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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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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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不由地乐了:“你还想搂着睡觉不成?”

乐以珍不好意思了,喊一声:“春慧…来,把这个袋子收到一个干燥通风的地方,不要潮了…还有,让人打热水来,老爷要洗澡。”

春慧答应一声,接过袋子往后院去了。

三口人进了屋,怀远驹将梦儿放到床上,逗弄着亲了一会儿。乐以珍打开衣柜,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搭在椅子上,准备一会儿他洗完澡换上。

然后她凑到怀远驹身边,伸手去解他的大氅:“把这个解下来吧,上面全是灰尘…”

冷不防怀远驹一回手,就将她搂在了怀里。

怀远驹抱着乐以珍,激动得一颗心“嘭嘭”直跳。他很想问她一句:“我走了这十几日,你有没有想我?”或顺从自己冲动的情绪,在她的脸上唇上使劲地亲几下。可是他不敢,就这样搂着她,已经是他刚刚坐在床沿上,给自己提了好一勇气,才敢采取的行动。

乐以珍可没他那么激动。她靠在他的胸前,本来想挣一挣的,可是一想到他大老远的刚回来,有点儿不忍心违拗他的好情绪,便没有动,只是在心里嘀咕一句:果然应了那句话,给点儿好颜色,他就想开染坊。

怀远驹见她竟然这么乖,老老实实地伏在自己怀里,越地冲动起来,将脸埋在乐以珍的间,呼吸越来越急促。

乐以珍感觉到了他的心跳越来越快,正慌张不知如何是好,门外春慧喊一句:“浴桶已经准备好了,请老爷沐浴吧。”

乐以珍趁机推开他:“快去洗澡,一身的汗味儿。春慧!伺候老爷沐浴!”

怀远驹本来激动地耳朵都热起来了,一听她喊春慧来伺候自己洗澡,心里有些失望,自己抱着衣服,郁闷地进里间去了。

等他洗了澡出来,乐以珍已经不在屋里了。问丫头,说她去后厨安排晚上的菜谱去了。

一直到吃晚饭,他再也没有得到机会与她单独相处。他想着那一阵她乖乖地【奇】伏在自己怀中,那种温香【书】绵软的感觉,心里就麻酥酥【网】的象有气泡在冒。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到了晚上,一定要鼓起勇气来,跟她好好亲热一番,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一个女人不成?

可是到了晚上该安寝的时刻,乐以珍却抱起梦儿:“老爷这些日子奔波,一定累坏了,今晚好好睡一觉吧。梦儿最近夜里总是闹,别扰了老爷休息,我带她去厢房睡。”

说完,也不看他有何反应,直奔房门出去了。

怀远驹看她像逃命一样的出了屋子,心里别提多郁闷了,一坐到了椅子上,闷头半天没有说话。

这时,丫头春慧端着一壶热茶走进来,上前给怀远驹斟了一杯茶:“天晚了,老爷喝杯热茶,就安歇了吧。”

怀远驹接过茶杯,捏在手里转着,目光定定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春慧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手里的茶杯一会儿,便过去床边开始铺床。

等她铺好了床,刚刚直起身来,就听身后“啪”地一声,回头一看,只见怀远驹将那茶杯重重地撴在桌子上,冲着门外吼一嗓子:“怀禄!”

门被推开,怀禄一路小跑进了屋:“老爷,有何吩咐?”

怀远驹刚想开口说话,看一眼身后的春慧:“你出去!”

春慧吸了一口气,喏喏地应一声,上前就要端起茶盘来。怀远驹将眉头一皱:“糊涂了吗?刚端来的茶又要端走?放下!”

春慧吓得手一抖,赶紧放了茶壶,退了出去。

怀远驹站起身来,在屋子里焦躁地转着圈子:“你说…让我离开几日,你就能看出珍儿对我的心思。现在你来说说,你到底看出她是什么心思了?”

“老爷…”怀禄被问得缩了肩膀,不知该如何答话。

“你说说看,我离开这几日,她都干什么了?”怀远驹见怀禄,心里已明白了分。他来到窗前,推开窗子,负手而立。

怀禄没法儿,只得吞吞吐吐、避重就轻地将乐以珍这些日子在家的情况,向怀远驹禀报了一遍。

怀远驹听后,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夜空,半天没有说话。怀禄端详了他好一会儿,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老爷…不如我们现在走第二步棋…试一试姨娘,如何?”

怀远驹回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怀禄。良久,他用力一挥手,狠地说道:“去!给我多找几个来!”

怀禄应了一声,跑出去办事去了。怀远驹跟着他的脚步出了上房,站在如水的夜色中,皱着眉头看东厢里的灯光,气哼哼地在背后扭着自己的手指。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院子里一阵响动,怀禄领着八个年轻的女子,悉悉索索地快步走近,来到怀远驹的跟前儿。怀远驹放眼一扫,见这八个女人虽然眉眼儿身段儿有些轻佻,大体上还看得过去,便向怀禄一点头,他自己当先进了屋…

第一百章 试探遭戏

厢屋内,乐以珍安顿了梦儿,正要换衣服准备睡觉,便听到敲门声,“谁呀?”她将刚解开的一粒腋下扣又重新系上,拿眼色示意定儿去开门。

定儿出外间,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姨娘,禄叔来请,说老爷有事,让姨娘过去一趟。”

乐以珍想了想,整理好衣服,吩咐定儿一句:“看好梦儿,如果我半个时辰内没回来,你就去上房敲门,说五小姐醒了,哭得厉害,知道了吗?”

“姨娘…”定儿撅了嘴,不肯应下她的吩咐。

“你要不按我的话去做,我就打发你回安平,让你见不到小杨!”乐以珍半玩笑半认真地吓唬定儿一句。

定儿不自在地扭了扭肩:“叫就叫嘛,何必牵三扯四的?”

、奇、乐以珍满意地一笑,起身出屋,往上房去了。

、书、待她迈进内室的门槛,看见屋内的情形,一时之间错愕,扶着门框愣了一下………只见怀远驹意态悠闲地靠在椅子上,而他的面前,齐刷刷地站着八位年轻的女子,仔细看过每一张脸,竟都有几分姿色。这八位女子中,有人含羞带怯地垂首,可是那身体语言却再明显不过,就像现代的小明星为了抢镜,会在红地毯上装作端庄淑女,却故意让肩带滑落一样。其中有两个女子更大胆,抬着下巴,直接用眼神在撩拨怀远驹。

、网、这是什么情况?乐以珍站在门口,疑惑地问怀远驹:“老爷…这是干什么?”

怀远驹看了一眼怀禄,摸了摸鼻子,郑重地说道:“还不都是那个竞春楼的高掌柜?这次本来他也有一批货要取,只是数量不多,不值得跑一趟,我便给他顺道带回来了。本来只是举手之劳,可是你看看…”

怀远驹说到这里。状似无奈地指了指面前地女人们:“刚刚竟给送了这些人来。说是让我选一个留下使唤。算是他地一份儿心意。有道是。伸手不打送礼人。我要是一个不留。好像不给人家面子一样。所以喊你来给看看。你瞧着哪个顺眼…今…今晚就留下吧。”

怀远驹说最后一句话时。稍微卡了一下壳儿。只这一下子。乐以珍就瞧出他地不对来了。若他真有在这里养几个侍妾地心思。前一阵子何必将鸾凤送走?既然侍奉他多年地女人都送走了。又怎么会再弄个女人来找不太平?

她想明白了他地用意。就有一种笑场地冲动。可是看着怀远驹和怀禄都是一脸很认真地为难表情。好像眼前这八个女人真是别人所送。不留不行地样子。她转了一下眼珠。突然玩心大起。

于是她眯起眼睛。轻移莲步。走到那张黑檀镶云水纹罗钿地茶桌边。姿态优雅地坐下去。提起桌上地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地品着茶一边抬眼细细地打量那一排地俊俏女子。

怀远驹见她这种反应。心里没了底。可是既然戏已经开场。他又不得不演下去。于是他指着其中一位小圆脸儿细挑眼睛地女子。问乐以珍道:“这个如何?看面相还算和善。”

那女人一听自己被赞和善。将脸上地夸张表情一收。尽力想挤出一个看似娴淑地笑脸来。可惜她装媚耍娇得惯了。怎么看她地笑容。都感觉有些僵。

乐以珍赶紧将一口茶咽下去,防止自己喷出来,然后故作认真地看了看那女人的脸,摇摇头道:“这个不合老爷的口味,老爷不是喜欢大眼睛的女子吗…那个,左边第二个,她的眼睛够大。



怀远驹听她这样说,简直要郁闷到吐血了,便没好气地一指左边第二个女人:“是她吗?你看好她吗?那好!那就…”

“不行!”乐以珍适时地打断他的话,看向右边的第一个女人,“这个!老爷,你瞧这位姐姐,看上去像不像金英姐姐?我说怎么一进来,就看她面熟呢。”

怀远驹听她这样说,仔细地瞅了瞅那女人的脸,想找出来她哪个部分像罗金英,却听到乐以珍又喊一声:“还有中间那个!像良姨娘呢!这样儿好,就算老爷将来丢不开手,决定带回安平的大府里去,老太太看到这副模样儿,也不会说什么了…”

怀远驹看来看去,就觉得右边那个不像罗金英,中间这个也不像良姨娘。他疑惑地转头,看到乐以珍一脸促狭的笑意,眼睛在八个女人的脸上转来转去,正在寻找新的取乐目标。

他突然就觉得怀禄的这个主意好傻!他自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乐以珍的面前,而她正在饶有趣味地研究着他身上到底有几颗痣。

窘促之下,他一挥手,没好气地说道:“既然你没个准主意,就全打发回去吧…”

“哎!”乐以珍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心情大好地站起身来,来到怀远驹面前,“怎么能打发回去呢?老爷刚刚也说了,伸手不打送礼人。你这样驳了高掌柜的面子,以后还怎么见面合作呀!”

然后她旋身来到那一排女人的面前,从右边走到左右,挨个看了她们的脸,笑容可掬地回到中间,往那些女人的对面一站,指着怀远驹说道:“姐妹们,你们可都看见了,我家老爷生得举止风流、相貌堂堂,更难得的是我们老爷家资丰厚,生意做得红火。众位姐妹虽然阅人无数,恐怕也难寻这样好的郎君吧?你们想不想留下来侍候老爷,过我现在这样优渥的生活呢?”

那八位女子被她鼓动地一阵激动,个个眼睛里都闪着亮晶晶的光,有几个干脆大声回应她的问话:“能侍奉怀老爷是我们的福份,还请妹妹成全!”

乐以珍实在忍不住好笑,抬袖了两声,然后对那些摩拳擦掌的女人们说道:“你们,你们要侍奉的是我家老爷,总要他满意才好。你们深更半夜地赶来了,都不容易,总得机会均等才算公平。不如这样吧…今晚你们全留下,各展所长,伺候到老爷满意为止。明儿早晨我来听老爷的话儿,他对其中哪一个最满意,我就留下哪一个来做姐妹,如何?”

乐以珍将恶作剧的包袱抖落出来,终于忍不住了,放声大笑起来。她一边笑着一边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叮嘱一句:“姐妹们加油!祝你们好运!哈哈…”

她一路大笑着出了门,回东厢而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怀远驹又窘又恼,生出满腔的怒火来,狠狠地瞪了怀禄一眼。怀禄一脸的纠结,使劲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恨不能将自己的脑髓掏出来扔了。

再看那一排八个女人,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彼此用眼光询问着:天下真有这样的女人吗?肯让八个女人同时侍奉自己的男人?

有两个胆大的,怕被人抢了机会,准备放手一试,便凑上前扶怀远驹的胳膊:“老爷…夜深了,让我们姐妹伺候您就寝吧…”

“滚!”怀远驹振臂一抖,将那两个女子甩了出去。他回手一推怀禄:“快把这些人都给我弄走!丢人现眼!快走快走!”

那两个女子被摔到地上,爬起来后撇嘴嘀咕道:“什么如意郎君?怕是一条爆火龙呢!我们姐妹八人哪一个不是如烟阁的红牌?是你说叫来就叫来?说撵走就撵走的吗?懂不懂规矩?”

怀远驹已经烦躁到不行了,霍然起身,冲怀禄吼一声:“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快把这些人打发走!”

怀禄应一声,赶着这八个女人出屋去了。屋内怀远驹像一头斗败了的狮子,即沮丧郁堵,又愤怒不甘。他负手暴走几圈后,突然冲出屋外,直奔东厢而去。

到了东厢门外,他也不敲门,直接抬脚将门踹开,举步踏进屋内。

乐以珍此时已经脱了衣服,只穿了一身水红的纱制小衣,正倚在床头上回味着刚刚那一场闹剧,掩口哧笑不止呢,突然见怀远驹闯了进来,吓了一跳。

怀远驹进来后,先是对定儿说道:“带五小姐去西厢睡去!”

定儿一见怀远驹铁青着脸,猜测着情况不妙,可又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只得小心地包了梦儿,抱起来出屋去了。

乐以珍知道是自己刚刚那一番恶搞的行径,让他觉得羞恼不堪了。见他阴沉着脸像要发作的样子,心想还是自己先服个软,哄好他吧,真要是惹了他喷火,对自己断不会有什么好处。

她想要下地给他倒杯茶,赔个不是。谁知她刚刚从床头直起身来,突然就从小腹生出一股热流来,迅速地漫过她的心脏,直冲大脑而去。她只觉得脑子里一热,眼前一晕,视线就有些模糊。

怀远驹打发走了定儿,也没看出来乐以珍的不妥来,站在屋中央,指着她教训道:“我和你之间,有些事今儿该说清楚了!就算我俩儿之间的事,最开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这么久过去了,我们连女儿都有了,你到底要记恨到什么时候?再喜欢你再宠你,我终究是个男人!这么长时间我都由着你的性子来,我心里不难过吗?不但不见你好些,现在你益发地猖狂了!我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归家来,你身为这家的女人,你不嘘寒问暖地慰抚一番也就罢了,何至于像刚刚那样戏弄?你让我寒不寒心?”

乐以珍半软在被子上,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浑身都像张开了无数的小嘴巴,非要吞噬点儿什么才甘心一样。她的视听皆不太清楚,怀远驹的声音忽远忽近,她只听了一半的话进耳中。

可只言片语,还是让她的内心产生了些微的愧疚感。

她想解释几句,还想告诉他,她现在很难受,于是她开口喊道:“老爷…”

只有两个字,听起来软软糯糯,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嗔怪,还透着那么点…勾引的意思。怀远驹简直不敢相信,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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