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让宋姨娘去同夫人相斗,她们只费心来好好服侍老爷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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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章 温情
小陈姨娘的心思同孙姨娘差不多,而且她与宋姨娘是多年的“姐妹”,当然更懂宋姨娘的心思,所以对于宋姨娘的话她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宋姨娘无法说动两位姨娘,她的脸上便有了一分恼意儿:“妹妹们,你们可想好了?你们就是要打算独善其身,自一旁看热闹了,是也不是?”
孙姨娘取了茶钟儿到手中,看着那袅袅的水气儿细声细气儿的说道:“姐姐生气了?姐姐的这话儿可是说错了,妹妹哪里有看热闹的意思?妹妹不是说过了么,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妹妹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小陈姨娘也点了点头:“姐姐,你可真是误会我们两个,如果是夫人找了我们去说话,姐姐您说,我们会这样答夫人嘛?我们可是什么也不会答应夫人的啊,我们能这样待姐姐,就是因为我们是多年的姐妹了。”
宋姨娘被两位姨娘的话噎住了:她们这是在暗示什么?哼!我宋腊梅还怕你们两个小蹄子不成?等我把夫人拿下,再来找你们两个该死的蹄子算帐!
宋姨娘在心中计较着事情,她的脸上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罢了,罢了,也是做姐姐的性子急,这么多年的姐妹,妹妹们想来是知道的姐姐的秉性,不会怪姐姐的吧?”
小陈姨娘与孙姨娘一起笑着说哪能呢,自家的姐妹怎么会?于是,三个人都似极高兴的笑了起来。
接下来,三位姨娘便有默契的不再提夫人了,她们又说了一阵子闲话,眼看已经到午时了,宋姨娘道:“妹妹们就在我这里用午饭吧,打发个人回去到大厨房里说一声儿就是了。”
孙姨娘摇头道:“罢了,我的姐姐。您现在可是在禁足呢,也就是您吧,老太太对我们来探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换作是他人,早被叫去骂一顿了,说不定挨上耳光呢!我们还是回去吧,姐姐也能歇一歇。”
小陈姨娘站了起来,要同孙姨娘一些告辞,宋姨娘却说什么也执意不肯,非要留她们吃午饭不可,说是准备了好东西请她们尝鲜儿。
孙姨娘和小陈姨娘只得留了下来,三个人亲亲密密的到花厅用午饭去了。
红裳看帐本儿直看到傍晚时分。赵一鸣自外面回来。红裳还在桌子前面对帐目呢。根本没有发现赵一鸣进屋子。
赵一鸣过去站在红裳身后。轻轻地道:“累不累?休息一下吧。已经一天了呢。这些事情压根儿就没有做完地时候。你着紧什么呢。不是说让你慢慢地做吗?”
红裳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嗔道:“你怎么进来也没有个声响。忽然到人家身后说话。是会吓死人地!”
赵一鸣不答红裳地话。他伸手把帐册合起放在一旁。又把红裳抄写地纸张收起放好。然后又自红裳地手中把笔拿过来放到笔架上:“好了。你该好好休息了。不要再做了。”
红裳闻言一笑:“你不说还不觉得怎么样。你一说我地双肩还真是有些酸痛呢。”
看到红裳自己揉肩膀。赵一鸣便把手放到红裳地肩膀上轻轻给她揉捏起来:“我看你还记下来不少地东西。帐目上竟然有错不成?”
赵一鸣心知老太爷不太理会府中的事情:只要府中不出大事儿,老太爷是不会过问的,一切都交由老太太做主,但是老太太却又有些精力不济,很多事情她不过是问一问,事情其实都是由宋姨娘和总管及总管娘子来做的。
六七年了吧?这么久的时间,这里面如果没有一点儿猫腻,打死赵一鸣,赵一鸣也不会相信的。而且宋氏见了他如此极于讨好,便是安了恋权不想放的心思——如果没有得什么好处,只是操劳罢了,她哪里会不想放呢?
红裳本来也乏了,她坐得又刚好是一个圈椅,被赵一鸣一揉捏便舒服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听到赵一鸣的话,红裳微微一笑,似乎不在意的随口答道:“应该没有什么错处吧?只是我有好些地方看不懂,所以才记下来,和后面的帐目对对。”
赵一鸣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红裳会看不懂?她如果看不懂,这事儿才奇怪呢。她在南边时还帮他处理过卷宗,那速度是极快的,而且错漏之处都一一写了出来,让他一下子省出了月余的时间来——他全部都用来陪妻子了。
现在红裳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之类的吧?所以不想同自己说什么,以免误导了自己,甚或是冤了哪个人。赵一鸣想到这里决定不再继续追问红裳了,这府里要如何理顺,如何处置就要看红裳的手段了——当然,他是绝不会让妻子吃亏的,他一定会站在妻子身后支持她、保护她。
赵一鸣轻轻的对红裳道:“我让丫头们给你准备些热水吧,你泡上一泡就不会这样乏了。日后不可如此劳累了,事情慢慢做就可以,裳儿——,你听到了吗?”
赵一鸣不得不唤一声红裳,因为她好似要睡着了。红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夫君,我听着呢,你这么大声儿做什么?”
红裳也没有真得闭起眼睛来,她只是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红红的夕阳;她倒还真有些睡意儿,不过并没有睡着。
红裳忙了一整日,实实有些累了,而且赵一鸣揉捏得的力度刚刚好,让红裳感觉十分舒服,所以红裳一时间不想动,她要好好享受一下:“到上房去请安回来再洗澡好了,不然时间来不及的。”
赵一鸣开始替红裳按太阳**:“来不及就不去了,就说今日做事累了,一次半次不去,老太爷他们不会怪罪的。”
红裳睁开眼睛嗔了一下赵一鸣:“夫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样的话儿也是夫君你能说得吗?”
赵一鸣轻轻弹了一下红裳的头:“我不是心疼你嘛,你倒编排我的不是。”
红裳又闭上了眼睛:“夫君有这个心意妾身已经很感动了,但是长辈面前礼不可废啊。”红裳说完后可以感觉的到赵一鸣按得更柔更稳了:红裳原就奇怪赵一鸣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可是个读书人呢——是在试探自己啊,这就正常了。
红裳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这里是古代,赵一鸣是自己眼下要活下去必不可的人儿,他可以是伙伴,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亲人,但是——,他不可以是爱人。
红裳知道在这个时代,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是多么不幸的一件事儿:她与他在爱情、在婚姻、在忠诚上的根本认识,那是绝然的不同,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不爱便不会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什么奢望,她对这个男人的要求便低得很,他做什么绝不会让她伤心,顶多只会让她感觉到麻烦而已。
红裳只是按照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要求,做着恰如其分的事儿:你可以说红裳对身边的人都耍了一些心计,但是她没有恶意,她只是想能在这个时代好好的、舒舒服服的活下去,如此而已。
赵一鸣对于红裳的守礼,事事遵循规矩而行感觉到非常的满意,看到妻子面上的倦色心疼的叹了一声儿:“明儿不要看帐本儿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你到京中后还没有出府去逛逛呢。”
红裳依然闭着眼睛,她轻轻的道:“明儿夫君不是要去叙职了吗?”
赵一鸣道:“叙职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一应事情都准备好了,只要把那些东西交上去就可以了。接下来,再清闲个三五日也就知道升降的消息了。”
红裳轻轻笑了起来:“以夫君的政绩,哪有降的道理?妾身等着恭喜夫君高升呢。”
赵一鸣笑道:“好了,不谈这个,你明日倒是出不出去玩?”
三十二章 倒底是有事儿还是没有事儿呢?
红裳摇了摇头:“不去了,夫君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吧,改天有空闲的时候再去逛也就是了,我们在京中是要长住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红裳一贯是个喜静的性子,这个赵一鸣倒是知道的,不过,红裳这样的性子却对身子不太好,哪里能日日呆在房中呢?
赵一鸣道:“原是我想去逛的,可是一个人又无聊,所以想夫人陪我一起去。”
红裳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这几日还有好些子事情要做呢;等府中的事情都上了手,妾身再陪夫君逛逛如何?”
赵一鸣点了点头,很一本儿正经的说道:“既然夫人执意如此,为夫的只有听命行事了。”
红裳轻笑着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赵一鸣的手:“夫君——!”赵一鸣不答话,只是笑出了声儿。
只看红裳与赵一鸣两人的相处情形,真的就是一对儿非常恩爱的夫妻。只有红裳自己知道,他们之间连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夫妻也不如呢——赵一鸣对她始终没有真正的放过心,真正的相信她;而她呢,也没有视赵一鸣为一生一世的伴侣,真心为他付出。
红裳又嗔了一眼赵一鸣,才收回了手道:“夫君今日访了几位友人?故友家中都还好吧?夫君可也劳累了?”说着话,红裳便想挣扎起来,似乎有意让赵一鸣坐下。
赵一鸣双手用力按住了红裳:“夫人,为夫的不累,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会儿,我给你揉揉,是你累了一天,夫妻之间哪用如此客气。”
说完赵一鸣顿了顿才答红裳的话:“故友访了几家,他们有什么不好的?已经约好了日子同他们一起聚聚,他们倒也让我代他们向夫人问好;我也代夫人问他们好及问他们家里人好了。”
红裳闻言笑道:“你去访友又关妾身什么事儿?是不是你向知交们抱怨妾身愚笨了?不然为何无缘无故提及我们这些女人家。”红裳也不过是一句玩笑话,赵一鸣当然听得出来。
赵一鸣抬手弹了一下红裳:“乱说话!不过是他们知道我又迎娶了妻子。所以才会恭喜我。然后问候你罢了。我怎么可能对人编排你地不是?再说了。你如果是愚笨地。这天下地女人们都成了蠢材了!”
红裳闻言。忍不住唉呦了一声儿:“夫君。这话儿可是说不得地!”
赵一鸣笑道:“有什么说不得地。在我地看来。我地夫人就是最聪慧、最贤良地那个好女子。”红裳有些微地诧异:赵一鸣虽然不是极古板地人。但却绝不是如此油嘴地人。
红裳答道:“夫君又来取笑妾身。”
赵一鸣笑了两声后道:“夫人。为夫哪有取笑地意思。只是有话直说罢了。对了。我今日路过金铺。看到一支钗非常适合你。便买了下来。”说着自袖袋中取了一个小小地包裹出来递给红裳:“一会儿让侍书给你梳头时戴上。看看是不是可以为夫人添色。”
红裳伸手接过了那小小地包裹。心中却更是感觉奇怪:自她嫁给他以来。赵一鸣还没有买过东西送她呢?今日一不是节日。二不是她地生辰。他要送她东西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红裳想到这一句古话儿,心里便是一凛,不过她的神色依旧如常,她抬眼看向赵一鸣笑道:“夫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同我说?那就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了。夫妻之间,有什么话儿是不能直说的?”
既然有了怀疑,不如直接问了出来,两个人有什么话儿都闷在心中等着人来猜,怕是夫妻两人就快要走到头儿了。
现如今,红裳虽然对于赵一鸣没有多少依恋,但是他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靠山,这一点,红裳是十分明白的。所以,红裳不让让他们的婚姻出现太大的问题。
赵一鸣收回了放在红裳头上的双手,他忽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坐到一旁的榻上接过了丫头们送上来的茶:“夫人这是说得什么话,为夫的哪里有什么事儿了?难道为夫的平日里就不能送点儿东西给夫人不成?非要有事相求于夫人才能送东西么?”
红裳转头看着赵一鸣:“夫君真的没有事儿?”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赵一鸣应该不会说这么多的话儿来解释才对。
赵一鸣更加不好意思说其他了,只能坚持道:“当然无事。”
红裳点了点头,又靠在了椅子上闭起了眼睛,招手让丫头过来接着揉头:“没事就算了,这可是夫君你说的;如果赶明儿误了夫君的什么事儿,夫君您可不要埋怨妾身哦。”
红裳也不能十分的确定,只是按照赵一鸣一贯的习惯来断定,他应该是有事情要同自己商议,但是自己已经问了出来,赵一鸣也就应该就势把事情说出来,但是这次他却一口咬定没有事儿。
红裳不知道赵一鸣为什么话到嘴边儿却不说出来呢?嗯——,想来是什么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吧?
红裳想到这里心里便有了一些计较:让自己为难的事情就不会是什么好事儿,至于要不要答应赵一鸣,也要看对自己的不利有多少——如果对自己十分不利,红裳是不会答应的,不过她会比较委婉的处置就是了。
赵一鸣原本就是想借送钗同红裳说一说绿蕉的事儿,他也不是要同红裳说把绿蕉收到房里做通房丫头,只是想说把红蕉要过来伺候——收不收房,要看红裳是不是喜欢绿蕉了。
可是他话到嘴边儿时,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就是说不出口来。
赵一鸣想起绿蕉,再看看红裳,他的心中便有了十足的愧意:他同红裳可是刚刚新婚不到一年呢,现在提及一个将来或许会收房的大丫头的事儿,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呢?
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只能喃喃的道:“真的没有事儿,无缘无故的为夫怎么会怪夫人呢?夫人多虑了、多虑了。”
红裳没有再看赵一鸣:“是妾身想多了,夫君莫怪。”赵一鸣点了点头:“不会,不会。”红裳闭着眼睛没有再开口,赵一鸣也没有再说话,屋中便一时间静了下来。
这一静更让赵一鸣不自在起来,他想说些什么打破这让他有些尴尬的沉默,可是却想不到什么合适的话说,只好假装吃茶以掩饰他的心虚。
红裳看到赵一鸣心虚忐忑的神情,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红裳不禁仔细的想了又想:夫妻之间不能直说的话儿嘛,数来数去也不过几种,眼下赵一鸣对自己最难启齿的事情嘛,怕就是只有一件,那就是——纳妾!
不过转念间,红裳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这个时候的男人纳几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