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享洁小姐六周年纪念日快乐”,如果丁享洁没有死,今天会是她和樵曙东的周年庆…而她却已经死了,好似一场婚礼主人原本预订满场摆放的红玫瑰结果弄错摆放了满场的白菊。
但樵曙东的反应和愤怒使我的恐惧远远超过了生气,现在我只希望他恢复常态:“我们忘了这件事吧,就当没有发生过,不要告他们了好不好?”
他吻住了我。
趁着樵老太太在国内,我热情地挽留她跟我们回关山别墅住一段时间再走,但樵老太太没有在中国多呆,很快回了德国,樵曙东说樵老太太已经很多年没有在关山别墅住过,我想也对,可能是想起樵曙东父亲以前那些事不免困扰。
☆、chapter 21
在模糊的梦中我回想起与樵曙东那狼狈不堪的第一夜
不过有时候樵老太太对樵曙东真的太严厉了,要求他事事做到完美,樵曙东偏袒樵慕白将价值上亿的香港豪宅拱手相让以及周年庆的意外已让樵老太太极为不满,加之楼市前景惨淡,樵家名下经营的房地产业受到很大的冲击,这是樵曙东事业的低谷,樵老太太以董事长身份在例行视频会议上不留余地对他大加斥责。
会议开完樵曙东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助理刚好有企划案赶时间要交给他审批签字,站在门口半天就是不敢进去,樵曙东生气的时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我经过时见他为难的样子笑道:“交给我吧,我跟他说。”他马上松了一口气:“谢谢总裁夫人。”
没有开灯的会议室外夜幕降临,我推门而入见他正坐在长桌尽头的位置上抽烟,听到声响吼道:“给我滚!”抬头看到我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我走近他:“让我滚?樵总裁好神气哪…”我不由分说夺过他指间的烟按在烟灰缸里,打开窗户直到冷冽的风吹散烟味才觉呼吸自由,我的手被骤然抓住:“凝夕,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为什么这么说呢?做生意本来就是有赚有赔,在经济如此不景气的大背景下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为什么妈一直不喜欢我,慕白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她不喜欢还算合理,可我是,为什么她还是不喜欢我?”
对上一辈的事我不敢妄加揣测,我只能微笑着在樵曙东面前蹲下仰视着他:“可能,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
他痛苦不堪地说:“你高估她了,她对我没有爱,自父亲与她决裂一日她只是将我看做父亲的影子和对抗慕白的工具,从小她就要求我无论什么都要比慕白好,有时候我真嫉妒慕白,虽然我母亲不喜欢他,但从小就被父亲疼着宠着,父亲出走后在外人眼中我是远远优越于他的,但我真想拿我的所有与他交换…凝夕,我真希望我是他。”他拉我起来搂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怀里,第一次我觉得樵曙东脆弱得像个孩子,“凝夕,我真希望我是他…”
我和樵曙东的周年庆非但没有淡化樵谢两家解除婚约的丑闻,更使其愈演愈烈,谢珉晨离婚闪婚前夕又闹出这样一段人尽皆知的公案,自然是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樵慕白也从原先好男人的形象成为问题人物,亲戚之中流言纷纷,绯闻不断,我没有埋怨,极力为樵慕白奔走善后,有时不禁自问,除了恻隐之心,难道我就没有私心吗?
那天电梯一直往下落,在某一瞬间樵慕白伸出双臂猛地抱住我,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接着对他大笑:“樵慕白,帮你房子监工这样的苦力你抱我一下就算了,今天没空,改天老娘狠狠敲你一顿竹杠!”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电梯门打开,我逃似的离开。
樵曙东的手在我眼前晃着:“你脸红了…”我们结婚周年派对不久后的某天,临睡前我们躺在床上,他不怀好意地在我耳边说:“不会是在想那回事吧,不要急,等我处理完这份邮件就满足你。”我又气又急:“为什么你每天都在那件事?!”圈子里的太太告诉我男人就是这样,他们的脑子本来就比女人要荤,男人戒不了色,正如女人戒不了爱。
他慢悠悠地说:“我是说你要是饿了,我们下去吃夜宵,你想的是什么事?”
我实在恨得抓狂,拿起枕头打他,他一面躲一面叫:“我最近这么老实,总是乖乖地早早回家,助理笑我是妻管严,粉丝都怀疑我在外面养小三,你不赶紧对我好点,还总是骂我,打我!”
我冲他叫道:“你要那么想找小三你去找啊!”
他很泄气:“我不敢啊…连你我都搞不定,再来一个我找死啊…”
想想樵曙东回家时间似乎是提早了,就算有工作也带回家来处理,他这种变化是挺奇怪,但我懒得问,平时有员工在时他总是一本正经,人人都怕他,私底下幼稚得要死,欠揍加欠骂,简直没个正经。
我躺下装死,他等了半天没等到我问他,忍不住推我:“快问我,快问我为什么每天这么早回家啊?”
“你有病呗!”我不以为然,继续睡。
他加大力度摇着我:“快啦,快问我!”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重复:“为什么?”
“睁开眼看着我,”我睁开眼望着他,他才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自从慕白离婚,我们家周围的圈子已经掀起一阵离婚热潮?”
我想想好像的确如此,虽然大家对慕白离婚的决定皆是骂声一片,但事实证明这种指责不过因为樵慕白做了很多人不敢做的事,有他做开路先锋,有谣言说某某小姐要与恋爱四年的未婚夫解约,有谣言说某某太太要和结婚二十余年的丈夫离婚,有谣言说某某先生与育有三岁女儿的太太分居,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爱情不过是想要结婚的人自欺欺人的理由。”爱情没有那么重要,大多数人结婚不过是因为年龄的逼迫和怕抓不到更好的人。
但说来说去,这跟樵曙东早回家有半毛关系啊?我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他却是慷慨激昂地表明心迹:“所以我决定了,我要花更多的时间投入我的家庭生活,远离危机的漩涡,感动吧?”
我继续躺倒闭眼睡觉,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回答:“嗯嗯。”快要睡觉时突然他问:“‘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爱情不过是想要结婚的人自欺欺人的理由,’这么有哲理的话是谁对你说的?”
困死了,我烦透了:“是你自己说的!”
“什么时候啊?”
这句话是很久以前樵曙东说的,我很费劲地想了半天,想到睡意全无,“就是那时候我们在意大利有次我生病你在医院的那个晚上说的。”
“哪次啊,我怎么忘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哦,那晚是我第一次和你那个吧?”
我喊道:“樵曙东!”
他呵呵笑着,他温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谢谢你嫁给了我,谢谢几年来你出现后带给我的快乐甚至痛苦。时间过得真快,真没想到我们都结婚那么多年了,”他深深吻在我嘴唇上,我用手推他,蜷缩着往后退:“我今天真的累了…”他将我牢牢禁锢在怀中,他的呼吸加重,在我耳边呢喃:“要是今晚累到总裁夫人了,总裁特批你明天在家带薪休假。”他将我压在身下:“凝夕,我爱你…”
我在他怀里发出模糊的声音:“嗯嗯,我真的累了…拜托你不要吵了…”
我听到他略带自嘲的笑声:“有时候,我觉得你一点都不爱我…”
在模糊的梦中我回想起与樵曙东那狼狈不堪的第一夜。
那时我们还在意大利,五年前。
我们认识的第一个冬天,有一天我感冒了没有去医院复健,睡了一下午躺在床上越睡越困,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一只手抚在我的额头上,我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烫?”
我被樵曙东送进了医院,意大利晚上的急诊候诊大厅永远忙碌,等了许久才轮到我的号,护士给我打点滴,药水更漏般一滴一滴往下落,我看着排队人群缩短又伸长,恍若梦境的医院,嗡嗡作响的电视节目,有个病人拿着遥控换一个又一个频道,电视新闻,选秀,无聊透顶的电视剧…吃着樵曙东叫来的pizza,指尖微凉,一点一点冰冷下去。
“这几天都没在医院看见你,我下班赶去医生说你已经走了,你是躲着我吗?是不是上次我那么突然向你求婚吓到你了?”他笑道,“可我真不是坏人啊,至少现在对你不是,我只是想要照顾你,我们也不算完全不认识,要不是你父母移民欧洲,说不定我们会发展下去,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
那时在想些什么呢,我是想过樵曙东可能对我有意思,不然他就不会这样频繁来找我,我对他也不算反感,只是有时候觉得可以尽量地反抗捉弄他,有时候和他在一起我却会莫名其妙地恐惧。他一直微笑望着我,我有点心慌意乱,他像是上次提出结婚那样突然抓紧我的手,我退缩着说:“可我们并不相爱啊…”
他眸光深邃幽暗,说出那句话:“世上绝大多数人都不是为了爱情而结婚,婚姻是男女之间对彼此一生一世的重大承诺,这样的承诺需要巨大的勇气,所以,爱情不过是想要结婚的人自欺欺人的理由,婚姻幸福与你目前爱不爱我无关。更何况,你这样小,一生那样长,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他笑着搂住我,“嫁给我吧,用时间来证明,我敢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chapter 22
他用濡湿的舌尖舔着我内衣下不够丰满的双/乳
我犹自发呆,他问道:“今天去医院时威尔逊说他向你告白,你有没有拒绝他?”
威尔逊大夫是我在瑞士瓦莱医院的主治医生:“我干嘛要告诉你!你管得着吗?”
他像是哄孩子:“乖,赶紧拒绝了,他不适合你。”
我瞪他:“那你更不适合我了。”
“为什么不适合,我觉得哪哪都适合。”
“呸,你都那么老了…”
他作势要打我,我叫道:“你打我,我现在就拒绝你!”
他缓和了声气:“那我不打你,你不会拒绝我吧,你会答应的吧?”
“可是,可是我…我对你不够了解,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了,那时我还那么小,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打断我的话:“好了好了,你对我有什么不了解的,我都告诉你不就得了,我叫樵曙东,197×年出生,我没有姐妹,只有一个兄弟,我父亲已经去世,我母亲在德国定居除非有重大事件轻易不回国,我母亲生前是你母亲的好朋友,那时候我们樵家家道中落,后来好了一些,现在我在瑞士拍电影,在国内也有我的事业,照顾你的生活完全没有问题。”
他所谓的事业我一直以为就是他演员的工作,直到回到中国才发现樵家的家族事业庞大得恐怖。
他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我赶紧打断他:“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却误会了我的意思:“你是想知道我的私生活吗?我目前单身,我在一年前结束了我的第一场婚姻,但没有孩子…我虽然有过婚姻,但你放心,我不是在国外猎艳的人,而是很诚恳地向你求婚。”这是第一次他提到他的前妻,只是轻描淡写,我一直以为她是和樵曙东离婚,回到国内才发现她是死了,后来才发现她是死于车祸的。
他开车送我回家已经是深夜了,我至今仍记得当时车里的暖气烘得我的脸发烫,我在副驾驶座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大片大片的风灌进车窗,痒梭梭地撩拨着我的脖颈,我伸手想拉紧脖子上的丝巾,我的手被抓住了…不,那是男人的吻,樵曙东吻了下来,他用力地吮吸着我的唇瓣,我睁开双眼,我心中涌现熟悉的莫名的恐惧,我条件反射地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肩膀,极近距离的四目相对,我们深刻地望着彼此,他的手蛮横地解开我呢大衣的纽扣,我慌乱地按住他的手,我反抗着摆脱他的嘴唇,听到自己和他加重的喘息声,我摇着头:“不,不要…”
他魅惑地笑道:“好,那就不在这里。”
他抱起我,关上车门径直上了楼,玄关的声控灯訇然亮了,他和意识不清的我摔在沙发上,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他脱下我的粉色呢大衣,扯下我的围巾,隔着蕾丝花边内衣抚摸着我的乳峰,我发出“唔唔”的啜泣声,他一遍遍抚慰着我的身体,他用濡湿的舌尖舔着我内衣下不够丰满的双乳,他将手伸进我的格子裙退去丝袜,他抬头恳切地询问:“给我,可以吗?”
我没有答允,然而我停止了反抗,我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声控灯这时熄灭了,黑暗中他在我耳边轻声说:“给我,好吗?”月光空灵的光亮中我们对望着,我手足无措,翕动着双唇想要拒绝,他却强吻住我的嘴唇,我将双手阻挡在我们之间,嘴里发出呓语般模糊不清“不、不…我不要”,他抱紧我,仿佛要将我紧紧嵌入他的体内,我挣扎着他正在匆忙解着腰间的皮带,金属扣金色字母寒光一闪,我一时喘不过气来,他的炙热终于进入我的干涩,躺在带触角的柔软珊瑚绒沙发垫,仿佛一只水母托着我轻盈地乘风飞入一个激狂的地狱天堂。
一下下的冲击,很痛很痛,我极力地推着他的胸膛,然而那灼热的液体冲进我的身体里,我因□充盈的胀痛而发出呻/吟,他轻抚着我沁出细汗的额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他抱进了卧室,空调开了,风冷一阵热一阵地吹在我身上,然后我听到空气加湿器的声音,伴随簌簌雨点滴落的声音,在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中,我在梦里乍然想起,那是加湿器漏水的声响。
精疲力竭的我发着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