背部与他背贴着,两人去了后顾之虞,拼力杀敌,敌人再多,一时也不能奈何他们。
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楚南风知道,他要护走齐曼芷的心愿,只怕,无法达成了。
既然如此,何必要拖累她?楚南风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既然敌人要抓的人是他,他只需要把剑一弃,投降便是,这样也可保得齐曼芷的性命。
不容他多想,又一枪刺了过来,楚南风格力一架,一时力竭,喉头一甜,直喷出一口血来。
齐曼芷感受到他的压力,忍不住回头来看,就在这一瞬间,身上重重的挨了一刀,齐曼芷哀哀的号叫,跌落在地。
楚南风咬牙把那枪格开,急忙护在齐曼芷的身前,这时,所有的兵刃都攻击上来,楚南风再也抵挡不住,腿上一软,单膝支地,还在兀自咬牙苦撑。汗滴自他的发际滑落,楚南风只来得及看到,刚刚爬起来的齐曼芷脸上的凄惶。
曼芷,我怕是再也不能何护你了?他心里狂烈的升起一股内疚的自责,还有那不能言喻的悲伤!
终于力尽,不敌,委软在地。
倒地之时,楚南风只是抓住了齐曼芷的手,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堂堂的靖平王,竟然连一个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情何以堪?
看到楚南风倒下,齐曼芷拼力的扑了过去,发出一声悲呼,虽然只是一声短促的悲呼,传入楚南风的耳中,却像是一生中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只有一死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这声音十分熟悉,楚南风蓦的睁开了眼。
只见宇文成的身形一晃,已来到了敌人的身后,在他的身后,则是楚南飞和一干士兵。
绝望中出现如此生机,楚南风求生的谷欠望自然升起,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拖着齐曼芷就站了起来。
这时宇文成和楚南飞的攻势已到,他们两个人的武功根本不在楚南风之下,面对着十来个敌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几个回合,就将敌人擒杀。
只剩下一个敌人,也给拿了下来。
“留个活口。”宇文成此时仍然思虑周全。
那人眼见将被擒,竟然咬断舌头而死。
楚南飞想要去捏他的下巴,已然来不及了,只好恨恨的跺了跺脚。
楚南风见场上已被宇文成等人控制,这下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仆倒在地。
等他醒来的时侯,已躺在床上,熟悉的感觉,使他知道回到了府中。
伤口传来的疼痛,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床前的人立刻起身上前,俯身问道:“王爷你醒了?”
楚南风看时,原来是宇文成。他虚弱的点点头,忽的,想到了什么似的急问:“齐曼芷呢?她,她怎么了?”
宇文成展颜一笑:“你放心,她没事。”
楚南风挣扎着坐起来,宇文成忙过来扶住他,口中说着:“你的伤很重,为什么一定要起来?”
楚南风靠在床头叹气:“没想到,这一次是你救了我,我还以为,这次死定了!”
这个时侯,房门被人推开,一瞥眼,楚南风就看到来人是自已的胞弟,安定王楚南飞,脸上浮现出一丝淡笑:“王弟你也来了?”
“你要清楚一件事。”楚南飞说着话,朝楚南风这边走来:“我不是也来了,是根本就未走。”
宇文成点点头:“是啊,自从护送你回来安定王一直都未曾离开这府中半步。”
楚南风的脸上露出了十分感动的神情,低喟:“这次真要多谢你们了,要不然,怕是世上再无楚南风了。”
宇文成大笑起来:“你说这话不对,如果换一种说法,可能有趣得多。”
楚南风因绝境之时逢宇文成所救,此时醒来,但见物在人在,感慨良多,心情大好,也轻轻的笑了起来,英俊的脸上又露出了往昔的欢畅,不禁抬眸问:“换成什么说法?”
“曼芷姑娘如绝亡,世间再无楚南风!”宇文成大笑中说出这两句话来,脸上自然是狭促的神色。
楚南飞第一个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景福阁中响起。
楚南风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意未变,而神情好似刚刚才梦醒,赫然的问:“你怎么知道?”
宇文成的笑声顿住,似乎才第一次认识这个人,这个和记忆中完全不同的问语,让宇文成干了干嗓子,嘿笑了一声。
楚南飞倒是走上前,脸上也有那种不可思议的惊诧感,不过,他很快把话接了下去,也很快说完了,他说的是:“因为你在昏迷中,几乎一直在叫曼芷。”
楚南风愕然的看着他,仿佛不相信他的话似的,一直拿眼睛逼视着他的脸。
楚南飞知道如果不把话说完,他甭想脱身,只好说道:“就连我这个只见过两次,几乎记不住齐曼芷容貌的人,听你在梦中这么念叨,恐怕这一辈子再难把这个名子忘掉。”
宇文成脸上笑意又扬起:“不错,不错,世人都说靖平王不近女色,可是为了这个女子,几乎连你的性命都赔上了。以后谁要再敢说靖平王不近女色,我宇文成第一个上去抽他耳光!”
以楚南风往日的脾气他早就要跳起来暴跳如雷了,而这次,他居然脸上还带着几分绯红,居然还带着扭捏的声音问了句:“你们如果还想要继续说下去,那么就请先把这个人请过来吧,我非常想见到她。”
楚南飞顿时石化,抬手拍了拍自已的脸颊,又掐了宇方成一把。
宇文成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你掐我干什么?”
“我瞧你疼不疼?”楚南风飞梦游似的看着他。
宇文成扬了扬眉:“那你为什么不掐自已?”
“你没看到我刚刚拍了拍脸?”楚南飞的一只手还抚在脸颊上,惊愕的长叹:“我以为,我是在梦中。”
宇文成听了这话,毫不客气的上前,大力的揪住楚南飞的耳朵,对着他的耳困大吼一声:“你当然没有做梦了,是你哥哥脑子不正常了!”
宇文成狂呼着从宇文成的手中挣脱,揉着发疼的耳朵,倒没有跟宇文成计较,肯定的点着下颌:“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我这个哥哥脑子确实不正常了,能说出这话的人,大概没有几个是正常的。”
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楚南风斜睇着他们,等他们笑完,才问:“笑完了,就把人给我请来。”
宇文成和楚南风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然后宇文成含笑问:“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
“比起性命来呢?”
“比性命更重要!”
楚南风说完这话,再也不说话,用一种已是很累,很疲乏的目光望着这二个人,虽然他的黑眸深湛得几乎没有情感,可是看在这两个人的眼中,都能深切感到到他的思念和依恋。
楚南飞跳了起来,他仿佛是跳着就往外走的,他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现在我就请人把齐曼芷带过来。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楚南飞跳着就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只剩下了楚南风和宇文成两个人。
宇文成悠悠的瞥了楚南风一眼,然后悠悠的开口:“我觉得有件事情,至少应该让你知道。”
“什么事情?”楚南风眼帘动了一下。
“是关于辜云涛……”宇文成话还没有说话。
楚南风已急不可待的问:“他,你是说他的后事?”
宇文成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楚南风还是不明白宇文成的意思。
宇文成忽然站了起来,若有所思的瞥了瞥楚南风,干脆的说:“我决定,还是先让你见一个人。”
楚南风越发的愕然,完本不知道宇文成在玩的什么玄虚。
宇文成却已大声的叫道:“你进来吧。”
就有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楚南风的面前,直挺挺的跪了下来:“王爷。”
楚南风揉了揉眼睛,若不是宇文成也在这里,他一定以为自已见鬼了,眼前跪着的人,竟然是早就“死”了的辜云涛。
楚南风先是大惊,再是大喜,侧身扶住辜云涛:“辜侍卫,你,你竟然还活着?”
“让王爷担心,属下实在有愧!”辜云涛脸上流露出了感动之情。
“快起来说话。”楚南风忙扶起了他,又问:“你给本王说说,到底是怎么会事?”
辜云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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