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晃步伐不稳地晃了进来,几个大步迈到床前,还不待我反应便一把锁住我的手腕!
酒气扑散在我身上,这是喝了多少啊像酒缸里泡出来的一样,他抓着我手腕的力道超级重,疼得我眼睛发酸,不禁用力挣动。我的挣动让他恼怒,庞大的身躯忽而压来,两只手固定住我的两只手腕一下把我按倒在床,晕醉的眸子含着无数火焰。我吓了一大跳,几日未见他今日面容竟这样憔悴,下巴还泛着青青的胡茬,他的表情像一只困顿的狮子,复杂地望着我几眼便强制地压下头颅含着酒气用力地吻我!如同发泄,狠狠地攫住我的嘴唇,炽热的吻继而四处扩散,我受惊地尖叫,他赤红着眼睛气愤地捏住我的喉咙,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什么好……你有什么好!一个处处留情的女人……”
处处留情!天啊,这是给我扣的什么帽子!窒息感紧逼着我,我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扒他却扒不开,难道他要掐死我!他今日借着酒力掐着我咽喉的力道极其严重,我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无比痛苦地猛烈地摇头,奋力掰他的指掌,他骇人的眸光忽然一怔,蓦地松开了我的颈项,因为缺氧而几乎窒息的我一头摔回床上,剧烈地呼吸,猛揉自己几乎被掐断的脖子,诚惶诚恐地向后退缩。
他忽而一掌索住我的脚腕将我身子拉下欺身而上,抓住我的襟口大力一扯,衣衫被他扯开,滚烫的重新向我吻来,我大惊失色抗拒地尖叫,“不要!不要!”巨大的惊吓竟然令我出奇地清醒,他腥红的双目和粗暴的动作让我浑身发抖,不知浑身拿来了一股力气豁然从他身下滚掉床下,抓起床头瓷杯往柱子上一摔,摔成碎片眨眼抵在颈间尖叫,“别碰我!”
风无影身形转瞬停住,但像是不相信我会割下去,他戏谑地发出寒冷的笑,吐出慑人的嗓音讽刺,“你想死吗,你死了,任逍遥马上也会死。”
“你以为我只是装样子么?”我咬牙,手腕一动立刻在脖子上割下去,他眸光一闪,震惊地瞪大双眼,“住手!”一指豁然弹出不知什么东西我没看清楚,打掉了我手上的碎片,他的眉目霎时清醒几分。
“你对羽天绝有情,对司空流云有情,对任逍遥有情,对白慕风有情……你喜欢所有优秀的男人,为什么只有我不能?”他挣扎而痛苦地望着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显得万分狼狈,又像一只茫然的困兽,乞求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透的答案。
“你错了。”我字句清楚地说,“从头到尾我都只爱过一个男人,除了我的丈夫,我不爱任何男人。”
“如果你仍想强迫我,我无话可说,但我保证,你能得到的只是一个尸体。”
风无影不悦道,“我不会让你死!”他一招封住我的穴位。
我冷然一笑,淡淡地说,“死尸活尸有区别么……一个没有反应的人偶,有乐趣么?”
风无影忿然一拳击在床柱,整个床铺连同地面都在震颤,他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逼视我的眼睛恨声道,“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我也曾经喜欢过你,那个温润如玉的风无影。”我发出飘渺的声音,难掩一丝惆怅。
他的手臂顿住,变得更加僵硬。
凝视我许久,终于松开我的下颌,他走下床,发出没有波澜的寒笑。“人偶……没有反应的人偶,呵呵,哈哈哈哈……”然后越笑越大声,充满了嘲弄。一把架起我走出门外,施展轻功向大牢飞去。
再次见到任逍遥我的心脏砰地一下裂开了!
若不是那了无生气的脸还没有彻底毁掉,我无法相信那个吊在半空中衣不蔽体血粼粼的人是任逍遥!
他的四肢被订满了铁钉,还在被处以极刑,行刑的人正在用铁鞭凶狠地抽打他的身躯,曾经俊美无边的任逍遥现在周身都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皮开肉绽,白骨嶙嶙!他虚弱如游丝的闷吭更令我汗毛直立!
“逍遥!”我大声尖叫,想冲上去杀了那个正抽打他的混蛋!可被点穴的身子被风无影夹在腰间只能狠命大叫!“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伺候红尘浪子苏醒。”风无影冷绝地下命令。
另一个人拎起一桶盐水便毫无迟疑地倒在任逍遥凄惨的身躯,那破烂的残躯顿时浑身抽搐,任逍遥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的叫声,沙哑慎人得已经无法和那魅人充满磁性的嗓音联系在一起,我疯了一般撕心裂肺地叫,“逍遥!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我的声音仿佛震慑了任逍遥,他失去生气的头颅忽而一震,艰难地看向我这里,见风无影夹着我顿时大叫,“混账,不要伤害她!”
“不伤害她可以,告诉我羽天绝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
“我……已经说了,无数次,我不知道……”
风无影气息一凛抓起我,捏着我的脖子威胁道,“再不说,她的脖子就会断在你面前,你舍得吗?”手腕骤然一收,我的骨骼发出咔的一声,剧痛无比,任逍遥猛然叫道,“我说!我说……”
“快说。”风无影的力道又加一分,任逍遥急忙说,“羽天绝……魔性发作,现在在哪里,我们不知道……”
风无影身体明显动了一下,“魔性发作!……你在骗我,无极神教历代教主只有魔尊司徒惊魂能到达成魔的境地,羽天绝怎么可能?”
“他没骗你……是真的……”我艰难地从嗓子挤出声音。
风无影手腕松了开,我跌坐在地上,满面泪痕地和任逍遥隔着牢门相望,愤怒地斥责道,“风无影你混蛋,你答应我不对任逍遥再施以重刑的!”
风无影漠然地嘲讽:“我说过,任逍遥受多少折磨由你决定。你没有做出什么可以让他少接受折磨的举动啊。”
任逍遥恨然惊道,“你把冰月怎么了!”
风无影示意狱卒给他打开狱门,伸手拥起我带到任逍遥身边,面若寒霜地说,“我把她怎么了,让她自己告诉你。”他一指点开我的穴道,松开手我整个人瘫软到地上,大剂量的软筋散和催魂醉令我身心疲软浑身无力,但仍挣扎着爬向任逍遥,看着他一身的伤掩面放声哽咽,“我没事……他没把我怎样,可是你……”
“啊!!!”任逍遥猛地惨叫,面部扭曲,风无影的手捏住了他血肉分明的右手腕,在我面前咔嚓一下捏碎!
“啊!”我立刻扑上去推打他,大喊,“不要再折磨他了!”
“不要?”风无影好笑地抬起我的下颚,又向上猛地捏碎一寸,换来我和任逍遥更惨痛的叫声,风无影朗声大笑,逼视着我轻吐气息问,“告诉我,你还喜欢做人偶吗?”
我骇然地瞪大眼睛,颤抖地挡在任逍遥面前,恐怖地看着风无影,木然摇头,万般仇恨,失魂落魄惨败地说,“你不就是想要我吗,好,我给你!但,我要任逍遥活着出去,只要你放了他……我任你摆布,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不!”任逍遥震惊不已,气道:“杀了我!有种冲我来!”
“不要杀他,我愿意给你,我愿意心甘情愿给你!”我毅然决然地跪在风无影面前,哭得不成样子,风无影吃惊地看着我,深眸凝聚起迷惘的漩涡,刚毅的面部线条抽动了几下。倏尔拦过我的腰身,一把将我抱起,“挑断他的手筋脚筋,等我吩咐。”丢出命令,抱着我阔步走出牢房,在我耳边如魔魇一般低吐,“我宁愿用最恶劣的手段,给你烙下印记……”
一路把我带回卧房,把我放回床上他沉沉地说,“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只人偶。”
我停止抽噎,深吸一口冷气,咬了咬牙解开自己的衣服,妈的,想要情妇是吗,上特么床而已,姐他妈的成全你。
“你确定你会放了任逍遥不食言吗。”
他望着我身子的眼睛染上期待的欲念。忽地伸手揽过我翻身压在身下,“如你所愿……”
炽热的吻和动作游弋在我全身,我的僵硬令他不满,低喃道:“尸体是没有价值的……”
心中一横,我主动拥住他,泪水却似决堤一般不断翻涌。
就在我闭紧双眼心如死灰之时,身上的重量却突然消失了,我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风无影正在暗沉着表情穿戴自己的衣物。没有看我一眼,没有说话,一袭冷凝地推门而出……
门外响起他的命令,“把任逍遥扔出去自生自灭。”
我错愕地怔住,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解药。
没有怀疑地,我知道,这是催魂醉的解药。他竟还是放过了我……
☆、屈辱
风无影放了任逍遥,但是挑断了任逍遥的手筋脚筋,也断了任逍遥所有要害的经脉。这无非是把任逍遥弄成了残废。不放了任逍遥我担忧,放了任逍遥我还是一样担忧。有没有人能够救他,他又能不能自救?眼睁睁看自己的朋友被害的如此惨痛,比我自己被害还要难受。未来的任逍遥能不能存活下来,存活下来又能不能重新振作又变成了未知数,我看到我的前路愈加艰难难走了。任逍遥不出事,还是我的一个依靠帮手,他没了,我手边上连一个够得上的人都没有了。
未来太过茫然我该怎么办,一件事一件事此起彼伏的发生我该怎么下手,被风无影一直这么禁锢着,像要完蛋了一样。
无极神教的教主和副教主一个失踪成魔,一个被废,风无影利用假天绝的身份转眼就把无极神教彻底控制拿下了。但是他如我所料没有在控制住无极神教以后利用盟主身份消灭魔教,而是兴致勃勃地利用着囊括在手的无极神教暗度陈仓。
一面用盟主的身份演绎正义,另一面用魔教作恶,更猖狂地攻打各大门派,搜刮各大门派的武林绝学。我不理解这种野心该用什么心态解释,风无影好像要把天下一切尽美好的东西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上收藏一样。
转眼就被他囚禁了三个月。
当初被他虏获的时候我随手给他写了个乾坤大挪移,结果我写给他的乾坤大挪移他还真练了,他一直在练。练到很好的时候还颇有兴致地打给我看。他问我这个武功叫什么,我就告诉他是乾坤大法。他很吃惊我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心法,我只好告诉他是某年某月某日碰上个某隐世高手临死前传授的。我也很震惊,想不到这乾坤大法的威力竟可匹敌无极神功!这期间他也要了无极神功心法,我一直咬定只记得一半,写了一半给他。如今他武功练就到这种了不得的地步,也对无极神功不眼红了,最主要的是,他发现无极神功心法和乾坤大挪移的心法是相克的,乾坤大法的厉害之处丝毫不比无极神功逊色,而且练无极神功有走火入魔的隐患风险,羽天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么无极神功对他而言没那么需要了,风无影倒是冷静。
真是作孽,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给他练成了乾坤大挪移,比东方不败一不小心练成了葵花宝典更让人郁闷。风无影是个练武奇才,这个觉悟让我上火。我感觉自己像小说里最闹心蹩脚的主人公,智商明显不够用。但看得出风无影给了自己很多压力,给自己要求极高,因为羽天绝成魔了,他甚至想和魔一决高下似的,时刻加紧练功的步伐。他把羽天绝当成自己最大的威胁和敌人,在他眼里羽天绝一直是他掌控一切最大的障碍。
羽天绝是风无影的威胁,风无影就是羽天绝的威胁,如果有朝一日他们对决,最终的至尊会是谁。风无影若能打败羽天绝,他一定会杀了天绝,我暗暗期冀乾坤大法比不上无极神功。
风无影来的时候看见我跪在地上,合着手掌痴痴凝望窗外的天空。
“你在干什么。”
我说:“我在祈祷老天。”
他讽刺地说:“如果祈祷有用,天下就可以万事大吉了。”
我站起身,把手放在火炉边上烤着热气说,“是啊,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找个心灵寄托罢了,除了做这个我现在能做什么。”
又是一个冬天了,外面飘着白皑皑的雪花,天气昏昏沉沉的让人提不起兴致,只想昏睡。风无影抖抖身上的雪,在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看我说:“还没有找到羽天绝。”
“哦。”我漫不经心地应。
“你是希望他出现还是希望他不出现?”风无影问。
“不知道。”
“你认为如果我和羽天绝决斗,谁会赢?”他又问。
我定定地说:“天绝。”
“这么肯定?”
我回头对上他的视线,笑了笑:“不,我不肯定,我只是希望。”
“你对我很冷酷,盼着我死是吗。”他盯着我的眼睛,探寻。
“冷酷?我不是在对你笑么。”我收起笑意,淡淡地说,“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很多人都希望你死。”
风无影噙起笑意,傲然地说:“待我乾坤大法练至最高层,我相信我可以打败他,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练成圆满了。到时候我会一统江湖,天下对我俯首称臣,希望我死的人都会乞求我饶他不死。”
我嘲讽道:“无影,在你的内心世界里,拥有至高无上的江湖地位就是你的人生目标吗?”
他蹙起眉心,用沉默回答我的疑问,我又问他,“你快乐吗?”
“我的生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了使命而活,不是为了快乐。”他阴沉沉地说。那神情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哀伤,令我迷惘。
使命,为什么他用了这样一个充满则而又满怀无奈的辞藻?我平静的心境被忽然扰乱了,这么可恶的坏人竟然会用在我眼中这么圣洁值得尊敬的词汇形容自己,我无法接受!国家领导的使命是造福人民,法律的使命是惩恶除奸,军人的使命是保家卫国,这才叫做使命。使命是正义的,是光荣的,是好人的责任,是英雄的花环。你有什么资格声称自己做坏事是为了使命?
“你有什么使命?是什么使命能让你一面装正人君子一面背后做小人?是什么使命能让你暗暗操作这么多恶事,把本就不太平的江湖搅更加血雨腥风,死伤无数?是什么使命能让你放下人性昧着良知,借着无极神教的旗号四处抢掠财富,再用风月山庄的名义漂白你作恶得来的不义之财?是什么使命令你这样样貌堂堂道貌岸然的不错的男人,去灭掉各个门派装着羽天绝的样子强、奸人家的妻女!你的行径连畜生都不如,简直是个禽兽,连最基本的道德都没有了,你有什么资格谈使命二字?”
他的脸孔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