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对手是千变万化的,我们以不变应万变。”说完这些体己的话之后,我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我尽力地表达着对他恋爱状况的关心,可是这件事情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从我断断续续地描述中叙言惊呼起来:“姐!你的想象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啦!哎哟,你不会以为我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然后去医院……姐!你!”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谁让你去医院还对我撒谎,而且最近又神神秘秘的……”
我委屈极了,叙言无语地戳了戳我的额头:“姐!你弟弟是那种人吗?我去医院对你撒谎是为了不想让你担心。你的老毛病又来了,我得好好说说你!”
在叙言对我一番教育后,我像只战败的公鸡地回到房间。
申以乔早早地就上了床,缩着个头,看到我恹恹的样子,立马来了精神:“哈!我早就说过了,像我们这种质量安全又有保证的,怎么可能乱来嘛!能让我们动心的女人很少。”
看着他得瑟的样子,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便把脸凑过去,一脸坏笑:“那什么样的女人让你动过心啊?给我说说你的初恋嘛!”
42。正文…无法圆满的快乐(二)
申以乔干咳几声,不快地动了动身子:“叶因尘,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八卦了,我可没那么花心,你想听的,无可奉告!”
“切!我才不信,真的不说吗?”说罢,我迅速地把冰冷的脚伸到他被窝里,蹭着他的脚脖子:“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他倒吸一口冷气:“我对谁动心你还不知道吗?”一脸暧昧地看着我。
我推了一下他:“别想蒙我,就算是这样,你多大才遇到我的啊,小半辈子都过去了,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不停地挠着他的腿,他也不甘示弱地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一脸坏笑地说:“那你来说说,你的初恋是谁啊?”
他扑过来的身体带着被子,把我原本暴露在寒冷里身体一下子包了进去,一股暖气包围了上来,很舒服。他的身体紧贴着我,这是第一次跟他的身体靠这么近,我甚至能感受得到他身体的线条,想到这里,心跳得有些快。
就在我们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的时候,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迅速回到原位,脖子缩得更短了。我的身体瞬间又被冷气包围了,这种寒气凉到心底。
宋清越一直是我们之间避讳的话题,不管我跟申以乔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只要一提到他,申以乔的眼里就充满了浓郁的悲伤,这种悲伤浓烈到何种地步我不敢想,我只知道每次这种悲伤竟然会烫地我硬生生地疼。
明显感到气氛冷了下来,申以乔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快去洗澡吧!我来帮你暖被窝。”
我从愣神中回过神来,也迅速恢复状态,快速地跳下床,抄起毛巾,“不暖的话不给钱啊!”他钻到我的被窝里去了,适应了一下,那样子像极了毛毛虫。
申以乔的支气管不太好,受了凉气就会咳嗽。随着年纪的增长,医生不建议用暖气养着,那样只会旧患复发。
所以不管再冷,我都不会说冷。就像他,心再痛,也不会说痛。
坐在会议室里,我宣布了之前所说的决定。而这些决定,将会以很可信的渠道传到那些人的耳朵里。我就是要给外界造成假象,杨氏的企业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它被两股势力控制着,一股来自于我,另一股来自于夏利严。
这样即会给敌人造成假象而懈怠,又给了我们很多缓冲的时间,摸清楚他们的动向。
“叶总裁,杨副总裁。”一出会议室的门,laurence便迎了上来:“有客人在会客室等你们。”
我跟叙言会心一笑:“真正拿网的渔夫来了。”
会客室的门没有关,我跟叙言一出现在门口,柳青山像只敏锐地老虎,警觉地抬起头,一边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一边奸邪地笑着。
他长得很精瘦,尤其是那双眼睛,布满了让人不舒服的笑意,一丝不苟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亮光,柳墨禾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样子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我跟叙言意味深长地交汇了一下眼神。
他伸手拍着桌子:“早就该来拜访我可爱的侄女了,我大哥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你要通知一声,我让小女亲自送花圈过来,哦,我差点忘了。”
他做出夸张的表情,并耸了耸肩,“好像风光大葬是不可能了,毕竟连尸体都没有,真是让小弟我说什么好呢,生前杨大哥是那么地耀眼啊。”
“姐,这是谁啊?Laurence也真是的,安排工作这么不体贴,也不给我介绍一下,现在对于有人乱认亲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叙言跟着爸爸的时候,一定跟柳青山见过不少的面。
柳青山的脸垮了下来,我笑着拉着叙言坐了下来:“或者laurence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还好我反应快,他身边的这位柳墨禾小姐是我故交,再看柳小姐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猜猜得出这位一定是柳伯父。你这孩子,说话之前也该先问问我,不然你显得太没礼貌了。不过看样子柳家家教很好,是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计较的,对吧?”
叙言接上话,陪笑道:“伯父?原来是伯父啊!像伯父这么宽宏大量的人不介意侄子我提个小小的要求吧。”叙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刚刚光顾着想你是谁来着,没注意听您说的话,劳烦您再说一遍。您不再说一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有违待客之道啊!”
柳青山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身旁的柳墨禾恶狠狠地看着我,但她似乎更怕这个随时爆发的老虎。
柳青山奸邪一笑:“本来管别人的家事是我不对。”
“那……您是来管你的家事的?”叙言老练地接上话,如果不接,这老头子不知道还要绕多少弯子。
果然,柳青山夸张地笑了起来:“贤侄聪明啊!”说罢,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柳墨禾赶紧掏出一叠资料一样的东西,交给柳青山。“一家人嘛,有钱一起赚。你爸爸不在了,我自然就有这个义务来照顾你们的生意,现在这里有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我接了过来,跟叙言一起看着。
“进口代理?”
柳青山笑地很邪:“这是我国外的朋友委托我运的货,在国内专业干这个的很多,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相当可观的佣金,有没有兴趣?”
我看了看合同,又看了看叙言,他皱着眉头。跟柳青山交手,他比我有经验。叙言夺过我手上的资料,丢在桌子上:“你也知道,我们公司主要业务不是这个,万一处理不好,怎么跟进口商交代?”
柳青山靠在转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好说,只要货物到国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切损失不用你担心,因为进口商就是我!说了不是亏本的生意,你就放一百个心。”
“呵,那就好办了,资料先留着,今年公司业务比较多,您要是急了就找别家,反正我们帮你的可能性很小。你也知道,接了莫氏一年的活,所得的收入足够向我父亲交代的,这么些钱,我跟我姐还不缺。”
说罢,不给柳青山多话的机会,叙言对着门外喊着:“laurence!送客!”
柳青山的脸色不太好,出门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柳磨禾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看来她还真的是惧怕她的父亲啊。
“你怎么看?”还留在会客室里的我忍不住问道。
叙言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将资料重新拿起,指着一行字念了起来:“佣金五百万,私下付双倍。也就是说佣金一亿,照这么算来,那批货的价值起码十亿,他要的货是香水,那么多香水,你不觉得很蹊跷吗?柳青山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香水,他们家从来就没有做过香水的生意。”
“没错,宋清越走之前给了我一本账本,就是柳家的,以他的财务状况根本没有这么多的流动资金去交易。”
“爸爸之前说过,跟柳青山这种人交手,就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我们看着越不正常的反而是最正常的,而最正常时我们却看不出哪里不正常。”叙言盯着那份资料,思考了一会儿。“或者,这是他大动作的前兆,狗急了还会跳墙。柳青山近来财路不顺,势头一直被压了下去,如今强有力的对手实力都削弱了,他还不下手巩固自己的地位。”说罢,将资料丢在桌子上:“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柳青山既然找上了我们,估计十有八九是逃不掉了。我们没什么经验,只能先拿莫氏的合作压着他,谅他也不敢去招惹莫氏。不过这样的事情都是密谋好了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谁也不知道这条绳子上栓了多少蚂蚱。
签了几份文件之后,我就回了家,叙言催促我回家关心关心闹闹,我还笑话他怎么比我还紧张。
一进花园,在秋千上的闹闹就蹬着小腿笨拙地下来了。“姐姐!”他粉嫩的小嘴唇在冬日的寒冷里显得格外温暖。申以纯从秋千上赶忙起身,追过来用手护着闹闹。
“这孩子,竟胡叫!闹闹啊,这是你大伯母!”闹闹一把扑到我怀里,一阵好闻的奶香味扑面而来,我搂住他,抱了起来。
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拍着我的脸颊,触感很是细腻。
“姐姐!姐姐!”
我扑哧笑出来,“闹闹乖,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你妈妈吃醋啦!你妈妈觉得你嫌弃她老啦!”
申以纯也笑了:“只把你认错,说明闹闹喜欢你啊!比我这个亲妈还喜欢!”
我用脸蹭着闹闹:“闹闹喜欢我,闹闹喜欢我是不是啊?”闹闹被我弄得咯咯笑起来。
他认真地玩起我的围巾来,上面有好多奶牛。上次搬家的时候,申以乔看到我床上的奶牛,以为我很喜欢,不知道从哪里买来这条围巾,各种各样的奶牛图案,还挂着奶牛,我还问他设计这个的作者一定是童心未泯的。
申以乔说我必须围着,不然跟我拼命,害的我只敢在开车的时候围,就算围也只把它藏在衣服里面。有的时候申以乔不是一般的倔强。
我放下闹闹,佣人赶紧上来跟着他。
“嫂子,夏雨晴来了!”申以纯说道。
我愣了愣神,假装心不在焉地笑着:“我还以为她不敢来找我了呢!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进去看看。”
申以纯拉住正要前行的我,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嫂子,如果不想见,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笑着抚上她的手:“谢谢,但是我跟她之间不是三言两语就断得了的。有些事情,我还是想亲口听她说。”
一进客厅,我就隐隐地嗅到了那种味道。我用余光瞥见她今天的妆容,多亏那张精致的面容,才使得跟叶瑾轩相似的轮廓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娇媚。
心里有些难过,这样的她让我很陌生,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足够的把握了解她。我甚至感觉,我从来就不认识她,一个孩子心中的倔强足以将一种误解演变为一种偏执而又合理的恨。
我知道到她注意到我的出现,但是我还是想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便对迎上来的佣人说:“吴妈,今晚的菜清淡点,我看闹闹有了些胃口,但是不能太油腻。”随后,我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让他们都下去了。注意到她一脸的不悦,我还是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我一口一口地喝着,并不说话。
雨晴突然脸色一缓,笑意绵绵,透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成熟与稳重:“只是来带个话,说完就走。”
我继续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悠悠地呵着气。
“公司迟早会姓它该姓的,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还有,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不要反抗,到那时牺牲的……换句话说,你还有多少可以牺牲的呢?”
我转动了一下茶杯,这些事情的发生她都是知情的,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居然可以在我面前做到心无愧疚地像个陌生人一样。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雨晴灿烂地笑了,摸了摸艳红的指甲:“作为曾经的姐妹,看在你那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只是来向你陈述一件实情,而不是威胁。前人的下场你都看到了,我是怕你得意过头,忘了那些教训。”
我放下茶杯:“哦?既然你都记得……”我看着她,厚粉扑面,毫无生气的脸:“那你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吧!”
雨晴柳眉一拧:“我不用你来提醒我!我的身份很简单,我就是我,我只会为了我自己,不会为了别人。”
“雨晴,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如果那些时候我做的不够好你可以告诉姐姐,你有什么委屈你可以跟姐姐说,你别这样虐待自己……”
她情绪激动地打断我:“是吗!姐姐?多么贴心的称呼啊,可是它并不适用于我们,从某些时候开始,我们的界限就很清楚了。只是你自己对自己的博爱太过自信,没有看到而已。可是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收起你的同情与怜悯,收起你的伪善。”她开始不正常地喘气。
“难道你就是这样想你姐姐的吗?伪善?雨晴,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哼!”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你不明白?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直是恨你的吗?就算以前对着你笑对着你哭,亲昵的喊你姐姐的时候?或者说,你从来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她准备离开,我上前抓住她,我发现她的手颤抖地很厉害:“雨晴……”我试图挽留她,她一脸厌恶地甩开:“这两个字,不是你能叫的。请你记住,我跟你是平起平坐的,请你尊重我,申少奶奶!”最后几个字她咬地很重,我看着她瘦弱的背影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花园深处,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真的是哪个时候让她感觉到失落了,当初去国外原本大家的目的都很单纯。可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连我都无法接受,不知道夏叔叔心里会纠结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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