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是真不把赵家的人放在眼中啊。
而且薛老太太那一句“娼妇”,老太爷是听得清清楚楚,就算是他的养气功夫,都想上前狠狠甩薛老太太一个大耳光:自己家的媳妇是任人辱骂的嘛,得她一句辱骂,让自己的孙子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
侍书早就看到了老太爷和老太太,所以她才会一面打薛老太太一面喝出那样的话来;侍书所说的话就是为了提醒老太爷和老太太:自家太太可是得过太后赏赐的人,是不能被人如此辱骂的,薛老太太不只是在辱自家太太,也是在辱赵府,而且更是辱了皇家的体面!所以她打薛老太太打得那是极为有理,极为应该的。
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不知道红裳得过太后的赏赐,就是听说过也早就忘到了脑后;而薛老太太在家里整治妾室最常骂的一句话便“小娼妇”,所以她在气急之下才骂了出来。
侍书现在心中只后悔一件事儿:为什么刚刚是打了薛老太太两掌,而不是挠了她两把呢?让她脸上添些彩儿,看她还有脸出来找旁人家的麻烦嘛。
于钧当然也看到了老太爷,不过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过来、也不出声儿,他也就假作没有看到他们;如此才正和于钧的心思啊:他就是要打薛家的人——薛家人砸了他妹妹的门,他便要打伤了他们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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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 冰!
二百九十七章 冰!
到老太爷喝住手,侍书和丫头婆子们一点儿犹豫也:生的都站定了,拼着身子挨了薛家人的几下,她们也端端正正的福了下去:“见过老太爷,老太太。”
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就快要气疯了,当然不会让他们的人住手,于是他们这一方最后倒是沾了不少便宜。
薛家的仆妇们直到侍书等丫头婆子福了下去,才住手、后退了两步: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是什么样的奴才啊,人家主子叫停了,她们却得了便宜趁机狠狠打了回去——那是打得侍书等丫头婆子们嘛,薛家的仆妇们分明打得就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脸啊。
可是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不知道是气糊涂了,还是认为他们是赵家的姻亲,居然并不认为自家的奴仆们做得过份,还认为她们打得少了,应该重重的打还回去。
薛老太太看看近在眼前的侍书,她便想打过去;可是老太爷和于钧都冷冷了她一眼,把薛老太太吓了一哆嗦;再想打人时,侍书已经带着人拥着老太爷和老太太走向了院门儿口。
老太爷一面走面扫了一眼薛家的人,对着薛才太爷重重的、冷冷的哼了一声儿,便转过头去没有再理会薛老太爷。
老太爷转过头来,立时伸扶住了要拜下去的于钧,温声儿道:“贤侄不必多礼,如果知道你在这里,我刚刚也不会急得不行,能放心许多;我那媳妇,她没有受到惊吓吧?”如果媳妇受惊动了胎气,老太爷狠狠的看了一眼薛老太爷:他是一定不会放过薛家的。
赵家子息艰,哪里能容得有半点儿闪失?现在的红裳就是老太爷和老太太的眼珠子,什么人、什么事儿都要靠边儿站才成。
老太太也跟了过来,她走过薛老爷身旁时是理也没有理自家的表弟;薛老太太原本准备好了要迎上老太太哭嚎上两声儿的,可是老太太连看也看她就径直走了过去:薛家的表弟两口子先是看上她最心爱的小儿子,已经让她非常的不高兴了;然后这两个人又跑来折腾红裳——现如今红裳在老太太眼里可是第一等得意的人儿,就是赵一飞都要往后面儿靠一靠,更何况是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得了一个脸儿,便只能退回了自家老太爷的身边儿。
老太太在老太爷扶起于钧时。也一拉住了侍书急急地问:“你们太太没有事儿吧?可曾吓到了?”老太太只是担心这一件事儿。
刚刚老太爷和老太太远看着是看于钧能立在门外虽然生气。却无焦急;也问过了府中地仆从。红裳院子里并没有打发人去叫大夫所以他们才能沉得着气儿。
可是理性是理性。一有机会老太爷和老太太最想问地还是红裳地安危。
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他们表姐夫和表姐地话都吓了一大跳:什么。赵家地这位填房太太有了身孕?!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后悔了:实在是自己有些过于鲁莽了。如果真有个万一。那表姐夫和表姐还不得把自己两个人活活吞了啊。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做了出来。能怎么办?薛老太爷本就不聪明地脑袋便疼了起来:这个小填房没有什么事儿当然好说;如果有个万一。自己薛家可怎么办?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地代价才让赵家出手摆平了那些人。算是靠上了赵家地这棵大树。现在要如何是好?
薛老太爷扫过了侍书:如果真有个万一。就拿这个丫头顶上去好了;一口咬定是她打自己地老妻。引起了争执才惊扰了那个小填房地——只要小填房出了事儿府自己便是得罪定了。所以不防给他一赖到底么都推到这个该死地丫头身上。看到时表姐夫和表姐要如可处置。
薛老太爷一面想着面立起了耳朵来,只为听侍书或是于钧的回答。
鱼儿这个时候挑帘向外看了看后一侧身子,红裳一手扶腰一手扶着画儿的手,宵儿在身后跟着红裳走出了屋子。
红裳当然没有受什么惊吓,可是她却不能不扶一下腰,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免得薛家人借口生事,而把气全撒到侍书身上。
只要她没有事儿:她的确是没有什么事儿,那薛家老太爷和老太太怎么也要在赵府找些脸面回去,侍书就算得老太爷的有心回护,只是一打怕也是免不了的。不过,红裳出了屋子,介入了此事儿,那便不同了。
薛老太爷眼尖,看到红裳出了屋子:即使动了胎气,想来也不重,不然哪能出得来?不过红裳走近了两步,薛老太爷看到红裳扶
的手,心下便是一颤;他忽然狠狠一顿脚:看样子,惊也是不大;现如今只能死死咬定赵家骗婚,然后用些事双方扯平,再让赵家向自己低低头了,那么一切便过去了;如果自己上前认了错儿,那就是满盘皆输,不要说什么寻赵家的晦气、找赵家要什么公道了,日后赵家也万不会再管自己府中的一点儿事情。
薛老太爷的心思已经不是侍书了,可是他却和薛老太太就侍书打人,开始同老太爷和老太太“理论”起来;只看他们表在上的意思,不把侍书打死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薛老太太是真有这个心。
因为薛老太爷的纠缠,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注意红裳已经出了屋子。
于钧看到红裳出来后,先看了一眼宵儿,看到她点头,于钧才上前扶了红裳到自己身边,轻轻的埋怨了红裳两句。
红裳先对于钧一笑,然后便对着老太爷和老太太福了下去:“老太爷,老……”
老太太早已经看到红裳时几步抢了过来,一把拉起了红裳,轻轻扶着她的手道:“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红裳轻轻的道:“媳妇还好,老太太挂念;这外面冷,不管有什么事儿,大家还是到屋里去说吧。”红裳自出屋便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老太太听到裳说无事儿,可是看她脸色、还有她总是扶着腰,便担足了心事儿:“好好,我们进屋,进屋。这大冷的天儿,你还迎出来做什么?都说了你多少次,不必拿这些规矩当回事儿,你偏就是不听。”
老太太一面说着话,一面让画儿人扶好了红裳,转回头又招呼老太爷:“什么事儿到屋里去说吧,不要让媳妇凉到了。”
老太爷应了老太太声儿,对薛老太爷、薛老太太冷冷道了一声儿‘请’,却等也不等他们,径直携了于钧的手向屋里走去。
鱼儿落在众人的后面,她的眼睛轻扫过了那滑倒人的雪地;不过她也没有多作停留,随众人进了屋子。
因为红裳自屋中出来,当能再在外面纠缠什么对错:无论是谁,也能让有身孕的人在冰天雪地里呆着吧?所以薛老太爷、薛老太太只得随了老太爷和老太太,气呼呼得进了屋子。
于钧脸上的怒气就摆在脸上,让众人看得明明白白;他就是要让赵家和薛家的人知道:他因为此事儿非常生气;不过他却没有多说一句话,给赵家老太爷的面子留得十足。
众人坐下,茶也奉了上来。鱼儿看了看,悄悄的退出了屋子:她是北方人,知道松松的雪地一般是不会滑倒人的;只有说踩实的雪地,或是松松的雪下面是冰或是踩实的雪,才会让人摔倒。
青石路边上的雪就没有人动过,而且天这么冷,雪一直根本就没有融化开,哪里能一下子就滑倒了一个大活人?!她一定要去仔细看看:滑倒人的地方距院门口太近了;太太上车下车就在那附近,不能不小心些。
如果太太下车或是上车时,我们一干丫头们有一个人不小心滑倒撞了过来——那后果,鱼儿是想都不敢想的。所以,她一定要看个清楚心下才能安稳。
鱼儿带着两个婆子到了路边儿,然后让婆子们把路边的雪扫了扫,那雪下面赫然就是冰!而且那冰的形状根本就不是雪受热融化后结成的,倒像是被人倒得水结成的冰:中心厚而边缘薄啊。
鱼儿看着冰半晌,然后命婆子:“把我们院门前的雪都清扫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冰隐在雪下。”
两个婆子也奇怪:雪下了两天了,门口又向来不撒水的,哪里来的冰?她们一面嘀咕着一面扫起了雪。
两个婆子扫完了雪,也只在距院子门口较近的地方发现了冰块,倒也不算多,算上滑倒人的那一块,总共两块儿。
好恶毒的心思!鱼儿看着两块冰儿,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鱼儿想了想,吩咐婆子们把冰看好了,这两块冰现在绝不能铲掉了;然后她便转身向花厅走去,走过姨娘们呆的厢房时,鱼儿看向里面冷冷的笑了一笑。
薛老太爷正在厅上大吵大闹,非要老太爷把那个打了薛老太太的丫头杖毙不可——他正以退为进呢,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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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票,话也不多说了。如今的情势大家也知道,不止是红裳和她的孩子要补,而且赵一鸣尤其要补啊。
二百九十八章 打你是为了救你(祝所有的亲圣诞快乐!)
太爷和老太太黑着脸听着薛老太爷在那里强词夺理了一眼于钧,他不好当着于钧的面子太下薛老太爷的脸,便冷哼了一声儿,又看了一眼老太太。
老太太也听得一肚子是气儿了,她见老太爷看过来便明白夫君是什么意思,当下喝道:“你给我住口!看看,你们也是偌大的年纪了,什么样的事儿不能做、什么样的话儿不能说,还用得着人提醒你们嘛?!刚刚的事情我听得清清楚楚,这也就是在我们府中,如果换成其他的地方,我必不会同你们干休!如今我们不代媳妇追究你们,已经是很对不起我们媳妇了,你还闹什么闹?!”
薛老太爷被老太太喝得气少了三分:的确是他的老妻说得那话儿造次了—但事情不能就如此算了吧?此事一定纠缠一下,然后才好在倩芊骗婚一事上自己多占些道理、多得些好处。薛老太爷不好说话了,便拿眼瞪向了自己的老妻,心道:你现在还不哭闹,等什么呢?
薛老太太倒底同薛老太爷几十年的夫妻,一个眼色便明白了薛老太爷的意思;她本就感觉委屈的很,一个丫头居然打了她!
薛老太太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当下便哭了起来:“姐姐,就算我有不是,也不是故意同姐姐过不去,只是一时气急无心之过,一会儿给那填房媳妇认个错、赔个不是还不行嘛?可是不管怎么说么一个丫头如此侮辱我,姐姐也要给我做主啊,不然我哪里还有脸活在世上;再说了,人人都说姐夫规矩大,这个丫头以下犯上不狠狠治她岂不是乱了尊卑上下的规矩。”
老太太听完薛太太的哭诉,腹中的一口气更是往上直撞——连老太爷他们也编排上了!老太太不管气老太爷什么,但他们可是曾经的患难夫妻,老太爷一直待她是不错的:即使是纳了新姨娘,虽然魏太姨娘那里不去了,可是自己房里隔三差五的老太爷总来住上一住的;老太爷如何老太太心里还是明白的,不然她也不会任着性子闹。
就像那两个新姨娘,在老爷没有新鲜过来时,老太太就是找她们麻烦也不会是明面儿上,让老太爷知道:老太太虽然有些糊涂算不上是真傻。
再说了,老太是极护短的人,她有个毛病儿就是:可以容得她痛骂老太爷或是儿子们几天,却是容不得外人说老太爷或是儿子们半句不好。至于何为外人于老太太来说自有她自己的认定。
所以老太太现如今的张脸更加难看,冷冷一哼道:“这话儿说得倒真是轻巧了!你气急今日便可以辱我赵家媳妇的清白、辱我赵府的门风?明儿你气得再大些不是我和你们姐夫,你也是想骂就骂的呢?你说得什么话儿该不会是忘了吧,这也就是看在我们一场亲戚的份儿上,不然岂能如此算了,当我们赵府无人嘛?!”
老太生气自家表弟不知深浅:填房怎么了?那可是得了太后赏赐的人!如果真把老太爷惹得急了,把你们家那个死了的人弄出了赵家的祖坟到时看你们薛家的脸要往哪里搁!
老太太下死狠狠瞪了一下薛老太爷。继续说了下去:“说到规矩夫君向来是大地。并且也一直很公道;说到以下犯上弟妹还知道以上犯上啊?不知道我家媳妇如果佩了太后赏地东西走出来。你们是不是要跪下去呢?以下犯上!我们家地丫头那不是在打你是在救你!”
老太太也气急了。把话说得极狠。不过她说着说着话。不知道为什么脑筋居然清楚了一下。说出一句让老太爷都认为很不错地话来:就是。我们家丫头打你那是在救你!不让你去谢谢那丫头就不错了。还想要杖毙了人家。真是恩将仇报啊。
老太爷看向老太太微微点了点头。老太太一愣便明白自己最后一句话看来说得极好。居然得了老太爷地赞赏;她如此更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后面地话说得更加顺了起来:“我们先不说太后。你也不要以为我们再以太后压你。只说说你说得尊卑上下好了;我媳妇可是