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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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千金-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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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拂袖而去,总之,是给她留足了面子的。

太傅林德望,官居正一品,曾经担任过十年的帝师,在皇储未明、流言纷纷的年代,他从来没有松懈过对赵乾的教导,一直将他当作未来国君对待,就算朝堂上所有的人都认为赵乾不具备继承皇位的资格时,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对他讲那些晦涩难懂的治国道理,在赵乾的心目中,林德望于他是有知遇之恩的,所以,他刚登基,便拜林德望为太傅,并一向礼遇非常。

所以,因为这种种的关系,德妃林静雅便成为了前来探路的最佳人选,即使触到了谁的忌讳,皇上也会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不予追究的。

不过,这次林太傅的面子没有起到作用。林静雅特地选了个皇帝不在的时间前来探视,但是却被大太监七福拦在了外头。”德妃娘娘,奉皇上口谕,贤妃娘娘病重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探视。“七福长得唇红齿白,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讨厌不起来,但是林静雅还是冲他发了火:”皇上难道特别说过,本宫不能进去探视吗?“

七福赔笑道:”娘娘,不是奴才想在这里拦着,皇上说的是任何人,便是除了皇上以外的任何人,奴才今儿已经得罪不少人了,求娘娘饶过奴才吧。“

林静雅冷笑道:”七福公公这是说的哪里话,本宫不过是想看看贤妃妹妹好些了没有,不过既然皇上有令在前,那本宫还是改日再来吧,省得公公为难。“说罢,转身扭着腰走了。七福连忙又是道谢又是跪拜的,总之是给足了林静雅面子。

像七福这样靠着皇上的恩宠过活的人,自然是不敢稍微得罪任何人的,就怕一旦恩宠不在了,会死得很难看,七福怕死,所以一般轻易不会得罪任何人,而赵乾重用他,也恰好是因为这一点,一个怕死的不会轻易得罪人的人,自然不会恃宠而骄给他惹麻烦,更不会逢高踩低的,做一些影响皇家体面的事情出来。

林静雅离开了坤宁殿后,回了自己的寝殿,然后让丫鬟们通知了淑妃邱若水和宸妃蒋青兰前来商议对策。

淑妃邱若水乃是河东节度使邱战的女儿,宸妃蒋青兰则是镇国大将军蒋元卓的女儿。

这三个妃嫔当中,只有林静雅的父亲是文官,原本照常理来说,文官心里的弯弯绕绕肯定是比武官的多,文官的子女自然也会受到影响,但是实际却不是这样的,林静雅虽然酸腐,说话总爱引经据典,但是她却实在是没什么心机的女子,每每有什么事儿,都被淑妃和宸妃端出来当枪使。

淑妃邱若水,年约十八,是两年前进宫的,初时还因天真浪漫的外表颇得赵乾的喜欢,但是相处久了,赵乾便发觉这个女人不如她外表看上去那样天真懵懂,心机之深沉,着实让他觉得害怕,于是不到半年时间,邱若水的恩宠便尽了,宸妃蒋青兰早邱若水一年进宫,因为诋毁林静雅而遭到赵乾的厌恶,尚未得宠便失了宠。

三个寂寞的女人凑到一起,或哀怨,或怨恨,或嫉妒,总之是无法平静的,既然自己无法平静,那自然也会想让别人也无法平静,尤其是那个让她们无法平静的始作俑者聂无忧,无论如何,她们也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别以为仗着皇帝的宠爱就不把其他的妃子放在眼里了。

于是,一场争对聂无忧的阴谋就在这个雪过天晴的下午诞生了。

后宫暗流汹涌的同时,将军府也受到了剧烈的影响。

将军府向来都是门前冷落车马稀的,因为聂将军六年来从来没有领过实职,一直都只是个挂名将军,再加上他生性不喜与人交往,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朋友,只除了与钱正勋还说得上几句话以外,平日里几乎没有人来将军府溜达过。

当问名诏书送到将军府时,有一些风向感灵敏的大臣曾经来将军府里拜会过,但是都被聂将军以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为由挡了回去。那时也有前来提亲的,但是聂将军也用很现成的理由将媒人打发了,”家姐未嫁,阿弟不娶“,这是这个时代婚嫁的一条不成文的规则。但是如今,家姐已经嫁了,这个阿弟便名正言顺的可以娶了,于是曾经被拒绝过的媒人们,便又开始纷纷地在聂家活动起来。

以前对媒人万分厌恶的将军大人,如今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对媒人们亲切了起来,这直接导致了为他本人说媒和为聂无恨说媒的人踏破了聂家的门槛。

第六十三章 生病

不过说媒这事儿金琳并不知道,元宵节那天她留在坤宁殿了陪了聂无忧一阵,考虑到自己在别人眼里毕竟是男人,不宜在后宫久留,于是告辞了出来。金琳出了皇宫,被冷风一吹,便开始不停地哆嗦起来,一回到开封府,她便病倒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沮丧的缘故,这场病来势汹汹,虽然大夫说只是风寒而已,但是金琳躺在床上半个月也起不来。她的身体状况受心情影响很大,若是情绪低落的话,很容易生病感冒,而且不容易好。但是好在她的心情一贯都不容易不好,说白了,金琳就是个喜欢没心没肺地傻乐的人,很少有事情能让她情绪低落。

但是,这次她真的情绪低落了。

半个月,十五天,赵乾一次也没有来看过她,听消息稍微灵通一点的王林和周顺江说,皇上现在每天早朝后就守在坤宁殿,连批阅奏折都改在那里批阅了。当然,王林和周顺江在卧床的金琳面前说这事儿,完全是为了让金琳高兴一点,毕竟自己的姐姐得宠,做弟弟的肯定会高兴的,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晋级升官了。金琳的确替聂无忧感到高兴,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到孤单,心里就会想:哪怕只是普通的朋友,赵乾这家伙也该来看望一下自己吧。

金琳是不知道坤宁殿里的情况,若是知道了,自然不会埋怨赵乾不来看她了。其实赵乾听说金琳病了,也着急得很,恨不得立即飞出皇宫来看她,可是,他不敢稍离皇宫半步,他怕他前脚刚走,贤妃后脚就会遭遇什么不测。

就在短短的十几日里,毒药事件、熏香事件、偷情事件,在坤宁殿附近层出不穷地上演,虽然倒霉的是坤宁殿的宫人们,但是谁都知道,这些事件的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扳倒贤妃。

虽然赵乾很不想管后宫的这些龌龊事情,其他的妃嫔们以前怎么闹腾他都从来没干涉过,只要不出人命,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聂无忧不一样,他不能不管。且不说聂无忧体弱动辄会有生命危险,就单说她是聂无恨的姐姐,他就不能不管她,若是聂无忧在宫里稍微有点什么闪失,自己有何面目再去见聂无恨?

赵乾坐在床边,看着聂无忧苍白的病容,思维却飘到了金琳那里,那张平日里健康的脸,喜欢笑的脸,生病了会不会也是这般苍白的模样惹人心疼?汪静书那小子会不会好好照顾他?又会不会体贴过头?会不会……赵乾一边庆幸还有个汪静书在那里,一边又有些担心有个汪静书在那里,听王林和周顺江讲,金琳和汪静书感情很好的,简直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这让赵乾一直嫉妒着,尤其是现在,这种嫉妒简直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爱人病了,照顾他的却不是自己,这真的是一件让人十分沮丧的事情。

聂无忧被赵乾火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皇上。“聂无忧轻声唤着,让神游到了开封府的赵乾飞快地回了神,并挤出一抹微笑问道:”爱妃感觉好些了吗?“聂无忧挣扎着想坐起来,赵乾连忙扶她起来,并找了个金丝软枕垫在她腰后。赵乾的体贴让聂无忧心里甜丝丝的,一种从未感受到过的幸福滋味蔓延开来,让她唇边浅浅地绽放出一抹微笑。

赵乾看得有些呆了,这张脸虽然略比金琳的消瘦一些,苍白一些,但是实在是太相似了,若不是她唇边的笑,简直会让他产生一种金琳就在身边的错觉。金琳的笑,永远都是极致开怀的,他从来不会这样含蓄的浅笑。

”臣妾感觉好多了,这些日子来,辛苦皇上了。“聂无忧见皇帝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羞涩地低下头,细声地回答着赵乾的问题。赵乾再次从神游中回过神来,笑道:”朕不辛苦,爱妃要快快好起来才是,否则朕不知道该怎么跟文林郎交代呀。“

聂无忧微微皱眉问道:”无恨现在还好吧?臣妾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赵乾笑道:”他现在很好,在开封府里替朕做事呢,等爱妃身体好了,朕带你去看他好不好?“他可不敢跟聂无忧说聂无恨现在病着,御医说过她禁止大悲大喜,也不敢说叫聂无恨来看她,若是她让聂无恨现在就来,那也难办。

两人一说起聂无恨,话题就多了起来,赵乾对聂无恨的从前十分感兴趣,总是不断的提问,而聂无忧见赵乾这么有兴趣,也打起精神给他讲聂无恨小时候的事情。只是,赵乾越听得多,笑容也就越是牵强,因为,聂无忧讲的那个人,不是他所认识的聂无恨,那样的性格和习惯,完全是另外一个人。聂家,究竟还有什么秘密?将军是假的,难道连聂无恨也是假的吗?

而开封府里,金琳躺在床上,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后,朝汪静书苦笑道:”不知哪个不开眼的,又骂我了。“

汪静书一边吹着碗里的药一边摇头笑道:”都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想念,你怎么说是有人骂你呢?“金琳无力地反驳道:”我前些日子每天打几十个喷嚏,难道也是因为有人想?那想我的人也太多了吧。“若是那个家伙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呢?金琳想到这里,心情又低落了起来。

汪静书吹凉了手里的药,递到床前,金琳绝望地看了一眼汪静书执着的眼神,然后起身凑到碗边,皱着眉就着汪静书的手,几口便把碗里的药喝了个精光,喝完之后,鼻子眉毛嘴巴狠狠地皱到了一处,直到汪静书塞了一块桂花糖到她嘴里后,皱到一起的五官才总算归了位。

金琳嘴里含着甜甜的糖,咕哝道:”静书兄,你真是体贴哦,哪家姑娘要是嫁给你,可真是好福气呢。“

汪静书苦笑道:”又来了,贤弟对为兄婚事的关心程度快赶上家父了!“说罢也不待金琳反驳,拿了药碗便出去了。金琳躺回床上,无奈地摇了摇头。金琳平日里只觉得汪静书是一个很随和很开朗的人,直到自己病了,他每日里照顾自己,才感觉出这人真的是很细心很体贴,这样的男人,放到现代,不是五好男人也是三好男人了,金琳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单身。

药里有安神的药物,金琳想了一会儿后,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每次睡着后,都会在一阵温暖中醒来,金琳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甚至有些迷恋上这种感觉了。黑暗中,舒同静静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一阵温暖自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驱走她身体里的寒气。

不过,这次舒同给她带来温暖的同时,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第六十四章 条件

”将军大人打算与镇国大将军蒋元卓联姻,让少爷娶蒋元卓的二千金蒋青玉为妻。“舒同将金琳的手放回被窝里,一边替她压好被子,一边慢慢地说着。金琳吃了一惊,从床上翻身坐起,嘟哝道:”怎么没完没了啊,好不容易才把钱宝珠那事儿躲过去了,又来一个蒋青玉!“

舒同拉起金琳身上滑下来的被子,把金琳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低声道:”将军大人这次似乎是怕再被皇上阻挠,所以没有声张,并且和蒋将军说好了,等到三媒六聘都完成后,再公开此事。到时候这事便是铁板钉钉改不了了。“

金琳沮丧地耷拉下脑袋,闷声说道:”就算他张扬地办这事儿也没什么吧,上次宝珠被赐婚,只是巧合而已。“舒同沉默了一阵后,低声问道:”你后悔了?“金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阿姐和他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阿姐温柔体贴,他也……“他也很好,可是究竟哪里好,金琳却没办法一下说出来,好在舒同心里也乱糟糟的,根本没专心听金琳讲话。

”如果……“舒同迟疑了半晌后,犹豫地说道:”如果我带你逃出去,你肯吗?“

金琳听到舒同的假设,心里着实地激动了一把,她一直把舒同当成是将军的忠实手下,即使他对自己再好也从来没想过策反他的可能性。通常人们在郑重其事的情况下说出的如果,都是对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一种暗示。金琳知道这一点,但是她不明白舒同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她不认为自己魅力有这么大,那么舒同这么做就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了。

金琳不喜欢遮遮掩掩,更不喜欢接受了对方的好意后才知道对方原来还有条件。”我自然肯,不过,你有什么条件?“金琳的语气完全是一种公事公办的调调,就好像在跟对手谈判似地。

金琳的口气让舒同心里冷了一下,方才一时头脑发热后产生的冲动彻底的冷却了下来:是啊,自己放弃承诺放弃信念,为的是什么呢?难道能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天天对着我笑吗?“

”条件?“舒同冷冷地重复了一遍金琳的话,自嘲地笑了笑后问道:”若是我要你以身相许,你肯吗?“

金琳黑暗中看不到舒同的表情,所以认真地思索着舒同提出的条件的可行性,她的思想虽然并不开放,而且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十分的保守,但是,有很多平时很看重的东西在自由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如果只是一次的话,换一生的自由,也许并不亏本。”只是一次吗?“金琳脸上有些发烫,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拿这种事情来和人讨价还价。

舒同冷笑着,目光透过黑暗死死地盯着金琳的脸,如果不是看她还病着,大概早就把她拎起来扔到雪地去凉快了。他很少这么愤怒过,这个女人居然能拿自己的清白来跟他讨价还价。”如果我说是一辈子……不,生生世世呢?“舒同咬牙切齿地问道。

金琳感觉到了舒同话里传达出来的寒意,打了个冷战,小声地回答道:”那还是算了!“说罢飞快地用被子捂着头,倒回床上躺着了。一辈子,那不就等于换个地方被人监视着吗,还有什么自由可言,太不划算了。

舒同恨恨地在床边站着,心里跟猫抓似地难过,他很想教训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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