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了他们的礼,宇文思源看向那三人,站在左面最前的叫小满的却是个年介四十的女子,体态丰仪,皮肤白皙,显然保养的很好,一身的金银,珠光宝器,晃得人眼花。行完礼后正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她,好似一尊活弥勒。
其后的立夏,是一位身着黑色滚红边的劲装女人,二十余岁年纪,那匀称挺拔的身材一看便是会武功的,双唇紧抿,嘴角微微向下,眉眼因为她微微垂下的头部挡在刘海里看不清楚,应该是个比较严肃、认真的人。
站在右边的那位惊蛰貌不惊人、面目平凡的男子,柔柔的站在那边,就像这个世界的普通男子一般,只是一双眼似古井无波。既然能够站在这里,宇文思源自是不敢小看。
宇文思源这些想法看似长,其实不过转念之间,而这时宇文涟已经为她介绍了起来。
“他们都是皇族暗中势力的管事,小满是镇元商号的主人,掌管财务,镇元商号的店面遍及大凛,其他国家也多有涉及;立夏是夜岚的头领,专门负责影卫的训练。这两股人马都是皇族历来就有的势力,皇儿的紫玉扳指就是信物,如果皇儿以后有急事需办,一时找不到小满和立夏,出示信物也可以命令他们的手下。惊蛰负责的是父君刚刚组建的组织,专司刺探消息和暗杀。”狡兔三窟,传承了近千年的宇文皇室当然会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势力,如果不是母皇与父亲感情深厚造成这代皇族子息稀少,皇族也不至于会危机至此。
宇文思源吃惊的看着那三人,对皇族和父君的景仰之情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也有些扼腕。本来她想学众多穿越人士那般,也组建个财团、情报集团或者杀手组织的,到时候为己所用肯定好不风光。现在看来她原来已经拥有了这些虽然名称不同但使用价值一样的组织,只能不甘的继承了。唉……果然古代人的智慧是伟大的,她要谨记,千万不能随意卖弄。难道她以后只能考虑向传媒印刷和军火制造的方向发展吗?
“立夏,为皇儿准备的影卫可训练好了?”
“回禀殿下,已经训练完毕,随时可以挑选,这是名册。”说着递上一本册子,宇文思源坐在父君的腿上抬眼一看,那册子上的字是一丝不苟的小楷,就像立夏其人般严谨。册子里详细的记录了每个影卫的特长、特征。
宇文涟打开册子,低下头仔细挑拣,最后点了两男两女,分别是一号、七号、九号和十一号。
宇文思源这夜本来就没怎么睡,又受了惊,这会已然有些累了,也没再听他们说话,便坐在父君的腿上,找了个舒适的角度睡了,连什么时候回的乾清宫都不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唉……愁人
偶一心软把范妤写死的结果就是
找不到反派找思源麻烦呐……果然好人不能做
偶要好好想想重新找些反派出来
有争斗的剧才是正剧,坚定的握爪
第九章
第九章
宇文思源狠狠的盯着一丈外那又长又粗的香,仿佛这样能加快那柱香的燃烧似的。只见她扎着马步,双腿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时的从她那由于运动而显得红润的脸颊上流过,落入她洁白的雪狐裘衣上,偶尔冷风吹过,带起几片枯叶,给那玉人平添了几分萧瑟的感觉。
一滴汗水从额头流入眼眶内,狠劲的眨了几次眼她终于把那恼人的水滴眨出眼外,宇文思源无语问苍天,思绪又回到了几天前。
我是开始回忆的分割线=
“皇儿要学武?”宇文涟并没有放下手上的奏章,漫不经心的应道。
不自觉的将身上的衣服扯紧些,忽略那冷飕飕的感觉,“是的,父君,孩儿想好了,一定要将武功练好,长大以后好保护父君,就像父君保护孩儿那样厉害。”宇文思源提升思想高度、大拍父君马屁并且仰面45°角,可爱的眨了眨水汪汪的琉璃大眼睛,伪装LOLI。
“父君可没你那么厉害,不满两岁就能用内力发声。”瞥了那紧张莫名的小人一眼,宇文涟忍住笑意,仍然假装专注的披奏章。
哀怨,这样的杀手锏居然失效了,她可是珍藏了好久才肯用出来的。
“那你就先说说你那内力是怎么来的吧,父君可不记得曾经教过你如何修炼呐。”这件事情是一定要弄清楚的。宇文涟也想不出在宫内这样紧密的看护下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女儿,并且传授技艺,这太过危险。
“父君,那就是内力吗?孩儿从来就有的呀。”跑上去拉住父君的衣服,睁大眼睛装无辜。她这可是真话哦,她的确是在胎里就开始修炼了,生下来就有的。
宇文涟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孩子,虽然知道她未必骗他,可也未将全部讲给他听,心中的一个角落竟有些微的疼痛。
他放下手里的奏章,牵起她的手,小心的输入一股内力探了进去,开始不过是探探孩子内力的深浅罢了,可是随着内力的探入,宇文涟不由大喜,皇儿的经脉竟然全都是打通的,这真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呀!要知道任督二脉没有机遇是极难打通的,便是他也是入了凛渊后才将筋脉打通。
宇文思源觉得有股力量在体内盘旋,缓缓的在体内转了一个周天,和自己运功不一样,苏苏麻麻的,异常舒服,不过好像有种自己的一切都呈现在父君面前一般的感觉。宇文思源摇了摇头将这诡异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可有人传受过皇儿武艺?”宇文涟收回内力,仔细的观察女儿脸上的表情,唯恐错漏。
“父君,如果有人教过我,我就用不着跑来向您要师傅了。”两手一摊,宇文思源无奈,很无奈。她虽然是有内力,但一不会运用,二没有招式,和金庸书里面的扫地僧藏差不多。
“放心,父君会为皇儿找一位好师傅的,皇儿要跟着师傅认真学哦。”宇文涟面上虽笑着,心里却不满女儿敷衍的说法。
望着父君笑的倾国倾城的脸,宇文思源突然觉得身上一寒,好像有极其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我是回忆完毕的分割线=
果然,预感成真,第二天,立夏披了张人皮面具就进宫来当了她的武师傅。虽然眉眼、头型变了,但是那紧抿的嘴唇、那向下的嘴角、那严肃的表情,除了立夏还会有谁?
于是宇文思源的苦日子开始了。立夏并不多话,自然不会长篇大论的和她说什么,也许她会认为和她这个小孩子也没啥好说的。她只是在教会并纠正她的马步姿势,点燃一柱香并嘱咐她要扎马步直到香燃尽后就在一边凉快了,留下她一个人与香为伴。
她是皇帝,虽然还小,可是身份在哪里,立夏自是不敢说她什么,但是每当她想停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略微嘲讽的表情。真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她只能咬紧牙关,持续与马步做斗争,持续几天与香为伴。
终于,那柱香烧到头了,宇文思源累的只想爬在地上,可是不行,她是皇帝得注意形象,只能先拖着一双苦命的小腿先回车辇再说。
一双手从后面将她揽起抱入温暖的怀中,宇文思源暗自欣喜,终于能歇会不用自己走了。
“皇儿可是累了?等下在车里好好休息下,为你选的影卫到了,正在殿里侯着呐。”
“哦。”宇文思源只觉得累,不甚在意的应了声。闭了眼,舒服的享受父君的腿部按摩。
待到下得车来,宇文思源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见到那传说中的影卫四人,她不禁抚额呻吟出声。果然是立夏的影卫制造工厂出产的批量产品,虽然性别不同、身材各异,可那紧抿的嘴唇,那严肃的表情,连那垂首的角度都一模一样!一下子,她什么探究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会时时跟着我吗?”宇文思源看着父君发出怎么听怎么哀怨的声音。
“他们要随时保护皇儿的安全,自然要跟在皇儿的身边的。”似乎看出了什么,宇文涟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
“他们会时时让我看见吗?”她只得退而求其次。
“那到不必,他们自有掩人耳目、不被人发现的办法。”宇文涟捏着孩子的包子脸大笑。
那就好,松了口气,要让四个立夏时时刻刻盯着她那简直是做恶梦,但要让她时时刻刻看到四个立夏那就是噩梦具现化。
“你们叫什么名字?”极其百无聊赖的声音。
“回禀陛下,奴婢们自小孤苦,被组织收养,只有代号,没有名字。”其中一位较为年长的身姿矫健的女子上前回答。
宇文思源再次扶额,立夏果然是立夏,简洁、干练的把人家名字都省了,“你们都多大了?”
“回禀陛下,草民十七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六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八岁。”
“回禀陛下,草民十五岁。”
原来是等差数列,很均匀嘛,“按年岁大小从左到右排列,”宇文思源看着那四个迅速排好的影卫,“从今以后你们就叫,宣福、宣泰、宣安、宣康吧。”
那四人谢过赐名,又跪拜后,宇文思源从坐上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笑着说,“你们是夜岚选送过来的,朕信得过,以后朕的安危就要靠你们了。”没办法,他们比现在的她强了太多。
那四人身躯一阵,又反复的谢了恩,今日宇文思源饱受“立夏们”的折磨也不想多说什么,便让他们退下。
等到看见他们“嗖”的一下都不见了,宇文思源眼角抽了抽,果然是影卫啊。
宇文涟看这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声,女儿现在想什么几乎都写在她那张脸上,如果只在他面前这样他自然高兴,只是若在外臣面前也如此做派,可就需要费费脑筋,好好磨练她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要加快思源的成长速度
第十章
第十章
艳阳天,和风荡荡,杨柳依依。御花园一角的亭子里传来朗朗读书的声音。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
《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僇矣。《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鉴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宇文思源摇头晃脑的背着今天父君留下的课业。古人读书可不比现代人读了就算了,现代人读书只需要有个大体概念,需要时在再百度搜一下即可,虽然浮躁,但不得不承认十分快捷。而古人读书不单要了解文章的大意和里面用典的出处,最可怕的是要读一本背一本呀。这对于用惯了快捷、方便的资料库的宇文思源来说无疑是一项巨大的挑战,挑战的并不是智慧,而是自己浮躁的心态。
可是她不能不学、不能不背,因为在朝堂上,那些科班出身的大臣们谈起问题处处引经据典,不学习又怎么能知道他们要讲什么呢?他们可是将这些典籍里的名言警句当作常用成语来使用的,出现次数的频繁简直令人发指。宇文思源虽然有心要简化奏章、不要通篇“子曰”、“《诗》云”,但也要将来真正亲政了再说,现在多数奏章都是由父君批阅的,他既然熟悉这样满篇“经典”的奏章,那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现在只是个六岁的童子,虽然她也要去上早朝,虽然父君也有意识的与她论政,但要说亲政那是还早,要做的不过是学习经书、六艺,还有练练她的毛笔字而已。她前世倒是临摹过颜体,在那个世界女子临摹颜体显得阳刚厚重了些,但是放到这个世界倒是刚好。不过她的字用来写小楷还是勉强了些,两个字——要练。不然以后轮到她批奏章时可就没脸见人了。
背完了书,命人在案上铺开纸张,白露在一旁研好了墨,宇文思源拿过一只紫豪宣笔,俯下身认真的写起来。古代做书多用悬腕,实在极费力气,即使她练习武术、骑射使得力气大长,也每日不过才能练上千字。
宇文涟一进御花园便看到那孩子正低着头俯在案上在凉亭里练字。示意众人不要出声,便走进了亭子坐在亭子的一角看那孩子聚精会神的临摹。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有如蝶翼一般,明媚的阳光斜斜的照在她的白皙的脸上,温润如玉。一身月白绣五爪金龙的常服外罩紫色的鲛绡纱衣,越发显得精神。这孩子越长越标致了。
“父君,您什么时候来的?快来帮孩儿看看字可有长进?”宇文思源刚刚练完字,甩甩手,抬头便见父君坐在亭子里,走过去递上了辛苦一个时辰的劳动成果。
宇文涟接过孩子手里的虎皮宣,看那日益坚实的字体,不禁赞赏的笑道,“这字的确有长进,沉稳了不少。”
“父君,孩儿这么努力练字,可有什么赏赐呀。”宇文思源爬上父君的腿,虽然在外面她是小皇帝,但是在宇文涟的面前,不过是年只六岁的需要疼爱的孩童罢了。前世未能拥有的亲情,这世宇文思源下意识的想在宇文涟身上寻找。
“你呀,学那些臣子做甚,大凛都是你的,又要父君赏什么。”宇文涟好笑的点点女儿的鼻头。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呀。
“孩儿想要紫珠。”宇文思源的脸鼓成个包子,见父君打太急,她只得直奔主题
。
“这倒不难,午膳过后父君便去凛渊给你取来。”宇文涟答的爽快却不是宇文思源想要的。
“父君,总要您取紫珠多麻烦,不如带孩儿一起去,以后若有需要,孩儿独自去捞就好了。”这才是正题。
宇文涟看着笑的一脸灿烂的女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带你去是可以,不过,凛渊可不是一般的地方,以后你要去的时候,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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