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哪个时候让她感觉到失落了,当初去国外原本大家的目的都很单纯。可是,谁会想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连我都无法接受,不知道夏叔叔心里会纠结成什么样子。
雨晴是他的亲生女儿,比起我的过去时的人亡,他的进行时家破来的更令人崩溃。
“饶一诺!”我攥紧手念着这个名字。“你究竟是何等角色!”
临近晚饭,外面响起了杂乱的声音。我起身张望着,佣人过来回报:“少奶奶,老爷夫人回来了。”
我理了理衣服:“通知厨房,将晚饭换成单份的,老爷爱吃什么都做出来,一定要配汤。闹闹小少爷那一份清淡些,其他都按照平常时候的个人喜好做。”
“那……”佣人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不清楚吗?”
“少奶奶,姑爷,姑爷也回来了。姑爷只在家呆过两次,我们不知道……”
高天翔终于露面了,他喜欢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
“姑爷的那份跟夫人准备一样的就行了。”为避免太明显,我又加了一句:“他们是老乡,口味差不多。”交代完之后,我往门口迎着,此时已经听到申以纯惊喜的声音和申老爷逗闹闹的声音。
“爸,你回来啦!”对着范寒歌我只是点头致意。
申老爷看到我,放下闹闹,向我伸出手:“来!让爸爸好好看看我的儿媳妇儿!怎么看上去瘦了啊!是不是以乔欺负你了啊!”
我送出手笑道:“爸,以乔对我很好,在申家是我的福气,我过得很开心。”
他拍了拍我的手:“那就好,看你把家里打理得很好。歌儿,你跟我享福的日子不远啦!”
范寒歌淡淡一笑:“我们申家的媳妇儿哪个不是强手。对了老爷,因尘跟叙言接管了公司,虽然不是自己家的,但是你该提拔着点,多带她出去见见世面,学学交际应酬。”
申老爷点点头:“歌儿想的很周到啊!因尘啊,我回来后,会多带你出去联络联络投资者,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也可以问歌儿。”范寒歌朝我鼓励一笑。
申以纯走上来,娇嗔道:“爸~你去了那么久忙公事,怎么回来还忙公事啊,这里是家,就该说说家事啊!”
“说到家事,天翔这孩子也回来了,要不是我吩咐,这孩子还不回来呢!好女婿啊,做事很尽心尽责,天翔!天翔呢!”提到高天翔,申以纯的脸色明显不悦。
43。正文…无法圆满的快乐(三)
从小道中出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拎着公文包,脚步从容不迫。
“天翔啊,怎么这么慢!”申万秋责问道。
高天翔面色憔悴:“爸,我把公文包落在车上了!”
“你看看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别折腾自己了,公文包有家重要吗?快去看看你的孩子!”
听了这话,他顺从地我面前走过,客气地叫了一声“大嫂”。
申以纯掩饰住自己的尴尬,不想被看穿他们之间的异常,伸手想要帮高天翔拿东西,高天翔敏捷地躲开了,面色上有种生分的疏离感。
为了缓解这些尴尬,我赶忙说道:“爸,你们也累了,我们先进去吧,让这小两口好好叙叙旧。”说罢,我朝申以纯使了使眼色。我们不在,他们会自然点,刻意地装出来,在这些习惯性伪装的人面前,未免太过拙略跟虚假。
申以纯投来感激的神情。跟着申老爷和范寒歌的我回过头,那两个人在阴暗的天色里像无法相容的个体,仿佛永远分离。
曾经年少的过往,终究虚梦一场。
“因尘,我不在的时候,柳青山有什么动作?”用过晚饭后,申万秋将我叫到了书房里。
“柳青山专程到公司来找我,让我帮他做进口代理。”
说着,我把资料递给了申万秋。“叙言跟我一直认为,这是柳青山开始大动作的前兆,爸爸,你怎么看?”
他仔细地翻看着资料,疑惑地说:“香水?跟我收到的资料不一样啊?”他对上我的眼睛:“我这次去国外,就是因为天翔告知我在国外的分公司出了些状况,有几个重要的国外客户被拦截了。国外做生意讲究有让别人信服的利润。由于在国内客户的撤资,导致国外的公司也跟着动荡。天翔说必须我出面澄清才有说服力。这次出去算是稳住了,不过回答的都很敷衍。天翔说他在国外的眼线看到过柳青山的人罕见地在国外活动,我收到的是他在着手准备代理油画出口,这柳青山究竟在搞什么鬼,说他没有大动作是不可能的,以前他一直迫于我的势力不敢发展国外的业务,暗地里的先不说,反正明的是没有。现在在我的公司出现危机的时候,他反而出手了,一出手数额还这么大,摆明了是要跟我叫板,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他逮着了机会,还是背后有人撑腰。”
“应该是背后有人撑腰,之前我觉得他很在意那本在宋清越手里的账本。可是我很怀疑,他的重点不在那本账本上面。柳青山有种在这边鱼死网破还能坐收渔翁之利的气势。还有,爸爸,我隐隐觉得饶一诺这个人在这件事情上,脱不了干系,可是我一直苦于没有证据。”
“饶一诺?”申万秋脸上显得很惊讶:“他回国了?”
我点点头:“爸爸,有什么问题吗?”
他皱紧了眉头:“以前没有,现在有!你去给我叫以乔来。你好好打理公司,叙言是个人才,有什么不懂得可以过来请教爸爸,需要爸爸为你穿针引线的尽管开口。”这个饶一诺果然有底细,只是申万秋没有多言,我也不便多问。
回到房间的时候,申以乔正在泡澡,我隔着玻璃敲了敲:“大少爷,老爷有事吩咐。”
里面静了几秒钟,随即他哗地站起来,一下子拉开了玻璃门,一股热气扑了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
“老头子有什么事情找我!”
意识到他没穿衣服,我不敢多想害羞地转过脸去:“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注意影响!”
申以乔套上睡衣,坏坏的一边抓着我的手一边笑道:“好像我影响的只有某个人的心跳吧!”
我甩开他:“上次跟你说的饶一诺的事情,你调查的有结果了吗?”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随着我走到房间:“那家伙的底被咬得很死,相关的人嘴巴太紧了。跟他有接触的基本流窜在国外,看上去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爸爸找我就是这事?”
“看样子,你爸爸会给你不小的线索!”
没过一会儿,楼底下传来明显的骚动。我放下手中的刺绣,看了看壁钟,都十点了,佣人做事也太不小心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刚要出去训斥,申以乔一脸严肃地进来了,一把拉着我:“快跟我下去!”
“出什么事情了?”
“高天翔这混蛋,要跟纯纯离婚!”
“什么!”我停住脚步:“爸爸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正在楼下气着呢!刚刚我跟爸爸谈事情的时候他就进来说了,行李都收拾好了!”
“他是不是疯了!他还有闹闹呢!”虽然我知道闹闹不是他的儿子,但是高天翔这么做我还是不能理解,他进申家不就是为了接近范寒歌吗?
楼下灯火通明,佣人们都识趣地避开了。只有老刘叔还留了下来,手上死死地抓着行李。申万秋神色严肃地坐在沙发上,高天翔坐在对面,面无表情。范寒歌抱着杯水从一旁走了出来,看她的神色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有人拍着我的肩,我一看,是叙言。他小声地问:“出什么事了?”
我抚上他的手:“我也不知道,你姐夫说姑爷要跟以纯离婚。你跟闹闹亲,你先去看着闹闹。”我仔细看了一下,申以纯不在。
“以纯估计现在情绪不太好,你帮忙去看着点。”申以乔也吩咐着。
一提到闹闹,他关切的神色就上来了:“放心吧!我这就去!”
申以乔替我理好睡衣,牵着我走了下去。
“爸爸!”我们异口同声地叫着。
申万秋抬眼看了看我们,又痛心地用手指了指高天翔,范寒歌捧着茶也不敢上去多说一句。我们互相交换着眼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沉默很久之后,高天翔开口了:“爸爸,我之所以会跟纯纯结婚您也是知道的,当时您也说您欠我一个人情。现在,我就索要这个人情,爸爸,只是法律上生效,但是名义上我们还是夫妻,不会带来影响。闹闹也快到了形成认知的年纪,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跟心理准备去当好一个父亲。爸爸,这些年我为公司做的努力您都看到了,我想得很清楚,我想搬出去。您信任我同意固然好,您不同意我也要走。”说罢,他迅速地站起身,接过老刘叔手里的行李。
申万秋像是被戳中了怒点一样,夺过范寒歌手中的水杯摔到地上:“你敢跟我开条件!你就不会学学你大哥大嫂!”
高天翔停住脚步:“这不是条件,这是事实。有些事情,您比我还清楚,心知肚明的东西我沉默不代表我认可!”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申万秋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便上了楼,范寒歌脸色不太好地跟在后面。我与申以乔对视一眼,他蹙着眉没有说话。
这时叙言走了下来:“散了啊?”
我哀怨地转过头:“以纯跟孩子还好吧!”
他叹了口气:“孩子闹了一会儿也睡了,纯纯不说话,看上去挺难过的。姐夫,姐,你们都去睡吧,这事情发生了大家都杵着也不是办法,或许等过段日子冷静下来,我们再说和说和!”叙言的话很有道理,申以乔拉着我上楼了。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申以乔均匀地呼吸声在我耳边。我脑子里回想着申万秋的那句“你就不会学学你大哥大嫂!”
我不知道申以乔有没有听进去,我只知道我心里堵得很难受,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我跟申以乔不也相安无事到今天,为什么他跟申以纯就不行呢?
“申以乔!申以乔!”我侧过身子试图唤醒他,可是他睡得很死,完全不应我。我又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他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猪!”我小声地骂着,用手点着他的脸颊:“你说,你会不会要跟我离婚?申以乔,你说话啊?我现在特别想听你说。如果有爱是不是就可以不离婚?我们是不是就不能有爱呢?为什么我的心里这么难过这么不确定呢?”
不知自言自语了多久,我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冗长而又沉重的梦。梦里的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我慌乱地挣扎着,喊也喊不出来,脚一步都移不了,我重复着喊着什么,可是我不知道。接着就是各种脸朝我飞过来。
我猛然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外面很刺眼,原来是下雪了。
“做噩梦了?”申以乔的声音吓了我一跳,他歪着头看着我,很清醒的样子,不知道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多久了,难道他在……
“你偷看我睡觉?”
“哈!这还需要偷看吗?你抓着我又哭又喊得,我不看都不行。还挺有意思的。”
“我都说什么了?”我试探性地问道,我从来没有说梦话这毛病,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吧?
他放下手,缩在被窝里:“我可是记住了,你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他的笑被我定义为挑逗时,每一个字都是不可信的。
“反正是梦话,不算数的。”我伸了个懒腰,又瘫软下来:“才六点多,再赖一会儿床就得起来上班了。”
申以乔噗嗤笑出声来:“拜托,今天周六,我看我们家最勤快的不是天翔,而是你啊!原来你这么闲不住啊。可是你这么辛苦,谁给你加工资呢?”
“反正用不着你!大早上的,就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了,外面下雪了,你知道吗?”
申以乔侧过身子,一边开着机,一边说“光顾着看你做梦了,这我都没看见。今天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周末,有什么计划没有?”
我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有!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真有重要的事情没办。”我得去见宋清越。
“什么重要的事情,得起这么早?”
我穿着衣服:“对啊,还早呢,你再多睡一会儿。没事的话陪陪你妹妹,不用等我吃午饭了。”
一下楼,佣人已经开始打扫了,我吩咐好一些事情便叫来老刘叔:“老爷今天在家休息,九点要按时送药。我出去一趟,二小姐可能心情不太好,做些她最爱吃的送到房里吧。记着,闹闹一定要抱下来给老爷玩玩,你也知道老爷最疼闹闹,看着闹闹就没那么气了。”
老刘叔说:“少奶奶我都记着了,叙言少爷在厨房里已经忙活开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看?”
我疑惑地问道:“他下厨?”
我悄悄地走到厨房,叙言在那里认真地弄着什么,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哟?谁这么有口福啊?”
叙言惊得拿着铲子转了过来:“姐!你想吓死我啊!怎么起这么早?”他转过去继续弄着,神色憔悴地像是一夜没睡好。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试探性地问道,他叹了一口气:“没什么事,就是担心闹闹,他还那么小。我们姐弟俩小时候没有享受过家的滋味,我不想闹闹也这样。”
我仔细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是闹闹喜欢的苹果派。“你还是真疼闹闹。如果你是他爸爸,他会幸运地很多。”他身形一怔,继而苦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我深呼吸了一下苹果派的香味,调侃道:“作为亲姐姐长这么大,都没有吃的份,只有闻得份啊!”
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你最近的醋劲倒是很足啊!”说罢转身打开锅盖:“诺,你喜欢的在这里,西米露。”
我俏皮一笑:“多谢爷的赏赐!”
“退下吧!等爷传唤!”
“哈哈……”我轻笑起来,一股异样的温暖涌上心头。
看着叙言忙这忙那时,我是快乐的;在乡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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