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笑着回头,“如果她真的喜欢你偶像怎么办?而且,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死缠烂打。”
“那我必须要黑她到底!”
小许做壮士断腕状,温远顿时笑歪到一旁,过会儿又听小许说,“不过我不担心啦,这几天这女人不是有个绯闻抄的挺火的吗?人家另有喜欢的人啦。”
一听这个,温远就警觉起来:“什么绯闻?”
“想不到你也如此八卦哦。”小许眨眨眼,凑近她说,“就是前段时间被拍到跟她一起出入香港某酒店的那个银行家嘛,正好那段时间她跟我偶像新拍的剧刚上映,所以我也就顺带关注了她一把。”
温远故作不解:“不是双方都没有回应吗?你怎么就确定她喜欢的人是他啊。”
“嘿嘿,你是最近忙晕了没顾得上看新闻吗?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啦,事情发生那么久她才会回应,有点儿炒冷饭的意思。”
温远心一提,不由得加快语速问道:“她说什么?”
“我想想。”小许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哦哦,好像是说酒店那件事是个误会,不过她本人对温先生非常有好感,希望能进一步交往。这一说不是更有玄机吗?所以我估计这两人八成是搞上了。”
听完小许的话,温远忽然觉得胃疼。
晚上下班回家,刚进门的时候就听见电话在响。温远将手中的食物袋放到一旁,快速地接起了电话,是温行之,他在国外,算准时差给她拨的电话。
那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却有力,可温远却蔫蔫的,只听温行之说:“我听着你这感冒还没好,明天正好是周末,再去医院看看。”
温远哦了一声,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最近看娱乐新闻了吗?”
“我看那个做什么,”他慢悠悠地说,“桌子上堆的帐表都快看不过来了。”
他这段工作确实忙,原因温远已经知道,是要腾出时间过年的时候能回B市。想到这里温远觉得心里暖暖的,放软了声音说道:“我也不看的,所以今天中午听同事说才知道,上次你和陈瑶在香港被偷拍的事情她已经表态了,说对你有好感,。”
温行之嗯了一声,有轻微的敲击键盘声传来,应该是在忙着工作。温远对他的反应很不满,咕哝一声:“就这反应啊?。”
抱怨完,便听温行之说道:“对我有好感的可不止她一个,我若要一个个去回应岂不是要累死。温远,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投入时间和精力那是种浪费,你若有时间还不如去学学做饭,不许动辄就在外面吃了。”
温远囧囧有神地望着天花板,这不是她在问罪吗?怎么反倒是她被训了?不太服气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了。”看了下时间,见会议时间马上就到,便嘱咐道,“带回来的东西热了再吃,这会儿工夫怕是凉了。”
挂了电话,温远只觉得这人神了,她的命脉他把的是一清二楚啊,搞点儿小动作都不行。于是温远也忘了纠结了,开始琢磨学习做饭这件事儿了。
很久之后她想,她如此在意陈瑶的原因并非是她曾经把她当朋友,而是当时她当着自己的面说出想做他的女人时那眼中的笃定。那种充满野心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威胁。
当然,这是她很久之后才明白的。
43、
过了两三日,温行之果然回来了。上午到的T市,马不停蹄开了两个会议之后终于腾出了晚上的时间,约了温小姐的晚饭。因为没有打算在外面吃,家里的存货也不多,所以他又载着她去了趟超市。
临近元旦,超市里的人比平时多了一些。温远亦步亦趋地跟在温行之身边,看着他选食材。这个人一个人住的时候一定很少在家里自己做,看厨房那些炊具就知道了,可偏偏这人又做的一手好菜,好吃的恨不得连舌头都要吞下去。她想起之前卧谈会时周垚说的话,未来的老公一定要会做饭,否则等她生个病,连照顾伺候喝口热粥的人都没有。温远深以为然。
“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一并买了回去做。”
他微微侧了侧身,将她往身边揽揽,说道。
“没有了,”温小姐说:“你这么贤惠我鸭梨会很大的。”
温行之瞥了她一眼,很淡定地挑挑眉,转身去选水果。温远则忽然来了兴致,跟在他身边说:“我今天在科室里听姐姐们闲谈,说起什么样的男人是女人的公害。”
“财务科里闲到谈这个?”
温远装作没听见,自顾自的说道:“首先这个男人得会讨好女人。其次呢是得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月工资多不多先不说,最起码得有车有房。最后一点就是要成熟稳重老练,遇事能处变不惊,但也不能太高深莫测。”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温行之便象征性问一句:“所以?”
“我发现,你每条都很符合。”
要不然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呢,秦昭,陈瑶,苏曼——或许还有更多。思及此,温远忍不住瘪瘪嘴,抬头瞪他。
被戴上如此“高”的帽子,温行之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亮亮的眼睛,竟让他忍不住想亲她。有段时间没碰她了,若是放在之前他或许还可以忍一忍,但破了最后那层束缚之后,他便不想约束自己了。
不过不想归不想,在这种人满为患的场合,他还是可以控制得住的。淡定地转身,“我是不是有些冤?”
“哪儿冤?”
每次吃一些空穴来风的醋,然后等他回来全算到他身上,这还不算冤?不过想想算了,他倒是,挺喜欢看她这样子的。
于是他没接话,称完了水果去总台结账。急得温远在身后跺脚,“你你站住!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说完,那人还真站住了。不过不是回答她这些无聊的问题的,而是看了看身旁货架上摆放的东西,思忖了片刻,取下两盒放进了购物车里。
温远鼓着腮帮子凑上来看了一眼,顿时只觉得气血上涌,脸颊爆红。只见面前这货架上最上面的广告牌写了三个大字,它的英文名字叫——Durex
当晚,温远同学因为随便冤枉人而被“小施惩罚”了一番,事毕,洗完澡窝在被子里,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能轻易得罪,尤其是禁欲很久的三十多岁男人,威力简直堪比杀伤性武器。一整晚被折腾地小死几回的温远此刻有气无力地在心里抱怨,第二天要回B市,她却连行李都顾不得收拾,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日中午,还是温行之将她从床上挖了起来,收拾了一番东西,亲自送她到了车站。
温远一言不发地换了车票,之后就有些蔫蔫的。温行之仔细瞧了瞧她的模样,伸手顺了顺她脑瓜上翘起的头发,昨晚应是蒙头睡了。
温远抬头瞄了他几次,最终,忍不住说道:“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不跟我一起回去了?”
难怪昨晚那么折腾她。
“这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过后还要去A镇一趟,不过年是一定会在B市过的。”
“我不信。”她嘟嘴,说完,屁股就挨了一掌。
“我何时骗过你?”
温远红着眼睇他,末了埋头往他怀里靠了靠:“那我等你。”
温行之俯身抱了抱她,站在下行电梯口看着她检票进站。忽觉有道白光一闪,待他侧头去看,那道光却又不见了。
温行之微微蹙了蹙眉,在原地站立了片刻,直到温远的背影全然消失不见,才转身出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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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早有言,B市今冬的气温将创近十年同期最低。虽然很久之后温远才有更深切的体会,然后刚走出车站的那一秒,温远着实被冻得不轻。
她站在原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竟没见家里来接的车。倒不是一定要人来接,只是前几日跟家里通话时乔雨芬主动提及了要人去接,此刻没见着,温远便觉得有些奇怪。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只是刚拨号至一半,便听见前方响起了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她不耐烦地抬头,待看到车里的人时,瞬间睁圆了眼。
是温祁,此人正一手握着方向盘,优哉游哉地靠在车上。姿势跟温行之如出一辙,不过由他做来,便多了几分不正经。
温远慢悠悠地收起了手机,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温祁见状也跟着下了车,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特潇洒地来一句:“怎么样,我这新车不错吧?”
牧马人吉普车,确实挺够范儿的。
“结实不?”温远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那必须啊。”温祁答得特豪爽。
温远点点头:“那我踹一脚试试?”
“你敢!”
温大少脸色变了,拎起她就塞到副驾上,上了车猛一踩油门往家开。温远不禁歪倒在一旁,狡黠地笑。笑得温祁想挠她:“笑,笑,你再给我笑!”
温远撇嘴:“我说呢,这四年我回来都没见你接过我,怎么这次来了,原来是有新车显摆来啦,幼不幼稚!”
温祁也不跟她生气了,眉一挑,说:“怎么说这车也是我自己买的,挂的是军牌,车上还有警报,按两下?”
温远切他:“你好好开车吧,别扰乱交通了。”
温宅在市郊,所以一路开过去也算是畅通无阻。回到家里,整个温家的院子都出乎温远意料的大亮着,温远看了眼温祁,而他什么也没说,抬了抬下巴,跨进了院门。
厅门跟院门正通着,所以站在门口的乔雨芬和成奶奶一眼就看见温远了。乔雨芬含笑立着,而成奶奶却迎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温远。
温远还傻愣愣地站着呢,“奶,奶奶,今天家里来人了?怎么这么热闹?”
成奶奶捏捏她的鼻子,“可不是嘛,今天家里两个重要人物都回来了。”
“两个重要人物?”
“一个你爸爸,另外一个,可不就是你。”
温远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乔雨芬,她笑着向她招了招手,“来,赶紧进来吧,温祁再不把你接回来啊,这桌上的菜又得热一遍。”
餐厅里,摆了一桌子菜,其中大半都是温远爱吃的。
温恪温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而温行礼则坐在一旁看文件,瞧见温远进来,便放到了一旁。
温远犹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地跟两位长辈打着招呼:“爷爷,爸爸。”
温恪点了点头,面容中透着慈祥,而温行礼则是直接站了起来,接过了她后面背的书包:“回来了?这一路可辛苦?”
温远摇头:“不,不辛苦。”
半个小时的车程,何谈辛苦。倒是家里这阵势,让她有些应接不暇的,之前回来那么些次,还没有一次是全家都等着迎接的。温远忽然有些受宠若惊。
“好了,丫头也回来了,咱们赶紧开饭吧。”乔雨芬说道,又嘱咐温行礼,“扶着老爷子。”
饭菜上桌,温远埋头苦吃着。
这气氛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同时,倒也让她觉得有些愧疚。或许过不了多久,这些她现如今唾手可得的宠爱就没了,这些她现在称之为亲人的人,她还不知以后要以什么身份面对。想起这些,温远略微觉得不安。忽然间脚又被踢了一下,温远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到了桌子上,她抬头怒目看着罪魁祸首温祁,而温大少则略有些无奈地说:“跑神了?爷爷问你话呢?”
温远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温恪,温老爷子也不很在意,笑呵呵地问:“明年,哦不,今年,是不是就要毕业了?”
温远点点头,又听他问:“找好工作了?”
“目前有一份。”温远斟酌着答,“在T市一个公司里,不过是实习的。”
“T市。”温老爷子慢悠悠地点点头,“也好,总归你小叔在那里,还有个人可以照应,不会教你吃亏。”
温远嗯一声,低头吃菜。
“也不能总让远远麻烦行之,他管着那么大一个银行,将来又要结婚生子,事情肯定少不了。”乔雨芬柔声说,“既然是实习,那做完了就回B市来找份稳稳当当的工作。”说着一顿,“当然,我这也是个提议,这主意还得丫头自己拿。”
温远听着,看了乔雨芬一眼,僵硬地笑了笑。
倒是温老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怎么算是麻烦?他结婚有孩子就不是温家的人了?再者说了,别说孩子,他能在我死之前让我看到他媳妇——不,未婚妻,我老温家的祖坟上就算冒青烟了!”
乔雨芬敛眉低笑,温远低头使劲往嘴里扒拉饭,不敢搭话茬,任老爷子一个人说的起劲。
“看看他现在的样子,我一个当爹的我想见见他我还得看他有没有时间?我再给他写个申请得了我!”
温行礼笑道:“爸,孩子们都听着呢,给行之留点儿面子。”
“不留!”老爷子越说越气,“我还说不得他了?瞧他给这些小的做的什么榜样?还一个二个的夸他?这种不肖子有本事别进这院门!”
“爸——”乔雨芬忽然开口,“要不这样罢,我前几个月听说五十四基地孙政委的姑娘从国外回来了。这姑娘长得盘正条顺,年龄呢也差不多,要不——给行之介绍介绍?”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原来是温远喝汤呛着了,一直吃饭没说话的成奶奶就笑她,“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哦,咳咳。”
温远拿着手帕擦擦嘴,又低着头,慢慢搅动着碗里的汤,却没再喝一口。
乔雨芬看了她一眼,转头问温恪的意见,“你看如何?”
温老爷子仍在怒中,但看神情确实是在考虑乔雨芬的话了,但是温祁,呵地一笑,“妈,您就别提小叔操这份儿心了,再说了,您介绍的我小叔能瞧得上吗?五十四基地孙政委家的姑娘,就是那孙菁吧?我前儿还在一酒吧见过她呢,也够放得开的,跟一群外国佬打得火热,那贴身热舞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您可千万别害我小叔,我小叔正经人。”
乔雨芬脸上立刻挂不住了,给了他一下,“你什么时候去酒吧了?你再给我去那地方试试看?”
温祁喊冤:“我那是谈生意!”
“谈生意谈到酒吧去?你当你妈我是傻子!”
温祁还想辩解,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